少女前線:2021年夏季活動「熵減焓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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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7 小邪神前線　◀︎　2021.8 熵減焓增　▶︎　2022.2 靜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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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布斯自由能公式：ΔG=ΔH-TΔS，其中ΔH為焓變，T為反應溫度^{(註)溫度單位為開爾文；由於反應溫度一定在絕對零度以上，所以式中T>0恒成立}，ΔS為熵變。由此推導可得:熵減焓增^{(註)ΔH>0且ΔS<0}時，ΔG>0，反應不能自發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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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前線.jpg~~

活動簡介

活動代號：「熵減焓增」

活動開放時間：2021年8月26日維護後至2021年9月23日10:00

活動相關人形：

File:.png FARA-83	File:.png KH2002	File:.png APC556	File:.png MG338	File:.png SP9

活動相關妖精：

一階 File:.png 二階 File:.png 三階 File:.png Q版1 File:.png Q版2 File:.png Q版3 File:.png
魔女妖精

活動相關公告

8月26日例行維護公告
《少女前線》8月26日停機維護公告親愛的指揮官們：為給大家提供更好的遊戲體驗，《少女前線》計劃於8月26日10:00-18:00 進行全區全服停機維護更新，期間不能進入遊戲，維護具體結束時間會根據工作進度推遲或提前。具體維護內容如下: 1.活動：2018年「見習女僕日」限時採購復刻將於8月26日10:00結束，當期兌換券在維護時將以1:1兌換為採購幣。 2.活動：2020年「烽火戰歌」限時採購復刻開啟，開啟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月2日10:00。進行採購有幾率獲得五星家具【古雅城池】、四星家具【海盜遺產】及5套「烽火戰歌」主題裝扮：「AUG-葬儀陣列（互動動態）」、「NTW-20-黑鐵之心（動態效果）」、「Mk48-硝煙號令（動態效果）」、「莫辛-納甘-白鋼銳刃」、「M1897-碧空巡邏人」。註：在採購界面左右滑動即可切換採購池，不同限時採購池兌換券不通用。 3.活動：2021年夏季活動關卡「熵減焓增」正式開啟，初相解露，始態復歸，於警鐘鳴響前，踏上至暗之戰！活動中可獲得精英戰術人形、紀念家具、「新型火控元件」及「真核面具·熵減焓增」等豐厚活動獎勵。活動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月23日10:00。 4.活動：夏季活動「熵減焓增」積分模式，活動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 9月23日10:00。本次活動排名積分為關卡最高分，排名積分大於等於指定分數時，可在活動後獲得隨機天賦的戰術妖精「魔女妖精」。排名積分還會計入活動期間出現的活動排行榜，活動結束後將根據您的最高排名積分進行結算並發放對等獎勵！有機會獲得巫術型「魔女妖精」、指揮官頭部服裝「鋼絲戲法」。此外，本次活動包含累計積分分段獎勵，指揮官在積分模式累計獲得的分數達到指定分數時，即可獲得包含隨機天賦的「魔女妖精」、 SR-3MP專屬裝備「SR3特製消音」在內的多重好禮，累計積分獎勵領取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月30日23:59。 5.活動：「物資箱獎勵」，夏季活動期間，通關活動關卡即可獲得對應數量的物資箱獎勵，在活動界面中打開物資箱將獲取包含「SP9」、「塞伽12型」、「PKP」、「89式自」、「IWS2000」、「Px4風暴」人形在內的豐厚物資獎勵。物資箱具體獲取信息如下：通關普通關卡可獲得數量6；8；10的物資箱獎勵。通關挑戰關卡可獲得數量10；12；15的物資箱獎勵。通關n∞關卡可獲得數量6；10的物資箱獎勵。註：每日物資箱最多可獲取60個，物資箱每日可獲取的數量將在次日0 點重置，「打開物資箱」活動界面將於9月30日23:59關閉，請指揮官注意把握時間。 6.新增：「熵減焓增」精英戰術人形：五星衝鋒鎗戰術人形「SP9」，獲得方式：打開物資箱概率獲得，累計打開777個物資箱必定獲得。五星突擊步槍戰術人形「KH2002」，獲得方式：通過指定活動關卡戰斗概率獲得。四星突擊步槍戰術人形「FARA 83」，獲得方式：通過指定活動關卡戰斗概率獲得。五星機槍戰術人形「MG338」，獲得方式：通關指定活動關卡後獲得。四星突擊步槍戰術人形「APC556」，獲得方式：通關指定活動關卡後獲得。 7.新增：「熵減焓增」紀念家具6款：「標靶的使命」、「思念之碑」、「奪命軌跡」、「煙花發射器」、「末日警示鐘」、「海拜爾型鬧鐘」，可分別通過打開物資箱概率獲得及通關指定活動關卡獲得。 8.活動：「熵減焓增」往期人形限時救援，本次限時救援可獲得「SPP-1」、「PM1910」、「VHS"」、「R5」、「R93」、「ACR」，指揮官可通過「熵減焓增」活動關卡查看救援信息進行限時救援，活動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月23日10:00。 9.活動：「熵減焓增」限時救援人形保底，活動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 9月23日10:00。活動期間，在擁有限定人形救援的活動關卡和指定敵人戰鬥獲取S勝或戰役結算獲取S勝，將可額外獲得「新星勳章·熵減焓增」或「白金勳章·熵減焓增」。具體掉落規則如下：普通關卡：包含4星限定救援人形的戰鬥/戰役結算均掉落1個新星勳章，包含5星限定救援人形的戰鬥/戰役結算均掉落1個白金勳章；挑戰關卡：包含4星限定救援人形的戰鬥/戰役結算均掉落2個新星勳章，包含5星限定救援人形的戰鬥/戰役結算均掉落2個白金勳章；積分模式：包含4星限定救援人形的戰鬥掉落1個新星勳章，包含5星限定救援人形的戰鬥掉落1個白金勳章。 10.新增：救援活動限時商城，通過「商城-活動」進入，可通過「新星勳章·熵減焓增」、「白金勳章·熵減焓增」兌換本次夏季活動「熵減焓增」的限定救援人形和蛋奶草莓芝士，開啟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月30 日23:59。註：活動結束後沒有使用的「新星勳章·熵減焓增」、「白金勳章·熵減焓增」將全部回收，請指揮官注意限時商城開啟和關閉時間，及時兌換本次活動心儀的內容。 11.活動：夏季活動商城即將限時開啟，活動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 月30日23:59，活動期間內可使用夏季活動通關獎勵「真核面具·熵減焓增」兌換任意一名兌換列表中的五星人形，同時我們為沒有兌換人形需求的指揮官準備了「真核面具紀念頭像·熵減焓增」以供兌換。註：活動結束後沒有使用的「真核面具·熵減焓增」將全部回收，請指揮官注活動關閉時間，及時兌換本次活動心儀的內容。 12.活動：模擬作戰-靶機專訓限時上線「熵減焓增」活動特訓靶機：「01：焓變·刺霜」、「02：焓變·夜靄」、「03：焓變·冥霧」。活動時間：8月26日維護後至9月23日10:00。 13.活動：鑽石月卡限時雙倍，活動時間：9月1日00:00至9月7日23:59 。活動期間，鑽石月卡每日發放的鑽石由30鑽提升為60鑽，雙倍喜悅，不可錯過哦。 14.新增：商城限時上架「9月特惠禮包」，上架時間：9月1日00:00至9 月7日23:59，內含「蛋奶草莓芝士10」、「採購幣100」、「電池 1000」，售價580鑽石，總限購2次。 15.新增：商城限時上架「每日特惠禮包」，內含「電池100」、「中級訓練資料300」、「高級訓練資料*200」，售價128鑽石，每日限購 1次。 16.新增：「蜜獾」專屬裝備「輕量骨骼MkQ」，指揮官可通過九月簽到獲得。 17.新增：戰術人形「UMP9」、「RO635」、「G11」、「HK416」心智升級至改型3的新姿態實裝互動動態。 18.優化：對敵方有甲單位的作戰效能進行優化調整，不影響單位實際強度。本次維護後將強制關閉所有正在進行中的關卡戰役並清除各位指揮官宿舍中的好友訪問記錄，請指揮官們注意！維護結束後指揮官可以獲得「後勤官格琳娜維護補償禮包」。請各位指揮官記得到郵件中查收哦！後勤官格琳娜維護補償禮包：1000人力，1000彈藥，1000口糧，1000零件，10採購幣。感謝您的支持和熱愛！《少女前線》運營團隊 2021年8月25日

通關獎勵

關卡	普通獎勵	EX獎勵

活動限定掉落

以下人形以顏色區分：特典人形標記為紅色，未開放建造的五星人形為橙色，未開放建造的四星人形為綠色。其他未開放建造人形不標識顏色。

關卡	限定掉落人形

其他相關活動

物資箱

親愛的指揮官們，2021年夏季活動期間，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關卡即可獲得對應數量的物資箱獎勵，在活動界面中打開物資箱將可能獲取包含全新五星衝鋒鎗人形SP9以及塞伽12型、PKP、89式自、IWS2000、PX4風暴戰術人形在內的豐厚物資獎勵！開啟777個物資箱必定可以獲取SP9！

普通關卡中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關卡可獲得數量6；8；10的物資箱獎勵。
挑戰關卡中通關帶有物資箱獎勵圖標的關卡可獲得數量10；12；15的物資箱獎勵。
n∞中通關可獲得數量6；10的物資箱獎勵。
物資箱每日最多可獲取60個，物資箱每日可獲取的數量將在每日0點重置
活動界面將於9月30日23:59:59關閉

五星人形自選活動

【五星人形自選活動】將在本次夏活中開始！通關「熵減焓增」活動指定關卡，即可獲得限時活動道具【真核面具·熵減焓增】×1！真核面具可以在隨夏活開放的限時活動商城中【兌換任意一名兌換列表中的五星人形，或真核面具頭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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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劇情

(註：沒有劇情的戰鬥章節直接跳過，故序號部分不連續)

cpt.1 淨熵減低

[點擊展開/關閉]

①
神秘的「格里芬」爵士，給指揮官帶來了新的任務。 …… 克魯格：我們都叫他「爵士」。你也應該這樣稱呼他。 …… 克魯格：你會活到最後的，我能夠感覺到。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留給你。……不要相信任何人。指揮官：包括您和……那名「爵士」嗎？克魯格：是的，尤其是他。 ……名為「默莉朵」的涅托，正在柏林策劃一場前所未有的恐怖襲擊。 …… M4 SOPMOD II：這一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呀？指揮官：找到目標人物，將其帶往指定地點。 …… 格里芬：如果要在柏林發動一場襲擊，靠炸藥是行不通的。必須是某種不可檢測的新型武器。某種……你我都很熟悉的武器。安潔：你打算讓我來查？ …… 格里芬：等你解決柏林的事情，我會幫你查到洋房的位置。 ……新的人物依次登場，有敵人，也有朋友。 …… 安潔：瑪赫蓮，還是默莉朵？指揮官：……瑪赫蓮，目前。 …… 格雷：我的護士通常不會出現在手術室里。安潔：讓我猜猜——她們都忙着為你半夜三更去殺人放火？ ……千瘡百孔的城市，在硝煙中深陷泥潭。 …… 瑪赫蓮：先去監獄……再去做藥。我可以把所有的藥，甚至是我的命都給你。羅賓……我們可以救很多人…… …… AR15：這些人的樣子看起來很不正常。應該是吸食了什麼東西，但也不像興奮劑。 …… AK12：見鬼！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嗎？ …… AK15：大樓內已經不存在任何生物。也沒有發現AK12的信號。 ……無法避免的陷阱，意料之外的信任與背叛。 …… 安潔：是洋房。洋房就在這裏。 …… RPK16：是嗎？我明白了。……看來是勸不住您了呢。 …… 萊特：我希望能成為像您一樣的人。安潔：什麼樣的人？萊特：「英雄」。 …… 瑪赫蓮：……我是人類。我的心臟會跳，我不是怪物。我是人類。 …… 帕羅莎：指揮官，在哪？默莉朵：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指揮官在地獄啊。 …… 默莉朵：彈盡糧絕的AR小隊，面對娜希斯，還有我。你們能守住妮莫金嗎？ …… M4A1……別擔心，指揮官。我回來了。 ……戰爭，總是伴隨着血與淚。 …… 克魯格：明白為何而戰之人。因為信念，你變得更敏銳更勇敢，更加驍勇善戰。克魯格：你追求的是和平，戰鬥是為了更好的和平。 …… …… ——歡迎收看時事聚焦，這裏是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夏朵利茲：我是夏朵利茲，接下來為大家回顧上周要聞。夏朵利茲：因迦拉提亞部分實驗室關閉，「伊登」進度再次推遲。柏林引發大規模遊行，民眾呼籲政府儘快解決藥品審核問題，給深陷病痛中的患者一個生機。夏朵利茲：多處居民公寓發生嚴重暴力事件，因槍擊和縱火等原因共計造成八死二十傷，嫌疑人尚在搜查中，上千人向市政辦公廳投訴，要求保衛市民人身安全。夏朵利茲：大批難民湧入柏林市區，因安置房屋以及食物藥品需求等問題和協警產生激烈衝突。柏林市長承諾將妥當處理此事，截止到今天，該問題仍無任何進展。夏朵利茲：邊境騷動不斷，蘇聯國防部聲稱他們破獲一起重大軍火走私案，呼籲和德國組建跨國合作小組，就此事展開調查。夏朵利茲：市區一家化工工廠發生泄露，泄露原因有待進一步偵查，此前該工廠發生過運輸車輛傾倒事故，前日工廠負責人已於家中自盡。夏朵利茲：上周回顧到此結束，接下來讓我們跟進時事新聞。一年一度的統一日慶典活動正在有序展開，主辦城市不萊梅和柏林將同步舉辦盛大的音樂和煙花表演。建造部部長奧貝斯坦發言稱—— 「德國自統一以來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截止至昨日調查顯示，有76％的德國人認為統一是正確的。」「人民信任我們，我們也絕不會辜負人民。」 ……

②
——兩周以前。 …… ？？？：…… 格雷女士：…… 駐足在熟悉的建築口，格雷女士將手伸入了自己的衣兜，取出了一顆棒棒糖，看着浸泡在粘稠烏黑液體中的廢墟。格雷女士：……臭死了。白涅托：是輻射液……已經滲透到這裏了。在身後戰戰兢兢的白涅托的跟隨中，格雷邁步踏進了廢墟中。高跟鞋踩在碎裂的磚石上，翻湧的黑泥又險些濺上她的褲腳。白涅托：就算是娜希斯大人……這也太過頭了。格雷女士：…… 還沒走出幾步，她的腳下便傳來了異樣的聲響。是娜希斯的浮遊刃……或者說……浮遊刃的碎片。白涅托：這是……娜希斯大人的刀刃，是父親大人的最高傑作，怎麼可能…… 咕嚕嚕…… 白涅托：！格雷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愉快的弧度，牙齒夾住的糖球卻發出了開裂的微響。在白涅托捧起碎片的時候，她面前的污水忽然如同沸騰一般翻湧了起來。一道黑影突然從污泥中竄出，濺起的泥水潑到白涅托的臉上，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白涅托：唔呃——！？她的喉嚨，被半截手臂死死地掐住。沾滿了惡臭的黏液，從沼澤中彈起的斷臂，無疑是娜希斯的一部分。格雷女士：可以把娜希斯撕裂的力量…… 格雷絲毫不在乎身旁掙扎的涅托，若有所思地觀察起了周圍的廢墟。白涅托：嗚……呃……啊…… 在白涅托痛苦的囈語快要平息之前，格雷終於出手，將斷臂扯下。白涅托：呼……哈……哈！娜希斯：混蛋……混蛋……去死……去死…… 震動之中，伴隨着咒罵聲，娜希斯殘缺的臉從沼澤中艱難地浮起。她的身體，只餘下了不完整的上半身。白涅托：娜，娜希斯大人！格雷女士：……真可憐。娜希斯：去死……去死…… 白涅托：……無敵的娜希斯大人，居然會敗成這樣？……損毀程度達到百分之八十……必須立刻帶回工廠修復。……那默……默莉朵大人去了哪裏？連……連敵人的屍體也沒有…… 格雷女士：老師已經不在這裏。滴。就在此時，白色涅托的通訊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白涅托：……他們動手了。姐姐大人…… 格雷女士…… 格雷女士：把她帶回去，找人清理現場。……其他的，全部炸掉。白涅托：是。娜希斯：殺了你們……全都殺掉…… 白涅托：…… …… 來自斯塔西的封鎖條將洋房周遭團團包圍，即使是柏林警方也無權對現場進行調查。隱約可見留守的特工們，在此戒備着多事的記者或其他人員可能的非法入侵。 J：——我不能理解。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我的，為什麼不讓我調查？你這個時候突然跑回來，一聲不吭就搶走指揮權。然後把我排除在外？施瓦本，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K：……你冷靜一點，J。通訊器對面的K頓了一頓，像是在斟酌用詞。 K：首先，現在關於這件事，局裏的聲音並不是統一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雖然你很堅持是帕拉蒂斯的人襲擊了萊特和安潔莉婭，但對我們來說，現場的情況並不是那樣。除了我們的人以外，就只有蘇聯的人形殘骸遺留，所謂帕拉蒂斯的痕跡也一丁點都沒有！ J：那又怎樣！你也信那些蠢貨王八蛋嗎？啊！？『安潔莉婭襲擊了萊特，然後逃逸』？啊？你相信這種蠢話嗎！？ K：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面對歇斯底里的J，K也不自覺地拔高了自己的聲音來壓制他。 K：問題不在於安潔莉婭，對蘇聯人抱有敵意的人從一開始就存在。他們又不是突然冒出來，你今天才知道嗎！而且！現在只是沒有定論，任何人都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 J：那就讓我調查啊！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他們就會歸還場地，那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K：不行！ J：……為什麼？ K：……這件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懂嗎？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承受的。與其投入成本在調查安潔莉婭的事情上，不如去面對那些更迫切，更現實的問題。 J：你是說，我們要放棄安潔莉婭。對那些犧牲的年輕人也不聞不問嗎？ K：這是，新任主管的意思。 J：呵……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J毫不掩飾譏諷。 K：我不會害你的。現在是敏感時期，你不要做傻—— 滴——通訊掛斷。咚！J握着通訊器，用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J：……別做傻事？你才是別說傻話了，施瓦本。你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的……我今天就是要進去，誰也別想擋我的路。在最初接到警報消息之後，儘管斯塔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但仍未來得及將這件事徹底壓下。 ……所幸，他們保留了所有不能公開的線索，現在公眾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犧牲者身上，進而對政府發出了責難和質疑的聲音。其中，反響最為強烈的，便是著名的新聞主播，夏朵利茲。 J：夏朵…… J向後仰了下身子，腦袋磕在了座椅的靠枕上。隨隊而來的屬下看着J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憂。斯塔西特工：……頭，你真要干？ J：……我看起來很像在跟你們開玩笑嗎？斯塔西特工：也不是……但這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斯塔西特工要潛入一所被斯塔西封禁的建築，這實在太古怪了……要是被抓到，可不是寫檢討就能了結的！ J：我還不比你清楚規矩嗎！？天一亮，裏面的東西就會被全部清空，連根毛都不會給我剩下。到時候，你們只能期待哪天去找上帝問真相了！斯塔西特工：…… J：深吸了一口氣。畢竟在洋房事件後，前一任主管被光速下課，加上最近國內局勢如此緊張，焦頭爛額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老實講，如果是之前的J，他滿腦子都只有趕緊從柏林這個火坑跳出去的想法。但是這次…… 斯塔西特工不能到時候再申請查看相關證物嗎？ J：……斯塔西的風格，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一開始沒有讓你加入，那麼之後也都不再會了。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替我放風就行了，我自己進去。斯塔西特工：……明白了。 J點了點頭，戴上了用於掩飾面容的鴨舌帽，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萊特絕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③
J：嘖……大半夜地還安排人手巡邏。到底是準備提防什麼人啊…… J：……不論如何，都得找到足夠的線索。就算對手全都是自己人，也不能放鬆……不，就因為是自己人，才沒有放鬆的餘地。 J：都走到這了，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干吧。牆壁上的彈孔是一把HK512造成的，這些都留在了現場的記錄里。那是萊特最擅長使用的霰彈槍。他曾在這裏戰鬥過。地面上還有警方留下的痕跡。他們就是在這裏發現了斷成兩截的武器，一把HK512。正是之前造成牆壁損傷的元兇。警方畫的圓圈還留在原地，但斷槍本身已經作為證物被收走了。在牆壁上，可以看見觸目驚心的血跡。就好像在告訴後來人，被切斷的不止是槍。在房間的角落處，有一灘奇怪的血跡。並不是自然的痕跡，而是圖畫。牆壁，地板都被破壞的不成樣子。華麗的吊燈也因為震動而砸碎在地面上。最後的戰鬥就發生在這裏，同時也是萊特魂歸之處。

④
月光的映襯下，眼前的建築就像廢棄多年的死屋一樣。警方來過這裏，斯塔西也來過這裏，他們提供的報告非常詳細，J本人也已經閱覽了多次。安潔的部下也是在這裏被發現，而她本人則蹤跡全無。僅僅因為這個，就有人認為是她襲擊了萊特等人…… J：這根本沒法讓人信服…… 貼着牆紙的牆壁上，血漬印下的指紋清晰可辨——這也是他們辨認出死者身份的重要證據。 …… J：（就是在這……萊特第一次被襲擊的地方。） J抬起頭，用光照上牆壁，那觸目驚心的血痕一下盡覽無遺。就像是裝滿的血漿袋被人突然捏爆了一樣噴濺而出。 J：…… 在現場的不遠處，有大量的止血棉，縫傷口用的線，和裝酒精用的瓶子。 J：…… J將光源打到了一旁的地面上。根據報告裏提及的，這個地方的地面上似乎也有讓人在意的痕跡。 J：（就是這個嗎……）原本似乎是塗畫的地方，被人用特別的試劑破壞地非常乾淨。依據殘留的痕跡，警方和特工們都斷定，被破壞的圖畫是用血跡畫下的作戰圖。 J：（這是萊特跟某人討論某個計劃時留下的痕跡……）到底是什麼事，讓萊特不惜拖着那樣的身體也要勉強自己？ J：想不通……嗯？就在J沉浸在思緒中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不遠處似乎有不尋常的反射光照了回來。 J：……什麼東西？從牆壁上脫離下的木板砸在地上，在碎片的夾縫裏，一道亮光隨着J的光源移動忽明忽暗。那是一個藥瓶。 J：這是……！ J忙不迭地將上層的碎片撥開，將那個不起眼的藥瓶從縫隙里掏了出來。藥瓶上積了一層灰塵，他用袖子用力擦了擦，顯出了下面清晰可見，一大一小的兩個logo。 J認得出其中的一個……這是迦拉提亞集團的東西。特工：什麼人！ J：嘖……！被發現了。雖然還想更進一步，但J必須立刻迅速離開。他將藥瓶放進腰包內，一縱身便從窗戶跳了出去。特工A：是入侵者！抓住他！特工B：緊急情況！緊急情況！ J：嘖……煩死人了！ …… J：呼……！從吵鬧的洋房處離開，J立刻鑽進了小巷，並脫掉了身上的偽裝。就算是斯塔西的同僚，也幾乎沒人能夠識破J的偽裝。大概不需要太久，裏面的人就會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離開了吧。接下來只需要坐車離開，那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曾經來過這裏。 J：……嗯？回到車前，J直接拉了一下車門，車門卻紋絲不動。皺了一下眉頭，J拍了一下車窗。 J：喂，開門！沒有回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能性，J繞到了車的前面，從擋風玻璃往車內看。 ……一個人都沒有。 J：糟了—— 咚！強光在J的身後亮起，即便是背對着，他也因這探照燈的光線而感到刺目。 J轉過身，用手遮掩着過強的光，面目慘白地看着站在那裏的一排人馬。 J：施瓦本……你這個混蛋。 K：…… 面對J的斥罵，K一臉的無奈，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靜靜地看了看身側的人。？？？：……你的人？一目了然地說，那是個美麗的女性。即便在J來看，她也擁有少見的魅力。面對她的疑問，K的態度堪稱恭敬，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看着K的表情，J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身份。？？？：帶走。德國柏林帕拉蒂斯的某處基地內…… 清淨的房間內，白色涅托戰戰兢兢地拿着手中的報告書。白涅托：迦拉提亞市內設施已經關停了五成，目前仍在推進。集團方面正在努力跟政府進行交涉…… …… 格雷女士一隻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甚至連餘光都沒有停在白涅托的身上。她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每一下清脆的響聲都在白涅托的心頭迴響。白涅托：然後……然後……我們檢查了D8區地下基地的殘骸。仍然沒有發現默莉朵大人的痕跡……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有可能成為她宣泄怒火的對象。一想到這件事，她就不由得畏懼。白涅托：還，還有娜希斯大人的情況……她的受損狀態非常嚴重，短時間內不能再參與作戰—— 咚。敲擊桌面的聲音停止了。白涅托：咿…… 格雷女士：以我的名義把消息傳回集團。督促他們銷毀被關停藥廠內的資料。尤其是交易訂單，絕對不能留下任何證據。白涅托：是……是。格雷女士：退下吧。白涅托：擔憂的事情最終並沒有發生，她戰戰兢兢地退出了辦公室。格雷女士：娜希斯重傷……默莉朵失蹤……安全承包商和奪走了妮莫金身體的OGAS也下落不明。最重要的是，繭計劃的主腦不見了，任務陷入停擺狀態。父親大人聽到這些，心情會好嗎？真是，一群蠢貨。？？？：……格雷。而就在格雷即將爆發的時候，寂靜的房間內，憑空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在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格雷的表情一下便舒緩了下來。格雷女士：……你回來了？僅僅只是這一聲招呼，便讓她的怒火煙消雲散。

⑤
…… 默莉朵：唔…… 被刺目的燈光喚醒，默莉朵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沒有窗戶，除了自己坐着的椅子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物品。唯一的例外是高懸在面前那堵牆上的顯示屏，它也為黑暗的空間提供了僅有的光亮。背着它發出的刺目白光，四名黑色涅托面色冷肅地立於身前，每個都用冷漠的目光凝視着她。默莉朵：……父親大人在哪裏？黑色涅托：…… 默莉朵：你們沒有審訊我的權限。我再問一次，父親大人在哪裏？黑色涅托：……你讓父親大人非常失望。默莉朵：……你說什麼？黑色涅托：你讓父親大人…… 默莉朵：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親愛的妹妹。黑色涅托：……！默莉朵：……我最後問一次，父親大人在哪？呲呲……就在默莉朵的氣勢完全將黑涅托壓制的時候。她正對着的方向，亮着微光的顯示屏輕輕閃爍了一下。一個明顯經過機械處理的男聲從裏面傳了出來。？？？：……默莉朵。默莉朵：……父親大人？一切都如您預料，父親大人。？？？：如我預料？默莉朵：是的，「繭」計劃進行地非常順利，伊阿索之匣的威力也高出預想。所有的結果都會與煙花一起綻放，這場戰鬥必然是我們帕拉蒂斯的全面勝利。？？？：煙花……全面勝利……嗎？默莉朵：是的，一切都會在那個日子來臨前解決。父親大人，請相信我。？？？：似乎也不完全是那樣？默莉朵？你有一件事的確是失敗了。默莉朵：您是指OGAS？那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會對您的計劃造成任何影響。黑色涅托：接下來請交給我們吧，父親大人。男聲停頓了一下，而默莉朵有些訝異地看向了開口的涅托，眯了眯眼。？？？：你們知道我想聽什麼。男聲如此說着，便進入了沉默的狀態，看來是默許了黑涅托的要求。在得到首肯之後，黑色的涅托上前一步，來到了默莉朵的近側。默莉朵：真稀奇…… 默莉朵：抬起頭，與涅托冷漠的視線對上目光。黑色涅托：姐姐大人或許覺得這次失敗無足輕重。但娜希斯大人身受重傷，恐怕無法參與接下來的任務。在沒有娜希斯大人的情況下，無法保證伊阿索之匣能順利運行。默莉朵早：在我們行動之前，伊阿索之匣就進入到成品階段了。並且我也安排了您最寵愛的孩子負責運輸……說到底，這個任務跟娜希斯一點關係都沒有。娜希斯怎麼樣，根本不會對此造成任何影響。黑色涅托：你能保證嗎？默莉朵：……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父親大人稍微容忍了一下，你就以為憑你的等級可以這麼囂張了麼？我之後可以殺了她吧？父親大人？黑色涅托：…… ？？？：……你可以退下了。聽到男聲的命令，黑涅托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默莉朵，但最終還是沉默着向後退去。默莉朵：…… 默莉朵偏頭看了一眼顯示屏。為什麼？父親大人要對這個下等品如此「客氣」？默莉朵：喂。黑色涅托：……！？在她轉身發愣的一瞬間—— 掙脫了束縛的默莉朵陡然暴起，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將她抵在牆上。？？？：你在做什麼！？默莉朵！？這突然的行動，引得男聲都變得焦急起來。默莉朵：果然如此…… 默莉朵冷笑了起來。默莉朵：就算我真的犯了什麼錯誤，父親大人也絕不可能對下等品這樣在意。你根本就不是父親大人。？？？：——糟了！在默莉朵的震怒之中，虛構的審訊室開始片片破碎，連帶着黑色涅托的虛影也跟着顯出原形。 HK416：咕……！ UMP9：45姐！電子流出現異常！她在開啟防禦措施！ UMP45：見鬼！切斷她的網絡！ UMP9：G11都怪你啦！ G11：先，先救救416啊——！ UMP45：別廢話了！再不動手就該我們被她撕碎心智了！ UMP9：指揮官！指揮官：立刻撤出來！封鎖信號流！45！立刻！ UMP45：在做了！默莉朵：居然敢闖進我的虛識圖景……還敢假扮我的父親大人——！你們這些……格里芬的渣滓……！！！轟！

⑦
柏林郊區 AR15：怎麼樣？ UMP45：完全不行。 UMP45從連線狀態中甦醒過來，面對立刻便湊上來詢問的AR15，她搖了搖頭。臉色很不好看，對幾乎不暴露自己弱勢一面的UMP45而言，這相當難得。指揮官：你沒事吧？……我應該要你保證過，最優先的事項是確保你們自身的安危。 UMP45：……謝謝你的關心，指揮官。但目前還在我的能力範圍內。雖然416稍微被她恐嚇了一下，但也不會造成實際的傷害。我們撤得很及時。 RO635：很抱歉，指揮官，我們一下就被識破了。指揮官：不，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只要你們沒事就好。畢竟連丹德萊都拿她沒辦法。對身為人形的你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UMP45：這話聽着真讓人來火。 UMP9：不過也確實是事實嘛…… AR15：……所以，你們問出什麼來了嗎？ HK416：有幾條信息，一是她提到了「伊阿索之匣」，二是關於煙花的時間。……你們有印象嗎？ AR15：那是什麼？ HK416：「伊阿索之匣」……又是這個。 UMP45：果然是「繭計劃」的一部分。照那個女人的說法，這東西已經準備就緒了。甚至都被打包發出了，而觸發時間估計就是那個關於煙花的日子。指揮官：查一下最近德國都有什麼節日。 RO635：紀念日的話倒是有很多，不過煙花一般要等到舉行大型慶典的時候才會使用。離得最近的法定節假日是統一日，那個時候德國各大城市會輪流舉行慶典，官僚基本都會出席。 AR15：統一日的話也就十天了……那還等什麼？光知道名字有什麼用？至少也得搞清楚她們想要在哪裏觸發吧？指揮官：普通的審訊方式對她不一定有用。而連45都拿她沒辦法……RO，丹德萊的情況呢？ RO635：丹德……萊她還在昏迷狀態。從我們撤出地下基地之後，就一直沒法喚醒她。 AR15：…… 指揮官揉了揉鼻樑，以緩解自己太陽穴傳來的陣痛。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了。指揮官：…… 那一瞬間，出現在丹德萊身上的…… M4 SOPMOD II：M——4——！你醒一醒呀——！ SOP騎在丹德萊的素體上，不停地囔囔着。從基地出來之後，她便一直如此稱呼着丹德萊，毫不避諱地將大家仍在糾結的事情擺了出來。 RO635：別鬧了！SOP……現在還不知道丹德萊發生了什麼，一切都要等她甦醒了再說！ M4 SOPMOD II：可是……可是！是M4啊！那個時候……肯定是M4！我絕對不會認錯的！你也認出來了吧！15！ AR15：…… 她看着昏睡着的丹德萊的臉，那雙熟悉的眼睛緊閉着，絲毫沒有那時的色彩。她也產生了幻覺？還是，真的出現了奇蹟？ RO635：你怎麼想？15？ AR15：……我哪知道啊！比起這個，現在還沒確定我們已經安全了吧？儘管暫時處理了默莉朵但是她醒來的話隨時可以對外通訊……也不知道那女人什麼構造，簡直是個定時炸彈。與其考慮這種得不到答案的問題，還是先想想我們的處境吧！ UMP9：嗚哇，好絕情，你們不是重要的家人嗎？ AR15：絕情？你們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我們現在的情況絕對算不上好！先不說全滅的獅鷲小隊，就連那女人……連瑪赫蓮都死在那裏。你們不會誤會我們打贏了吧？ UMP45：確實，她說的也沒什麼錯，9，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雖說帶出了一個俘虜，但最關鍵的人物卻昏迷不醒。儘管是迫不得已，但把她留在身邊越久肯定就越危險。時時刻刻都得提防她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捅我們一刀，的確很麻煩。 RO635：……就連原本要帶給格琳娜小姐的藥劑都被破壞了。車內的氣氛一瞬間便跌至了冰點。指揮官：好了，別說喪氣話。我們又得到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這已經比任何事都更寶貴了。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指揮官對眾人露出了笑容。指揮官：獅鷲小隊的犧牲非常可惜，但我們也對帕拉蒂斯造成了重創。情況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振作點。 RO63：可是……瑪赫蓮小姐…… 指揮官：把這份悲傷變成憤怒吧，RO。我們還在這裏的理由不是為了哀悼。……是為了讓他們付出代價。 AR15：指揮官說的沒錯，我去確認一下路線。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喚醒丹德萊吧。 RO635：等等！我來幫忙！ UMP45：…… 在人形們開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後，一直靜靜地看着指揮官的UMP45有了動作。她慢悠悠地走到指揮官的身邊，將手放在了指揮官的肩膀上。 UMP45：累的時候不要硬撐喔？如果你倒下了，這個隊伍就沒救了。指揮官：謝謝。指揮官緊繃着的動作慢慢鬆開，交叉的雙手也各自放鬆了下來。指揮官：我不會做傻事的，放心吧。答應你的酬勞，我一定會活着交到你手上。 UMP45：那就謝天謝地了。指揮官：你找我說話不是為了安慰我吧？ UMP45：Bingo~我在默莉朵的虛識圖景里還有些發現。指揮官：說吧。 UMP45：在進入她的虛識圖景時，我看到了類似瑪赫蓮那樣的情況。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暗啊。指揮官：……你是說，封閉的記憶碎片？ UMP45：是的，但她的情況和瑪赫蓮不同，她的記憶非常完整。只不過是上了鎖，如果能讓我再去一次，我說不定可以挖出更多東西。指揮官：……等丹德萊甦醒吧。 UMP45：你不信任我？指揮官：我很擔心你。 UMP45：你就不想早點了結這件事，然後幹掉她嗎？指揮官：從心情上我也很想那麼做。但她的價值，那麼做的話就太浪費了。留着她，對我們更有用，只要利用得當，我們可以趁機對帕拉蒂斯造成更大的傷害。這就是她的價值，為了這個價值，就算要同時承擔她帶來的風險，我也願意。 UMP45：我聽說人類在極端憤怒的時候，如果不變得歇斯底里，就會冷靜到嚇人。看來你是第二種類型啊。可惜，目前來說，我們是守着寶山卻一點好處也挖不出來呢。指揮官：我不能讓你去冒風險，必須先等丹德萊甦醒。 UMP45：可惜也沒法聯絡那個大人物了。不然還能指望他幫上點忙。指揮官：……不用擔心。只要爵士嘗試聯繫我們一次，他就會發現帕羅莎失聯的事。一旦他採取行動，找到我們並非難事……現階段……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在統一日到來之前，絕對要把默莉朵知道的事情全都挖出來。 …… 爵士：…… ？？？：……太陽離我還是很遙遠呢。如果不想重蹈伊卡洛斯的結局，那我就需要更堅固的翅膀。爵士：我只要結果。代價的事，你可以隨便提。？？？：真爽快，那麼，下次再聯絡。滴。通訊掛斷。爵士：…… 輕輕地將默莉朵的照片收入了抽屜，爵士將另一份羊皮紙檔案袋拆開，擺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如果只是「機會」，就根本沒有意義。他不喜歡別人讓他失望。奧貝斯坦家族第七代長男，90wish的實際領導者，同時……也是露尼西亞的父親。爵士：……很期待和你會面。爵士看着桌面上電話閃爍的亮光，那是海因里希•施魏因施泰格將軍打來的留言，邀請他參加今晚柏林國立歌劇院的演出。他看着桌面上的邀請函，用手指捻着拿了起來，同樣被放在信封內的，還有一份與會人員的名單。他跳過了所有人，只將目光聚集在一個名字上。工業與信息部長，國務委員副主席——魯道夫•馮•奧貝斯坦。

⑧
德國柏林國安局身為斯塔西高級特工，J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坐在被審訊的椅子上。？？？：那麼，你知道，擅闖斯塔西的封鎖代表什麼嗎？ J：…… ——羅密•蕾芬斯塔爾。斯塔西的新任主管，換言之，是J的現任上司。 J：我沒有叛國。羅密：判斷這件事的人是我，凱文探員。 J：我到柏林來的工作，就是全面配合安潔莉婭的調查。同時，在那裏陣亡的特工萊特是我的後輩，所以我想親自調查案件真相。羅密：你沒有調查權限。 J：我是特工，特工的職責是追查真相，維護國家安全。我判斷這件事有可能危害國家安全，所以就行動了。羅密：你覺得你的判斷大過一切，而其他人都是白痴？你以為你是誰？ J：…… 羅密：你之前提交過很多次調查申請。但我應該很清楚地告訴過你，那裏已經沒有調查價值了。 J：……七個特工在那裏陣亡，你卻說現場缺乏調查價值？就算你是主管，也不過只是個新來的，毫無理由地下這種判斷。誰能信服？根本沒人能—— 羅密：夠了！羅密打斷了J的辯白，從證物箱內取出了J從洋房內帶出的藥瓶。羅密：這是什麼？ J：……你看了還不明白嗎？羅密：這是什麼？ J：……我在現場找到的。藥瓶上面的標誌應該是迦拉提亞集團的徽記。但是，目前市面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包裝。只能認為是未發行的試驗品，這種東西只有內部人員才拿得到。羅密：所以呢？ J：這證明當時肯定有迦拉提亞的人員在場。羅密：蠢貨。 J：……什麼？羅密：這什麼都證明不了。羅密興致缺缺地將藥瓶放到了一邊。羅密：只不過是個藥瓶，它出現在那裏的理由可以有無數個。你只是一廂情願地選了你最想要的，但可能性最小的那個。 J：根本不是那樣…… 羅密：這些就是你擅自行動的理由了嗎？ J：……我只是完全不能認可，如此輕易地放棄跟進調查的決定而已。羅密：還不輪到你來質疑我的決定。 J：你的決定就是，枉顧犧牲的同僚，並對造成這一切的兇手不管不問？羅密：……看樣子，你並不珍惜這份工作呢。 J：……！咚咚。 K：不好意思，打攪一下，主管。……是我，凱恩•施瓦本。羅密：……進來吧。面無表情地，K推門而入，對羅密微微躬身。 K：關於迦拉提亞藥廠關停的工作，我有最新情況要報告。羅密看了看K，又看了看仍被束縛在椅子上的J，眼裏似乎有些深意。她摁動了一下遙控器，解開了J的束縛。羅密：你可以走了。 J：……這就算完了？羅密：對，享受你在斯塔西的最後幾小時吧。工位前，J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K：凱文，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在做什麼？埋頭於紙箱的J抬起了腦袋。 J：我在邁出度假計劃的第一步——光榮下崗。這可是那老妖婆說的。？？？：…… 聽着J粗鄙的話語，K不由得皺了皺眉。而此時，J才注意到，他的身後跟着一位從未見過的女孩。 K：……成熟點。 J：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J放下手裏的東西，將目光移回到K的身上。 K：遇到挫折就撂挑子這種行為非常幼稚，一方面要為萊特報仇，一方面選擇離職。該說你是精神分裂嗎？ J：少來！是我想這樣？不查，你說我幼稚；查，被那女人臭罵——哦，差點忘了，是比罵還狠，直接開除。 K：…… K深吸了一口氣，向J靠近了一些。 K：你自己看看周圍……空了那麼多位置，並不是只針對你一個。想想哪些人離職，他們又是為什麼走？凡事動動腦子。 J：……誰顧得上這個？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洋房的事。 K：別犯渾了，只有留在斯塔西你才能接着查案子。 J：……我現在去道歉也沒用了吧？ K：放心。她給你安排了新的任務，換言之，沒有開除。 J：你……你出賣色相了？（自我介紹——排版者注） K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決定不搭理J的話茬。他向後讓出了一個身位，目光落在始終保持沉默的少女身上。？？？：…… K：我來介紹，這位是莫娜小姐，她是前些日子正式加入斯塔西的戰術人形。莫娜：……J探員，請多指教。 J：長得還挺有鼻子有眼的。 K：……這是羅密•蕾芬斯塔爾要求引進的，雖然還只是試驗批次。接下來，就由莫娜帶着你一起行動。 J：我剛沒聽錯吧？到底我是人形她是人形？她來指揮我？ K：這是上級的命令。斯塔西的特工訓練里，沒教過你什麼是服從嗎？ J：……我知道了。 K：任務的事情，就由莫娜來說明吧。莫娜：好的，近期由於迦拉提亞藥廠的關停，引起了一些治安問題。已經接到了柏林警方的消息，有遊行群眾聚集在了藥廠前面。我們需要立即出發，去阻止可能發生的衝擊事件。 J：嘖……真是特工的分內事呢。知道了，我做就是了。莫娜點了點頭，背過身先行拉開了門。 K：凱文。這個，你拿着。他遞了一張紙條給J，上面寫着一個聯繫方式……不是德國境內的。 J將號碼記在了腦子裏，並將紙條揉碎，隨即抬起頭看着K。 K：……等有空閒的時候，就打打看吧。說不定幫得上忙。 J：……好。迦拉提亞集團格雷生物研究所？？？：你在看什麼？格雷女士：訂單。格雷看着放在桌面上的清單，手指不時地敲擊桌面，始終蹙着眉頭。？？？：……是「她」傳來的嗎？格雷女士：嗯。她傳來了訊息，但拒絕跟我聯絡。……大概除了父親和老師，她誰都不想搭理吧。？？？：……格雷。格雷女士：這女人……這算什麼？是宣戰還是投誠？？？？：以她的個性來判斷，都不是。格雷女士：呵。就算她再怎麼反感，現在掌握任務流向的人也都是我。？？？：……她把訂單發到你這裏，就是一種證明了。格雷女士：沒錯……任務總歸是要執行的，時間就要到了。？？？：嗯，煙花綻放的日子已經定下，誰也不能更改。柏林市區關停的迦拉提亞藥廠前遊行群眾：王八蛋！關了藥廠你讓我們怎麼辦！政府是想要我們死絕嗎！遊行群眾：我們已經買不到藥了！這樣下去根本活不下去！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憤怒的群眾聚集在藥廠的警戒線前，撕心裂肺地發出怒吼的叫聲。僅依靠警方的力量，已經隱隱有壓制不住那些暴徒的跡象。莫娜：羅密女士交代的任務是配合警方進行疏散和安全維護工作。我來之前收錄過一些案例情況的報告，沒想到現場比我想得還誇張。你有什麼想法嗎？ J：……我能有什麼想法？負責人不是你嗎？莫娜：是，但是，J探員作為斯塔西特工的時間比我早很多。我判斷你的經驗對完成任務更有幫助，這有什麼問題嗎？不管從哪種角度來看，莫娜無疑都是「羅密的人」。跟自己的立場截然不同。 J：還能怎麼做……她只是叫我們來協助治安的。先聯繫一下這裏的負責人，然後見機行事，這都想不到你幹什麼特工？莫娜：…… 莫娜沉默着點了點頭，看向J的目光有些怪異。 J：（打發我做這種閒差，羅密的意思不就是「不要給我惹麻煩」嗎？）（甚至還要派個人形監視我……該死的。）（我可沒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在莫娜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仿佛燃起了一束火焰。

⑩
德國柏林市區迦拉提亞關停藥廠前莫娜：……總計六人，現在移交給你了。警察：哎呀……真是麻煩兩位了。沒想到這群難民居然真的敢闖進工廠，要是只有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莫娜：這是我們的工作，您不用這麼客氣。 J：這幾個人趁亂躲進了危險物品儲藏室。我們還要再做一次排查，以防萬一。警察：好的好的……真是，鬧出什麼事我們可擔不起責任。莫娜：那麼，麻煩您繼續維持現場秩序了。警察：啊，好，好的！辛苦二位了！ J率先跨過了封鎖線，走進了早就因封停而斷電的藥廠。 J：這群人還真敢動手…… 莫娜：根據資料顯示，這似乎也不是頭一回了。 J：暴力衝突並不罕見，但衝擊建築物是另一個層級的事。這明顯是個糟糕的信號……今天是藥廠，明天可能就是市政府。莫娜：原來如此。 J：……嘖，這裏到底是誰負責？莫娜：積極聽取意見我認為也是合理之舉……J探員，你是不是帶着任務外的情緒在與我溝通？ J：……哼。此時還是白天，儘管藥廠內的燈都熄滅了，但昏暗的環境裏仍有自然光映射。莫娜：…… 莫娜詭異地止住了腳步。 J：怎麼了？莫娜：……你猜的沒錯，有人在這。 J：……！莫娜：…… 兩人輕手輕腳地，朝着發出聲響的方向緩步前進。 J沖莫娜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回以手勢，緊貼着牆繞到了另一個方向。 J：裏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再次警告！立刻投降！？？？：咿——等，等等！我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別開槍！ J：……女人的聲音？？？？：咿呀！別！輕，輕點！莫娜：目標已壓制！……未發現攜帶武裝，警報解除。 J放下了槍，實驗室內，剛剛被打破的窗戶玻璃碎了一地，地面上，是一名被莫娜壓制着的年輕女性。？？？:我，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放手！ J：工作人員？莫娜鬆開了擒拿的手，但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莫娜：……她沒有武器，也沒有受過訓練。不停地揉着自己的手腕，陌生的女人從地上坐起，一臉委屈的樣子……的確不像是什麼恐怖份子。 J將目光投向對方的工牌。 J：高奈莉婭•舍夫爾？奈樂：……叫我奈樂就可以了。 J：那麼，奈樂小姐，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奈樂：這裏是我辦公的實驗室，我在這裏工作！ J：這裏已經被政府關停了，看不見門口的封鎖條？你現在的行為就是非法闖入，我有權對你進行扣押。奈樂：…… J：帶走吧。莫娜點了點頭，奈樂臉上出現極度的慌亂。奈樂：等等！我……我只是來拿私人物品…… J：你拿的什麼？奈樂很明顯地緊張了起來，將落在地上的收納箱打開。裏面是一沓資料和一堆大小不一的藥瓶。奈樂：這、這是我的工作成果！我就是……單純的……單純的想要繼續工作而已。莫娜伸手進去翻了翻。莫娜：裏面是實驗數據和樣本。看到莫娜用手翻過的藥瓶，J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J：這是什麼？奈樂：剛……剛剛我說過了……工作成果啊…… J：你的工作是—— 奈樂：……藥物研究員。他強壓住驚訝，裝作不經意地拿起那個藥瓶，用手指着上面小一些的標誌。 J：這個標誌是？奈樂：格雷生物科技研究中心的logo啊，這裏是下屬實驗室。 J：格雷生物科技研究中心…… 莫娜：什麼？ J：……沒事。 J搖了搖頭，又恢復平常的表情，後退一步挪出了身位，非常客氣地為奈樂讓出了離開的路。 J：既然如此，如果奈樂小姐不介意，就讓我們護送你離開吧。外面現在還有暴徒正在遊行，我擔心你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奈樂：什……什麼？你？護送我？連莫娜也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她也搞不懂J打算幹什麼。 J：對，我不打算對你怎麼樣。奈樂：我不需要你送。 J：我堅持。如果你非要反對，我就只能上報這件事了。奈樂：…… 看了J一眼，奈樂並沒有再多反對，順着J讓出的道路向前走了出去。莫娜：……你想幹什麼？ J：……你不覺得迦拉提亞的行動非常可疑嗎？居然派工作人員來封鎖的設施拿東西。反正我們的工作也結束了，做點其他調查又不會怎麼樣。還是說，你要打我小報告？莫娜：我沒那個打算。 J：那就少廢話。莫娜：…… …… 不起眼的小路上，移動着三個分外起眼的人。沒有武器的奈樂站在J和莫娜中間，仿佛矮了一截。奈樂：你們打算跟我到什麼時候？ J：到確認你安全為止。奈樂：我現在已經很安全了！ J：安不安全是我們說了算。莫娜：…… J：說起來，你是格雷實驗室的實習生？奈樂：我可是助手，是正式員工。能參與老師關於「伊登」的研究，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J：所以那個瓶子裏裝着的是「伊登」的實驗品？奈樂：……嗯。要是政府效率高一點，說不定早就上市造福人類了。 J：哈？真自信啊，我的奈樂小姐~ 奈樂：當然，我們的實驗非常成功。 J：可是據我所知，格雷女士已經因為違法研究逃之夭夭了。奈樂：你胡說！實驗室明明還在正常運轉，各個部門還在安排工作呢。我今天過來就是要把上次的實驗數據整理匯報出去。 J：是嗎？那格雷女士現在在哪？奈樂：在……等等，你不會要找老師麻煩吧？ J：現在要找她麻煩的人可不是我。奈樂：是有不少暴徒想找老師麻煩，辦公室都重新裝修好幾次了！但我很清楚她的個性，絕對不會被這種威脅嚇到的。既然投身醫藥研究，我們都做好了覺悟，一定會和所有的不公正戰鬥到底。 J：噗！奈樂：……你在諷刺我嗎？ J：不，是嘲笑。奈樂在公寓樓前止住了腳步。奈樂：你要送我到臥室嗎？ J：…… J取出了筆記本，在空白的一頁上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隨即撕下了那頁紙。 J：有事的話，隨時可以聯繫我。奈樂看着J，並沒有伸手去接。奈樂：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也沒有什麼陰謀論。 J：那你至少可以約我喝咖啡，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店。奈樂：…… 奈樂翻了個白眼，伸手將紙條接了過來。奈樂：勸你最好別有什麼指望。對着奈樂揮了揮手，J回身招呼了一下莫娜，兩人背對着奈樂走向了街道的另一頭。在確定這兩人離開之後，奈樂拿出了自己的通訊，撥通了一個號碼。？？？：——奈樂！你跑哪去了！奈樂：別問了！我現在在……呃，阿瑪諾之家公寓。你趕緊來接我！？？？：……我馬上到！ …… 轟——隨着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響起，一直低着頭的奈樂一下有了反應。？？？：奈樂！呲——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個人影從打開的車門後走了下來。奈樂：米婭！米婭：……你為什麼會跑到這裏來？奈樂：嗯……事情有點複雜。總之是為了甩掉煩人的傢伙。聽我說，米婭！我拿回來了！奈樂衝着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形揚了揚手裏的東西，俏皮地吐了吐舌。米婭：你，你真的跑回去了？那裏現在已經被封停了啊！奈樂：只要想干，總還是有法子做的。米婭：唉……算了，你沒事就行，我們回去吧。奈樂：嗯！奈樂毫不猶豫地坐上了副駕駛座。奈樂：回家吧！米婭：……嗯。米婭點了點頭，再次發動了引擎。 …… J：…… 莫娜：……不阻止她嗎？ J：你是管事的，我哪知道？莫娜：——你別忘了是你要跟蹤她的。我根本就沒有許可過這種行動。 J：沒許可你還不是跟過來了。莫娜：你—— 莫娜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耐性快要被J給消磨乾淨了。莫娜：算了……回去吧。 J：…… 兩人並肩走着，J卻突然止住了腳步。莫娜：怎麼了？ J：你先回去吧，我想起還有個地方要去。莫娜：你又打算擅自行動？ J：私事而已。莫娜：……最好是。莫娜狐疑的轉身，獨自離開了。在確認她走遠之後，J從衣服里摸出了K交給他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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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奈樂：哇——！怎，怎麼了！幹嘛突然剎車啊米婭？米婭：抱歉……但是，前面堵住了。奈樂：堵住了？奈樂向着前方看去，狹長的小道上，幾個難民堵在路間，擋住了米婭的車道。他們圍在那裏，中間是一個倒在地上呻吟不斷的男人，而其他人則不知所措。米婭：是車禍嗎…… 奈樂：……不是。奈樂只看了一眼，臉色便陰沉了些許。她從副駕駛上下來，向着他們走了過去。米婭：奈樂！等等我！奈樂：……喂。難民：……！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堵塞道路的…… 奈樂：不是……我不是來責怪你們的。那個人…… 奈樂走進圈子裏，蹲下身子看着那個意識模糊的男人。這些難民雖然一副擔心的樣子，卻沒有一個人敢接近他……果然是因為這個。奈樂：輻射病…… 難民：他，他身上已經開始矽化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是被傳染了就死定了，可又不能把他丟在這。此時，一個難民看着奈樂的打扮，忽然有所領悟。難民：小，小姐！難道說，你是醫生嗎？奈樂：……我？不……不是，不過，我可以幫他做一下檢查。米婭警惕地攔在了奈樂和激動的難民之間，防止他們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奈樂對人抱歉地笑了笑，開始認真地觀察起地上的病患。她從隨身的口袋裏取出了一次性消毒手套，並用小剪刀裁開了男人的衣袖。奈樂：（表層皮膚雖然開始矽化了……不過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雖然沒有開刀條件，不過我想還沒有腐蝕到肌肉組織……）（如果能接受合理的治療，應該還有痊癒的希望。）難民：小姐！怎麼樣！我哥還有救嗎！奈樂：他的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如果能想辦法接受手術，或者合理的藥物治療，我認為還有機會痊癒。難民：…… 少年的臉色先是肉眼可見的狂喜，緊跟着又立刻黯淡了下去。奈樂：（啊……）（……要是有錢治療，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米婭：奈樂…… 米婭有些擔心地看着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的奈樂。難民：小姐……你真的不是醫生嗎？儘管奈樂此前已經否定過一次，但少年還是懷着一點期盼的心情再次開口問道。奈樂：抱歉…… 難民：媽的！另一個年紀稍大的難民氣憤地一腳踹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難民：都是上面那群王八蛋在搞鬼！要是伊登早點發售，老彼得怎麼會病成這樣！難民：之前聽說伯恩村有個聖女能治病，我們千里迢迢趕過來。整個村子都沒了，更別說什麼聖女！我懷疑都是騙人的！難民：我見過那個人……她真的能治病。但前段時間好像被人抓走了，之後村子也毀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難民：肯定是政府幹的！奈樂：…… 米婭：奈樂…… 奈樂：咬了咬嘴唇，下意識地將手塞進包里，握住了從實驗室裏帶出的藥瓶。奈樂：（伊登還沒有通過三期檢測……將未經過測試的藥用在普通人身上是絕對不被容許的行為。）老彼得：水…… 圍觀的眾難民連忙又圍攏了上去。難民：水……誰那還有水！？難民：我！我這裏有！難民：大哥…… 奈樂：…… 默默地退到外圍，奈樂看着難民們臉上急切和關懷的表情，心情非常複雜。她很清楚，如果沒錢去醫院也不接收藥物治療的話，這個男人堅持不過幾天。現在這個階段，是輻射病還能被治癒的最後階段，同時，也是最容易惡化的階段。米婭：奈樂，我們走吧。米婭打算從難民堆旁邊繞過去。奈樂：……嘖！奈樂咬了咬牙，將擋在她面前的幾個難民推搡開來。米婭：奈樂！？難民：小姐？你幹什麼！？奈樂：我是迦拉提亞的研究員，我有藥。她一句話，便將那些本打算阻止她的難民鎮住。略帶遲疑地，她從包里掏出了一針「伊登」試劑。米婭：等等！奈樂！米婭着急地叫住了她。米婭：你瘋了嗎！讓格雷女士知道，這可不是開除就能解決問題的！奈樂：…… 奈樂攥着試劑，頓了一下，開始對男人的皮膚進行消毒。奈樂：老師曾經說過——「我們是為了拯救生命而來。」隨即，刺入了男人裸露的手臂上。米婭：奈樂！奈樂：我對「伊登」有信心……我相信它能夠有效遏制輻射病。我就是為了這個才加入老師的團隊的，所以…… 奈樂將試劑打入男人的身體，隨即站了起來，從慌忙湊上的難民中再次退出。老彼得：嗚…… 男人發出悶響，似乎漸漸恢復了意識。難民：哥！！看着他們，奈樂發着抖，看着手裏的空瓶。奈樂：……我沒法見死不救。米婭：你將來可是要負責任的。奈樂：別說了……頭好痛。奈樂：捂着自己的頭，為自己一時衝動的輕率行為感受到了壓力。奈樂：後不後悔都是以後的事了。米婭：……回去吧。奈樂：嗯。她看着已經甦醒過來的男人，稍稍鬆了口氣。 ……至少，這一切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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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 S09特區格里芬基地帕斯卡：格琳已經轉送到專門醫院了？赫麗安：嗯。指揮室內，帕斯卡端着熱騰騰的咖啡，突然開口問道。帕斯卡：她整理的資料是我見過最詳細的……真希望她不要繼續惡化。赫麗安：放心吧，帕斯卡小姐。雖然現在暫時沒有足夠的藥物。不過只要得到充分的看護和照料，她的情況一定能得到改善的。帕斯卡：但願如此。……那幾個小涅托呢？赫麗安：暫時送到哈維爾先生那裏了。帕斯卡：真可惜……那個死老頭。赫麗安：格琳娜不在的期間，如果您有什麼需求，儘管找我就是了。帕斯卡一臉疲憊。帕斯卡：這裏比IOP的氣氛是要好一點。不過，沒想到來這裏我還得加班啊…… 赫麗安：多虧了您，人形復原工作的進展才會這麼順利。帕斯卡：那當然了。我也不是來吃白飯的。赫麗安：等指揮官回來，一定也會很高—— 滴。這時，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赫麗安：……未知號碼？帕斯卡：嗯？沉吟了一會，赫麗安還是選擇了接通。赫麗安：這裏是格里芬S09基地。報上你的來意。 …… …… 德國柏林市區叮噹。在侍者放下酒杯之後，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輕輕碰了碰杯。？？？：最近的柏林不是特別安穩，希望您不會介意我的貿然邀請，爵士。格里芬：在國家人民軍的保護下，我相信所謂的不安穩，不過是河面小小的波瀾，施魏因施泰格將軍。施魏因施泰格：多少政權正是因這「小小的波瀾」開始崩潰，我這個國防部長可沒有您這樣的信心。海因里希•施魏因施泰格，民主德國國防部長，國防委員會副主席。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經歷和閱歷都非同尋常。格里芬那就是您的工作了，當然我相信您請我過來不是為了這杯德國白蘭地。施魏因施泰格：您還是老樣子啊，爵士。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見了吧？格里芬：十四年了。施魏因施泰格：沒想到已經過了那麼久，那會我們都還算年輕。您那時候是什麼工作來着，記者？格里芬：一家小通訊社的主編而已。怎麼，您是在懷念戰爭的歲月麼？施魏因施泰格：怎麼會有人懷念戰爭呢，爵士。把年輕人們送進戰壕有什麼好懷念的，但是為了同樣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我們必須記住。你說對吧，「記者先生」。格里芬：…… 施魏因施泰格：請原諒我的直接，最近您在柏林究竟在做什麼？格里芬：只是一段難得的休憩時光。施魏因施泰格：對您而言只是休假，政府中卻有不少人為此感到焦頭爛額啊。格里芬：畢竟那場關乎未來的會議就要開始了，就當作是必要的準備工作吧。施魏因施泰格：爵士，你我都清楚您在代表什麼人以及您在做什麼工作。理事會的立場和黨內的態度，大家也都很明白。我得提醒你——國家人民軍有自己的立場和處境，德國人民知道誰是敵誰是友。請您尊重我們的決定。格里芬：要真走到那一步，可太遺憾了。施魏因施泰格：為了不要出現這份遺憾，您需要克制。格里芬：我可以理解成「那位」的警告麼？格里芬再次端起了酒杯。施魏因施泰格：哈哈哈哈，沒有人警告您，爵士。這只是一個善意的忠告，以免我們彼此落入尷尬的境地。畢竟，羅克薩特聯盟即將建立，我們每個人都有義務保護聯盟的利益不受損害。格里芬：那是自然，歐洲的未來取決於德國的決定，而德國的未來正取決於你們的決定。所以我可以把這個當作你們對理事會的正式答覆嗎？施魏因施泰格：哪裏哪裏，我這個老人只是想來找你敘敘舊。格里芬：好吧，那我會期待今天晚上的「浮士德」。施魏因施泰格：說起來，最近的局勢又變得緊張了些，尤其是會議決定之後。自從奧貝斯坦從倫敦回來就憂心忡忡的，請跟我說實話吧，爵士。在倫敦到底發生了什麼？格里芬：未來。施魏因施泰格：未來？格里芬：是的，將軍。理事會所着眼的，一直是未來。施魏因施泰格：未來是個過於飄渺的詞彙，眼下的德國，只能專注於現在。格里芬：您是否想過正是因為看不到未來，我們所度過的每一天，才會如此艱難。總有一小批人無法看清局勢，而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施魏因施泰格：的確如此，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在推倒這棟破房子之前。施魏因施泰格拿出了一張精緻的邀請函，將它置於桌面上。施魏因施泰格：我們都處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上，一旦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就會成為歷史的罪人。我們要對我們的祖國負責，一個穩定的歐洲是否包括在您所說的未來中呢？格里芬：那是自然。施魏因施泰格：那就和我的朋友聊一聊吧，也許我們能一起創造一個嶄新的局面。格里芬：…… 格里芬低頭看了看邀請函上的地址，他很清楚是誰在那裏等着他。這大概就是浮士德的契約了。格里芬：煩請告知奧貝斯坦先生，今晚的邀請我不會缺席。格里芬站起身，正要將桌上那張邀請函收進懷裏。施魏因施泰格的手指依然按着邀請函，似乎並沒有準備交出來的樣子。格里芬：您這是？施魏因施泰格：還有一件私事。格里芬：……樂意傾聽。施魏因施泰格：奧貝斯坦他……一直被兩件事困在過去。事到如今，我認為我也有權知道。格里芬：我想我對他的了解遠遠比不上您。施魏因施泰格：露尼西亞。格里芬：…… 施魏因施泰格：奧貝斯坦的女兒。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格里芬看着面前的將軍，突然意識到。那杯酒他還一口未碰。 …… 德國柏林郊區指揮官：…… 濕潤的泥土從指縫間落下，指揮官愣愣地看着面前翻新的土地。 RO635：對不起……指揮官……我們只找到這塊板子。指揮官：沒關係。從RO手中接過豎長的金屬板，指揮官用力地插在了面前。「這裏沉睡着兩個高潔的靈魂。」「她們用犧牲為世人燃起明燭。」 UMP45：我覺得不寫上她們的名字會更好。指揮官：……會有人記得她們的，至少我們會。指揮官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似乎禱告了什麼。半晌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M4 SOPMOD II：真，真的不能把她們帶回去嗎？ AR15：你還在說這種話……我們接下來自身難保。如果因為什麼損害到她們的遺體，後悔的只會是我們自己。這裏是個好地方……景色很好，而且人跡罕至。 UMP45：這倒沒錯，我都要誇獎你的眼光了。今後如果我要葬了自己，能麻煩你包辦我的後事嗎？ AR15：…… AR15理都不理UMP45的揶揄，默默地追隨指揮官的視線，凝視着簡陋的墓碑。指揮官：走吧。 AR15：嗯。 UMP45看着她們，聳聳肩轉過了身，向着車的方向走去。 UMP9：45姐！不好了！指揮官：……怎麼了？就在眾人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時，車內忽然傳來了UMP9的聲音。 HK416：快上車！發生什麼事？指揮官 HK416扭頭憤恨地看向了被囚禁的默莉朵。 HK416：我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女人趁我們審訊時打開的縫隙，短暫地衝出了電子封鎖。雖然我們撤出地很及時，也重新關閉了信號流。但她還是發出了訊息。 RO635：什麼？她發送了什麼？ UMP45：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那肯定會選——位置。指揮官：SOP2！15！馬上—— 轟！！！！ M4 SOPMOD II：嗚哇！？ HK416：指揮官小心！！驟然一聲爆響，隨即便是一陣劇烈的動盪。那一剎那，指揮官感覺到自己眼前物理意義上的天旋地轉了起來。車子被爆炸掀翻了。指揮官：呃……！ UMP9：不好啦45姐！！有好多帕拉蒂斯的部隊向我們靠過來了！ AR15：指揮官！你沒事吧！ AR15急匆匆地將指揮官從翻倒的車內拖了出來。意識混沌中，指揮官依稀看到了遠處迅速靠攏而來的白色軍團。指揮官：……RO，45，準備突圍！ RO635：是！ UMP45：說得好像有別的選擇一樣……動起來！

⑭
德國柏林郊區指揮官：……呼，呼。眾人形倚靠着翻過來的車，艱難地將帕拉蒂斯部隊殲滅了。 UMP45：還好只是小股部隊……下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這車還能動嗎？ M4 SOPMOD II：嘿——咻！ SOP努力地嘗試把車翻回來。咚！ AR15：再耍這種手段，別怪我們不客氣！你真以為我們不會幹掉你嗎！怒不可遏的AR15直接給了默莉朵一記狠拳。默莉朵：…… 面對人形的暴力行為，默莉朵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指揮官：住手，15……別為她浪費力氣。去幫幫其他人。 AR15：呼……抱歉。 AR15恨恨地看了看默莉朵，強壓下一槍斃掉這女人的衝動，走到隊伍的另一邊去看昏迷的丹德萊了。默莉朵：……思路相當清楚呢，我的指揮官~ 指揮官：閉嘴。默莉朵:啊~我以為你抓我就是為了撬開我的口。閉嘴的話，你會更不開心的~ 指揮官：無聊的話不用多說。默莉朵：可是我們的記憶里，你對姐姐很溫柔的。指揮官：她跟你截然不同……她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去殺人。默莉朵：誒？滿手鮮血的指揮官還在意這個？哎——就像泥土裏的芽總想見光一樣，你原來是這個喜好，好的我懂了。下一次，會讓你滿意的。指揮官：…… RO635：指揮官！ RO635從另一邊靠近了過來，將指揮官與默莉朵的對話打斷。 RO635：……是通訊，來自基地的。指揮官：…… 指揮官看了默莉朵一眼，轉身跟着RO635走向了另一邊。指揮官：是我。赫麗安：……看你這麼精神我很高興，指揮官。指揮官：赫麗安小姐？格琳娜呢？她沒事嗎？赫麗安：放心吧，格琳娜的情況很好。我們已經把她送到專門的醫院了。小涅托安娜也跟着去了，送到哈維爾那邊搞研究。指揮官：這樣……啊，抱歉。這時候聯繫我，是有什麼狀況嗎？赫麗安：的確算是有些事情。 J：你好，指揮官。指揮官：……！你，你是？ J：我是斯塔西特工，K的同僚——你可以叫我，J。指揮官：原來如此……就是你一直在為安潔提供援助。指揮官感慨了一句，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想到，那居然變成了與安潔的最後一次聯絡。這下……要做的事情又變得多了起來。指揮官：非常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們行動的支持。你和K都是，我們會記得這份情誼的。 J你和安潔還真的很不一樣，別浪費時間說這些虛的了。指揮官：…… J……既然K把你們的聯繫方式交給我，就說明他信賴你。我相信K，也相信安潔，所以才決定在你身上賭一把。你不也一樣嗎？指揮官：……沒錯。不管怎麼說，很感謝你在這時候聯絡我。 J：……你知道的，帕拉蒂斯的滲透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像。現在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值得信任，我們一定要合作，才有辦法挽救這一切。指揮官：…… 指揮官抹了一把臉，強迫自己恢復冷靜。指揮官：你需要我做什麼？ J：……剛才也說過了，我現在行動不自由，受人監視。很多事情我自己不太方便去干，但是你不同。我會給你提供情報，相對的，我希望你能將調查的結果與我共享。指揮官：…… J：……我的同事已經死在了那個洋房裏。而安潔現在或許還活着，我們還有機會把她救出來。指揮官：……她可是安潔。不會那麼輕易送命的。 J：你看，我就知道我們能達成一致。指揮官：我明白了，那麼，接下來繼續保持聯絡。 J：有什麼發現就立刻通知我——我也會這麼幹的。指揮官：了解。滴。通訊斷開。 RO635：……這種突然冒出來的人真的能信任嗎？指揮官：他是用的K的暗號聯繫的我。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多條路總不會是壞事。 RO635：明白了，那麼現在…… 指揮官：……我們有更多問題要問我們的俘虜了。 RO635：明白。 …… …… 德國柏林柏林國立歌劇院劇院很快恢復了熱鬧，不知何時，一位女歌手登上了大廳中央舞台，舒展起了她的歌喉。這低沉而悅耳的嗓音仿佛帶着某種魔力，令聽眾不自覺地被她吸引。施魏因施泰格：她的嗓音很有魅力。奧貝斯坦：你的品味一如既往。傳說中的魯道夫•馮•奧貝斯坦部長正坐在二樓左側的包廂。而民主德國權力中樞的大半，都聚集在這個歌劇院裏。幕布落下，中場休息時間施魏因施泰格：奧貝斯坦部長，這是那位朋友從蘇聯帶來的禮物。奧貝斯坦：呵，是首都牌伏特加……看來，有人在提醒我不要太過分呢。嗯……我都快記不清這味道了。施魏因施泰格：他很了解您的喜好啊……奧貝斯坦端着酒杯，微微眯起了眼。奧貝斯坦：說正事吧。他答應了我們的邀請？施魏因施泰格：是的，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是您發出的邀請。奧貝斯坦：當然，他可不是個普通人。施魏因施泰格：我現在明白您選擇接觸他的原因了，但這樣一來，風險是不是太大了？得罪一個理事會的成員並不一定是好主意。瑞士人現在根本不敢招惹羅聯，如果他們知道…… 奧貝斯坦：看來你不僅是希望和爵士成為朋友，還和瑞士人關係深厚啊。不過，用錢收買的未必是朋友，還有可能是條狗。施魏因施泰格：…… 奧貝斯坦：哈哈哈哈哈……放心，將軍，我向你保證不會有51年的那種大規模裁軍。不過…… 施魏因施泰格：這不是最麻煩的問題。而是…… 奧貝斯坦：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談吧，我們的朋友到了。奧貝斯坦的聲音剛落，包廂門口傳來秘書的聲音。秘書：部長，格里芬爵士到了。施魏因施泰格：請他進來吧。秘書：是。片刻，包廂的門被打開。兩個人站起身，歡迎這位來遲的客人。奧貝斯坦：爵士，你來的太遲，錯過了上半場絕佳的女高音啊。格里芬：抱歉二位，沒想到雨天的柏林，交通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久違了，奧貝斯坦部長，上次見面已經是62年的事了，您看起來風采依舊啊。奧貝斯坦：謝謝，上次見面是倫敦那場歐洲信息化技術標準會議吧？您那時候……還是內閣辦公室的「秘書」。格里芬：讓您見笑了。奧貝斯坦：謝謝你的禮物，這瓶酒讓我想起重建時代的日子。格里芬：我還以為您會不喜歡伏特加呢。奧貝斯坦：您不也在柏林呆了這麼久，我還以為英國人不喜歡離開他們的小島呢。格里芬：…… 格里芬：直視奧貝斯坦的眼睛，隨即二人哈哈哈大笑。一旁的將軍目睹了這一切，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施魏因施泰格：諸位，坐下聊吧。奧貝斯坦：請。格里芬：您先，請。三人緩緩坐下，奧貝斯坦搶先開口。奧貝斯坦：爵士，您來柏林這麼長時間，我們一直沒機會好好聊聊，今天我就開門見山了。到底是什麼讓理事會對柏林如此感興趣？格里芬：當然是因為味道，部長。暴風雨前夜那種味道，混雜着血腥的味道。施魏因施泰格：您覺得暴風雨要來了嗎？格里芬：我以為，我們是來討論如何阻止。奧貝斯坦：哦？那要去除那種腥味有什麼我可以做的麼？格里芬：當然，只要您願意。這一點點血腥味，只要及時處理掉就不算什麼了。畢竟我相信沒有人希望看到混亂降臨。奧貝斯坦：……爵士，希望您能諒解柏林現在的混亂，我們德國的確處在一個關鍵的時期。格里芬：尊敬的奧貝斯坦部長，我更好奇，這樣的混亂該如何終結。德國的未來又在哪裏。更重要的是，您希望接受哪一種未來？奧貝斯坦：爵士，您認為住在這樣一棟破房子裏的我們還有未來嗎？格里芬：所以就要推倒這棟破房子嗎？那麼誰來狠狠的踹上一腳呢？您嗎。施魏因施泰格：爵士，你…… 奧貝斯坦：沒關係，施魏因施泰格將軍。遠道而來的客人對我國的情況如此關心，我們應該對此感到欣慰…… 格里芬：感謝您的理解，請相信，我真切的希望歐洲能夠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奧貝斯坦：爵士，您知道我是在什麼場合第一次喝到這種伏特加的嗎？大約是十年前，一座防空洞裏，我的中尉給我倒了一杯舒緩彼此緊張的神經，我至今都能清晰的記得他臉上的笑容。所以，我建議您不必問我該如何結束混亂，我們的蘇聯朋友在這方面要有經驗的多。格里芬：只不過他們現在忙着處理自己的麻煩事，恐怕沒時間分享那些難得的體驗。奧貝斯坦：那您可得提醒他們，注意身體，西伯利亞的冬天可是相當寒冷。格里芬：說得也是，讓我們一起祝願他們永遠健康吧。奧貝斯坦：的確，希望他們永遠健康。奧貝斯坦舉起杯子，將伏特加一口氣飲下。奧貝斯坦：爵士，謝謝您今晚的到來。德國已經在過去的紛爭和混亂中失去了太多的時間，這一次，我們不能做出錯誤的選擇。當然我很希望，在德國的未來里還能看見您。奧貝斯坦站起身，拉開了包廂的幕布。奧貝斯坦：施魏因施泰格將軍，感謝您的邀請。不過今晚我得早點回去，明天繼續為國家效力，晚安，先生們。奧貝斯坦轉身離開了包廂。格里芬：他到現在，也沒有走出來。施魏因施泰格：誰不是呢？爵士。 ……

⑮
新蘇聯沙沙……飄零的雪花落到地上，在皮靴下發出細碎又沉悶的聲響。新蘇聯的冬天，來得越來越早。身着便服的男人自陵園的入口緩慢地踱步前進，留下一條長長的足跡。他站定在英靈碑前，抬起了頭。那上面的每個名字，他都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裏。卡特：呼…… 呼出一團白色的霧氣，卡特此時真切地感受到了凜冬的溫度。他的身後，另一位身穿軍裝的士兵撐着傘慢慢地靠近了過來。士兵：……閣下，報告書已被書記受理。即時解除所有職務，原地待命，等待處理。卡特：解除所有職務……僅僅這樣而已？士兵：……是。卡特：我不相信澤林斯基會這麼好心。也許是上面的人還念着我曾為祖國做出的貢獻吧。士兵：閣下…… 卡特：葉戈爾上尉的家人呢？士兵：……葉戈爾上尉被當做叛軍處理。無法按烈士追授，我們……只能安排他的家人移居。卡特：真是悲哀。士兵：閣下？卡特：為國奮戰的英靈連青山埋骨的權利都被剝奪。這樣的國家，已經不再是我們奉獻了一切的祖國了。仰頭看着刻有無數姓名的碑石，卡特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已被開封過的文件。士兵：閣下……那是？卡特：……一份合同罷了。凝視着手中的文件，卡特轉過身，朝着陵園的出口慢慢走去。士兵：閣下！您要去哪！卡特：…… ……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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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德國柏林國安局審訊室密閉的審訊室里，屏蔽了一切信號、日光和監聽設備。沉默，與等待有着百分之一百的適配度。 K：…… 莫娜：…… 壓迫的氛圍並不來源於坐着的人，某個來回踱步的身影無疑給空氣里添上了一絲焦灼。 J：她到底來還是不來？把人叫過來說有要緊事，然後就扔在這裏不管了？喂，我們是下屬不是犯人！ J：……你們倆倒是說話啊！沒見過這樣的領導，不，我就壓根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不起我們就別叫我們過來！上面的人就知道派個花瓶過來，也不想想我們有多辛苦—— 「砰」——門被一腳踹開，傳說中的高個子「花瓶」雷厲風行的走進來，重重帶上了門。 J：…… 羅密：這次任務代號為「尼歐」，目標是找回一輛失蹤的貨車。失蹤地點在A107高速公路C6-C9段。一張照片被飛到K的面前，極低的像素只能看出貨車的輪廓。 J：又是警察…… 羅密的眼風掃了過來，J適時地閉上了嘴止住了後面想要吐出的話語。羅密：這段路監控數據全部毀損，你們要連車帶貨一起找回來。 K：收到，能夠動用的資源和人手方面…… 羅密：只有在座的人，因此任務過程不要留下痕跡。另外，別越界。 K：明白。羅密：施瓦本，這是我安排你的第一份工作。 K：能得到您的信任，是我的榮幸。羅密：不是我的信任讓你得到了這份工作，而是你過去的履歷證明你適合這份工作。還有什麼問題嗎？ J：…… 莫娜：…… K：沒有了，您說的很明白。羅密：注意及時匯報。 K：是。羅密點了點頭，轉身徑直離去。從她進門到現在的時間似乎不滿一刻鐘，但房間緊張的氣氛隨着關門聲放鬆了下來。國安局辦公室粗獷的字體在工作板上飛舞，K轉過身來，將電子筆拿在手裏轉了個圈。 K：這是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J：……你認真的？ K：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 J：……施瓦本，你是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張糊得不行的照片，一個大到能在裏面賽車的高速通道。她可以刁難得再明顯一點！這麼簡單的手段我都看得出你會看不出？莫娜：我相信羅密女士不會這麼做的。而且，這個任務的保密級別非常高，不是信賴的人根本無法勝任。 J：我看起來像是被她信賴的人嗎？莫娜：局裏都知道你們倆有默契，辦理這類事情經驗豐富。 J：哼。莫娜：在這種事情上，你們都是前輩。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K：東西不會憑空消失，我們需要先排查運輸線路。這個交給你會比較放心，注意——時間很緊。莫娜：明白，我現在就去。 J：那你們慢慢查吧。 J吊兒郎當的找了個沙發躺下，順手打開了電視機。夏朵利茲：柏林一名ELID患者突發休克症狀，現已送入瑪麗安醫院救治。據悉，該名患者自稱注射過迦拉提亞生產的相關藥劑，但迦拉提亞公司聲稱該產品尚未通過三期驗證，沒有渠道流入市面，事件真相有待進一步查明。夏朵利茲：這次事件值得警惕的不僅是市面上的藥物亂象，還有國家藥物監管局的懈怠！前段時間關停迦拉提亞多處藥廠，致使伊登上市遙遙無期，治療藥物進展緩慢。受苦的病人不得不求助於旁門左道，只有政府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讓人們有安全可靠的渠道購買正規藥劑，才能杜絕此類事件發生！柏林街道「咔嚓」一聲—— 法拉：嘻嘻，今天的夏朵利茲和這塊大屏幕也很般配……哎，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迦拉提亞的對手在故意搞事——誒？你是？一張放大的美艷面容突然湊到眼前，仿佛雜誌大片上走下來的女人。？？？：小姑娘，能給我看看你的相機嗎？法拉：……啊，好，好啊—— 法拉將相機遞了過去，眼裏只有迷人的眼睛與嘴角彎起的弧度。？？？：原來拍的是夏朵利茲啊——她可真受歡迎。法拉：嗯？？？？：我還以為你會拍我~哎，自作多情了。法拉：啊！那——那我現在可以拍你嗎？？？？：唔，今天的妝容不是特別合適，我們回見~

II
德國柏林郊區茂盛的林蔭道邊，一棟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的小屋出現在眼前。 M4 SOPMOD II：咳咳咳，這是什麼破地方啊！那個什麼J說的地方該不會就是這裏吧？ RO635：別念叨了，SOP2，趕緊開始整理吧。 M4 SOPMOD II：知道啦——這地方看着破破爛爛的，真的能用嗎？ RO635：看着是有些舊，但設施其實還算齊全，甚至還給我們備了輛車。 M4 SOPMOD II：喔——等下，為什麼只有我們倆打掃啊？！ RO635：有你這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打掃完了。 RO635按着SOP2拿起清潔工具走進了小屋。屋外是一臉凝重和疲憊的眾人在整理着剩下的彈藥和槍支。 UMP45：從表情來看，你已經有了千百種處理默莉朵的設想。 AR15：…… UMP45：憋不住的話，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我想一定比G11的恐怖片還要大膽刺激。指揮官：15，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默莉朵對我們還有用。 AR15：我明白，指揮官。 UMP45：想要從默莉朵的嘴裏套出情報可不容易。 AR15：有什麼不容易？只要她長了嘴，我就能讓她說出來。 UMP45：這種技能我也會，不過主要問題在於我們現在只是「暫時」安全而已。就算有臨時安全屋，以默莉朵的能力，衝破信號屏障向外發送訊息是遲早的事。如果不能解決掉這個問題，我們就要不停挪換地方了。指揮官：如果她被帕拉蒂斯帶走的話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AR15：你能報廢她的通訊模塊嗎？ UMP45：沒用的，只有電子封鎖才能處理她。問題是現在能做到這點的人……還在沉睡。 AR15：那，她最快什麼時候能做到？我是說，衝破這裏的信號屏障。 UMP45：說不好，畢竟，涅托的心智……是叫虛識圖景吧？看似跟我們的心智空間一樣，但其實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系統。我可以嘗試進行駭入，但用的辦法比較粗暴。指揮官：這麼說—— 嗡—— 這時，一陣異常的噪音忽然從指揮官的通訊器內傳出。尖銳的聲音一下刺痛了指揮官身為人類的耳膜，同時，面前兩名人形也跟着出現了痛苦的反應。 AR15：呃……！！ UMP45：是……心智攻擊……！！ AR15整個人栽倒在地，四肢極不協調地扭動起來。 UMP45的狀態相比起來要好很多，但同樣有些舉步維艱。指揮官：15？！連忙強制關閉了通訊器，指揮官看着倒在地上的AR15，一下慌張了起來。指揮官：該死！這麼快就被攻擊了嗎！ UMP45：快……快點離開這……指揮官……！唯一不受影響的指揮官看着兩人，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不能就這樣拋棄她們！嗡——！！ UMP45：呼哈！尖銳的噪音再次響起，就像是信號一樣，前一秒還動彈不得的UMP45,一下從束縛中解脫了出來。 AR15：呃……！抽搐着的AR15也跟着恢復了正常，但因過分脫力，一時半會還無法站起。 UMP45：從來沒聽過這種強度的電磁干擾…… UMP45心有餘悸，警惕地將槍握在了手裏。 AR15：準備……得準備反擊……敵人在哪？扶着一旁的牆壁，AR15有些虛弱地站起，同樣保持着警惕。指揮官：…… 然而，在最初的心智攻擊之後，安全屋的周遭始終都保持安靜，沒有任何反應。預想之中的強敵沒有出現，UMP45與AR15面面相覷。究竟發生了什麼？指揮官：……你們都沒事嗎？ AR15：……我沒什麼事。 UMP45：受了一下衝擊，很快就結束了。繃緊的神經無法放鬆，UMP45立刻聯絡了UMP9。 UMP45：9？聽到回復我。 UMP9：45姐？怎麼了？ UMP45：剛剛你有感知到什麼嗎？ UMP9：什麼都沒有啊。 UMP9表現如常，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AR15：她們什麼都沒注意到？ UMP45：看樣子是的，好像只有我們這裏出現了異常？ AR15：只有我們這裏…… AR15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了安全屋大門。 AR15：糟了！RO和SOP2！ M4 SOPMOD II：呼哇！！！如同回應AR15的預想一般，安全屋內傳出了SOP2的驚呼聲。茂密的林蔭道上，一隻無知的粉蛾輕輕落在格雷的身上，她優雅地捏住粉蛾的翅膀。另一隻手輕輕地合住……漸漸縮緊……雙掌打開—— 粉蛾已經一動不動。白涅托：…… 黑涅托：……沒……沒有找到他們新的位置……我們已經把偵查部隊全部派出來了，默莉朵的信號非常微弱……幾……幾分鐘前信號丟失，無法追蹤…… 格雷女士：不必解釋。你那邊呢？被點名的涅托戰慄了一下，小心地應聲。白涅托：上次傳回來的信息我們進行了數據破譯，應該是指這幾個地點。格雷女士：嗯，這三個位置的工廠佈置都發過來。白涅托：已經發送給您了……不過這幾處工廠都已經是廢棄狀態……接……接下來需要怎麼做？格雷女士：去倉庫裏找點東西放進去，50%完成度以下的。白涅托：……是。格雷女士：你—— 格雷揚了揚下頜。黑涅托：請，請您吩咐！格雷女士：去佈置一套監控，從裏到外都不能有死角。黑涅托：是！但…… 格雷女士：說。黑涅托：那裏廢棄太久了，恐怕監控設施需要用到的電力系統會跟不上…… 格雷女士：沒關係，還有時間。白涅托：請問……需要安排人過去把守嗎？格雷女士：不用，我親自去。白涅托：是。說完之後格雷停頓了一下，將手裏的粉蛾屍體扔掉。涅托之間互相看了看……似乎不確定是否應該退下，格雷抬頭瞟了她們一眼。格雷女士：去幹活吧。白涅托：是。涅托們：退下，格雷長嘆一口氣，隨手撥通了某個人的通訊。？？？：……你看起來很疲憊。格雷女士：是，但願這次能順利。麻煩一件接着一件，希望迦拉提亞那幾個人能上點心。？？？：還好我們有你。格雷女士：……如果某人也這麼想就好了。？？？：她應該會猜到不少…… 格雷女士：不管她，反正總要過來求助的。「貨」可還在這邊。？？？：嗯。我這邊的事情快處理完了。格雷女士：好，等會見。柏林郊外的小屋內 AR15：SOP2！！！ AR15一腳踹開安全屋的大門，焦急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 UMP45：糟了。闖入房間的兩人，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SOP2與RO635。與在房間外的兩人不同，她們兩個明顯直接進入了宕機狀態。 UMP45迅速靠近了她們，蹲下身子做起了檢查，而AR15則迅速奔向被放置在沙發上的丹德萊。仿佛對一切的風波都毫無察覺，丹德萊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那裏。AR15湊到她的面前，小心地查看了她的狀態——倘若有人發動了襲擊，首要受保護的就必須是…… 指揮官：等等，15！ AR15：什麼？就在AR15一愣神的空隙間，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錯愕的她驚慌地回頭，卻正好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睛。睜開眼的丹德萊，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她。？？？：…… AR15：……？！什—— ？？？：……怎麼了？15？你的語言模塊出問題了嗎？ UMP45和指揮官站在原地，整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呆了。 AR15：丹德……不……你到底是…… 「丹德萊」：……別緊張，15。如果這又是丹德萊的一次無聊玩笑呢？不，她不是丹德萊。 AR15：你是……M4…… 拍了拍AR15的頭，M4又看向了呆滯的指揮官。 M4A1：您不打算跟我打個招呼嗎？指揮官？指揮官：呃……嗯，啊，那，那個……你…… 突然被點名，指揮官頓時語無倫次了起來。 M4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僅僅只是溫和地看着久未見面的人。看着她的眼睛，慌張的指揮官不由自主地平靜了下來。指揮官：……歡迎回來，M4。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懷疑她的身份。 UMP45：……所以，心智攻擊是你造成的？相比起感動的眾人，UMP45則是一臉沒好氣地站着，滿是被人開涮後的不爽。 UMP45：我們還以為帕拉蒂斯追過來了。 M4A1：抱歉，沒想到我的甦醒會產生這樣的副作用。 UMP45：……沒事，我也不是想讓你道歉。但你能不能先把這兩個人恢復過來？ M4A1：嗯，當然可以…… M4從沙發上側身下來，腳落到地上。她看着丹德萊的雙腿，似乎對不熟悉的素體感到有些新奇。看着她的行動，指揮官與AR15的心都懸了起來，M4忍不住笑出了聲。 M4A1：我又不是復健的病人。別那麼緊張，15，指揮官。 AR15：但是你…… UMP45：好了，她看起來比你剛才正常多了。雖然我只是外人，但你們這樣子，會讓她很不自在。 M4A1：你不是外人，45。這裏沒有外人，你是我們重要的夥伴。指揮官：……是啊，45，別說這種話了。 UMP45：哼。 UMP45聳了聳肩，並沒有反駁，臉上的表情稍微鬆弛了一些。 M4慢慢地走向地上躺着的RO635與SOP2。 RO635：……呃？！ M4 SOPMOD II：嗚哇？！宕機的兩人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RO635：發，發生了什麼？！ M4 SOPMOD II：欸？！M4！M4醒了！！ RO635：丹德萊？！ M4A1：15。 M4露出歉意的笑容。 M4A1：你可以把大家都先帶出去嗎？我有些話要跟指揮官說。 M4 SOPMOD II：欸！為什麼呀！我也想跟M4說話啊！ RO635：等等……什，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RO635茫然地看着AR15，而AR15只是搖了搖頭。 M4用手摸了摸SOP2的臉，揉了揉她的頭。 M4A1：乖，SOP2，我們等會再聊，好嗎？等會，等會我們還可以說很久很久。 M4 SOPMOD II：嗚…… 儘管看起來仍有些不滿，但在面對M4時，連SOP2都變得乖巧了很多。 AR15：……先出去吧，我給你們解釋。 AR15確保眼前人的身體沒有問題後，便主動帶大家離開。一時間，房間內僅剩下了指揮官與甦醒的M4。指揮官：……你們其實可以多聊會。 M4A1：我也想，但是，您有很多問題吧。指揮官：……是的。 M4A1：即便我不說，您也看得出來，我現在處於極為特殊的狀態。有些情況，我不希望讓她們知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擔心。指揮官：嗯……你現在的狀態的確是我在意的問題。但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 M4A1：…… 聽到這個問題，M4頓了一下，皺了皺眉，接着搖了搖頭。 M4A1：對不起，我不能說。指揮官：……不能說？ M4A1：是的。指揮官：這是怎麼回事？ M4A1：我不願對你隱瞞，但是，為了你，也為了我，我還不能說。雖然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全部……但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有可能傷害到您，或者傷害到大家的事。指揮官：……好，我相信你。等到能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都會死在那。 M4A1：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回來最重要的理由。救助我的同伴，是理所當然的事，從沒想過會因此收穫感謝。指揮官：那也不能不讓我感謝。說到這個，你是怎麼回來的？丹德萊又去了哪？ M4A1：我的本體並不在這裏，現在的我只是一層心智，一段數據，暫時借用了丹德萊的素體，而她本人則處於休眠狀態，不用擔心。只是這具素體內現在同時存在兩段心智，會承受相當大的負荷。也許等到某個無法承受的節點，我就會離開。指揮官：原來如此……等等，你還會離開？ M4A1：等完成我的任務後。別擔心……不會太久的，距離我們真正的重逢。 M4笑着，站了起來，走到指揮官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指揮官的臉。 M4A1：……一直以來，辛苦你了，指揮官。指揮官：沒那回事……呃，對了，我們俘虜了那個地下基地里的涅托。她的電子戰能力太強了，我們拿她沒有辦法……你可以嗎？ M4A1：沒問題，交給我吧。指揮官：你目前的素體狀況…… M4A1：我沒事。指揮官：……我明白了，那就交給你了。但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M4A1：當然，放心吧，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何況……救她也是我回來的目的之一。黑暗的房間，純黑，寂靜，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一束光驀地從黑暗中亮起，晃得眼睛睜不開，冰冷的聲音無情呵斥着。 AR15：醒過來。默莉朵：每兩小時就過來一次，你可真準時。 AR15：…… 默莉朵：還是老一套？電擊水浸失眠……嘖，不能來點新鮮的嗎？咚！ AR15一拳打在默莉朵的太陽穴上。鮮血順着額頭流下來，沿着鼻尖劃出一條痕跡。默莉朵：咳咳咳……就這些嗎？還不夠啊…… AR15欣然接受了這份邀請，合金小刀在夜裏微微泛光，順滑的切進了某處肌膚。如果說人類的身體令默莉朵可以進行完美的偽裝，那麼她現在正在為此優點付出另一種代價。因為人類的身體，會痛苦。默莉朵：……咳，啊——我好痛啊~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我好難受……喔——我都要哭了，我可以哭嗎？你不會接着揍我吧？……無不無聊啊？默莉朵誇張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默莉朵：這樣滿意了嗎？爽了嗎？唉……煩死了。你不知道我可以關掉痛覺嗎？你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都困了。 RO635：她在故意激怒你。 AR15：我知道。 AR15毫不遲疑，又是一拳。 AR15：她喜歡玩，我們可以陪她。默莉朵：……咳咳……怎麼，看了我的記憶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嗎？ AR15：沒關係，現在有的是時間。默莉朵：哈~是啦，哎，要是沒有妮莫金，現在在受刑的會是誰呢？你？噗，你可不配，你這樣的人形核心我都沒心思去撿。大概是你們尊敬的那位指揮官吧……咳咳…… AR15一腳踢翻了默莉朵的凳子，鞋子在她臉上擠壓出不規則的形狀。默莉朵：咳咳…… RO635：15！我們沒必要跟她浪費時間。 AR15：告訴我們「繭」的詳細內容，被稱為「父親」的人又是誰？默莉朵：這種問題你們想要什麼答案呢？讓我想想，嗯嗯嗯繭計劃就是為了摧毀柏林，父親就是克魯格哦，是這個名字沒錯吧？你們軍事承包商老闆的…… 「嘭」，AR15的槍托敲在默莉朵的顱頂，血液緩緩地流淌過臉頰。默莉朵：現在有點審訊的味道了。不過還是太溫柔了。 RO635：我勸你最好清醒一點，你現在不可能再回到帕拉蒂斯了。默莉朵：哈哈哈，你們對帕拉蒂斯有什麼誤解。哦我忘了，你們只是普通人形。「啪」——小屋裏的燈全部開啟。隱藏在黑暗裏的人睜開雙眼，緊緊盯住默莉朵。指揮官：開胃菜到此結束。你應該知道掙扎是沒有意義的。默莉朵：當然有意義，不過這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你啊，指揮官。指揮官：繼續。默莉朵其實我們之間本不是對立面。甚至我很欣賞你。羅賓。 AR15閉嘴！！！指揮官，她不是瑪赫蓮—— 指揮官：我知道。默莉朵的模樣十分狼狽，但她的表情卻很放鬆，甚至還保持了微笑。她緩緩地從地上掙紮起來。默莉朵：不，指揮官，很多事情你不清楚。她不是我的姐妹，確切來說，她即是我，我即是她。指揮官：所以？默莉朵：她沒有跟你講過我們是怎麼回事吧？其實，我們共同擁有一個靈魂一片記憶，甚至，是一套情感。指揮官：那你會告訴我你們究竟在謀劃什麼？煙花什麼時候綻放？是統一日嗎？默莉朵：……總有一天我會說的，但還不是現在。指揮官：…… 指揮官看着這樣的默莉朵，陷入了沉默之中。 AR15的眉毛因為怒氣而跳動了兩下，抄起槍來又準備再次對默莉朵出手。 M4A1：等等，15。 M4叫住了AR15。 M4A1：沒有意義，她對痛苦的耐受性太強了。 AR15：……嘁。默莉朵：看來這裏至少有一個聰明人，對嗎？妮莫金？ M4A1：…… M4從人堆里走了出來，穿過指揮官和AR15，來到了默莉朵的面前。 M4A1：你認為我們拿你沒有辦法。但事實並非如此，真相是，你的忠誠毫無意義。默莉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 M4將自己的手按在了默莉朵的頭上，下一個瞬間——

III
P1 砰砰砰—— 猛烈的火力將她推倒在了玻璃碎片之中。？？？：……呃，好、好痛！細密的痛感沿着四肢攀上脊柱，她在恐懼中徒勞地向前挪動着。手邊的一片片玻璃倒映出她狼狽的面孔。？？？：這……這是誰的臉？白涅托：10876號面部數據檢測成功。攻擊數據檢測失敗、防禦數據檢測失敗…… 顧不上理會站在身後機械地報出檢測數據的白衣少女，她狂暴地抓撓起了自己的臉。？？？：……不，這不是我的臉！白涅托：偽裝測試……不予以通過。眼神空洞的白衣少女做出了最後的檢測結果。 P2 ？？？：你……你是誰？面前赫然是一個和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少女。默莉朵：……我是10954。？？？：你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樣？你是……我的……我的妹妹？殘酷諷刺的笑容在少女的臉上綻放開。默莉朵：哈~你還真敢說！殘次品居然覺得自己是母體？你也有編號，有編號就不是母體，明白了嗎？？？？：……不是的！我是人……我有名字……我有名字的…… 默莉朵：那……你的名字叫什麼？？？？：我……我叫……不……我、我是誰…… 看着少女意味深長的眼神，腦海裏卻空空蕩蕩，像是被洗衣機翻洗過的外套。只有空落落的口袋，和一些碎紙屑。 P3 黑衣少女恭敬地走近正在核對名單的白衣少女。黑涅托：姐姐，父親大人說了，這個試驗成品率極低，只要有一項數據達標就可以留下來。白涅托：嗯，我知道了。白衣少女從名單中抬起頭，用清點倉庫中積壓的貨物般的眼神，掃視了一圈。白涅托：那從今天起，你們都是「默莉朵」了。少女們的命運就這樣輕易地被決定了。？？？：這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默莉朵……我不叫默莉朵…… 有一些少女對命運發出了反抗的呼喊。默莉朵：是的，我是「默莉朵」。但更多的少女平靜地接受了命運給予的枷鎖。 P4 在混亂中，她匆忙抓住了和自己有着同樣面容的妹妹的手。？？？：妹妹！我找到了一條路……我們逃吧！這稍瞬即逝的機會，她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你說什麼？？？？：我說我們可以趁她們不注意，逃出去…… 緊握住的手被甩開。？？？：不，我問的是你叫我什麼？？？？：妹妹，你怎麼了？妹妹爆發出了驚人的大笑，甚至笑到彎腰捂住了肚子。？？？：妹~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麼…… ？？？：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不僅如此，我也不會讓你離開這裏的。「妹妹」停止了笑聲，用纖細的手指按上了牆邊的警報…… P5 她站在深壑邊，滿意地審視着填滿其中的少女的屍體。默莉朵：現在，我是唯一的「默莉朵」了是嗎？白涅托：是的，姐姐大人。默莉朵：收回了視線，她轉而打量起了面前的「低等品」。白涅托：姐姐大人，有什麼吩咐嗎？默莉朵：跪下，學狗叫。白涅托：……好的，姐姐大人。「低等品」立刻屈膝跪下，模仿起了犬類。白涅托：汪汪汪…… 默莉朵：真聽話啊~我喜歡聽話的傢伙~哈哈哈哈哈~ 狂妄肆意的笑聲迴蕩在深壑間……

IV
……滴答…… 在一片黑暗之中，默莉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默莉朵：……嘖。一股令人厭惡的臭味撲面而來，她下意識地便皺起了眉頭。默莉朵：……這裏是什麼地方？我不是正在被那群猴子審訊嗎？在微弱的滴水聲中，默莉朵眼前的景象漸漸明晰。默莉朵：工廠……？這裏是帕拉蒂斯的工廠……不，不僅僅只是工廠。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默莉朵：…… 平穩地運動着的流水線上，盛放着腐爛的，瀰漫着令人作嘔氣味的屍體們。這裏是挑選試驗體的下級工廠……是選擇誰能成為涅托的，原料生產處。默莉朵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而仿佛被她的腳步聲驚動一般，浸泡在污泥中的屍體們忽然齊齊蠕動了起來。默莉朵：噁心……噁心死了……這些下等品…… 即便是她，在看到這樣的情景時，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但這並非是因為恐懼。屍體：…… 默莉朵：滾開，垃圾。眾多的屍體當中——沉浸於污泥間，最骯髒，最醜惡的那一具屍骸，明明面目全非，卻擁有最堅強的意志。她爬行着…… 爬行着…… 朝着唯一有光的地方。默莉朵：……我叫你不准過來。聽不見任何聲音一般，那具噁心的腐屍爬到了默莉朵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腿。驚怒，恐懼，慌張——看着那辨認不出面目的屍體、令人厭惡的臉，默莉朵用高跟鞋狠狠地踩踏，拼命地想要掙脫。默莉朵：去死！！！不論默莉朵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她甩開。？？？：……過來。默莉朵的身後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對默莉朵的嘶吼完全無動於衷的屍體，這一刻卻仿佛受到了感染。默莉朵：……瑪赫蓮？下意識的叫出那個名字，默莉朵驚愕地轉過頭去。 M4A1：…… 默莉朵：……是你？怎麼會是你？ M4溫柔地抱住那具已經開始腐爛的軀體，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憐憫地看着仍未走出驚恐的默莉朵。 M4A1：這就是你所謂的完美造物？默莉朵：當然不是……她們沒有這種資格。只不過是區區的失敗品……我是不同的。 M4A1：…… 周遭擠壓而來的黑暗漸漸將M4吞噬，消失的前一刻，她依然用悲憫的目光注視着默莉朵。默莉朵：不准……不准那麼看我……！瑪赫蓮：默莉朵？默莉朵：……？！猶如驚弓之鳥般，默莉朵轉過身去。在明亮的另一側，瑪赫蓮溫柔地看着她。默莉朵：你……你怎麼…… 瑪赫蓮：不要着急，默莉朵。你可以做到的。默莉朵：做到……你在說什……呃！她看到鏡子中映出了自己的臉。不是屬於現在的，而是更早之前，最初的時候，她自己的臉。瑪赫蓮：易容並不難，你也可以學會的。 ……她想起來了。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個低劣的失敗品，甚至比她還要優秀。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完美的易容，對這個女人而言，卻易如反掌。默莉朵：為什麼…… 瑪赫蓮：嗯？默莉朵：你明明什麼都做得到，為什麼要違抗父親大人？瑪赫蓮：…… 瑪赫蓮看着默莉朵，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瑪赫蓮：……我不能做那種事，默莉朵。我做不到，我不理解，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傷害別人，來完成我們的目的？我們的存在難道不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嗎？默莉朵：父親大人的命令才是絕對的，你只會惺惺作態！瑪赫蓮：默莉朵…… 瑪赫蓮慢慢靠近了默莉朵，而默莉朵則慌張地向後退去。瑪赫蓮：我們一起逃吧。默莉朵：什麼？默莉朵呆滯了一下，趁着這空隙，瑪赫蓮來到她的面前。瑪赫蓮：我們離開這裏吧……繼續呆下去，我們會變得不再是我們。默莉朵：…… ……那一天，瑪赫蓮就是這樣詢問她的。擁有最高的才華，卻不斷忤逆父親，屢屢遭受處罰的蠢貨。在絕望的時候，向自己伸出了手。默莉朵：……瑪赫蓮。面對那隻手，她的反應是—— 瑪赫蓮：啊！！！默莉朵：你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這張臉。瑪赫蓮痛苦地捂着自己鮮血淋漓的面龐。默莉朵奪走了麵皮，居高臨下地看着哀嚎的瑪赫蓮。 ……是的，沒錯，這樣做就好了。如果她不能偽造最好的臉，那為什麼不直接用別人的呢？ M4A1：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姐姐，這樣對待你唯一的同伴嗎？默莉朵：涅托被創造的意義，就是改變這個世界。她作為卑微的複製品，不僅以始祖自居，甚至都無法認清自己的身份……她以為是她選擇了違抗父親，但實際上，她根本不配為父親工作。只有完美的個體，才能滿足父親的需要。 M4A1：所以，你認為你是完美的？默莉朵：我當然是。？？？：混蛋！！！咚！默莉朵：……父親？！默莉朵驚喜地回過頭——明亮的實驗室內，那熟悉的背影焦頭爛額地敲打着桌子。在他的面前，無數的異構體被粗暴地丟入廢棄倉。？？？：為什麼……為什麼做了這麼多，還是不行？完美免疫體……完美免疫體是真的存在嗎？默莉朵：父親……父親！請看看我。我，我會幫助您，我會幫您完成所有事的！父親！？？？：…… 那個男人轉過了身，蹙着眉頭，看着激動的默莉朵。默莉朵：父親……我，我就是那個最完美的。請看着我，不論是什麼事，我都可以幫您完成的。？？？：……你？男人看着默莉朵，目光輕蔑。默莉朵：是的……我，格雷也好，娜希斯也好。哪怕是布拉梅德！我會超越她們所有人！默莉朵激動地嘗試着去握住男人的手，卻被他嫌惡地甩開。？？？全都是廢物……廢物的頭子只是大號廢物。默莉朵：父親大人…… 默莉朵露出哀求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男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忽然，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眼睛裏忽然出現了高光。？？？：你…… 默莉朵：是！是的！我在這！父親大人！默莉朵激動地張開雙手。然而，男人直接穿過了她，來到她的背後。默莉朵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她顫抖着，猛地轉過去身。 …… ？？？：姐姐！男人走向了站在黑暗中的M4A1。？？？：我終於等到你了，姐姐……你就是我一直苦苦找尋的……最完美的個體！默莉朵：不—— 默莉朵的雙腿幾乎下意識地開始狂奔。她拼命地奔向男人的背影，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兩人分毫。默莉朵：不！不！！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父親！！看看我！我在這裏！我才是！我才是那個完美的個體！！是我才對！是我才對！！！轟轟…… 陷入淤泥的工廠開始崩塌。練習易容的房間開始四分五裂。用於篩選免疫體的實驗室也被黑暗徹底吞噬。她的虛識圖景，居然崩塌了。 …… …… 默莉朵：噗……咳……咳咳！ M4A1：…… 指揮官：M4？！怎，怎麼回事？ M4僅僅將手放在了默莉朵的頭上，數秒後默莉朵便開始劇烈地咳嗽，整個人看起來都虛弱了很多。 M4A1：沒什麼，我廢除了她對外聯絡的能力，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不過不會傷到她，放心吧。指揮官：……看起來沒那麼簡單。默莉朵在最初的激動過後，便慢慢順過了氣，卻是一副失神的樣子。幾乎要讓人誤以為，剛才M4對她造成了什麼不可逆轉的精神損傷。 M4A1：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指揮官。……我要去休息一會。指揮官：當然可以，但是M4，你…… 默莉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默莉朵忽然發出巨大的狂笑聲，把指揮官都嚇了一跳。同樣受驚的AR15條件反射地就抄起槍托砸在她的頭上。她的額頭滲着血，腦袋歪向一邊，卻咧開了嘴，依然在詭異地笑着，只是聲音小了很多。默莉朵：你到底……到底是誰…… M4A1：…… 默莉朵：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敢回答我嗎？你敢嗎…… M4理也不理，背對着她便走出了房間。死死地盯着M4的背影，默莉朵的笑聲漸漸止歇。指揮官：……你在發什麼瘋？默莉朵沒有回答指揮官的問題，仍然只是出神地看着M4離開的方向。默莉朵：……你想知道我的秘密，是嗎？羅賓？半晌之後，她緩緩開口。 AR15：——不准你用那個稱呼！指揮官蹙着眉頭，看向默莉朵——儘管不知道她和M4在短暫的交鋒中發生了什麼，但這是默莉朵第一次表現出願意合作的態度。默莉朵：……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但我有個條件。 AR15：你沒有資格談條件。默莉朵：我的條件就是只告訴你。羅賓，我現在只相信你。默莉朵看向了屋內的RO635和AR15，兩名人形面面相覷。 AR15：指揮官，別相信她。指揮官：…… AR15……指揮官？指揮官：你們先出去一下。 AR15：可是—— 指揮官：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聽聽都沒有壞處。 AR15：…… AR15想要爭辯，但面對指揮官的眼神，她只得悻悻地轉過了身。 AR15：……如果有什麼意外，我會立刻進來。指揮官：嗯，拜託了。

V
夏朵利茲：迦拉提亞藥劑事故目前已有重大突破。相關嫌疑人員被刑拘，警方已立案調查。夏朵利茲：此前本台聯絡涉事方迦拉提亞集團，對方聲稱不方便回應，一切請等調查結果。據悉，「伊登」藥劑相關的研究實驗室依舊處於關停狀態，負責人格雷女士仍然失聯中，藥監部門至今未就相關事宜發表明確態度。國安局審訊廳金屬材質的椅子被空調吹得極冷，等待的煎熬和未知的恐懼交織在一起，令奈樂忍不住搓了搓手。腳步聲的到來，像是要宣告最終的審判。 J：嗨~這不是奈樂小姐嗎？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奈樂：…… J：有感覺到驚喜嗎？奈樂：……一點也不。 J：那有感覺到驚嚇嗎？奈樂：……有、有點。 J：很好~目的達到了。寒暄到此結束，我們長話短說。 J將手裏的筆記本「啪」一聲甩到桌上，接着抽出椅子坐下，雙手交疊支撐起頭部。在奈樂的眼裏，這位從不正經的特工臉上第一次呈現出認真和嚴肅，令人莫名感到恐慌。 J：你知道藥劑有問題？奈樂：我知道，不、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這個藥劑雖然沒有經過三期實驗，但之前的實驗裡都沒出現過這類問題，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用了以後會出事……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他看起來好多了……而且我已經把剩下的藥都交給你們了！現在檢測結果有了嗎？ J：誰給你的藥？格雷？奈樂：……沒人給我，我自己去實驗室里拿的，就是上次見到你的時候。 J：為什麼這麼做？奈樂：我上次就說了啊——政府突然叫停實驗，新一批的實驗品好不容易才生產出來……我擔心損壞才拿了一點…… J：多少人能夠接觸這種藥劑？奈樂：……不知道。 J：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奈樂：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實驗室里每個人的權限都不相同，我不知道多少人能夠直接接觸藥劑…… J：換個問題，誰把你招入格雷實驗室的？奈樂：……格雷老師…… J：她本人？那你算是格雷的「裙帶關係戶」？奈樂：不不不不！我大學時代就聽過格雷老師的講座，後來畢業我投了很多次簡歷，是正規渠道面試進來的！ J：那你知道格雷涉嫌最近的恐襲事件嗎？奈樂：什麼？？？不，不可能！老師只是個醫藥專家，跟恐襲事件有什麼關係……你們搞錯了吧？ J：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她最近兩周都去過哪些地方？奈樂：……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個助手，又不是她的秘書或者司機……說起來，老師好像沒有秘書…… J：你上次見到她本人是什麼時候？奈樂：上個月10號左右？不，那次也是通訊聯繫……好像這半年都不怎麼出現在實驗室里……哦對了！之前接受採訪的時候有來過公司！ J：你覺得這合理嗎？一位醫藥專家長期不參與實驗室研究…… 奈樂：……你懷疑老師？給那個人注射藥劑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跟老師沒有關係！ J偏頭瞟了眼牆上的鐘，眼睛裏是滿滿的不耐煩。分針「滴答滴答」地挪動，讓他皺着的眉頭鎖得更緊。 J：你想清楚了？每一個回答都關係到你接下來的日子在哪裏度過。格雷能把「伊登」交給你，明顯對你很重視，你卻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奈樂小姐，我的耐心到頭了。奈樂：我真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平常多想跟老師一起工作，但我並沒有機會…… J：涉嫌藥物違規，你和格雷都脫不了干係。只有說實話才能減輕處罰結果，明白嗎？奈樂……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說了，不對，我沒有不能說的！我知道的東西已經全部交代了！你要是非得抓我去坐牢，那我也只能去坐牢了！ J：…… 奈樂：……我這種情況法律最多判幾年？三年？五年？不是吧我怎麼這麼倒霉……我工作還不到一年呢…… J：……不到一年？不到一年格雷就這麼信任你把伊登給你負責了？奈樂：哈？我不是伊登的項目牽頭人和主要負責人啊……我就是個處理實驗數據的打雜新員工…… J：……那保護伊登需要你去？你拿多少股份你這麼主動負責？奈樂：…… 噠噠噠……腳步聲突然響起，隨後大門被一個男人拉開。年輕的男人：J前輩？我……我走錯了，不好意思。門被迅速合上，兩秒鐘後，門再度被打開。年輕的男人：J前輩，高奈莉婭·舍夫爾？……這，這場好像是我負責的筆錄？ J：嗯，這位小姐我之前認識。特地過來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免得被我們斯塔西的拷問嚇破了膽。奈樂：……你不是來做筆錄的嗎？ J：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來做筆錄的？奈樂：…… 年輕的男人：原來如此，前輩辛苦了。 J：嗯，奈樂小姐，不用太緊張哈。我先出去了，回見！年輕的男人：你居然認識我們這裏的高級特工……不簡單啊，小姐。奈樂：…… 垂頭喪氣的奈樂走了出來，等候在門口的米婭趕忙迎了上去。米婭：沒事吧？奈樂。奈樂：……檢測是通過了，但東西還是全部沒收了，而且這段時間我必須隨傳隨到，不能離開柏林。米婭：帶走你的居然不是警察而是斯塔西，真是嚇人。奈樂：……說是非法使用藥劑涉嫌製造恐慌，就移交到這裏了。那個討厭的特工還過來恐嚇我！米婭：是那個叫J的？奈樂：對！說老師跟恐襲事件有關，嚇死我了！米婭：那最後怎麼樣？奈樂：……暫時，還沒有得出結論…… 寬敞的街道上，陽光有些刺目。一時之間，二人陷入沉默。

VI
密涅瓦的貓頭鷹叮鈴。老舊的擺鐘搖晃了一下，隨着門鈴一起共振。警衛人員：您請進，我們會在門外看守的。烏爾利赫：嗯。點了點頭，在警衛嚴肅的視線中，烏爾利赫邁步走進了這間破落的酒吧。寬敞的空間內，酒與花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瀰漫在空氣之中。烏爾利赫：我早就聽聞您在柏林有一處產業。只不過居然是一家酒吧……與您的氣質可不太相符。大廳的中央，背對着烏爾利赫的男人熟練地過濾出馥郁的紅茶，轉過身來對她微笑示意。格里芬：我並不是個迂腐的英國人。相反，我很喜歡這裏的氣氛。烏爾利赫默默地坐到爵士為她拉出的椅子上，目光平靜地看着他。格里芬：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烏爾利赫：那麼爵士，我就直說了。現在這個情形下，您的做法是否太過激進？您應該想得到，蘇聯那邊對此頗有微詞。瓷製的茶杯內，澄澈的茶湯幾乎不含一點雜質。即便如此，烏爾利赫也沒有端起它。格里芬：我所做的事都有它的緣由，並且指向一個確切的目標。達成目標需要信任。烏爾利赫：我們已經給予了足夠的信任，爵士。但是……我們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那名失蹤的蘇聯特工，據說是接受了您的命令。格里芬：……安潔莉婭小姐很顯然沒有完全遵守我的命令，否則她絕不會落入這般境地。但是，請放心，烏爾利赫女士，我不會對此坐視不理。烏爾利赫：……但願如此。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外露，烏爾利赫閉上眼稍微平復了一下，將茶杯端了起來。烏爾利赫：……抱歉，我有些太激動了。這些事絕不會改變我們對您的支持，但是，這畢竟關係到偉大事業成敗的最後一步，所以，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不安。格里芬：我明白。烏爾利赫：我們並不是要對您指手畫腳，但至少，在施魏因施泰格將軍的事情上，我們想知道您究竟在做什麼。格里芬：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還以為你們會更在意，我積極接觸奧貝斯坦部長的事。烏爾利：赫奧貝斯坦一早便是迦拉提亞集團的背後支持者，同時也是柏林政府圈子的核心成員。您會選擇接觸他並不奇怪，他是我們事業面前不可繞行的障礙。但是施魏因施泰格……他值得嗎？格里芬：也許值得，也許不。但總要嘗試一下。他的想法很值得我們關注。烏爾利赫：您不惜做到這種地步，只是為了搞清楚他的想法？格里芬：我想知道，是什麼讓他選擇了那一邊。格里芬將空茶杯放回到桌子上，面色肅然。格里芬：我必須弄清楚，否則，不論我們爭取到多少力量，都不可能戰勝我們的對手。烏爾利赫：……為什麼？格里芬：因為我們到現在都不完全了解對手的真實身份。你不覺得這非常危險嗎？烏爾利赫：那個人，難道不是奧貝斯坦部長？格里芬：我最初也是這麼認為的，或者說，現在我暫時還這麼認為。但是，還存在疑點，存在我無法解釋的疑點，或許遲早會成為我們的弱點。風險很大，我很明白。但是我相信，這最終都會是值得的。烏爾利赫：……我相當驚訝，爵士，我根本沒想過您居然考慮到了那麼長遠的事。的確，敵暗我明的處境會讓人感到不安。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您的做法有些超過常理了。格里芬：恰恰相反，女士。我認為我還不夠激進。烏爾利赫：什麼？格里芬：或許你覺得難以置信，但時間實際上並不站在我們這一邊。沉默了一會，格里芬微微搖了搖頭。格里芬：我們的行動幾乎都在他的算計當中，如此不緊不慢，最終只會掉進他織好的網。唯有將局勢攪渾，讓一切都超出他的預料，才有可能找到新的出路。我做的還遠遠不夠。烏爾利赫：……但我們必須在中間派動搖之前結束這件事。格里芬：不成功，便成仁。烏爾利赫：……我明白了。我會處理您交給我的那些事。格里芬：麻煩了。烏爾利赫看了看表，示意時間到了。她迅速起身告辭，仿佛這只是一次簡單的會晤，僅僅是從表面上看起來的話。格里芬：醒來吧。格里芬站起身，向身後說到。一名人形睜開了眼睛。？？？：KH2002隨時恭候您的命令。格里芬：資料和物品已經發送，找到他們並安排聯絡。？？？：收到。柏林小屋安全屋裏，UMP45將一段信息碼傳輸給AR小隊的人。 UMP45：這是在默莉朵被M4處理之前，我們攔截到的信息。我和M4研究過，默莉朵是否只發出了這一段，以及這一段到底是什麼意思，都還不能確定。指揮官：做得很好。 AR15：……默莉朵說了什麼？指揮官：她提到了一處設施，與伊阿索之匣的研發和生產有關。另外……她告訴我，最好在「統一日」之前解決所有問題。 AR15：統一日？ UMP45：……德國的一個政治節日。每年都會在不同城市舉辦盛大的慶典，的確是個好選擇。 AR15：……想要在這種慶典上動手，需要的人力會非常巨大。沒有支援的話我們無法行動。指揮官：我知道，理論上有些困難……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可能會有很多人命懸一線。指揮官遲疑了一下。指揮官：……我知道，理論上，我們的任務已經完結。指揮官清了清略帶沙啞的嗓子，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形們。指揮官：等我們和爵士恢復聯繫，默莉朵可能不會留在我手裏。我沒有繼續收押她的理由。我們只是PMC。如果沒有命令，我們就無法行動。而沒有任務的話，我們甚至無法為逝者討回公道。不管是獅鷲小隊，還是瑪赫蓮，或是目前生死未卜的安潔。這個仇，我沒辦法放下。指揮官的話語非常平靜，似乎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這是來到柏林以後，經歷過無數的艱難、迷茫、爭吵或者絕望，最後仍然保持的信念。指揮官：我們的同伴還在這裏，我們必須為她們做點什麼。 UMP45：說得真好啊。指揮官：45，你幫忙聯絡一下基地，告訴赫麗安小姐，我們需要支援。 UMP45：你覺得她們有多餘的兵力嗎？指揮官：總是需要問一問的。我們現在聯繫不上爵士，但是得到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們不能忽視。這可能會讓我們距離「那個人」更進一步。而且…… 指揮官頓了一頓。指揮官：……安潔到現在也聯繫不上。我想，就算只有一點，也許我們的行動可以為她提供一點幫助。 RO635：指揮官…… M4A1：那我們就行動吧。 RO635：不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們都會支持。 UMP45：我不認為帕拉蒂斯在知道默莉朵被捕以後，還會乖乖的把東西放在原來的地方。而且以她的電子戰能力，傳出去的信息數量絕不會僅限於此。 AR15拍了拍UMP45的肩膀，嘆了口氣。 AR15：我同意去，但我有個要求。指揮官，你不能進去。 M4A1：讓我們帶着默莉朵去吧，有我在沒問題的。 RO635：指揮官，不能再讓你涉險了。指揮官：……我不會進工廠，但我也不能留在這裏。我和404小隊一起，在工廠門口接應你們。帕拉蒂斯基地門口撥開門口長相狂野的植物，眼前的通道散發出陣陣濃重的金屬臭味。荒蕪的工廠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使用了。 AR15：我沒看出來和上次那座工廠有啥區別。默莉朵：你是想吐槽我們的裝修品味嗎？沒事，多提點意見，爭取下次改進。 AR15：呵，你覺得還有回去的一天？默莉朵：說不準，萬一呢。萬一羅賓需要我回去，對吧？ AR15拒絕跟默莉朵再搭話，直接拿槍托頂了頂默莉朵的背。 AR15：你走前面。默莉朵：解開。 AR15：有這個必要嗎？別玩花樣。默莉朵：玩花樣的到底是誰？ AR15：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只需要將伊阿索之匣找到並交給我們就結束了。如果讓我發現不對勁……比如有埋伏，或者不是真正的伊阿索之匣…… 默莉朵：那你更應該給我解開了。這只是個看起來普通的廢棄工廠，裏面大概堆滿了廢棄品。哦還有你見過的，伊阿索之匣的初級形態。如果一直綁着我，很多地方我根本沒法走，一定會拖累你們哦~ M4A1：給她解綁吧。指揮官：她現在已經被處理過了，還算安全。 AR15不情不願地解除了默莉朵的束縛。指揮官：等會進去的時候，你們注意看着她的行動。 RO635：放心，M4在呢。 M4A1：嗯。指揮官：萬事小心。 AR小隊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口。帕拉蒂斯基地通道 UMP45：這裏是45，AR小隊的各位能收到嗎？ RO635：收到，很順暢。 UMP45：為了避免上次的情況，所有人都裝了定位器和內部聯絡通訊。一旦信號封閉，就往約定的路線走，沒問題吧？ RO635：確認無誤。指揮官：那就先這樣，我們掛了。隨着通訊的掛斷，自由行走的默莉朵突然頓住腳步，仿佛體力無法支撐，手掌慢慢地貼住牆壁。 AR15的槍頂在默莉朵的頭上—— AR15：站起來，不要靠近任何東西。默莉朵：你要是被嚴刑拷打幾十個小時，出來也會跟我一樣虛弱的。 AR15：你一個涅托，不要偽裝成柔弱人類。默莉朵：我本來就是人類，會受傷，也會憔悴…… M4走過去扶起默莉朵。 M4A1：走吧。默莉朵：……果然還是妮莫金比較溫柔啊…… 帕拉蒂斯工廠另一邊白涅托站在一邊不敢出聲，監控屏里清楚地顯示默莉朵大人的身影，但沒有格雷的命令，誰都不敢動。白涅托：他們馬上就會遇到我們投放的廢棄品了。格雷女士：希望這份前菜會令客人滿意。

VIII
帕拉蒂斯廢棄工廠深處眼前最後一具異構體素體倒下，她的身後是三扇一模一樣的門。 AR15：哪邊？默莉朵：不知道。 AR15：…… 一枚子彈擦過默莉朵的肩膀。 AR15：下一次就不只是擦傷了。默莉朵：……這裏原來只有兩扇門。右邊那扇連接的是倉庫，裏面就是伊阿索之匣。友情提醒一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三扇門必須同時按住才會開啟。 RO635：從這裏到找到伊阿索之匣需要多久？默莉朵：十幾分鐘而已。 M4 SOPMOD II：那接下來怎麼辦啊，指揮官？指揮官：時間緊迫，M4留在原地看守默莉朵，你們三個一人一路，保持警惕，有任何情況及時聯絡。監視器後面，格雷的嘴角終於揚起微笑。格雷女士：你覺得我們挑哪一路比較好呢？潘多拉？身邊的白涅托不敢接話……這樣的問題很明顯不是自己的層級可以回答的。格雷女士：跟你的前同伴相比，她們水準如何？ RPK16：忤逆小隊是新蘇聯最優秀的戰術小隊。論性能，任何一名忤逆隊員都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格雷女士：但是？ RPK16：但是，AR小隊的特殊性使她們與常理背道而馳，M4A1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藥廠發生的事，即便是我也無法理解，簡直就像童話一樣……你認為呢？格雷女士：童話……真是荒謬。 RPK16：荒謬成就世間之美。格雷女士：關鍵點在妮莫金嗎……多少增加了一點期待值。水，從天花板頂一滴一滴的落下，年久失修的發霉氣味令人不快。而更令人不快的則是未知的等待，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一分一秒都無比煎熬。默莉朵：我們又單獨相處了。我可是很想你呢……我該叫你什麼好？ M4A1：最開始的叫法就行了。默莉朵：妮莫金？好吧，如果你喜歡這樣的話。 M4A1：…… 默莉朵：你為什麼不跟着她們一起去呢？除了你以外，我不覺得有人能勝過我們。 M4A1：AR小隊不是普通的人形。默莉朵：是的，她們一點也不普通。只是面對娜希斯的時候，像待宰的羔羊一樣。 M4A1：在面對我的時候，你引以為傲的同伴也不過如此。默莉朵：但我們還有其他人，我們的優秀產品有很多。不必一模一樣，但凡有她八成的力量，你的同伴也招架不住。 M4A1：那麼，我會像對待你一樣對待她。 M4陷入了沉默，伸手按住了默莉朵的肩膀，讓她幾乎跪在地上，接着立刻撥通了通訊。 M4A1：15？ AR15：M4？怎麼了…… M4A1：你那邊沒事吧？ AR15：沒什麼，只是普通的異構體。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和我們之前在伯恩村看到的結構類似，不過要更複雜。正在兩人通訊的時候，一個通訊插了進來。 RO635：M4，15，SOP2，大家都還好嗎？ AR15：我在。 M4A1：我在。 RO635：我聯絡不上SOP2，也聯絡不上指揮官…… M4A1：…… AR15：M4你千萬小心……默……莉……朵…… 嘟嘟嘟嘟……佔線的聲音響起…… 不安的情緒瞬間籠罩住M4，她的手已經掐住了默莉朵的喉嚨口。 M4A1：你應該知道，我對付你很容易。默莉朵：呵呵……我很清楚……我比誰都清楚……你不也很明白嗎？妮莫金？ M4A1：…… M4看着囂張的默莉朵，忽然將不安一掃而空。 M4A1：是啊，我已經知道一切了。你的同伴會像你一樣，走向同樣的結局。默莉朵：……！ …… M4 SOPMOD II：……誒，好像走到盡頭了。腳下的道路已然到了盡頭，SOP2打開夜視仔細觀察了起來。在盡頭的牆角處整齊碼放着一堆堆散發着幽光的球體，SOP2意識到這就是她們的任務目標——「伊阿索之匣」。 M4 SOPMOD II：太好了，指揮官，我找到了目標了！RO，15你們不用找啦，我已經搞定了！ SOP2走向伊阿索之匣，同時將情報共享出去。滴滴滴滴滴——通訊頻道靜默無聲。 M4 SOPMOD II：指揮官？RO？15？怎麼都不理我啊！ SOP2嘟嘟囔囔地走到伊阿索之匣面前，準備進行目標回收。她的手伸向了散發着幽光的伊阿索之匣—— 身後的香蕉發出了焦慮不安的聲音。 M4 SOPMOD II：怎麼了，香蕉？想RO了嗎？回頭的瞬間，SOP2才注意到身後的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危機本能像閃電般沖向四肢，SOP2立刻起身遠離伊阿索之匣，但仍然躲不開從牆面發射出的巨大尾刺。 SOP2用手臂阻擋，形似鈎鐮槍的尾刺直接穿透了左手臂，牢牢鎖住了她。 M4 SOPMOD II：你們這群混蛋！就會耍陰招！給我出來！ SOP2悶哼了一聲，用嘴撕咬着尾刺末端的倒鈎。白涅托：放棄徒勞可笑的掙扎吧，已經踩中圈套的獵物是不可能從獵人手上逃走的。 M4 SOPMOD II：哈哈哈哈哈哈哈！倒鈎的材質堅硬異常，SOP2放棄了拆卸，硬生生將手臂拔了出來。 M4 SOPMOD II：還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當獵物……嘻嘻嘻嘻，來啊，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本事！在涅托的指揮下，伏兵們從黑暗中現身。面對密不透風的包圍，SOP2的臉上毫無懼意，只有野獸一般的猙獰狂笑。 M4 SOPMOD II：人很多嘛，每個部位都可以拆很多很多的零件了。我只有一個請求，麻煩你們待會慘叫得大聲點！越大聲越好！哈哈哈哈哈！白色的身影如潮水般湧向瘋狂移動的人形，更多的尾刺隱藏在其中等待着合適的時機出手…… 喉嚨死死地被抵住，連呼吸都很困難，即便如此，默莉朵也依然嘗試着開口。默莉朵：你……慌了，對嗎？你擔心……你的同伴……超出你的掌控…… M4不置可否，手指越發用力。 M4A1：AR小隊是在戰鬥中學習並且成長的人形。這從最開始就在我的判斷之內。默莉朵：自欺欺人是沒用的……你，你還能再創造一次奇蹟嗎？我看你的體力已經不夠了吧？ M4A1：你可以試試看。默莉朵：你還真是……自信啊……很好……這種性格……跟我很相似呢……到我們這來吧……父親大人……會很歡迎你的…… M4A1：……是啊，不然他為什麼讓你來找我呢？ M4看着默莉朵，慢悠悠地說着。默莉朵的笑容徹底消失，她看着M4，勉力地掙扎着。默莉朵：……恢復我……我能恢復這……里的……信號…… M4A1：……不必了，告訴我這裏的總控……我自己來。默莉朵：……哈……哈……也不是……不可以…… 利刃險險擦過SOP2的臉頰，但這完全不是因為對方的失誤。而是一種蔑視，或者說戲弄。 M4 SOPMOD II：你們就這點能耐？被多根尾刺貫穿素體的SOP2動彈不得，但她臉上猙獰的笑容不改，惡狠狠地瞪着站在面前的白涅托。白涅托：你的盲目讓我大開眼界，但很遺憾，全部都是徒勞。不如放鬆點，安靜地沉睡下去吧，就像你的隊友一樣。 M4 SOPMOD II：你個小矮子，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白涅托：在你生命的盡頭，我就大發慈悲讓你聽一聽隊友的哀嚎好了。白涅托詭異地微笑着，將自己的聯絡器遞到SOP2的耳邊。 RO635：……SOP2？！SOP2！救……在……里…… M4 SOPMOD II：RO！你沒事吧？！白涅托關閉了聯絡器。白涅托：還有什麼比隊友臨死前的慟哭更為揪心—— M4 SOPMOD II：嘎嗷—— SOP2一口咬斷了白涅托的手腕，聯絡器應聲落地。白涅托：……你個瘋狗！ M4 SOPMOD II：我殺了你們！！！ SOP2狂暴地掙扎着，不顧尾刺上的倒鈎，開始強行將自己剝離下來。 M4 SOPMOD II：剛剛才找回M4……就剩下16姐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傷害我的隊友！！！白涅托：還愣着幹什麼，殺了她！趁着SOP2還未完全擺脫桎梏，帕拉蒂斯重新逼近了她—— 冰冷的長矛，冰冷的鐮刀，冰冷的長劍……在貫穿身體時所帶來的疼痛是一致的。 SOP2痛苦地咆哮着，用掙脫下來的手臂撕碎了近處的幾個帕拉蒂斯…… M4 SOPMOD II：啊啊啊啊啊—— 白涅托：殺了她！殺了她！被SOP2狂亂的吼叫震懾，帕拉蒂斯出現了一瞬的猶疑和後退。一直躲在SOP2身後的香蕉像是嗅到了什麼，努力攀到高處揚起了信號搜集器—— RO635：SOP2！！！ M4 SOPMOD II：ROOOOOOO！！！狠狠咬牙，SOP2將自己從尾刺的桎梏中完全剝離下來。在落地的瞬間，她拿回了自己的武器—— M4 SOPMOD II：榴彈發射！！！近距離的爆炸將脆弱的SOP2也掀翻在地。但她沒有鬆開扳機，像是沉浸在戰鬥本能中一樣持續開火…… 回過神來，整個房間都是帕拉蒂斯的碎屑。 SOP2癱倒在牆角，素體的運動機能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她簡單調試之後就朝着角落安然無恙的伊阿索之匣匍匐而去…… RO635：SOP2！！！ M4 SOPMOD II：幹什麼啊……你叫的我聽覺模塊都要崩潰了…… RO635：你沒事吧？你那邊好大的動靜…… M4 SOPMOD II：沒什麼大事……對了，我找到了任務目標…… RO635：好，我過來接應你。這裏的信號被屏蔽了，M4剛剛才恢復，你沒有遇上帕拉蒂斯吧？ M4 SOPMOD II：嘿嘿……遇上了幾個……被我收拾了…… 經過漫長的爬行，SOP2終於夠到了伊阿索之匣，她將球狀體緊緊抱在懷裏。 RO635：你受傷了嗎？你的聲音聽上去不太對勁。 M4 SOPMOD II：我沒事，待會見…… SOP2抱起伊阿索之匣，依靠着牆面勉強站了起來。雙腿的受創程度已經無法再支撐她獨立行走了，她蹭着牆面一步一步挪向出口…… RO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默莉朵看着眼前的M4，那堅定的目光令她有些游移不定。難道說……現在不是時候嗎？默莉朵：疲憊的路人~能否看見薔薇？有籬笆的地方，就是家鄉…… 忽然唱出了與此時的氣氛格格不入的歌謠，默莉朵眯了眯眼。默莉朵：你應該聽過這首歌吧…… M4A1：……通訊已經恢復，可以回到門口集合了。默莉朵：接下來呢？ M4A1：炸了這裏，就像當時在藥廠做的那樣。默莉朵：啊——真是毫不意外的決定。不起眼的角落裏，電子門無聲地開啟，等在一旁的白涅托小心翼翼地看着走出來的女人。白涅托：這，這是……？格雷女士：行動取消，老師讓我們撤退。白涅托：那我……我們該怎麼辦……？格雷女士：回去吧。該做的事情，可是一件都不會少。 …… 一桶涼水「噗通」全部倒在滿是血跡的女人身上。沉重的腳步漸漸靠近，指揮官打開了門，疲憊地坐下。 AR15：SOP2怎麼樣了？指揮官：45檢查過了，還好這邊有替換材料，短期不能高強度作戰了。 AR15轉身又潑了一桶涼水，默莉朵倒在血與水裏，虛弱地微笑着。默莉朵：羅賓，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AR15：你還敢這麼喊？你當時到底幹了什麼！默莉朵：……我什麼也沒幹…… AR15：胡說！我們信號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你突然要在控制中樞唱歌？你在控制誰？默莉朵：……哈哈……如果我還能掌控帕拉蒂斯……你們就不會活着離開那裏……動動腦子吧……那座工廠已經改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我怎麼知道信號的事……咳咳咳咳…… 一口血吐出來，仿佛在臉上開出了一朵鮮紅的重瓣薔薇。默莉朵：你要的，我都給你了。羅賓，我信任你……可你不信我啊……就像那時候姐姐給你送藥一樣……你信了她還是沒有信她？默莉朵：疲憊的路人~能否看見薔薇？有籬笆的地方，就是家鄉…… 大概是受了太久的折磨，默莉朵的聲音十分嘶啞，她陸陸續續地唱起了之前在工廠里唱出的歌謠。默莉朵：你覺得這是什麼呢？羅賓，這只是我們還是人的時候……我和姐姐的……家鄉的童謠而已……你之前應該聽過的啊……它沒有任何含義，只是一種本能……那個工廠不僅僅是要對付你們……還有我……咳咳咳…… 指揮官：這個工廠里的伊阿索之匣，完全超過了你們之前的規模和品種。這甚至很多只是中間形態……伊阿索之匣的成品到底是什麼？默莉朵：……咳咳咳咳咳……如你所見……如你所想…… 指揮官：小型生化武器的升級……大型生化武器嗎？柏林的騷動只是一場前奏而已。你們在追求什麼？默莉朵：……咳咳咳……我只是眾多聽話的傀儡里，比較高級的一個而已……羅賓，你真讓人失望啊。指揮官：…… 默莉朵若無其事地繼續哼唱着那首不久之前聽到的童謠。和她扭曲的面容以及誇張的笑意，完全不相符的童謠。 AR15：夠了！默莉朵的頭顱重重砸在地上，她昏了過去。嘴角還是微微笑着，在那張和瑪赫蓮酷似的面容上，呈現出一種絕不適合描述她的可以被稱為安寧的神色。

IX
「鈴鈴鈴」——通訊響起。米婭沒有去接，奈樂也沒有動。四聲之後，通訊進入留言模式…… 陌生的男人：噁心的女人，你怎麼不去死！米婭衝過去按掉答錄機，不知道哪個無良媒體泄露了奈樂的信息，這幾天騷擾電話接連不斷。「鈴鈴鈴」——通訊再次響起，米婭粗暴地按下接聽鍵。陌生的女人：下地獄去吧害人精！都是因為你，難民才不相信政府！米婭掛掉通訊，剛放下手又聽到一陣熟悉的鈴聲。陌生的男人：你是間諜嗎？愚蠢的女人滾回你的老家！米婭再次掛斷通訊。米婭：乾脆把通訊停了吧……你需要安靜。奈樂：…… 熟悉的「鈴鈴鈴」再次響起——米婭下意識就要掛斷，突然發現上面映出「格雷女士」幾個字樣。米婭：是格雷。奈樂張大眼睛，迅速竄過去接起通訊格雷女士：臨時通知——受不可抗力影響，辦公場所目前仍舊無法使用，公司決定暫時關閉研究中心，無特殊情況不得返回，有任何疑問請諮詢人事經理。米婭：是群發的通訊。奈樂：……嗯。掛掉格雷的通訊，奈樂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米婭：怎麼了？奈樂：研究所關閉……都怪我，如果我當時沒有那麼衝動，事情絕對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米婭：斯塔西再沒聯絡過你。奈樂：誒？這意味着藥沒問題，我也沒問題！米婭：嗯，如果藥有問題，那絕對不會只關閉研究所。但是藥沒問題，你們居然還是無法復工，這可太奇怪了。奈樂：……我發給老師的訊息，她一條都沒有回。米婭：看來是真的很忙，她好像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前了。奈樂：……是啊，不知道老師經歷了什麼。以前老師開講座都是抽午餐或者晚餐時間，因為她說更多的精力必須分配給實驗室。一名合格的醫藥專家絕對不能只把實驗交給下面的人，不親自參與一線工作的人沒有資格在項目上掛名。這是老師當年說的話……可是、可是我進實驗室以後……卻經常看不見老師…… 米婭：大概是知易行難？她說的話不一定自己能夠做得到。奈樂：……老師絕不是這樣的人！奈樂從沙發上跳起來，指着房間裏一面牆的論文尖叫。奈樂：我就是因為老師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才選擇這個實驗室的！米婭：我知道你很崇拜她。但也許她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單純，奈樂。那個特工說的話，你不也覺得有幾分可信嗎？奈樂：……好吧。他的說法的確讓人在意，但這件事我該怎麼處理呢…… 米婭：你不需要處理啊……這件事與你無關。奈樂：誰說的！我…… 「咚咚咚咚」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響起。米婭：誰？保安：您好，我是這棟公寓的保安，現在整棟樓都被難民們圍起來了。米婭：什麼意思？保安：今早的新聞——「伊登」致死案嫌疑人被釋放回家。不知道他們哪來的消息，已經在樓下拉起了橫幅。本來只有幾十個難民，我們還在遊說。結果越來越多的路人加入，甚至連部分業主也參與其中。我們現在真的無法應付，你們要不要去別的地方避一避？米婭：先生，既然整棟樓都被圍得水泄不通，我們怎麼離開？一旦出事就逼着業主出面，以後誰還敢相信這家公寓的保安呢？對方只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一點辦法也想不到嗎？保安：保安沒有執法權限，也沒有開槍權限。我們老大剛剛已經報警了，老實說，你們現在的情況，警察局裏說不定更安全。米婭：…… 保安：最後提醒你們一下，他們已經在挨家挨戶拿着照片找人了。你們再不離開，真要發生些什麼我們也無法預料。保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米婭輕輕地推門出去，往外瞟了一眼。烏泱泱的人群將整座公寓全部圍住，不論從哪裏出去恐怕都會被立刻發現。她迅速回來把門仔細關好。米婭：奈樂……現在情況變得很危險，外面全是來鬧事的，即使跳窗都會被發現。我一個人恐怕無法保護你出去。奈樂：…… 米婭無奈地撥通了一個號碼。？？？：米婭？米婭：萊尼，抱歉這時候聯絡你，但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請你儘快趕過來……幫我救人。萊尼：好，地址發我。米婭將地址發送過去，嘆了口氣，走向剛剛一直不說話的奈樂。米婭：……奈樂，你簡單收拾一下東西，等萊尼過來我們就準備出門。奈樂：如果外面被包圍了，那我們要出去就不是人數的問題了，我想想…… 米婭：是，我們只能儘量掩護你。除非有政府人員出面，不然現在很難收場…… 奈樂：我想到了！米婭：啊？奈樂：那個探員——快幫我聯絡他！一家物流公司門口，稀稀疏疏的人從大門進出，J百無聊賴地看着莫娜在那裏跟人交談。不一會兒，莫娜走了回來。莫娜：我剛剛在調查他們這段運輸通道的數據。將出事地點縮小了一圈，回頭去跟K匯合吧？ J：隨你，反正我只是個小跟班。莫娜：……今天下午技術部的人應該會傳給我們恢復後的高清圖，說不定有新的線索。 J：這種擺明了戲弄我們的任務，不知道你和K在認真些什麼。莫娜：……J探員。 J：活着呢！「叮」一聲響起，莫娜收到了一張高清圖片。莫娜：……這標誌是！ J睜大了雙眼。那是一個令人在意的符號。 J：迦拉提亞的標誌…… 莫娜第一次從吊兒郎當的J臉上看到了凝重的神色。 J：哈~這就有意思了。又是他們啊…… J的通訊突然響起，上面是一個從未見過的號碼。奈樂：你好，J探員。 J：奈樂？奈樂：我們現在在公寓被難民圍攻，而且手裏有警察絕對不能知道的情報。但這些內容我想你大概會很有興趣。 J：地址發來。奈樂：好的，我有朋友已經在門口，你們可以碰個頭，她名字叫萊尼。奈樂掛斷了通訊，不久後把所有信息發送了過來。 J轉頭就走，卻被莫娜攔住了去路。莫娜：J探員，一起行動是我的底線。 J：你不是要查案嗎？迦拉提亞的線人自動送上門了，我們還在這裏費什麼勁？

XI
小小的臨時安全屋內擠滿了人，米婭利用簡陋的設備為大家準備咖啡。窗戶已經被關上，莫娜有些侷促地坐在略顯擁擠的雙人長凳上，邊上還擠着奈樂和萊尼，只有J大刺刺的半靠在桌邊。 J：公寓那邊現在圍得水泄不通，這一兩天你們可以呆在這裏。奈樂：……想不到你還挺為他人着想的。 J：這是國安局的安全屋，又不用我付房租。哦，注意不要超過兩天，這裏使用權我還沒申請。奈樂：我收回剛剛的話。 J：說吧，你手裏有什麼？奈樂：J探員，我仔細地想過了。其實不是我有什麼，而是你需要我做什麼。斯塔西的高級特工應該沒那麼有時間，能護送我回家，能參與做筆錄。你想知道迦拉提亞什麼消息？ J：嚯~看來我低估你了，奈樂小姐。奈樂：我可以幫你去找你想要知道的信息。 J：噗——這麼主動的配合，反而讓我不太敢相信了。奈樂：你可以相信我，因為我也有想要了解的真相。 J：關於「伊登」的，還是你那個格雷女士的？奈樂：都是，我想做你的線人。這樣將來要是查出點什麼，你可以負責的，對吧？ J：線人不是那麼好做的，奈樂小姐。奈樂：請不要低估我的決心。我會拿出做實驗的態度，來對待你的要求。 J：那就要看看你的投名狀是否夠分量了。 J從懷裏拿出一張圖片遞給米婭。莫娜：這種機密不可以…… J：還有別的選擇嗎莫娜探員！莫娜：…… J把頭轉向奈樂，用指尖敲着這張圖。 J：去迦拉提亞數據庫裏查這輛車的運輸信息，對你來說應該沒問題吧？奈樂：可以。 J：那就先這樣吧，我邊上的同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莫娜：……我沒有。 J：沒事的話我們後續再聯繫，現在時間可是最值錢的東西。奈樂……那就再見。 J和莫娜起身告辭，房間裏終於安靜了下來。奈樂看着緊閉的房門，感到十分疲憊。米婭：這個探員要我們做的可不止這一件事。奈樂：啊？米婭將那張圖片翻轉，背面上草草的寫了幾句話——交易二:920、新藤珀爾霍夫區、別墅、誰？ …… 夜晚熱鬧非凡的酒吧街此時顯得格外寂寥。一個女人單手夾了根煙，眼裏滿是不耐。滴滴滴——第一百零九次聯絡也宣告失敗了。？？？：……死了嗎？哎，拜託死的話就死透一點，中途回來插手工作下屬很難做的。我這麼關心上司的下屬，也是很少見的啦。？？？：有時候真的懷疑總部是不是沒人幹活了，隨便做點事都一堆漏洞。女人正在抱怨的時候，一個男子鬼鬼祟祟的從後面靠近。鬼鬼祟祟的男子：喲~小姐在這裏等誰啊~要不要借個火？女人笑了笑，掛斷了通訊，將手裏並未燃起的煙朝搭訕的男人點了點。那男人識趣的替她點燃煙頭。鬼鬼祟祟的男子：我還以為這裏的美人都是夜晚出沒——小姐一看就與眾不同。？？？：噗……你很有眼光嘛~ 優雅的女性朱唇微啟，一口煙霧輕輕撲向了男子的面孔，那是一種令人目眩的迷霧。鬼鬼祟祟的男子：白天酒吧都不怎麼開門，要不要去我那裏？有很多好酒—— 一個突兀的男聲插進來。？？？：不用了，她等的人是我。鬼鬼祟祟的男子：你說是你就是你……啊——！！！鬼鬼祟祟的男人手臂被人往下一折，抵上牆面。？？？：滾。鬼鬼祟祟的男人嚇得立刻逃離這片區域，女人將手裏的煙往地上一扔，輕輕的踩了幾下。？？？：讓你久等了，路線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讓美麗的女士等待，你不覺得需要做點什麼補償嗎？？？？：你的東西拿來了嗎？？？？：當然！她指了指腳邊的旅行箱。？？？：這些信息會是你想要的。哎，德國的男人都像你這樣眼裏只有政治嗎？？？？：我以為我們是要談接下來的交易。？？？：你一板一眼解釋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別鬧。女人將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看起來完全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人。？？？：我現在無家可歸了，怎麼辦呢？？？？：不介意的話，可以住我那邊。？？？：那我要是介意呢？？？？：…… 男人不再說話，直接接過了女人手裏的行李箱。 …… 咖啡機按鈕啟動，雙倍濃縮的黑色液體倒入白色瓷杯里，國安局的辦公大廳里幾乎沒什麼人，畢竟比起低頭寫文檔，大家更多的工作是出外勤。 J：我這次可是親手抓了條大魚！交通部那幫人可不好糊弄~ K：不愧是你！以前那個熟悉的凱文又回來了。 J：比起大海撈蝌蚪式的查找，現在我們起碼得到了幾條運輸線信息。 K：好，今晚我請客！等會兒就去查路線附近的地形，沒有東西會憑空消失的。 J：嗯，那個車牌號我發你沒？ K：沒有，開電腦整理下吧。 J：好。電源-開機鍵-畫面啟動，很好，不到10秒的時間代表電腦運行狀態非常良好。 J的臉色突然發生巨變—— J：施瓦本！誰動了我的電腦？！ K：別慌，這裏電腦都是有權限的，之前的紙質資料呢？一陣迅速且激烈的翻找結束之後。 J：……全不見了，連那張照片都沒有！「呯」一聲門響，接着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有人走進了辦公大廳。先進來的女人是羅密，她手上有厚厚一沓資料，莫娜緊緊跟隨其後，二人的面部表情都相當凝重。羅密：你們調過迦拉提亞的物流資料？ K：……是的。因為發現跟案子有點關係，所以—— 羅密：這不是你們的方向。 K：……線索不清楚的話，我們很難徹底展開後續調查。羅密：這是水平問題。 K：……抱歉。羅密：如果這是一份簡單的工作，我沒必要交給你。那批東西在哪裏才是需要做的事。羅密將手裏的資料重重拍在桌上。羅密：我說過很多遍了！貨車貨車，我要的是貨和車！ K：……是。羅密：連基本的保密都做不到，國安局是時候提拔些新人了。 J：你—— 羅密瞥了他一眼，直截了當的下命令。羅密：任務到此為止。後續工作暫停！ …… 平靜的休整狀態里，通訊突然響起，不等接通直接轉入留言模式。 J：咳咳……喂？已經在錄了吧？很抱歉，指揮官，我又有事情要來麻煩你了。 J：我們的花瓶老大之前派了個任務，詳細的內容需要保密，但基本上就是找一輛失蹤的貨車。結果你猜怎麼着？那車是迦拉提亞的。我剛覺得事情稍微有點意思，那花瓶老大就莫名其妙沖我們發飆，還把任務封了。 J：很奇怪對吧？我也覺得很奇怪……簡直跟萊特死的時候一模一樣。當時的負責人也是一問三不知，這也保密那也保密，我都要懷疑我其實不是特工而是掃地的。 J：話又說偏了……總而言之，你應該聽明白了，這任務肯定有鬼。我開始懷疑車裏的「貨」了。說不準，這件事還可能跟我的同事和安潔有關。現在，我能指望上的人就只有你了，等你的消息——J。 ……

XII
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十分明亮，香煙燃起的樣子像極了螢火蟲，一閃一閃十分好看。？？？：呼~ 目光所及處，是一張巨大的全身海報，落款迦拉提亞集團。女人拿起了通訊—— ？？？：呼~高貴的迦拉提亞驕傲——灰夫人，您最近過得還好嗎？格雷女士：你竟然會主動聯繫我。很稀奇啊，布拉梅德。布拉梅德：那條路被發現了。格雷女士：……我知道了。你那邊花的時間是否也太長了？布拉梅德：呼~有嗎？我這邊二十四小時腳不沾地的忙碌，和你輕輕鬆鬆地在辦公室吹空調可不一樣。格雷女士：沒搞錯的話，現在是你需要幫忙。布拉梅德：那我是不是要把你的畫像供起來，然後每頓飯前都做個禱告？哼，要不是老闆的通訊撥不通，我才懶得找你。格雷女士：這條線應該只有我們倆經手，到底是哪——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名為布拉梅德的女人迅速轉身，換上了標準的迷人微笑。通訊悄悄藏在身後，不動聲色地直接按下關機鍵。？？？：你要的山羊乾酪。布拉梅德：呼~你可真貼心~ …… 嘟嘟嘟——通訊已經被掛斷。格雷女士：…… ？？？：布拉梅德就是這個性。格雷擰了擰眉，現在令她煩惱的事可不止這一件。格雷女士：……是啊，她也不會得意太久了。那條路的事情，需要麻煩你了。？？？：放心。樹林. 一隻仿生機械狗停在小屋門前，頓住爪子不肯繼續移動。海拜爾：看來就是在這裏，還挺謹慎嘛——咦——不過好像人都不在啊——貝利，繼續工作了！貝利：汪！德國柏林高速公路旁蜿蜒的高速公路如同布匹一樣搭在山上，時不時能聽見車輛呼嘯而過。為了應對穿梭的噪音，不得不把說話音量提高几個分貝。指揮官：那開始查吧，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收到命令的AR小隊四下散開，慢慢在附近尋找起來。 UMP45：這裏附近的攝像頭我看過了，損壞設備的人……是個電子戰高手。指揮官：車輛不可能憑空消失……要在高速公路上做機關動靜可不小。 UMP45：嗯……路面上也沒有留下急停的痕跡，交通部門也沒有追尾或是其他事故的記錄。我仔細檢查過了，這條公路上沒有拼接痕跡，應該沒有大型機關。指揮官：……如果是地下呢？ UMP45：這附近的路面，也沒有近期施工的痕跡。指揮官：……看來道路本身沒什麼問題。好吧，你盯緊默莉朵，做好周圍的警戒。 UMP45：明白。 …… 半小時後，大家陸陸續續回到了指揮官身邊。 RO635：附近檢測完成，排除中小型車輛後，經過輪胎擦痕和附近細碎雜物殘片對比，發現一個問題——經過前方路段0.5公里的環狀道路後段，殘片輻射反應明顯降低。指揮官：有東西通過那段路後不見了……很可能是那輛貨車。 RO635：是的，而且貨車上的東西很可能被污染了，起碼外包裝已經無法阻擋輻射粒子暴露。 AR15：這半截膠帶是最後找到的高濃度輻射反應物品。 AR15拿着半截幾乎看不出材質的黑漆漆的東西遞過來，SOP2驚訝的叫了一聲。 M4 SOPMOD II：誒？這個東西我好像有印象！ AR15：哈？你怎麼會見過，這個材質不是普通的膠帶，強度幾乎可以和金屬比肩，很有可能是來自軍方，市面上不可能流通的。指揮官：這東西應該隸屬於那輛車，需要勞動兩位國安局高級特工查找的貨車，裝載的必然不是普通產品，如果來自軍方，這一切都合理了。 M4 SOPMOD II：我真的見過！！！就是上次那個地方啊……默莉朵帶我們去的那個，好多卷這種膠帶。早知道這東西這麼珍貴，當時在倉庫看到我就應該拿兩卷！ AR15：……你上次拿到伊阿索之匣的地方，有很多這種膠帶？ M4 SOPMOD II：對！仿佛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一系列事情串了起來。貨車——迦拉提亞——帕拉蒂斯——軍方—— 指揮官：貨車上運送的東西，是伊阿索之匣。 AR15：什麼！！！這麼說起來，貨車跟帕拉蒂斯有關？此時通訊突然響起——是還在調查的M4. M4A1：指揮官！我順着痕跡在這邊發現了一條下高速的路。指揮官：這邊應該沒有下高速的路口才對。 M4A1：從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兩條直路加一條環路。環路下的直路旁有個年久失修的礦洞口，非常隱蔽。只要開車技術好一點，是可以直接開進去的。路口有草和碎石遮住，是個天然絕佳的障眼法。指揮官：我們馬上過去。 M4A1：指揮官！有敵人在靠近我們！

XIII
P1 RO635在路邊的草叢間找到了一小片黑色的橡膠製品。 RO635：這可能是輪胎的脫落碎片！ RO635將碎片小心地收集起來。 AR15：這裏還有不少剛剛找到的那種特殊膠帶殘片…… RO635：看來運輸通道確實在這裏！ AR15：嗯，這次任務可以交差了。 P2 M4攔住了想要靠近的指揮官。 M4A1：別過來，指揮官，這裏輻射粒子濃度明顯超標…… RO635：濃度等級跟剛剛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M4和RO635神色凝重地觀察着檢測度數。指揮官：說明我們找對地方了。看來對方就是衝着「貨車」來的。 P3 RO635：指揮官，請不要離我們太遠，這附近出現了帕拉蒂斯的活動痕跡。 M4 SOPMOD II：又是這幫帕拉蒂斯！怎麼什麼都跟她們有關啊—— 指揮官：足以說明柏林被滲透的情況了。 M4 SOPMOD II：什麼意思啊？ RO635：……柏林恐怕已經被這群老鼠打滿了洞。 M4 SOPMOD II：哼，我打地鼠可是很厲害的！這群帕拉蒂斯只要敢出洞，我就錘爆它們的頭！ P4 通訊器突然響起，是UMP45。 UMP45：注意！我們剛剛偵測到了炸藥的埋放痕跡。她們不只部署了小隊，還放置了烈性炸藥。 AR15：我們的待遇還挺高。 UMP45：這可能就是高人氣的煩惱吧，準備好應對你們的「狂熱粉絲」了嗎？ AR15：……來吧，是時候讓它們清醒一下了。

XIV
德國柏林高速公路旁？？？：…… 高挑的身姿佇立在公路的另一側。她冷酷的目光與此前較量的任何對手都不同，仿佛從一開始，便將盯上的目標視作了屍體。僅僅只是打個照面，便能清楚地感知到，她與尋常的白色涅托截然不同。指揮官：……能判斷對方的數量和戰鬥方式嗎？ UMP45：不明涅托只有一個，按行走方式來看，應該是正面作戰的類型。指揮官：已經查到了線索和手法，45，你給J通個氣。AR小隊，全力向停車點返回，我們這次不是來正面作戰的。指揮官 RO635：收——！嗡——振動着的長刀發出令人膽寒的嗡鳴聲，僅一瞬間，銳利的刀鋒便在RO635的眼下亮起了寒芒。 RO635：嘖！指揮官：RO？！發生什麼事了？！ RO635：——她在我這裏！15！快帶SOP2走！我來斷後！ AR15：做不到！——她在我這邊才對啊！ RO635：什——？！嗡——白色的影子猶如鬼魅一般，哪怕已經近在咫尺，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捕捉到她的面貌。刀鳴帶着破空的聲響，刀先至，音後隨。 AR15：可惡——！寒光一閃，RO635原本站立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在那柄長刀下，戰術人形的身體就仿佛白紙一般脆弱。 AR15：掩護指揮官！ M4 SOPMOD II：15！ SOP2立刻扣下了扳機，向着她根本抓不住的目標開始掃射。 AR15：別動！你的身體撐不住這種戰鬥！ M4 SOPMOD II：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死！M4好不容易才回來！ AR15：誰說要死了！ AR15咬了咬牙—— ……會變慢的，那個影子不可能一直保持這麼快的速度。專注……專注…… AR15:就是現在！呯呯——將稍瞬即逝的時機緊握在手，AR15抬起槍口一陣掃射，數發子彈急速射出，精準地打在了白色的長刃上。？？？…… 刀刃被微微彈開了幾分，那殘影微微一頓，似是有些訝異。這時，一聲呼喊響起—— RO635：讓開！ RO635用力一擲，燃燒着的炸藥直直地往前方拋來，AR15立刻就地一滾。 M4 SOPMOD II：啊——！！ ——爆炸的煙塵中，刀鋒破空而出。聽着SOP2的聲音，RO635甚至來不及回頭。 AR15：至少讓M4和指揮官—— 指揮官：…… 指揮官目不斜視地看着那斬斷煙霧的鋒芒。呯呯呯——AR15拉起的槍線僅僅只捕捉到了殘影，擊碎的影子消散在空氣之中。下一秒——神秘的涅托第一次停下來，終於露出了她清冷的面目。在與指揮官近在咫尺的地方。緹：…… AR15：指揮官！！！小心！！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白色的涅托握緊長刀，跳過了指揮官，直奔其後的貨車。嗡——寒光一閃，整輛車被輕巧地一刀兩斷！默莉朵：……咳！咳咳……緹？被巨大的衝擊力從豁口內甩出，默莉朵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看清靠近自己的涅托。緹：……姐姐。長刀懸在默莉朵的頭頂，白色的涅托全然不顧身後趕來的人形們，冷冷地看着默莉朵。緹：失敗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這是您教給我的。炸彈揚起的灰塵帶來滾滾濃煙…… 默莉朵：……你要殺我？默莉朵吃驚地看着緹——對方甚至跳過了最重要的目標直奔自己。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默莉朵：等等……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緹：……再見了，默莉朵。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鋒利的刀刃眼看着就要直接剖開默莉朵的身軀…… M4A1：——住手！緹：——？！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股強大的衝擊向着緹挺立的身軀直奔而去。 ——那是緹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在短短的毫秒內，她做出了明智的判斷。咻—— 默莉朵：什…… 奪命的刀刃沒有落下，那迅捷的身影如避瘟神一般迅速撤到了十幾米外。 M4A1：……呼，呼。默莉朵愣愣地看着面向自己的M4。她喘着粗氣，精神肉眼可見地黯淡了許多。指揮官：別讓她得逞！借着這一刻間隙，AR15與RO635迅速向緹投擲了手雷。緹：……嘖！嘭！嘭！煙霧彈在空中與地面上分別炸開，RO635和AR15同時一愣—— 轟！下一刻，她們丟出的手雷才剛剛炸開。？？？：請跟我來！指揮官：什麼？！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緊跟着在緹的前面，更多的煙霧彈落下—— 十枚煙霧彈同時炸開……刺激的氣味幾乎能麻痹全身。二十枚煙霧彈再次炸開……即便是緹，面對這種情況，也下意識地警惕起來，警戒着周圍可能出現的敵人。緹：…… 等到她的視野終於恢復正常，眼前已經空無一人。長時間的飆車後，一群人從車裏開門下來，連腿都是軟的。 M4 SOPMOD II：咳咳咳咳咳咳咳—— 指揮官：……多謝。剛剛要是沒有那麼多枚煙霧彈和你帶來的車，我們可能全交代了。海拜爾：啊不要客氣不要客氣。指揮官你好！我是海拜爾，爵士派來的支援，我沒遲到吧？指揮官：非常及時。海拜爾：那就好~ M4A1：咳……咳咳。 M4站在人群的外圍，不着痕跡地輕輕咳嗽了兩下。默莉朵：…… 默莉朵看着虛弱的M4，眼睛裏滿是驚疑不定的憎恨。默莉朵：……你為什麼要救我？妮莫金？她低聲詢問着，沒有讓其他的人形注意到自己的聲音。 M4A1：…… M4吸了兩口氣，令自己的呼吸恢復均勻。看了一眼默莉朵，她搖了搖頭。 M4A1：幫助別人在你看來是如此不可思議的事嗎？默莉朵：…… 緹輕輕地走了進來，將刀刃收回身體。格雷遞上一杯紅酒。格雷女士：還順利嗎？緹：……東西處理掉了，但人跟丟了。格雷女士：……你辛苦了。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格雷女士：怎麼？我們之間不需要隱瞞。緹：其實……剛剛差一點，我就可以殺了她。格雷女士：……什麼？格雷眼睛微微睜大，一貫冷靜的面容出現了些微裂痕。格雷女士：……誰讓你動老師的？緹：我覺得……帕拉蒂斯在你的手下，會更好。其實她沒必要回來。和她在的時候相比，我更喜歡現在的你。格雷女士：……你！格雷第一次對緹顯示出了憤怒。格雷女士：默莉朵是我們當中最優秀的個體……我以為你能理解這一點。緹：我…… 格雷女士：夠了。……不准再出現下一次，否則我就親手處理你。緹：…… 緹眉眼低垂，微微沉吟。緹：……我明白了。

XV
柏林安全小屋月光格外明亮，一場出乎意料的戰鬥終於結束。而新的硝煙，卻正在開始。格里芬：指揮官，好久不見。指揮官：好久不見，爵士。格里芬：距離我們上一次交談還沒有過去太久。沒想到我會為能再次聽到你的聲音而感到欣慰。指揮官：非常抱歉，爵士。我搞砸了，連獅鷲小隊也…… 格里芬：你沒有任何事需要向我道歉。正相反，我無比慶幸當初選擇的對象是你。如果換成別人，恐怕現在已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說一下你現在的情況吧。指揮官：我們已經成功回收默莉朵，並且對她做過處理。關於「繭計劃」的情況已經發送給您了。此外……還有一條不確定可靠性的消息，據說他們準備在統一日發起攻擊。格里芬：……我明白了，我會留意的。僅僅聽到這些，就能明白你經歷了多麼艱難的困境。無論如何，辛苦你了，指揮官。新世界會記住你曾做出的奉獻。指揮官：這是我的職責，我只是在執行我的任務。……只是，再怎麼難忘，也該結束了。格里芬：你認為到這裏便結束了？你希望到此為止嗎？指揮官：我們沒有足夠的情報，這裏的地形也不是我們的主場。最重要的，我們的人形素體受損，彈藥也不足，非常需要補給……不論我的想法如何。從理智的角度來看，應該結束了。格里芬：得到你安全的消息對我已經是足夠的慰藉，在此之上，你還收穫了這麼重要的成果。怎麼想都只能認定為精彩的勝利，但是，你看起來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指揮官：……我本來可以做到更好。格里芬：在這個時代，鮮血和眼淚都屢見不鮮。有時，甚至因為見得太多，讓人不免變得無動於衷。這遠比事實更讓人悲哀……但你不同，指揮官，你的血是熱的。指揮官：…… 格里芬：你並不想就這麼結束，對嗎？我們或許會失敗，會痛苦，但至少我們掌握了主動權。如果今天你放棄了，那麼等到替代者造成更慘澹的結果時——「倘若是我，不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你不會懊悔嗎？指揮官：…… 指揮官吐出一口長氣。指揮官：……我需要支援，越多越好。默莉朵：…… 安靜的房間中，一陣推門聲吵醒了沉睡的空氣。默莉朵微笑着抬起了頭，似乎對眼前人的到來早有預料。默莉朵：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會回來見我的，妮莫金。 M4A1：……我只不過想幫你看清自己的虛識圖景。反手將門輕輕關上，M4慢慢地走到默莉朵的面前，一如既往地居高臨下。看着這樣的M4，默莉朵的態度比起先前，卻顯得曖昧了不少。默莉朵：你為什麼要救我呢？妮莫金？你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做一次那種事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下次她們的目標發生改變，那你們就全完蛋了。 M4A1：我也不想再來一次了。默莉朵：那到底是為什麼？ M4A1：…… M4彎下了腰，貼近的臉極具壓迫感。 M4A1：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只是想救你。默莉朵：……真好笑，你要是想救我，為什麼不乾脆點直接放了我？ M4A1：我會的。默莉朵：……什麼？ M4A1：我說，我會的。只不過，還不是現在。現在，我想看看真實的你。默莉朵：…… 默莉朵眨着眼睛，嘴唇一張一合地想要訴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通訊里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格里芬：沒問題，如果只是需要支援,我可以提供支援——我會與基地聯繫，只要提供足夠容量的基地車，應該可以將你直屬的戰力送到你身邊。指揮官：……我沒想到您能做到這個地步。格里芬：我的意見從一而終，在這麼多年輕人當中。你是最值得信任的那個，克魯格如此認為，我亦如此。指揮官：我不想辜負這份信任。但老實說，您的過譽讓人有些緊張。格里芬：誠然，你現在還不夠成熟，也談不上完美。但人類永不可能完美，何況你還這麼年輕，還可以接受很多磨礪。……不過，磨礪往往伴隨着痛苦。你要學會接受這條路上的考驗。對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學會接受犧牲。指揮官：……我接受犧牲，我也尊重一切犧牲者，但不代表我能坦然地認可它。我不會放棄任何保全同伴的機會，哪怕她們是人形。格里芬：你似乎意有所指，指揮官。指揮官：安潔失聯了。格里芬：……她目前確實下落不明。指揮官：能否由我去承接尋找她的任務？格里芬：這不能被稱之為一個任務。指揮官，這是私人感情。指揮官：……您說服了我，讓我留在柏林。既然我已經決定留下，那麼理所當然，我希望能夠承擔相應的責任。格里芬：當然，我不會囚禁一頭英勇善戰的老虎。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指揮官：…… 格里芬：這場煙花迫在眉睫，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夠阻止。指揮官：但是，安潔…… 格里芬：在你調查伊阿索之匣的時候，帕拉蒂斯不可避免地將重點放在了你的身上。這樣一來，安潔的營救工作就變得輕鬆很多。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坐視一名戰士就這樣枯萎。指揮官：……我明白了。交給我吧。 …… M4A1：……你的「父親」將生者變得不死不活，為的不過是尋找能夠反抗輻射的部分免疫體。……可惜，這一切不過是徒勞而已。默莉朵：……這就是帕拉蒂斯存在的意義，妮莫金。我們在開闢新時代……就如同我們的名字一樣。我們在指引愚昧的人類前往真正的福音之地。 M4A1：你不是在自欺欺人嗎？默莉朵：住口。默莉朵洋洋自得的模樣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 M4A1：你否定自己，否定與過去的聯繫。但這些存在永遠留在你的底層，記憶就是絕對的證據。你們都是失敗品，你只是她的影子之一，即便親手終結這一切，也改變不了事實。默莉朵：她……你說的是……露尼西亞？默莉朵拼命地搖晃着頭顱，似乎想要把這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默莉朵：不可能……你在騙我。我就是完美的個體！ M4A1：真的嗎？ M4憐憫地看着默莉朵。 M4A1：……你自己清楚真相。面對着壓迫力陡然變強的M4，默莉朵驚恐地往後撤了一步，卻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她下意識地轉過了身，那是一面鏡子。鏡子裏，倒映出的，正是那具在污泥中掙扎不堪的屍體。默莉朵：不……不……不！！！隨着默莉朵崩潰的尖叫，屍體做出了與她一模一樣的動作。默莉朵：我不是失敗品……我不是！我不是！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我是失敗品，你又是什麼！！！掛斷了與爵士的通訊，指揮官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指揮官：……既然爵士願意提供幫助。那我們的任務就更好進行了。 RO635：希望安潔小姐不會出事…… 指揮官：只要我們努力，她就不會出事。她可是安潔啊，相信她吧。 RO635：嗯。指揮官：然後……嗯？指揮官轉動椅子，在周圍環視了一圈。指揮官：M4呢？海拜爾：……嗯？欸？是啊，M4小姐呢？ UMP9：又悄悄走掉了……哎，說真的，我覺得M4這次回來之後，變得很不一樣了。 RO635：很不一樣？ UMP9：你不覺得嗎？……嗯，該怎麼說呢，跟以前的氣質完全不同。 RO635：……你要說有沒有，那確實是會有一點。但M4經歷的事情，可能是我們想也想不到的，發生些改變也很正常吧。 UMP9：是這樣嗎？倒也沒錯…… AR15：…… 聽着兩人的討論，AR15沉默了一會，朝着外圍走去。 AR15：我去找找她。指揮官：好……那你順便跟她說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 AR15：好。 ……咚。 AR15：！ AR15來到審訊室前，一開門正好撞上了從裏面走出來的M4。 AR15：你在審訊室里幹什麼？ M4A1：我有點事，單獨找默莉朵聊了一會。 AR15：……好吧，那接下來交給我，你最近需要多休息。 M4A1：嗯。 M4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忽然回過頭來。 M4A1：15。 AR15：什麼？ M4A1：你覺得，我是M4A1嗎？ AR15：……你在說什麼？你當然是。 M4A1：我是說，你覺得我是本人嗎？我經歷了一些事，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事到如今，你認為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她嗎？ AR15：……只要你的本性不變，你就還是她。我眼裏的M4，可能會迷茫，猶豫，但也在不斷成長和改變。而她的善良絕不會動搖，所以我確信——你就是M4。 M4A1：…… M4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對AR15露出了微笑。 M4A1：嗯，謝謝你。 …… 新蘇聯邊境轟——一輛軍用吉普車在寂寥的大地上孤獨地捲起一路的泥沙。它駛向的目的地——某座軍事基地的外牆口，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一字排開，領頭的軍官滿臉嚴肅。軍官：…… 在距離軍官大約四五米的距離，沉重的吉普踩下了剎車。咔——車門打開，一雙黑色的靴子從里邁了出來，踩在薄薄的雪上。軍官：敬禮！隨着軍官一聲令下，身後的士兵們整齊劃一地對着來人行了軍禮。卡特：……不必如此，同志。我已經被解除了全部職務，現在，只是偉大祖國的一介群眾。軍官：——請不要開玩笑了。我們無法認可這樣的決定。卡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卡特：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做呢？軍官：我們無法相信選擇了背叛的政府。如果這樣忍氣吞聲下去，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寡頭們清算的刀子就會落到我們頭上。——我們需要真正的領導，需要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領導。軍官看着卡特，深深彎下了腰。軍官：請您接手指揮！卡特：…… 軍官：這是，邊境1718特區全體同僚的意思。卡特看着面前的士兵們，背着的手終於舒展了。他的身後，隨行的部下也跟着從車上走了下來，將那份合同遞到了他的手裏。卡特：為了祖國。軍官：為了祖國！士兵：為了祖國！！！在士兵們激昂的口號聲中，卡特默默地解開了文件的扣子。 ……等着吧。 ……火種，是不會這麼輕易就熄滅的。

cpt.3 熵增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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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
柏林市區某高級公寓的停車場內。在確定沒有尾隨者後，一輛黑色汽車穩穩地停在了車位上。？？？：…… 布拉梅德：你很着急走嗎？？？？：……我很想再跟你待一會。但貨已經到倉庫了，我得安排人把它們送出去。布拉梅德：我很高興看到你這麼醉心工作。但我也有些事情要提醒你。？？？：什麼事？布拉梅德：有人查到了高速公路。不管他是誰，你都得有點緊張感了。？？？：……不用擔心。我的人經驗豐富，而且，只剩下最後一站了。布拉梅德：你有信心就好。布拉梅德溫柔地用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輕輕吹氣。布拉梅德：等一切都結束，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嗎？我一直很想到挪威去看看，聽說，那裏還有很多沒有被污染的原生綠區。^{(註)北極光事件確實幾乎爆了整個北歐，但由於斯堪迪亞維納中部山脈的存在，挪威有一部分綠區還是有可能的——排版者注} 看着布拉梅德的臉，男人僵硬的態度自然地軟化了下來。？？？：當然，我也很期待。布拉梅德：等你把東西送到機場，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很期待那個時刻的到來。布拉梅德：看你的了……親愛的。？？？：…… 布拉梅德笑了笑，目送男人下車。她坐在駕駛位上伸手沖男人告別，順手關上了車門。轟……伴隨着再次發動的引擎聲，黑色的汽車揚長而去。在確定車子離開視線後，男人迅速地轉身，走向了身後的公寓，同時——打開了竊聽器。？？？：狡猾的女人…… 半分鐘前的溫情如同演戲，男人黑着臉默默地走入了電梯。在持續了二十秒左右的雜音後，耳機內終於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布拉梅德：咳咳，確認信號……聽得到吧？父親大人？這裏是您最疼愛的布拉梅德，現在開始做任務匯報。父親大人？男人蹙了蹙眉，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謂。可惜，竊聽器並不能聽到通訊器對面的聲音。布拉梅德：「貨物」已經按計劃取走，「騾子」也安置好了，保證不會出現意外。請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是那個最為您分憂的孩子。？？？：我是「騾子」嗎？……這個混賬女人。布拉梅德：呼……接下來嘛…… 就在這時，竊聽器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雜音。一瞬間，男人還以為是自己的竊聽行為被發覺了。布拉梅德：上車吧。男人的聲音：你讓我等了好久。布拉梅德：我有我的事情，別嫉妒，親愛的。？？？：…… 儘管還想知道更多，然而，耳機的另一側已經停下了對話。不一會，響起了一陣異樣的聲音。？？？：……真是個婊子。嗤笑了一聲，男人坐在床前，關掉了竊聽器。？？？：……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 布拉梅德坐在車內，端詳着手中的竊聽器。布拉梅德：……只要還能完成任務，這些事我都無所謂。別讓我失望哦……親愛的~

IIA
…… 柏林安全屋內默莉朵：嗚……嗯？從一片混沌中甦醒過來，面前的指揮官一臉冷漠。默莉朵：……怎麼了？你們的表情看起來好嚇人哦。指揮官：我有事要問你。默莉朵眯着眼睛，看了看指揮官，接着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最終找到了M4。默莉朵：當然，沒問題，讓我猜猜……你想知道那批貨的下落，對嗎。話鋒忽然一轉，指揮官的問題被默莉朵搶先一步說了出來。指揮官：你猜得很準。默莉朵：這是水到渠成的事。羅賓，我能感受到你現在非常急切。指揮官：的確很急切……最好不要在這種時候挑戰我的耐性。 AR15：你最好是乖乖合作，否則—— 默莉朵：可以啊。 AR15：什麼？默莉朵：我說，可以。看到幾人露出驚訝的樣子，默莉朵十分愉快。即便是指揮官，也沒有預料到，默莉朵會答應地如此爽快。默莉朵：妮莫金救了我一命，我就報答你們一次。這樣就可以扯平了，對吧？ M4A1：…… M4沉默着，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回應。 AR15：你會有那麼好心？默莉朵：我不說，你們要發火。我要說，你們又要懷疑。那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AR15：……你別噁心我。指揮官沉吟了一會，看着默莉朵。指揮官：沒有別的條件？默莉朵：當然沒有，否則怎麼叫報答？一定要說的話，我倒是指望你們好好教訓那個打算對我動手的涅托。 UMP45：這我倒是蠻樂意的。默莉朵：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們，就像你們也可以選擇相信我。 AR15：嗤。默莉朵：你怎麼選呢？羅賓。指揮官：…… 指揮官緊緊地盯着默莉朵。看着指揮官的臉，默莉朵漸漸露出笑容。默莉朵：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IIIB
P1 M4 SOPMOD II：好無聊哦……這麼大個工廠，裏面怎麼什麼都沒有！ RO635：我們才剛開始搜索，耐心點。 AR15：不要放鬆警惕，這群狡猾的帕拉蒂斯指不定在哪裏等着…… 行走在空曠安靜的工廠中，AR小隊卻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感。 P2 HK416：G11，你在抖什麼？是不是又在偷偷聽喪屍故事！ G11：我、我沒有！我就是有點害怕…… UMP9：誒？這裏現在一個敵人也沒有啊。 UMP45：我很理解你，G11，這座空曠的工廠里不知道會藏着些什麼。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冤死的鬼魂從對面黑漆漆的門裏衝過來呢…… G11：別、別說了啊！ UMP45：對了，你們聽說過那個關於工廠的傳說嗎？據說，有一座荒廢工廠，如果你連續13次踩中黑色瓷磚，就會招來厲鬼索命……哎呀，你剛好停在了黑色瓷磚上呢。 G11：嗚、嗚……416快背一下我…… HK416：自己走，才走多遠就走不動了！ G11：不是……我已經連續踩中12次黑色瓷磚了……你、你們怎麼走了啊！別丟下我啊！在G11的哭嚎中，404小隊邁着輕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H-P1 海拜爾：貝利，有沒有聞到什麼線索？貝利：汪！海拜爾：果然沒有……真的是在這裏嗎，指揮官？指揮官：再找找看吧。進入工廠已經有些時間，但依舊一無所獲，指揮官不免也有些焦慮。貝利：汪汪！汪嗷！海拜爾：找到什麼了，貝利？突然的狂吠吸引大家過去。貝利正仔細嗅着地面上的一圈痕跡，看上去似乎曾經堆放過什麼。根據貝利叫聲的分貝，應該是非常危險的有害物體。指揮官：還是來晚了一步…… H-P2 指揮官：……這些硬盤還有多少能用的？ RO635：應該沒多少……被物理破壞到這個程度。就算他們沒有進行刪除，也沒辦法查看裏面的信息了。 M4 SOPMOD II：對哦！為什麼人類刪除文件的時候，都要費力氣在電腦上操作呢？直接砸壞硬盤不就解決了嗎！ AR15：你有沒有考慮過，普通情況下，硬盤並不是一次性消耗品…… 指揮官：對啊…… 一番討論之後，眾人形又開始在被毀壞的設備內搜索起來。 H-P3 UMP45：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HK416：什麼？ UMP45：這些人在德國究竟有多大勢力？算上我們最開始遇到的，他們簡直到處都有工廠。到處都有他們的人，而且一旦出事，說丟就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對他們根本不適用……我要是也這麼有錢該多好？ UMP9：別做夢啦45姐，快點來幫我搬走這幾塊磚。我看到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UMP45：來了…… H-P4 AR15：指揮官，工廠已經全部探索完畢，除了一些帕拉蒂斯散兵，什麼也沒有。指揮官：……撤吧。 RO635：至少沒有遭遇太多麻煩的戰鬥，走吧，SOP2。 M4 SOPMOD II：好累哦，我想就坐在這個箱子裏，讓貝利和香蕉一起把我拉回去…… AR15：你想累死貝利和香蕉嗎？快起來。 M4 SOPMOD II：不嘛。 SOP2耍賴地在箱子裏一滾，露出了箱子的底面。一張字跡已經有些模糊的訂單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指揮官：……SOP2，你真是個天才。 M4 SOPMOD II：嘿嘿，我也這麼覺得。

IVA
…… 柏林郊外工廠前，AR小隊將最後的帕拉蒂斯小隊殲滅。 M4 SOPMOD II：全都幹掉了！ AR15：已確認目標地點沉默。指揮官：…… 默莉朵：開心點，你距成功又近了一步。 AR15：閉上你的嘴。默莉朵：現在輪到你負責唱黑臉了嗎？那個小矮子隊長躲到哪裏去哭了？ UMP9：45姐有她的事要做，跟你沒關係！默莉朵：說的也是，只要羅賓陪在我身邊就夠了。海拜爾：指揮官——裏面沒有異常！你們可以進來了！指揮官：走。指揮官立刻招呼眾人一同走進了倉庫。 RO635：指揮官…… 倉庫入口附近，AR小隊各自站着警戒的位置，而RO轉過頭，為難地看着指揮官。指揮官：……空的？看着眼前空空蕩蕩的工廠，指揮官吸了一口冷氣。眾人的目光重新鎖定在默莉朵的身上。指揮官：……默莉朵，跟我玩這種手段沒有任何意義。默莉朵：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但那又不代表是最新的。 M4A1：看來，你的父親並沒有那麼相信你。起碼在忠誠這件事上，他很清楚你的德性。默莉朵：…… 海拜爾：你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然後準備一網打盡，自己就好脫身了？默莉朵：不是什麼人都跟你一樣蠢~這裏駐守的兵力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再加上我也沒有能力繞過妮莫金的眼睛，對吧？ M4A1：應該是情報泄露，他們提前清空了周圍。默莉朵：不，當然不是！只不過是運氣不太好！我落到你們手上，對日新月異的時事把握不清也是沒辦法的事。指揮官：……再搜索一下。得到指揮官的命令，AR小隊幾人點了點頭，開始四散去搜尋線索。指揮官慢慢地走進了工廠，一些無法帶走的設備被粗暴地破壞殆盡。指揮官：……這些設備還能啟動嗎？ RO635：被破壞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可能了，但可以試試看硬盤內有沒有殘留數據…… M4A1：全都拿過來吧，我可以進行掃描。 M4 SOPMOD II：M4說話越來越像丹德萊了。 M4A1：……是嗎？默莉朵：…… 默莉朵看着M4，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指揮官：……收集一下設備內的硬盤，不管被破壞到什麼程度都拿過來。 RO635：是！ AR15：指揮官！指揮官：怎麼？順着AR15的喊聲，指揮官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工廠一角，大量的空箱堆積在附近，看樣子，似乎是裝載貨物後被遺棄在了那裏。 AR15：……你看看這個。指揮官：…… …… 滴。通訊接通。 J：你有什麼發現？指揮官：直接說結論吧——好消息是我們找到那批貨存放的倉庫了。壞消息是我們晚了一步，他們已經轉移了。 J：……嘖，又慢了一步嗎？指揮官：但是，也不是全無收穫。 J：怎麼說？指揮官：我找到了一個人名。 J：人名？指揮官：包裝用的箱子上有一份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訂單。上面寫着這批貨的訂貨人名字——烏姆魯斯。 J：……我知道了。指揮官：我們應該爭分奪秒？ J：當然。滴。通訊斷開。 J握着通訊器，背靠着辦公椅深吸了一口氣。 J：……終於有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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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 「吱呀」——極輕的開門聲，兩個人悄悄地走進了房間。奈樂：房間裏沒人吧？米婭：放心，都檢查過，那些人早就散了。新聞熱度一般就兩三天，時間是最好的鎮定劑。按下開燈鍵，房間瞬間亮了起來。奈樂：呼~果然家裏最舒服！米婭：你還是決定明天去一趟研究所嗎？奈樂：當然！好不容易解禁，雖然是通知大家離職…… 米婭：嗯，我去整理下屋子，你要聯絡那個特工就快一點，明天還要早起。奈樂：好。滴——通訊被人接起，一道懶散的聲音傳來。 J：有好消息了？奈樂：……消息是有，但好不好得你來判斷。先說運輸車，那輛車確實是迦拉提亞集團用車，但這種車有很多輛。而且每一輛會往來很多次，只看運輸記錄的話光這個月就有幾百頁。 J：記錄上有哪些信息？奈樂：我的權限只能看到名字、倉庫、時間等一些比較粗糙的東西，而且系統沒有對我開放搜索權限。 J：說起名字，我這裏可以再給你提供一條信息。烏姆魯斯——這是那個訂單的收貨人。奈樂：……話說你們有技術部門的吧。能不能幫我提高下權限？ J：能夠那樣做的話，怎麼不乾脆黑掉你們內網？這種操作會留下痕跡的，我的線人小姐。奈樂：好吧，那我再想想辦法。 J：格雷小學是只收一年級學生嗎？找幾個學長啊奈樂小姐。奈樂：你的意思是用別人的…… J：我可什麼都沒說。奈樂：……是，你什麼都沒說。 J：那洋房呢？奈樂：同樣的情況，我沒有權限。 J：……好吧，果然不能全指望你。奈樂：……我會盡力的。 J：嘴上說說誰都會。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回聊。奈樂：…… 掛掉通訊，奈樂嘆了口氣。米婭：奈樂，你是搞藥物的，不是搞間諜的。奈樂：這件事是我自己攬下來的啦~呼~明天我去再查一次。 …… 米婭：別太勉強了，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奈樂：放心吧米婭，我心裏有數的。在米婭擔憂的眼神下，奈樂收起通訊器，將大衣披上身體。 …… 奈樂：嗨~艾克奇前輩。艾克奇：……奈樂？你怎麼來了？正要離開的研究員看到走進工作室的奈樂，露出了一臉驚訝和不解。艾克奇：我還以為你早就…… 奈樂：我來拿點東西，還有些私人物品在這裏。艾克奇：原來如此……今天艾弗森教授的工作已經交接完畢了，等會兒大家去吃散夥飯，還有薩拉和梅蘭妮。你一起嗎？奈樂：啊——好的。艾克奇：那這裏我給你留着燈，你走的時候記得關上。等會兒茶水間見。奈樂：行。笑着與艾克奇揮手道別，奈樂來到了自己的電腦前。格雷生物研究中心數據庫，登錄——「烏姆魯斯」——檢索開始。奈樂：誒，居然只有一條信息！名字下方的紅色底標意味着機密級別相當高。奈樂：還好拿的是艾弗森教授的卡……呼~那麼接下來是—— 格雷——那位曾照亮自己人生的導師。奈樂：老師，我在您的身上，感受到過旅人被螢火照亮前路的心情。如果您是清白的，那麼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污衊。13、14、15……找到了！人事架構、會議記錄相關、行程安排日誌—— 心臟開始砰砰地跳動。奈樂：……課題整改會議……5月22日？好像是我進來之前的信息…… 咚咚咚。奈樂：——！艾克奇：我發現沒拿圍巾。哦對了，有兩個人已經到了，你記得快一點啊。奈樂：……好，給我五分鐘。面不改色地將資料庫窗口最小化，奈樂站起來微笑着同來人打招呼。艾克奇拿走自己的東西，再次帶上了門。奈樂：呼……嚇死我了。再次打開伺服器，看着個人資料上，格雷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奈樂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奈樂：！老師那天居然不在實驗室！用車記錄——她，她去了……新藤珀爾霍夫區……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再次傳來。艾克奇：奈樂！人已經齊了，你好了沒？奈樂：好……好了，我這就出來。悄無聲息地處理掉電腦問題，奈樂微笑着走進茶水間，將「借」來的卡神不知鬼不覺地物歸原主。奈樂：我們出發吧！ …… 香腸拼盤和啤酒一起被侍者端了上來。艾克奇：艾弗森教授這次是要去不萊梅那家研究中心嗎？艾弗森：是啊，對方也是免疫方面的課題。還問我願不願意帶隊呢，你們有想法麼？梅蘭妮：我全家都在這邊，換個城市還是太麻煩了。哎——這份工作還不滿一年，簡歷上有些不太好看。艾克奇：這裏的工作時長大家都差不多，放心，背調的話可以互相印證。而且這次遣散費給的足夠，休息半年慢慢找工作也行。不過我確實對不萊梅有點心動，那邊比柏林更發達一點吧，能爭取到的資金也更多。艾弗森：錢是給的挺大方。薩拉給：您開再多的薪水都值得。誰讓現在業內只有我們有獨一手資料。艾弗森：那可不，動物實驗跟人體實驗差別還是太大了。艾克奇：那是~最厲害的科學家往往是瘋狂科學家。奈樂：獨一手「資料」？是指伊登嗎？之前我看業內不少公司都有針對ELID的特別項目。艾弗森：是啊，說到這個格雷還是很首屈一指的。業內想做這個項目的成千上百，正在做的也有幾十家。但只有她能推進到這種程度。起碼我們的方向已經完成90%了。奈樂：是啊，就差三期測試了。真想不通為什麼還會腦死亡，還好最後檢測結果沒事。艾弗森：…… 艾克奇：…… 梅蘭妮：…… 薩拉：…… 奈樂：誒？怎……怎麼了？艾克奇：你不知道？看新聞我還以為你是被人偷了藥，你竟然不知道？奈樂：……我該知道什麼？艾克奇：……這個藥劑不能在外面使用。奈樂放下了茶杯，整個人繃緊了。奈樂：為什麼？薩拉：啊這……你居然不知道……那我們是該說還是……不該說？梅蘭妮：但這個是我們進來就定好的方向啊，這個都不知道你怎麼進來的？奈樂：（我必須弄清楚這一切……）……說起來，是有個保密協議，但我沒來得及看。心跳越來越快……一直在霧裏的真相仿佛就要拉開幕布—— 梅蘭妮：我就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下份工作，千萬看完保密再簽！奈樂：好的，多謝前輩提醒。所以那是什麼？艾弗森：就是研究方向的事，我們的研究方向不是治療，而是挑選。利用人體的免疫細胞挑選出最合適的抗體。奈樂：這不是在殺人嗎？奈樂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升了兩個分貝。薩拉：這是救人。奈樂，我們是在救人。梅蘭妮：ELID是沒有完美治療手段的，這點常識你應該有啊…… 奈樂：所以「伊登」才是人們殷切希望的救星！艾弗森：你太天真了！只有大量實驗後，找到真正的免疫體。取到對方的血清進行複製，這才是有效治療手段。奈樂：……難怪政府遲遲不批准，他們知道我們在研究什麼嗎？艾弗森：當然，「伊登」的公開目標一開始就是個巴別塔啊，永不可能呈現的東西。但是當它作為政治口號的時候，我們才能拿到那麼多錢。我以為格雷女士把這些都跟你交代過了。如果連這個都不能認同，你到底怎麼進來的？奈樂：現在我也很想知道！！！奈樂拿起凳子上的挎包，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飯店包廂，留下一堆面面相覷的人。

VI
…… 奈樂：關於那個叫烏姆魯斯的人……這就是他現在的住址。還算是個收穫吧，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J：——足夠了，這非常有用。麻煩你繼續盯一下，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線索。奈樂：……好，我知道了。通訊掛斷，奈樂從書櫃裏抽出一本論文集。那上面的落款屬於一位出類拔萃的人類女性——格雷。米婭：奈樂—— 奈樂：我不理解為什麼研究方向會突然大改！她將手裏的論文集一頁頁翻開，一頁頁撕下。奈樂：她不可能是這種人！她每句話我都記得！學醫先學做人——貧富是不公平的，但生命是！她怎麼可能做這種實驗？！你知道我們的研究測試有多少起是去那些窮鄉僻壤的輻射區嗎？！我以為那是拯救，我以為那是仁慈……這是誰？這怎麼可能是格雷老師！！！米婭：奈樂你冷靜點！你現在非常可怕，我很擔心你……我擔心你陷入這種情緒，去觸碰不該觸碰的東西。你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你解決不了這些事，你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救人……你太累了！趁着這次離職，回家鄉換個心情怎麼樣？奈樂：別把我當小孩！米婭：你現在腦子很混亂，而那個特工J的任務也很危險—— 奈樂：我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米婭。別阻攔我。格雷老師的事情，伊登的事情，還有那個J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會放棄，一件都不會落下。這是我做人的信仰。米婭：……明白了。 …… J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通訊器，難掩心中的激動。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手槍，轉身便向着出口走去。 K：等等，凱文。 J：我趕時間，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K：現在就得說……你跟我來。 K拽住了激動不已的J，把他拉到了辦公室外的僻靜角落。 K：你想幹什麼？別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權限了。羅密正在高度關注我們，所有行動都會被放大鏡聚焦，別一時上頭就跑去做傻事。 J：我查到失竊案的最新消息了。 K：什麼？ J：格里芬的指揮官查到了那批貨的訂貨人——烏姆魯斯。我托線人調查了迦拉提亞的數據庫，現在手裏有他的住址了！只要找到他，我們就知道是誰盯上的那批貨。 K：……你肯定嗎？這萬一是個陷阱呢，不行，風險太大了。 J：聽着，施瓦本。這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我們離失竊案最近的一次。目前為止，我們查出過任何東西嗎？羅密那女人什麼信息都不給，這樣下去我們只能把犯人放跑。 K：…… J：那可是武器！一大批武器！不管它們去向如何，我反正不相信最後能和平收場。一想到它們流落在外，我就睡不着覺，別告訴我你在這種情況下能睡得着！ K：但是…… J：而且……為什麼萊特會不明不白地死在洋房？為什麼羅密會壓下那件事的調查？你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K：…… J：這一切都跟迦拉提亞有關！他肯定是查到這件事了……我敢打包票這其中絕對有關係，這種機會可能只有一次，你要因為那女人的命令就放掉？ K：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已經不可能阻止J的行動了。 K：我有個條件。 J：什麼條件？ K：不能瞞着莫娜。 J：……成交。柏林高級住宅區莫娜：……已確認目標建築物。看着戒備森嚴的大樓，斯塔西三人在對面屋頂上架起了臨時指揮部。 K：那裏是高級私人公寓。我們沒有權限就強行闖入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 J：我知道這樣有風險，但要是把人放跑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他了。 K：你肯定人在裏面嗎？莫娜：……關於這一點，可能性很高。我調查了一下，公寓內的確有名為「烏姆魯斯」的住戶登記在冊，而且，那個人今天應該還沒出過門。 K：看來有一試的價值？莫娜：我認為是的。失竊的貨物真是武器的話，我能理解J探員如此急迫的心情。我們得嘗試所有辦法。 J：……沒想到你其實也挺通情達理的。莫娜：很感謝你這次沒有撇下我，J探員。 J：……這是K的要求。莫娜：……K探員，我認為這件事還是上報羅密女士更加妥當。 J：不行！！！那個女人隱瞞這麼多信息，擺明了故意耍我們——才不告訴她！莫娜：但是……羅密女士是負責人。我們這算是擅自行動…… J：啊！你煩死了！ K：夠了！J，注意你說話的口氣。莫娜說的沒錯，羅密女士現在是我們的負責人，你做事要考慮她的立場。 J：……切。 K：但是這次……莫娜，J也不是完全在犯渾。羅密女士畢竟不在前線，她不夠了解現在的情況。如果現在報告，她可能會叫停我們的行動。而放跑烏姆魯斯的話，就不知道下次機會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莫娜：……你打算現在就行動嗎？ K：不能拖延，趁他現在還住這裏。莫娜：如果不想驚動羅密女士，那我們就不能呼叫支援。 J：……也不盡然。莫娜：你有什麼辦法？ J：我帶了塑性炸藥。莫娜：……啊？！ J：別露出那種表情，我不打算做什麼危險的…… 莫娜：這不是掏出塑性炸藥的人該說的話！ K：啊……我懂了。 J：這種地方的警備員都神經質得不行，只要找個地方安上炸藥然後引爆，他們就會亂套了。到時候，我們要混進去輕而易舉——這反而是人太多就沒辦法使用的戰術。莫娜：這，這太危險了！ J：不會真的造成傷亡，只是調虎離山而已。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留在這幫忙把風。莫娜：……K探員，你的意見呢？ K：我覺得不是不行。莫娜：……但是出現意外的話…… K：那就請你立刻向羅密女士匯報。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雖然很亂來，但成功率不低。莫娜：…… 面對兩人默契的配合，莫娜深吸了一口氣。 ……

IB
轟！！！！保鏢：？！緊急情況！緊急情況！B區發現爆炸物！需要支援！保鏢：啟動備用電源！注意！安撫客戶！把拆彈組叫過來！ ……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看向地面騷動的人群。也許是他神經質，也許不是。在工作完成前，一切異常都足夠讓他膽戰心驚，他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咚咚。？？？：誰？！門外的聲音：先生，一樓發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我們現在要確認各位客人的安全。可以請您開一下門嗎？？？？：我沒事。男人從茶几上拾起了手槍。門外的聲音：請開門讓我們確認一下。背着握槍的手，男人慢慢地靠近了大門…… 門外站着的是身材健碩的保安，在這個距離，如果他有什麼異動，自己可以輕易殺死他。保鏢：…… ？？？：……有其他事嗎？保鏢：不，抱歉，只是上面要求我們逐門逐戶確認。打攪您了，祝您生活愉快。？？？：沒事的話，就別來煩我。保鏢：是，再次向您致歉。咚——關上房門，房間內再次陷入寂靜。男人慢慢地走回待客室，再次來到落地窗前，騷動仍在繼續，遠遠地可以看到消防車的影子。？？？：不許動。？？？：……！？？？：烏姆魯斯，你現在涉嫌危害國家安全，乖乖放棄抵抗，接受調查！兩位斯塔西特工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男人身後，當男人轉過身，他們同時發出了驚愕的聲音。 J：……是你？！ K：……這可不好笑。 J：烏姆魯斯……霍普斯……原來如此…… J喃喃自語，狠狠地瞪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霍普斯：……斯塔西。霍普斯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陰沉。霍普斯：危害國家安全？現在你們捏造罪名已經不需要證據了嗎？ J：有沒有證據，你心裏清楚。霍普斯：底下的爆炸是你們幹的吧？用這種手段引開保安，你們行動受限了？那麼你們無權拘押我，現在的行為已經屬於擅闖民宅……你們不會認為現在還是一百年前吧？ K：那批貨送到了哪裏？霍普斯：……原來如此。這不是斯塔西該插手的事。 K：很遺憾，當它被用於恐怖活動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必須插手了。霍普斯：你認為這樣就能讓我動搖嗎？ K：至少，我認為你並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它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你現在的認知。霍普斯：……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K：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曾為德國獨立黨工作，跟迦拉提亞沒有任何關聯……不管他們為什麼把你從監獄裏撈出來，又為什麼讓你來做這件事。僅僅以過往經歷判斷的話，我認為你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 J：你又被利用了，蠢貨。霍普斯：自以為是也該有個限度吧，斯塔西。我為誰做事，在做什麼，都跟你們沒有關係，更沒有告知的義務。 J：你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可以斃了你！柏林死了這麼多人，沒人會怪罪我幹掉一個劊子手的幫凶！霍普斯：你無意義的憤怒只會顯得十分可笑。 K：……伊阿索之匣。霍普斯：嗯？ K：你押送的貨物，是被稱為伊阿索之匣的生化武器。前幾個月開始，柏林內外就爆發了數十次小型恐怖襲擊。他們所使用的，就是這種武器。霍普斯：我運輸的武器與恐怖襲擊無關。 J：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的上線告訴你這些武器是用來製作化肥的嗎？清醒一點！它們被製作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人！你在幫忙運輸生化武器，就是殺死德國人民的幫凶！上次見面你還一口一個保護國家，這就是你口中的保護方式？！霍普斯：…… 談話至此，霍普斯首次陷入沉默。霍普斯：你們有證據嗎？ K：……你可以不相信我們。但如果你拒絕跟我們合作，代價就是柏林幾百萬市民的生命。霍普斯：…… 霍普斯背對着兩人，俯瞰着面前的柏林風景，再一次陷入沉默。霍普斯：我也不知道那批貨最後會被送到哪裏。 J：哈？ K：……你願意跟我們合作？霍普斯：恐怖襲擊和政治運動是不同的，初衷就不同。我不會做任何有損這個民族未來的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我更討厭賣國賊。滴滴。就在這時，霍普斯的通訊突然響了起來。霍普斯：……喂。……嗯，做得好。……留在那，注意他們的行動。簡短的對話後，他將通訊掛斷。霍普斯：貨現在送到了柏林機場，他們給我安排的工作到此為止。但我安排了我的人潛伏在那，調查武器的去向，再等一會，我們就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 J：你老早就算計好了？霍普斯：……我並不是無緣無故被她們選中來做這件事的。 K：柏林機場……安全起見，先把這個消息—— 隨着一聲槍響，霍普斯眼前的玻璃應聲碎裂。他的表情瞬間改變。 K：——狙擊手！掩體！ J：見鬼！ K迅速地躲到了沙發後面，而J瞪大了眼睛，迅速撲向直直倒地的霍普斯。 J是誰！誰讓你送的那批貨？！名字！告訴我名字！霍普斯：medb…… J：……梅芙？梅芙女王？是代號？女人？是女人嗎？喂！霍普斯瞪大了眼睛，胸前早已被不斷泉涌的鮮血染透。他停止了呼吸。 K：J！我們得趕緊撤！安保們馬上就過來了！莫娜！莫娜：——狙擊手已定位，我正在追蹤！ …… 呯！莫娜：站住！黑色的影子在樓宇間不斷地跳躍，莫娜艱難地追在她的身後。難以置信……身為精英人形的自己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能縮短兩人的距離。她絕不是人類。莫娜：……！布拉梅德：真是纏人，太不知分寸的女人可是不會受歡迎的。高挑身材的女人突然停了下來，莫娜也跟着緊急剎車，兩人站在屋頂的前後，於冷風中對峙。莫娜：放下武器！跟我回去！莫娜將槍口對準了眼前美艷的女人。莫娜：你…… 莫娜的雙手失去了力氣，手中武器無力地脫手。連帶着視野也漸漸灰暗下去，眼睜睜地看着那女人慢慢靠近，四肢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這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布拉梅德：真是可惜……如果你不是人形的話，我會考慮跟你約會的。咚……莫娜像個拖線木偶似地倒了下去。

IIB
……柏林機場機場員工休息處機場員工：您辛苦了，我先下班了。安保主管：嗯。與下屬點頭道別之後，身為安保主管的男人走進了更衣室內。咔——冰冷的槍口忽然貼在了他僅穿着單衣的脊背上。 AR15：別動。安保主管：你要幹什麼？就在男人反問的瞬間，一陣劇痛自他的膝蓋內側傳來。受到毫不留情的撞擊，他被迫跪倒在地，槍口這一次指在了他的腦袋上。 AR15：你的名字是安道爾•佩恩，柏林機場T2區的安全保衛主管。安保主管：……是。 AR15：今天下午三點五十五分，在你的檢查下，有一批貨物被送進了機場。安保主管：……！ AR15：說！那批貨你送到哪個倉庫了？安保主管：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M4 SOPMOD II：嘎嗷！嘎嘣——伴着人形恐怖的叫聲，某種東西斷裂了。安保主管：呃？！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的手腕失去了知覺。 AR15：別挑戰我的耐性，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 M4 SOPMOD II：好好聽話！不然下次扭斷你的脖子哦！ AR15：那批武器，在哪？安保主管：……武器？ AR15：你剛剛經手了一批比核武更可怕的生化武器。把它們送進了這座城市最大的碼頭，卻連那是什麼都不知道？安保主管：不可能！我的同志們說…… AR15：別廢話——告訴我們在哪個倉庫。 M4 SOPMOD II：嘎嗷！快說！安保主管：……我知道了。 …… 機場管理處 AR15：……我們問出那批貨的位置了，但要進入倉庫，還需要管理人員提供權限。指揮官：我知道了，你們在那裏等我。掛斷了通訊，指揮官轉身看向了身後的管理人。指揮官：您聽到了，我們現在需要權限。管理人：……我為你們提供物流信息已經出格了，現在那是私人倉庫…… 海拜爾：很抱歉，我們並沒有在同您商量。這是來自行政部門的官方文書，現在這裏權限最高的就是我們指揮官，請搞清楚狀況。管理人：……我知道了，我去通知那個片區的負責人。你們待會跟我過去——你必須在場，這群人形可負不了責任。指揮官：沒問題。管理人黑着臉走了出去。指揮官：……呼，爵士的名號真是好用。海拜爾……爵士的名字是把雙刃劍，我們行事低調點會比較好。指揮官：至於你…… 指揮官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始終乖乖地保持着沉默的默莉朵。指揮官：你就待在這裏。默莉朵：我都聽你的。指揮官：……我們需要有人在總控室做接應準備。除了M4以外，這個任務沒法交給其他人，既然M4留在這，那你就得留在這。 M4似乎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 RO635：我也留下。出乎預料地，RO635舉起了手。 RO635：我留下來保護M4。指揮官：……也好。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立刻通知我們。 RO635：是。指揮官：其他人跟我一起，準備和AR15匯合。眾人：是！去而復返的管理人敲了敲總控室的門。管理人：我打點好了，你們跟我來吧。指揮官帶着人形們魚貫而出。 M4A1：…… RO635：…… 一時間，總控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M4A1：……我有話要跟你說，默莉朵。 RO635：別跟她廢話了，M4。默莉朵：沒想到，信任度居然這麼低啊。 RO635：因為你身上沒有一點值得信任。將指定區域的監控調出，RO635轉過身來，看着一臉得意的默莉朵，微微有些不快。默莉朵：我說的不是我，人形，我說的是你。你看起來很擔心我和妮莫金單獨相處，這不就說明你根本不信任她嗎？ RO635：……還以為你想說什麼，你以為這種話就能挑撥我們嗎？ M4A1：……你嫉妒我們的關係？她們很信賴我，而這正是你所沒有的。默莉朵眯起眼睛，迎着M4的目光，露出一臉陰沉的笑容。默莉朵：好吧，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M4A1：……RO。 M4扭頭看向了RO635。 RO635：怎麼了？M4？ M4A1：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是，我想單獨跟她聊一會。 RO635：好……什麼？！ RO下意識地應聲，等她反應過來M4要求的內容之後，立刻愣住了。 RO635：為什麼？！我不能把你們單獨留在一起！ M4A1：……別激動，RO，難道她還能對我怎麼樣嗎？ RO635：可，可是你跟她又沒什麼好說的。而且，你…… RO看着M4，不禁為她擔心。 M4A1：不會有事的。 M4A1溫和地笑着，儘管她看起來很虛弱，但卻依然散發着堅定的氣場。 M4A1：……拜託了。默莉朵：等等，等一下，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嗎？我現在不想跟她單獨待在一起！ RO635：閉嘴！你沒有發言權。默莉朵：…… M4A1：……默莉朵，我曾說過我需要一個好的時機。我認為現在就是那個時機了，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默莉朵：……你認真的？不如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怎麼樣？ M4頓了一下，抬起頭來再次看向RO635。 M4A1：我之後會給你解釋的，RO。現在讓我跟她單獨談談，好嗎？ RO635：……我在門外等你們，如果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叫我。 M4A1：嗯，我答應你。 RO635轉身離開總控室，關上門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M4A1：……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可以滿足。 RO635：…… 滿足？滿足什麼？她猶豫了片刻，嘗試着將耳朵貼在門上，但完全聽不到裏面的對話聲。 RO635：M4…… 站在門口，RO緊緊握着手裏的槍，胡思亂想起來。 ……她相信M4，不論到什麼時候，這是她生存的意義。但是，如果連她都搞不懂M4在想些什麼……那還有誰能明白呢？ …… 格里芬基地克魯格：看着眼前的人員清單，若有所思地端起了咖啡。赫麗安：指揮官的支援申請，該怎麼處理？克魯格：爵士讓哈維爾派送了一輛基地車，正在路上……真夠闊氣的。赫麗安：居然做到這個地步……看來指揮官真的非常需要支援。克魯格：距離人形部隊完全恢復還需要多久？赫麗安：……沒有具體的時間。但絕不是短期內能達成的目標。目前的程度，恐怕並不足以提供充分的火力支援。克魯格：……那看樣子，只能安排她們出發了。赫麗安：把她們送出去，基地的防禦等級會下降很多。克魯格：現在指揮官比我們更需要這股力量。不論爵士要做什麼，我們的首要目標都是確保指揮官的安全。赫麗安：……這倒是。克魯格：讓她們大幹一場吧。赫麗安：明白，交給我吧。

IIIA
…… ？？？：……收到。滴。通訊斷開。？？？：呼…… 凜冽的風中，佇立於高塔上的身影向遠處投去了冷酷的視線。在夜幕下的機場中央，人形部隊匆忙地穿梭在清冷的跑道上。？？？：……等着吧……時候，就要到了。 …… 人形抬起頭，看着沉沉雨雲給本就陰暗的天空遮上了帷幕。呲——通訊接通。布拉梅德：——喂，聽得到嗎？格雷女士：你最近聯繫我的頻率，都要超過之前一整年了。布拉梅德：你是在怪我太冷淡嗎？我只是稍微忙碌了一點，如果你閒得發慌想找人聊天，那以後我會多多聯繫你的。格雷女士：別廢話了，有什麼事？布拉梅德：——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吧？如果武器不能按時離港，對我們大家都沒好處。格雷女士：事到如今，你才想起來找我要支援？布拉梅德：立刻。「尾巴」已經跟過來了。不管你有什麼打算，要是惹父親大人不開心，都別想抽身。格雷女士：是嗎？這跟我毫無關係，布拉梅德。記得你自己的話嗎？這是你的任務，我無權干涉。布拉梅德：……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如果這批武器丟失，誰都別想好過！你希望父親大人聽到你袖手旁觀的消息嗎？格雷女士：我們可以期待父親大人對此的評判。布拉梅德：緹，你在那吧？別裝聽不見哦~你就這麼看着你的姐姐大人做蠢事嗎？緹：我支持姐姐大人的一切決定。布拉梅德：……你認真的嗎，格雷？這可不是公報私仇的時候。格雷女士：…… 布拉梅德：…… 格雷女士：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布拉梅德。布拉梅德：…… 格雷女士：我早就派人過去了，只是機會難得，想看看你的反應。真是值回票價，你還挺可愛的。布拉梅德：你……！格雷女士：去完成你的任務吧。別讓我和父親大人失望。通訊掛斷。布拉梅德：……這個混蛋。怒不可遏地捏碎了手中的通訊器，布拉梅德深吸一口氣。布拉梅德：……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 …… 跟隨着管理人的腳步，指揮官一行冒着逐漸變大的雨勢橫跨機場。清冷的晚間機場空空落落，看起來沒有人煙。露天的停機坪上，有幾架直升機零星停在那裏。 AR15：指揮官！緊急情況！指揮官：……什麼？ AR15：我們已經趕到目標倉庫了。……有一架運輸機上了跑道，我們檢測到高濃度輻射！指揮官：……是那批貨……糟了！ AR15：飛行員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像是……瘋狂狀態！指揮官：不管那些！不能讓他起飛！攔下他！！！ AR15：明白！

VA
…… 羅密：你們真是……十分喜歡給我創造驚喜啊。壓抑不住的憤怒已經完全傳達給了面前的兩人。 J：…… K：…… 羅密：擅自行動，害死關鍵人物，說說看，下次是什麼？這特工主管的位置，是不是該讓你來做？施瓦本？ K：主管，我們…… 羅密：閉嘴。你們被停職了。 J：？！等，等一下——！羅密：即刻生效。現在，滾！ J：我們……！在J發作之前，K搶先一步按下了他。 K：這是我的證件和袖扣。武器我會交給保管處。 J：…… 看着K的表情，J咬了咬牙，將自己的證件和袖扣也交了出去。 K：非常抱歉。再次向羅密鞠了一躬，K帶着J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 J：為什麼不再爭取一下？我們這次…… K：我們這次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凱文，我們做錯了…… J：…… K：……莫娜的心智受到嚴重損害，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承認吧，凱文。這盤我們輸得徹底。 J：…… J站在原地，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 …… ？？？：……明白了。交給我吧。滴。通訊斷開。？？？：……這個時代還沒有你的位置。該收手時就收手，趁早退場吧。？？？：M4…… …… 將貨機攔截下來之後，AR15正在確認駕駛艙內飛行員的狀況。 AR15：……這個人傷得很重，就算我們不攔下他，他也不可能完成飛行。已經斷氣了。 M4 SOPMOD II：後面是空的欸！沒有看到貨物！雖然濃度很高但是什麼都沒有！指揮官：…… 指揮官看着被AR15拖出來的飛行員……槍傷和刃傷，絕不是被剛才的戰鬥所傷。不祥的預感逐漸擴散，指揮官瞬間抬起了頭。指揮官：快去倉庫看看，快！ …… 指揮官：…… 管理人：這……這我可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在幾分鐘前還雷打不動的硬漢，此時臉上只剩下決堤後崩潰的情緒。 AR15：太殘忍了…… UMP45：檢查過了，沒有活口。總共十七個人，全都斷氣了。不論看多少次，指揮官也很難聲稱自己已經習慣這種慘烈的景象。管理人：我不管了……你，這是你們要找的……你來負責……嘔！！管理人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倉庫。海拜爾：……貨呢？ UMP45：如你所見，這裏只有屍體。 UMP45隨手將從屍體身上摸出的物件丟給了指揮官——那是一個徽章。儘管十分陳舊，但這代表了德意志的鐵十字，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通用的。 UMP45：現在怎麼辦？如果貨已經起飛，那我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趕上。先讓M4查一查最近的航線……確認有哪些大型貨機起飛過，再把消息發給斯塔西和爵士。指揮官 AR15：等那個管理人回神，也可以叫他問一問這間倉庫的存儲記錄。指揮官：嗯。 ……滴滴。指揮官：……嗯？ AR15怎麼了？指揮官：M4不接通訊。 AR15：……RO呢？指揮官：……也不接。指揮官與AR15面面相覷。 AR15：糟了！指揮官：快回去！M4出事了！ …… 指揮官：RO？！指揮官帶着人形部隊返回總控室，一眼便看到了倒在門口的RO635。海拜爾迅速走進室內，看着空空蕩蕩的總控室，一臉驚慌。海拜爾：糟了！M4跟默莉朵不見了！指揮官：該死！ M4 SOPMOD II：RO！ SOP2抓住RO635的身體一陣猛搖。 UMP45：別動！她被心智攻擊了——我來處理！ AR15：…… 該死的，難道那時候…… 不一會兒，RO635緩緩甦醒，她茫然地看着周圍。 RO635：M4……糟了！默莉朵！默莉朵把M4帶走了！海拜爾：兩個人怎麼會被一個默莉朵搞定了啊啊啊啊啊！！！海拜爾抓狂地敲着牆，第一次露出了失態。RO則瞪大眼睛，看着地面，一臉難以置信。 RO635：我……我又把M4……弄丟了嗎？ UMP45：別着急！也許她們還在機場裏。 RO635：…… 指揮官：趕緊搜索，我們一定要攔住默莉朵！雷聲陣陣，黑夜中的大雨瓢潑而下。車輪不斷地捲起地上的積水，在泥濘道路上疾馳前進着。 UMP9：注意那邊！轟——！ RO635：指揮官！上面！看上面！指揮官：——？！在RO635着急的驚呼聲中，眾人紛紛抬起了頭。伴隨着螺旋槳的聲響，停機坪上一架直升機緩緩升起。眼尖的AR15瞬間就看清了坐在駕駛座上的人。 AR15：——糟了！是默莉朵！她準備逃了！海拜爾：M4小姐在副駕駛座！她……她好像失去意識了！無法連線！ HK416：該死的！不能把直升機打下來嗎！指揮官：不行！這樣會誤傷M4！指 HK416：總比被帶走強吧！海拜爾：混蛋……就差一步！要是我們能早一步行動的話——等等……那是誰？ AR15：什—— M4 SOPMOD II：那是——！指揮官：……！！ …… 直升機的高度仍在上升，將M4放置在肉眼可見的副駕駛座，這本身就是一種警告。默莉朵：就知道你們不敢開炮，這一局註定是我贏了。在這個距離，她可以看清疾馳而來的指揮官一行人。默莉朵：只要能把她帶回去……過往的失敗，父親大人一定會既往不咎……真可惜啊，妮莫金。現在局勢已經逆轉了，你阻止不了我……誰都阻止不了我！只要把你帶回去，我就可以重獲父親的信任！——到最後，還是只有我能稱得上是父親完美的造物！身旁的M4A1仍然沉睡着，無法對默莉朵的話語做出任何回應。默莉朵：奇蹟是不會發生第二次的。——到最後，完美的造物還是只有我！此時此刻，她的心已經穿透了厚重的雲層，來到了遙遠的天邊與朝陽為伴。她成功了，她為父親大人做出了貢獻，她可以保下自己的地位、身份—— 咣！默莉朵：呃？！伴隨着一聲巨響，直升機忽然劇烈地搖盪起來。默莉朵：什麼……發生腎麼事了？！咣！還沒等默莉朵弄清現狀，又一聲巨響，直升機再次劇盪。這一回，默莉朵終於辨認出了聲音的來源。有什麼東西，在對直升機進行衝撞—— 默莉朵：你是……什麼——？！？？？：…… 默莉朵：！難以置信的現實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不論是默莉朵的認知，還是儀錶盤上顯示的數據，都表明她現在正處於空中。但是—— 默莉朵：什麼……什，什麼鬼啊？！你是怎麼……你是怎麼爬上來的？！？？？：…… ——那是一個人形。沐浴在夜色下，攀附在直升機的外側。她的手中拽着一根纖細的銀線，雙足踏在直升機的外壁上。冷峻的臉透過被雨水打濕的玻璃，隨着雷光一閃，她銀白色的髮絲猶如魔鬼一般發亮。默莉朵：等……等等！？？？：…… 透着玻璃，默莉朵看到那個人形的嘴唇似乎輕微地動了動。聲音被雨聲蓋住，連一個字節都沒能進入到默莉朵的耳中。對方一副輕鬆的樣子，用空着的那隻手從腰間摸出了某種物品，緊跟着—— 默莉朵：等……！轟！爆炸聲緊隨而至，直升機的操縱儀不斷發出警報聲。默莉朵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默莉朵：你瘋了嗎？！她無法反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搖晃機身，指望顛簸能將這做出異常之舉的人形甩下去。然而，在她試圖這麼做之前，對方搶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是炸藥，她用黏性炸藥破壞了螺旋槳。默莉朵：你，你要跟我——同歸於盡？！那個人形……她居然……在笑。默莉朵：唔——！！！本已爬升到高處的直升機，在失去螺旋槳的動力之後，開始急劇下降。那白髮人形依舊穩如泰山，僅憑手中拽着的銀線，她便牢牢地攀附在機身之上。甚至於——咚！默莉朵：！雙腿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推離，再靠着慣性靠近機艙。在無法控制的，水平墜落的直升機上，白髮人形將要入侵駕駛艙。默莉朵：事到如今——怎麼可能讓你——！！咚！默莉朵的吶喊還沒有結束，人形的第二次撞擊便將艙門徹底擊碎。健碩的身形帶着強烈的衝擊撞入狹小的空間內—— 緊跟着—— 轟！！！！ …… …… 默莉朵：呃…… 聽到身後二次爆炸傳來的巨響，默莉朵清楚地明白。這次是真的一敗塗地。在火焰的灼燒聲中，M16的腳步就像喪鐘的倒計時一樣敲在了默莉朵的心裏。 …… 默莉朵：呵呵…… 似乎放棄了掙扎，默莉朵側過身，看向身後踱步走來的人形。她背着火光，蒼白的髮絲染出赤紅。默莉朵：我想起來了……你是AR小隊的最後一個人形…… M16A1：…… 默莉朵正欲再度開口，便被M16一拳擊暈。 M16A1：……又是一個贗品。隨手將目標提溜起來，M16環顧了一下周遭，看向了倉庫的方向。 M16A1：……時候到了啊。 …… AR15：我沒看錯吧…… M4 SOPMOD II：那，那是…… 指揮官：……是M16。 UMP45：她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HK416：你這傢伙……果然。轟！！ M4 SOPMOD II：飛，飛機墜毀了啊！我們趕緊趕過去吧！指揮官：等等！看倉庫那邊！海拜爾：……！！隨着倉庫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裏面飄了出來。巨大的貨運機兩側，渾身血污的涅托們組裝起了從未見過的巨型武器。顯而易見，他們打算掃除跑道上的一切障礙。 RO635：……他們打算負隅頑抗嗎？ UMP45：看樣子是的……處理那些德國人浪費了他們不少時間。看着嚴陣以待的白色軍團，指揮官握緊了拳頭。指揮官：RO！準備戰鬥！ RO635那，那M4怎麼辦？！指揮官：……交給M16吧，相信她。而我們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絕對不能讓這批武器離開德國。

VIIA
…… 戰鬥結束後，暴雨也已銷聲匿跡。 HK416：貨都在這裏。 UMP9：Schön！^{(註)德語，意為漂亮的，幹得好——排版者注} M4 SOPMOD II：啊！就在這時，SOP2的目光投向了倉庫外，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AR15：M16……M4？！眾人矚目下，熟悉的身影背着探照燈的強光緩慢地踱步而行。她一手將M4夾在腋下，另一邊把逃脫的囚犯丟到了地上。 UMP45：…… M16A1：……搞定了。她的視線率先與UMP45產生了交匯，並如同打招呼般對後者揮了揮手。而UMP45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立刻便轉過了頭。 M16也不以為意，又扭頭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指揮官。指揮官：…… 從M16大搖大擺地走進倉庫開始，指揮官便一直這樣看着她。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對方的臉，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M16A1：……幹嘛都這幅表情。看着呆愣的眾人，M16聳了聳肩，露出笑容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M16A1：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M4 SOPMOD II：M……M16姐！！在局面被打破的瞬間，SOP2立刻撲了上去。 M16A1面不改色地閃躲開，SOP2一下撲空。 M16A1：誰來接把手？這大小姐好像暫時醒不過來了。 AR15：……啊！ AR15遲鈍地從呆滯狀態中恢復過來，趕忙上前將昏迷的M4接了過來。 M16A1：她很虛弱，可能暫時要沉睡一段時間了。指揮官：你…… 指揮官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下一刻，這些問題又全都被咽了回去。 AR15：…… AR15抬頭看着M16。此時此刻，她就是離M16最近的人——她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這樣。不論是離去還是歸來，她總是挑選這種讓人難以斥責的時機。為什麼拋下她們，拋下M4不管？ ……在她救回M4的那一刻起，15就已經沒有這樣抱怨的權利了。 AR15：……你這混蛋。握了握拳，AR15抱着M4，慍怒地瞪了M16一眼。 RO635：…… RO635也看着M16……她的心情同樣無法坦率地保持平靜。她回來了，對此，RO不解，困惑，警惕，猶疑。這一切情緒，全被欣喜掩蓋。她必須承認……她為此感到慶幸，並且由衷地歡迎。指揮官：……歡迎回來。 M16A1：謝啦。面對複雜的目光，M16只是溫和地笑了笑。一剎那，指揮官仿佛回到了兩年前，回到了最初的格里芬基地…… M16A1：…… ……直到M16的微笑漸漸變成苦笑，指揮官才慢慢回過神來。她的一頭白髮，在這一刻看來，是如此的扎眼而違和。指揮官：你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M16A1：別說了……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在AR小隊眾人的簇擁下，M16走到了指揮官的面前。她看着指揮官，伸手拍了拍指揮官的肩膀。 M16A1：辛苦你啦。指揮官：…… 指揮官深吸了一口氣。指揮官：……歡迎回家。 M16A1：…… 面對指揮官張開的雙臂，M16露出了一臉苦笑，但還是抱了上去。短短的蜻蜓點水之後，她便鬆了開來。 M16A1：說真的……我不太習慣這種氣氛。 M4 SOPMOD II：16姐——我也要！！ M16A1：呃……等等，你很重…… RO635：嗚……！ RO635也終於忍不住，一下抱住了她。 AR15：…… 看着同伴的舉動，AR15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突破某種心理障礙。 M16A1：幹什麼……你也來？你不是這種性格吧……等等！很重啊！ AR15：誰管你，自己受着。 M16A1：等等……啊！看着擠成一片的AR糰子，指揮官有些忍俊不禁。 ……儘管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此時此刻，對指揮官而言，對AR小隊而言嘛，已經沒有什麼比現在的相聚更加珍貴。 …… …… ？？？：……東西被截停在境內了。「煙花」還能如期綻放嗎？昏暗的辦公室內，男人輕敲雪茄，磁性的聲音緩慢挑選着措辭。奧貝斯坦：……當然。要更加耀眼，更加熱烈……讓全世界都看得到今夜的絢爛。？？？：是。隨着通訊結束，奧貝斯坦將雪茄掐滅，從椅子上站起，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窗戶。他俯瞰着大半個柏林，靜靜地看着這輝煌的燈火。奧貝斯坦：……這裏。只能屬於我們。他喃喃地說着，睥睨的目光隱入黑幕之中。猶如隱匿的魔王。

cpt.4 恆星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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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蒂斯基地內格雷女士：…… 格雷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報告放回到桌面上。格雷女士：真讓我吃驚，老師居然輸了兩次。緹：…… 緹靜靜地站在格雷身邊，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失敗而受到打擊。格雷女士：……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親愛的。但這次失敗是帕拉蒂斯的失敗，並不是我或者老師個人的問題。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得到更多。格雷女士：謝謝。格雷的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格雷女士：要學會忍耐，緹。一切前提——在於父親的事業，帕拉蒂斯的未來，都不容失敗。緹：……是。乖順地點了點頭，緹稍稍放低了姿態。緹：武器被他們奪走，接下來就更難掌握主動權了。格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用另一隻手敲了敲桌面。格雷女士：……不過，我們還有一張王牌，不是麼？她的檢查工作怎麼樣了？緹：我拆解了她的素體，沒有發現異常，已經裝回去了。她的心智暫時無法解析，保險起見，我認為應該繼續單獨禁閉。格雷女士：別那麼善妒，緹。既然我們沒法看穿她的心，為什麼不讓她再做一次證明呢？緹：……我明白了。 J的家夏朵利茲：……迦拉提亞集團某外包供應商於早些時間，在自己家中遭到槍擊，警方目前仍在…… J：……嘖。 J煩躁地摁掉了電視，雙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被那雙眼睛直直地盯到現在，不論做什麼他都只能感覺到陣陣焦躁。 J：喂！你準備在這裏待到幾時啊？！終於忍無可忍，他對着無法忽視的，坐在椅子上的人形怒吼道。莫娜：羅密女士要求我監視你的一切行動，J探員。我的心智剛剛修復，這也算是一種復健工作。請你諒解，J探員。 J：也沒必要住到我家裏來吧！我可沒飯給你吃！莫娜：飲食對我而言只是「恐怖谷協議」中包含的附帶功能。即便不攝入營養，也不會影響我的行動效率，不勞費心。 J：…… 幾欲抓狂的J在沙發上變幻了數次表情，最終選擇放棄。他站了起來—— 莫娜：你要去哪，J探員？ J：上廁所！你要不要跟進來啊？莫娜：……我明白了。莫娜點了點頭，也跟着站了起來。 J：你還真跟着啊？！莫娜：我在外面等你。 J：…… 黑着一張臉，J在被莫娜尾隨的情況下走進了洗手間，重重地摔上了門。莫娜環顧了一下左右，搬來了一張小椅子，直接坐在廁所門口。 …… J：這女孩的腦子肯定還沒完全修好…… 隨口抱怨了一下，J坐在蓋好的馬桶上，摸出了藏在衣服底下的另一個通訊器。 J：……哼，這事情還沒完。聽說指揮官已經把那批武器攔了下來。 J：那女人……估計想就這麼收場。十有八九……牽扯進這件事的肯定是個大人物。所以她才那麼遮遮掩掩，可別指望我到此為止…… 打定主意之後，J用通訊器撥通了熟悉的號碼。滴……通訊接通。奈樂：J探員？ ……這就是他最後的牌。必須從奈樂的手裏挖到更多的信息。奈樂：……真巧，我正打算找你。 J：什麼事？奈樂：那個「烏姆魯斯」，是不是你殺的？ J：……當然不是，不過他死的時候我就在現場。奈樂：……J探員，你是斯塔西特工，在我面前形象一直很差的，不用刻意避諱什麼。 J：你這女人，我都說了不是我動的手！！！咚咚咚—— 莫娜：J探員，出什麼事了？ J：沒事！我自言自語你也要管？莫娜：……好的。奈樂：你在約會？那我晚點發通訊給你…… J：別！你別！ J刻意壓低了聲音。 J：我現在有正經事要拜託你。你能再幫我查查…… 奈樂：我已經查過了。 J：我還什麼都沒說…… 奈樂：我在那個「烏姆魯斯」身上查到了更多信息。 J：……啊？奈樂：我後來弄了張權限更高的卡，重新檢索了下資料。系統裏沒有標記運輸目的地位置，但我查到了一個坐標，應該是一座工廠，雖然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但我覺得這應該有用，你最好查一查。 J：可以啊奈樂小姐，一回生二回熟！ J激動得險些沒有壓住自己的聲音。奈樂：伊登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當初沒有聽你的勸誡，是我錯了。奈樂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時有些不同。 J：……你這樣說話，我都有點不習慣。奈樂：…… J：發生什麼事了？奈樂：……等搞定這些事，回頭再和跟你說。 J：支支吾吾可不像你的性格。奈樂：…… 通訊器的另一頭，奈樂直接掛斷了電話。 J：……今天我跟女人真的犯沖。算了不管她，有了新消息就可以開工了。 …… 柏林郊外安全屋海拜爾：那批武器就交給爵士處理了吧。指揮官，這樣可以嗎？指揮官：嗯，交給你了。海拜爾敬了個禮，隨即轉身離去。安全屋內，莫名的尷尬氣氛依然揮之不去，以RO為首的眾人焦急地聚在床邊，不安地看着仍昏迷不醒的M4。 M16A1：你們那麼緊張幹什麼？ M16坐在角落裏，樣子看起來十分悠閒。 AR15：……M4一直醒不過來，你說我們為什麼這麼緊張？ M4 SOPMOD II：16姐！M4，M4她什麼時候能醒啊！ M16A1：……你們真的認為那是M4嗎？ AR15：你什麼意思？ M16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壓縮餅乾，一邊吃着一邊抬頭看向AR15。 M16A1：我理解你們思念她的心情，但不要讓感情遮掩了你們的判斷力。她根本不是M4。 M4 SOPMOD II：欸！那個！16姐，你還不知道吧！雖然看起來是別人，但裏面真的是M4喔！ M16A1：不，她不是……至少，不是我們在找的那個。她的確是M4，但同時又不是。指揮官：這是什麼意思？ M16A1：單純的字面意思。 AR15：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M16A1：我已經找了M4很久了……比你們想像的都要久，這種程度我還分辨得了，不過要解釋起來就比較麻煩。比起這個，你們現在應該更關心要怎麼處理那個女人。指揮官：兩件事我們都很關心。我會處理好默莉朵——已經不需要，也不指望從她那裏得到任何消息了。而M4——不論你怎麼認為，她都是我們團隊的一員，AR小隊的一員。 M16A1：指揮官，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指揮官：……你真的不打算回歸AR小隊嗎？這裏的每個人都願意接受你。我們歡迎你回來。 M16A1：不，至少有一個人不願意。指揮官：誰？ M16A1：我。指揮官：…… M16A1一伸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M16A1：別那麼沮喪，我不是說了——至少這段時間內，我會任你調遣。指揮官：這段時間？什麼意思？ M16A1：……我遲早還是要走的。指揮官：…… M16A1：我這次來柏林，有自己的任務。沒有進一步的命令之前，我會跟着你。反過來說，等我的任務有進展，我就會走。指揮官：……原來如此。滴滴滴。 UMP45：打攪你們談話了，不好意思。但事態緊急——有新的消息了。指揮官：什麼消息？ UMP45：我們接到了J探員發來的消息。指揮官：J？ UMP45：是一個坐標。指揮官：能查到位置嗎？ UMP45：是位於柏林郊外的一處工廠，有保密權限，無關人士嚴禁靠近的那種。指揮官：……又是帕拉蒂斯的地盤。 UMP45：J探員聲稱這個地方很重要，但他暫時處於停職狀態難以脫身。和我們約了到那裏見面。指揮官：……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指揮官：那就動起來吧，任務還沒結束呢—— …… 基地之中，總指揮室內，卡特坐在辦公椅上，調試着通訊頻道。副官：卡特閣下…… 看着卡特不緊不慢的動作，他身旁的副官忍不住開口。副官：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卡特：你感到畏懼了嗎？副官：當然不——但是，但是我不理解這麼做的原因，我們真的要跟那些人合作嗎？卡特：…… 確認通訊頻道無誤之後，卡特靠在了椅背上，雙手交叉。卡特：合作的基礎，在於互相信賴，互相幫助。必要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是我們的夥伴。為了光復偉大的祖國，這是必要的犧牲。副官：……是。卡特：……「愛國者」準備好了嗎？下屬：已經準備就緒。卡特：很好。卡特眯了眯眼，看着放在辦公桌上的名單。卡特：我們的朋友……他是個危險的政治家，只要拿出合適的價碼，他會出賣任何商品。……但有一點他和我們是完全相同的——他深愛着他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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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拉提亞集團大樓。格雷生物科技研究中心。艾克奇：對不起，現在研究中心暫時不接受採訪……奈樂？在看清來人之後，實驗室內留守的研究員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奈樂：晚上好，艾克奇前輩。上次我太衝動了，對不起…… 艾克奇：沒事，剛進社會是這樣的。我當年也有很衝動和熱血的一面。奈樂：……我和格雷老師約了在這裏見面，不過時間還早。十分自然地，奈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艾克奇：原來如此，想必是離職的事情吧~現在大家都在走流程，我應該也快了。奈樂：哎，我還沒想好下家去哪。奈樂看了看他，一邊繼續話題，一邊迅速地打開了自己的電腦。艾克奇：上次艾弗森不是提了一家不萊梅的研究所嗎？你有沒有興趣？奈樂：……不萊梅太遠了……我還是喜歡柏林。心怦怦地跳着，奈樂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一點異常，畢竟要在艾克奇的眼皮底下偷偷插入硬盤……保存證據……一定要保存證據…… 艾克奇：你還這麼年輕，去哪裏都無所謂吧？奈樂：我感覺在柏林會悠閒一點。艾克奇：好吧，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滴滴滴……權限通過……數據開始複製…… 艾克奇：話說——你打算多要幾個月的薪水？奈樂：啊？我、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艾克奇：誒？你不是來談離職的嗎？奈樂：……我的意思是，我沒考慮過這個。老師願意給多少就給多少吧~ 艾克奇：啊？你不主動要求的話她肯定只按勞動合同給啊！我們都不滿一年經驗，理論上賠不了多少。奈樂：？！不滿一年……全部都不滿一年嗎？艾克奇：是啊，資歷最老的艾弗森也是去年十一月才入職。奈樂：……艾克奇前輩，你們剛入職的時候就知道研究方向是現在的這個，對嗎？艾克奇：當然。奈樂：可是這個研究所成立好幾年了吧~之前的前輩呢？艾克奇：據說是能力有問題，全部都被……誒，格雷女士！奈樂，你們等下談話打算用哪個辦公室？奈樂：…… 電腦上的進度已經達到87%……奈樂緊張得臉都要漲紅起來。她艱難地轉身—— 奈樂：老師。格雷女士站在門口，眯着眼睛盯住奈樂，露出了微笑。格雷女士：艾克奇你迴避一下，我跟奈樂有話要說。艾克奇連忙點了個頭，匆忙地跑了出去。格雷女士：好久不見，奈樂。看着格雷女士深不可測的笑容，奈樂鼓起了勇氣。奈樂：老師，我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跟我說過——技術是次要的，德行才是首位。格雷女士：對外的說法當然如此，但工作上人們只會為技術買單，而不是為德行付賬。奈樂：改變研究方向之後的伊登，並不能作用於人體實驗，這個您很清楚吧？格雷女士：這件事的確應該更早一點告知你，難民腦死亡的事我已經處理過，你沒有任何責任。奈樂：……您曾經去過不少難民區，在那裏進行過——伊登的測試。格雷女士：這一切都有合法手續。奈樂：儘管伊登能通過藥物檢測，但實際上對於罹患輻射病的人們來說，它的催化成分會加速病變細胞擴散。老師，這是殺人！格雷女士：不——這是救人。人體自身的免疫蛋白，才是拯救輻射病的唯一救星。奈樂：……但現在沒有人成功免疫！格雷女士：那是這些人都不合格，他們太弱了。只要挑選出合格的免疫體，我們就會真正成功，實現ELID的治癒。奈樂：這間實驗室的每個人，都認可您這種瘋狂的思想嗎？格雷女士：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只要實驗成功，你的名字就會記載在歷史上。奈樂：那死掉的人呢？格雷女士：……人類在歷史上的每一次進步，都會伴隨犧牲。這是必要的代價。「犧牲」這個詞輕飄飄地從格雷女士嘴裏說出來，令奈樂感受到極大的侮辱與冒犯。奈樂：……老師，你是誰？格雷女士：…… 奈樂：藥物的誕生是因為人類不能捨棄病弱的同伴！人類無法像野獸一樣拋棄、殘害、分食那些失去捕食能力的同類，所以才會幫助對方尋找藥物、緩解痛苦！格雷女士：…… 奈樂：面對疾病時，每個人都是弱者。而我們，都有成為弱者的那一天。因此，每一劑藥物的研發，我們都必須充滿敬畏！格雷女士：…… 奈樂：曾經說出那些話的你，怎麼會是眼前這個你？你居然能夠隨口用「犧牲」來形容那些飽受苦難的人們……「老彼得」現在還躺在瑪麗安醫院，我日不能安夜不能寐，老師，你怎麼可以「處理」？你又怎麼「處理」？老師，您的胸腔里曾跳躍着一顆慈悲之心。而現在的你，沒有這種東西…… 格雷女士：……我當然，沒有這種弱點。奈樂：？！格雷的臉上煥發出一種笑容，那是遇到獵物時的興奮…… 藏在身後的獠牙漸漸露出，向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奈樂：你…… 格雷女士：沒想到啊，我竟然在這種地方大意……當年人手不足，我還以為你這種簡歷如一張白紙的人用起來不會有太大問題。但很明顯，我們無法繼續談下去了，對嗎？奈樂：…… 格雷饒有興趣地笑了笑。格雷女士：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奈樂：……我現在大概知道了。 …… 端着與平常相比豐盛了許多的晚餐，米婭來到臥室門前，用討好的聲音叫到。米婭：奈樂，吃飯了……你別生氣了，我不讓你去也是為了你好。我們吃飯好不好？我今天做了意面，還有你最喜歡的蘑菇濃湯。門內沒有一點聲音，奈樂好像還在生悶氣。等等……沒有一點聲音？米婭：……奈樂？意識到異常，米婭將餐盤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米婭：——奈樂？！空空蕩蕩的房間內，窗門大開，床單和窗簾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被擰成了一股繩，懸在了窗台外面。米婭：……奈，奈樂！！！米婭轉身便跑出了房間，慌亂中她將柜子上的餐盤帶倒。粘稠的蘑菇濃湯和混着番茄醬的意面頓時濺了一地。 …… 慢慢悠悠地從廁所里走出來，J心情十分不錯，甚至還哼起了歌—— J：……呃？！你，你怎麼還在門口？莫娜：你在裏面呆了36分47秒，J探員，身體是否出現不適？ J：不要計算這種讓人討厭的時間……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所以發了會兒呆。莫娜：但是—— 咚咚咚。莫娜：——！莫娜警惕地站了起來，握住手裏的槍，扭頭看向了發出響聲的玄關。莫娜：……沒有收到訪問申請，我去開門，請J探員待在這裏。 J：等等，應該是…… 不顧J的阻攔，莫娜端着槍走到門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RPK16：你好呀~♪ 莫娜：什——什麼？！看到門外突然出現的人形，一貫冷靜的莫娜也發出了驚愕的聲音。 RPK16：我可以進來嗎？莫娜：等，等等！ J：進來吧。她是我叫來的。莫娜：你叫來——J探員？！你到底在廁所里幹了什麼？！你怎麼聯繫上她的？！她是失蹤的忤逆小隊成員吧？！ RPK16：J先生，你說話太跳躍了。抱歉哦~這位小姐，實際上，是我先聯繫J先生的。莫娜：你…… 莫娜警惕地看着走進屋內的RPK16。莫娜：……你為什麼這時候突然露面？那名蘇聯特工……安潔小姐消失的時候，你去了哪裏？ RPK16：詳細的情況，我在通訊里已經跟J先生解釋過了。簡單來說，在安潔被擄走後，寡不敵眾的我只能暗中行動，確認她們囚禁安潔的位置。我本來想聯絡指揮官，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J：我剛查到一個坐標，指向帕拉蒂斯某處工廠，結合銀狐小姐的調查，我們這次應該是中了大獎……如果不出意外，安潔很可能就在那裏……對吧？ RPK16：沒錯。莫娜：……我還是難以相信，這有點太草率了。對不起，RPK16，雖然這樣說很冒犯，但我沒法相信突然出現的你。至少，我應該先向羅密女士報告，然後再考慮該如何行動。 RPK16：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可等不到那時候。戰機瞬息萬變，錯過了這次，就不知道下次查到安潔的線索會是什麼時候了。 RPK16伸手在戰術包里摸索了一會，掏出一個細小的物件拋給了J。 RPK16：你說過已經把坐標發給指揮官了，對嗎？如果你去不了，我不介意單獨行動——剛好，我自己可以跟指揮官他們匯合。 J揮手抓住RPK16拋來的東西，感到一陣冰涼。他緩緩張開手，看着躺在手心上的物件，眼角不自然地抽動起來。莫娜：「U」…… 是一個刻着「U」字母的袖扣。 J：……我跟你去。莫娜：J探員？！ J：你想報告給誰都隨你的便，今天就算那女人來了也別想攔住我！！！ J握緊了拳，將袖扣別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J：我早就已經決定好了，現在才反悔，怕是覆水難收。莫娜什麼，什麼覆水難收？斯塔西特工：頭！你在家裏嗎？玄關處再次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莫娜目瞪口呆地回頭，只見十幾個斯塔西特工擠在門口。 J：你真覺得我在廁所里呆那麼久，只跟銀狐小姐一個人煲了電話粥？莫娜：…… 斯塔西特工：頭，在這裏的是我們能叫來的所有人。我們跟着您，不管去哪都沒問題！斯塔西特工：沒錯！ RPK16：……真讓我意外。J先生，沒想到你還挺有人望的。 J：既然人到齊了，那就出發吧。我們已經落後了，別讓指揮官等太久。莫娜：等……等一下！ J：……銀狐小姐，你能暫時讓莫娜安靜一會嗎？ RPK16：我倒是沒問題，但我可不承擔責任喔？莫娜：…… 莫娜看着熱血上頭的眾人，絕望地聳下了肩膀，徹底放棄了。莫娜：……我明白了。我暫時不會跟羅密女士報告。但是，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J：……什麼？莫娜：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跟你一起去。我的任務是監視你，不管你去哪裏，我都要執行我的任務。 RPK16：多一個戰力，不是挺好的嗎？ J：……隨你的便。莫娜：…… 見J不再反對，莫娜稍稍鬆了口氣。她偏過頭，看了看依然溫和笑着的RPK16。 ……或許只是錯覺，但總感覺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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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拜爾：坐標位置已確認，就在前面。通過權限接入柏林官方的地圖管理器後，指揮官一行人輕易地找到了J所說的工廠。指揮官：……應該是這裏沒錯。車就停在這，接下來我們步行靠近。9，麻煩你留在車上，負責聯絡，順便看好M4和默莉朵。 UMP9：好喔！交給我吧~♪ G11：嗚欸……我能不能也留下來啊…… HK416：想都別想，你的電池就是留到這個時候用的。 AR15：鐵絲網上掛着「禁止入內」的標牌。 UMP45：所以你準備回家去嗎？乖乖女？ AR15：……我不是那個意思。 AR15往前走了幾步，將面前擋道的灌木和野草用匕首割開。 AR15：這上面的標誌，好像跟帕拉蒂斯的不太一樣？還是他們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新設計？海拜爾：這是德國政府的標識。 M16A1：很奇怪麼？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他們跟政府有勾結了？ RO635：只是之前我們攻擊的地方基本都是帕拉蒂斯或迦拉提亞所屬的設施。這樣明晃晃地和政府牽連……還是第一次。 M4 SOPMOD II：管那麼多幹什麼！把見到的帕拉蒂斯全都幹掉就可以了吧！指揮官：……的確有些古怪，但反過來想，說明我們這次找到了真正的核心。45，有J的消息嗎？ UMP45：很遺憾，完全沒有。指揮官：……要等他到了再行動嗎？老實說，雖然他說了這裏很關鍵，但我們都還不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麼。 M16A：1……我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麼，但好像有人很着急。指揮官：嗯？指揮官皺了皺眉，一陣若隱若現的聲響忽然傳入了耳中。指揮官：……工廠裏面？！指揮官猛地抬頭——遠處那一片昏暗，似乎無人問津的建築內，正發出陣陣破壞的聲響。指揮官：有人在裏面！他們在破壞設備！ RO635：指揮官！指揮官：沒時間等他了！我們現在就進去！快！ …… J：……真是不毛之地。 RPK16：這正說明了這個基地的特別之處，我追查到這裏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呢。莫娜：鐵絲網……我們沒有進入這裏的權限吧？斯塔西特工：頭，前面的鐵絲網是不是被什麼人剪開了？ J：還真是，好大一個口。 RPK16：啊，那個是我弄的，先前來這裏調查的時候，為了進去，我在這裏開了個口。 J：原來如此……所以你已經來過一次了？ RPK16：只是遠遠地看了看，我一個人，要是被裏面的人發現就很難出來了。 J：你說得對，既然如此，速戰速決，趁現在就進去吧。莫娜：等等，你不需要等一下那位指揮官嗎？ RPK16：他們可能已經進去了，我看這裏有我不認識的腳印痕跡。莫娜：但是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最重要的是——J探員，你收到的情報是個坐標吧？我沒有權限調用地圖管理器，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我們是不是可以再確認一下？ J：所以，你的意思是？莫娜：……我覺得不能這麼着急行動。 RPK16：你們商量好了嗎？如果還是擔心的話，我可以先進去查看一下情況，你們可以先留在這裏。 J：不，用不着，大家一起進去。莫娜：J探員！ J：傑克，你帶上一個人，到東邊勘測一下，確定附近的環境。你們是不是還帶了雷管？就在這周圍五十米放下來，在我們撤退的時候可以用來阻擋追兵。斯塔西特工：明白！ J：鮑爾，你過來。我需要你在這裏搭一個臨時的電台。我們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常規的通訊線路很可能會被捕捉甚至竊聽。你和其他人對一下，我們需要一個獨立的通訊線路。斯塔西特工：了解！ J：待會進去之後，我們用343陣型，各自看好彼此的死角。我知道你們難得拿這些大傢伙，但對面的火力可能會比我們還強十倍。而且，現在是我們要進對方的場子，如果發生交火，我需要立刻就能確定突圍路線。暗號就用老一套，點對點溝通。別忘了任務目標記在腦子裏:找到營救目標——安潔莉婭。特工們：是！ J：……這樣，你滿意了吧？莫娜：…… 莫娜沒有繼續反對的理由，她點了點頭。莫娜：請RPK小姐帶路吧。 RPK16：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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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 RO635：指揮官，這個工廠的風格和氣息總感覺和之前的不太一樣。 AR15：更像是什麼軍方工廠。指揮官：仔細搜查痕跡，也許能找到帕拉蒂斯和其他勢力勾結的線索。 M4 SOPMOD II：指揮官……那邊有個帕拉蒂斯在拖地…… AR15：……不對，它在破壞地面的痕跡！ RO635：快阻止它！ P2 UMP9：45姐，你對着那個設施在發什麼呆啊？ UMP45：我只是在想這些最新的組裝設施裏面都有些什麼裝置。 HK416：別摳門了，壞掉的零件就回去找德爾換掉。指揮官：把這裏的設施全部毀掉吧，不要留給敵人。 UMP45：真是奇怪啊，同樣的零件，放在我們身上就能達到保護人類的作用。但放在這些設施上，就變成謀害人類的兇器。 UMP9：45姐…… G11：Zzzz…… HK416：……別瞎想了，趕緊動手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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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蒂斯生產線工廠咚……高大的白色機甲終於倒下，M16A1與UMP45分別出現在殘骸的兩側，互相對視了一眼。 AR15：這確實是帕拉蒂斯的作戰單位，我們來對地方了。 RO635：但是這裏沒有發現其他人。指揮官：看樣子，只能寄希望在—— 咔。 M16A1：——！率先反應過來的M16瞬間抬起了槍。？？？：別動。槍口自陰影中抬起，面對眾多人形，那單薄的手槍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憐。但從那個影子身上，指揮官卻感受到了一股魄力。指揮官：你是誰？？？？：同樣的問題交到你手上，陌生人。清冷的女聲完全無視指揮官的問題，即便面對這麼多人，也聽不出她有絲毫膽怯。 M16A1：勸你別輕舉妄動，人類。我有一萬種辦法在你開槍之前切斷你的神經反射。？？？：我毫不懷疑這一點。但是，即使只有5%的可能。你願意下賭注嗎？賭我的子彈會不會射向你們的指揮官？ M16A1：…… ？？？：所以，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麼？指揮官：…… 柏林市區被焦急的心驅動着，米婭驅車來到了格雷研究所大樓前的街道上。米婭：怎……發生了什麼？眼前簇擁着一群人，將大樓門口擠得水泄不通……出了什麼事？米婭：抱歉！請，請讓我過去！記者：擠什麼擠！不知道排隊嗎？……人形？你是哪家報社的？！米婭：不，我，我是這裏的員工家屬。請問裏面發生什麼事了嗎？記者：不是來搶新聞的你急什麼！這可是格雷女士的新聞！你知道格雷女士已經多久沒有出現在鏡頭前面了嗎！何況還有人要賣驚天爆料！這次可是我先到的！完全無法與眼前的人交流，但是又無法輕易地從人群中擠進去，米婭焦急地退了出來。滴……滴滴……滴滴滴…… 米婭：接啊……接啊！求你了，求你了……奈樂…… 站在大樓底下，她仰着頭，一眼就精準地捕捉到了曾屬於奈樂的那個樓層。格雷生物科技研究中心……亮着燈。滴……通訊失敗，無應答。米婭：奈樂…… 執着地仰着頭，米婭感覺到自己不存在的心臟幾乎快要停止跳動。米婭：……求你了，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無論如何也要穿過人群，想辦法進到大樓裏面…… 就算已經遲了，她也一定要在奈樂的身邊。一定。 …… 安靜的工廠內，除了不時滴落的水聲以外，幾乎沒有一點動靜。 J帶着部下們，小心翼翼地在RPK16的帶領下，向着深處慢慢前進。他們連呼吸聲都壓到了極限的最低值。 J：…… 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但這並不僅僅是因為謹慎的原因。無言之中，J用食指和中指比了個手勢，讓隊伍暫停了腳步。 RPK16：……怎麼了？J先生？ J：……我們進來有五分鐘了，連一個喘氣的都沒遇上，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J吞了吞口水，輕輕摸了一下工廠內用於傳輸物品的裝置。上面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J：我不是要懷疑你，但是這工廠……怎麼到處都有很熟悉的標識？ RPK16：你是說，那些德國國防部的標識？ J：……對。 J看着RPK16，似乎希望對方能給出一個解釋。 J：這裏真的是帕拉蒂斯的地盤嗎？ RPK16：…… RPK16微微笑着，稍稍湊近了J的臉。 RPK16：……你覺得這是為什麼呢？J先生？至少……我非常肯定，這裏絕對是帕拉蒂斯的地盤哦。因為我親眼看到擄走了安潔的涅托進入到這個工廠里。但是，這裏卻處處都是你們政府的痕跡……到底是為什麼呢？我也正在找答案呢。 J：…… J的大腦飛速轉動起來。 J：……政府早就跟她們做好交易了。 RPK16：……安潔一直不願徹底信任你們，我們還以為她神經質，看樣子也不完全是這樣呢。 J：我想過上面的大人物會和迦拉提亞有勾結。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居然連國防部都牽扯其中。莫娜：……J探員，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J：不，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你現在已經知道那批武器的真相了，不是嗎？那根本不是我們的軍工線能做出來的東西，那肯定是帕拉蒂斯的技術。 RPK16：原來如此…… RPK16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圍。 RPK16：帕拉蒂斯提供技術給國防部，再由政府出資製造大批的武器。如果這裏不是生產線，至少也是某個加工的地方。 J：國防部提供場地，帕拉蒂斯提供技術……這裏的確是絕佳的巢穴。 RPK16：在這裏的深處……或者說更下層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老巢。J領會了RPK16的意思，點了點頭。 J：更深處的地方……肯定有什麼玄機。 RPK16：為什麼不趕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呢？等到他們發現我們，就算指揮官及時趕到，我們也要打一場易守難攻的硬仗。 RPK16的聲音帶着某種誘惑力。 J：…… RPK16：跟我走吧，我知道該怎麼通往深處。 J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再次比出手勢。隊伍隨着他的命令又一次散開，各自警戒着自己負責的方向。 RPK16看着J，滿意地點點頭，再次回到了帶路的位置。莫娜：…… ……真的有那麼簡單嗎？莫娜心中的不安越發膨脹。她不該懷疑RPK16……但不知為何，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的詭異氣場，總讓她覺得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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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拉蒂斯工廠外猶如月光下的舞者。美艷的女子踏着被血潤濕的泥土，悠悠地走向舞台。身上的衣服擦動着灌木發出細碎的聲響，青草的香氣夾雜着濃郁的血腥味。 ……這就是她最快樂的時刻。布拉梅德：為什麼……為什麼呢？為什麼人類總是不斷重複着同樣的錯誤呢？斯塔西特工：…… 瞪着充滿血絲的眼睛，原本作為後備隊的特工們東倒西歪地栽在地上，已經徹底喪失了生氣。布拉梅德：格雷的新寵物，意外地好用啊。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血，布拉梅德眯着眼，看着工廠，早已蠢蠢欲動。她身後的樹叢中，黑色的影子們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野獸一般，急不可耐地撲向工廠。布拉梅德：……該享用晚餐了。踱着輕巧的舞步，她慢悠悠地走了起來。 …… 呯！將最後一名白兵擊倒在地，莫娜踩着被扭斷脖子的屍體，回頭看向了目瞪口呆的特工們。莫娜：目標已沉默，清掃結束，請諸位確認戰場。斯塔西特工：……我說真的，頭，莫娜小姐比我們強多了。 J：廢話，誰跟人形比戰鬥力？都在這了？沒人受傷吧？斯塔西特工：都在這，無人負傷。坦白說，敵人的抵抗弱到讓人覺得有些沒意思。 J：外面跟迷宮似的……結果最後的房間裏大BOSS就只有這點實力。確實會讓人覺得落差很大。莫娜：有些太輕鬆了。從他們進工廠算起，走到這裏差不多用了半小時，但結束戰鬥只花了五分鐘。這點人，怎麼看都不像是留在戰略要地的防守部隊，甚至不需要指揮官就能解決問題。事情不該這樣簡單。 J：銀狐小姐，我覺得事情有點不……RPK16呢？斯塔西特工：啊？ J：領我們到這來的那個白色人形去哪了？特工們面面相覷，J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在一片黑色的隊伍中，那獨特的一抹白不知何時沒了身影。莫娜：……我也沒注意到，她什麼時候消失的？莫娜皺着眉頭，踢開腳邊的屍體走向了窗戶——這裏的窗外，就是巨大而空曠的流水線車間。在一片漆黑中，只有沉睡着的巨大機器靜悄悄地擺放在位置上，似乎沒有半點動靜。莫娜：也不在外面。不安的疑雲逐漸膨脹，J一隻腳踩在儀器上，焦急地拿起了通訊器。 J：銀狐小姐？銀狐小姐？收到請回復。你跑到哪去了？收到請回復。 ……根本沒有回應。 J：……傑克，鮑爾，聽得到嗎？收到請回復。工廠外面有沒有情況？你們看見指揮官了嗎？傑克？鮑爾？ ……通訊無回應。 J：…… 斯塔西特工：……是不是地下沒有信號？莫娜：我們用的設備不至於這點距離就被妨礙。除非有人故意干擾我們的信號，但我沒發現這種跡象。 J：有什麼話待會再說，現在先趕緊撤出去。我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 莫娜：趴下！莫娜忽然高聲喊了出來，幾乎是同時——自黑暗中亮起的焰光一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斯塔西特工：RPG！臥倒！莫娜一個矯健的飛撲，將J撲倒在地—— 火光只在剎那間便碎裂了窗戶，用火舌吞噬了整個房間。轟！！！ ……嗡…… 劇烈的耳鳴刺痛着J的腦仁。模糊的視覺漸漸回復，卻被暗紅色的帷幕擋住了一半的視野。莫娜：呼……呼…… J：……莫娜？莫娜：J探員？！你醒了？！ J：發生……腎麼事了？莫娜：別說話…… J：……什麼？呯呯呯—— 轟！！！一聲爆炸突然在耳邊響起，J的意識瞬間被強行拉了回來。他的視線很低，眼前能看到的只有兩雙腿。他的上半身好像被什麼人抬着，整個人被拖着慢慢地向後移動。斯塔西特工：小心！下屬的驚呼聲在高處響起，手雷清脆的拔梢聲後，遠處又傳來爆炸的聲音。他看見了，通道的遠處，白色的士兵端着武器正朝着他們趕來。 J：……嘖。慢慢恢復力氣的右手從腰間拔出了手槍，J抬起頭，一槍擊斃了那個接近的白兵。他的身體被放在了掩體後面，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一直拖着他的人正是莫娜。莫娜：還站得起來嗎？ J：呃……可，可以，我好像沒受什麼傷—— J扶着牆慢慢從地上站起，這時，他才驚愕地看清了莫娜此時的面貌。 ——她的臉幾乎失去人類的特徵，一大半都露出了金屬的光澤。而剩下的一小半，那燃燒着的火星仍在不斷向上蔓延，蠶食着那些倖免於難的仿生皮膚。莫娜：……抱歉。莫娜唰地一下就偏過了頭，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莫娜：如果引發您的恐怖谷效應，我向您道歉。但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護送您離開工廠。 J：……發生什麼事了？我記得……呃。 J敲了敲自己頭疼欲裂的腦袋，猛地晃了晃僅剩的腦漿。他甚至都還沒搞清楚狀況……他們在主控室里清點戰場，這時候，一發導彈打了進來，然後，莫娜撲了過來…… J：……其他人呢？為什麼只有你們幾個？斯塔西特工：…… 擋在前面的兩名特工一語不發，被燒得烏黑的手指艱難地從戰術背心上拔出了彈匣。斯塔西特工：你快走吧，頭。 J：…… J看着眼前的兩個人，他們的頭盔不知丟到了哪裏，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J：安道爾……你…… 其中一個人的小腹上，明顯被什麼奪去了一塊血肉，直到現在也還在往外冒血。儘管已經經過了緊急處理，但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並不那麼有用。斯塔西特工：我留下來陪他。另一個人用槍拄在地上，擦了擦自己的臉。斯塔西特工：敵人的數量超出預想，他們已經把整個工廠佔領了……任務失敗了。但是，只要能護送你安全離開，至少還不算慘敗。 J：說什麼屁話！ J一陣惱怒，正要發火—— 卻立刻被下屬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來。斯塔西特工：頭！……快走吧。 J：你…… 斯塔西特工：莫娜小姐，頭就交給你了。莫娜：……我知道了。 J：等等，我還沒說我要—— 呯呯呯——！！就在幾人爭辯的時候，槍聲再起。通道的另一側，趕來的追兵又一次朝着幾人所在的掩體發起了火力壓制。斯塔西特工：他媽的…… 面色蒼白的特工用牙咬開了手榴彈，再次用力丟了出去。轟！斯塔西特工：趕緊給老子滾！凱文你這個王八蛋！要是跑不出去，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斯塔西特工：走啊！呯呯呯！另一名特工架起了槍。莫娜：……別傻愣着了。 J：…… 莫娜：跟着我！ J：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 在拐角處迎面撞上阻擊的射擊士，莫娜直接一側身用肩膀將他撞在了牆上。呯！拿準了距離，J恰到好處地抬起槍口，將來不及恢復姿勢的白兵一槍擊斃。莫娜：呼……呼…… 莫娜的彈夾已經打完了，她拾起白色士兵的武器，硬着頭皮端了起來。 J站在她的身後，握着手槍，喘着粗氣——他看着傷痕累累的莫娜，臉上滿是疲憊。 ……她的背上，直到現在還不時出現因小型短路而形成的火花。在主控室撲倒J的瞬間，她的背正面承受了爆炸的威力。 J：我不想走了。莫娜：……你在說什麼？莫娜踉蹌地回過頭看，驚愕地看着J。 J：他們已經把這裏包圍了，就算我們從工廠走出去也沒意義。外面是曠野，我們兩個跑不了多遠。更何況，只要他們腦子正常，肯定會留人在外面看守。 J看着自己握槍的手，上面的血已經濃得發黑。他很確信那並不是自己的血。那是同伴的血。莫娜：…… 莫娜一言不發，將通訊從腰上拆了下來。莫娜：我替你殿後，你離開這裏就想辦法聯絡羅密女士——或者K探員，隨便你。必須告訴他們這裏的情況，還有RPK16已經叛變的消息，否則，會有更多人上當。 J：……你就只想說這些嗎？莫娜：J探員…… J：「我早告訴你了！白痴！蠢貨！」你應該說這些才對吧！「都是你的錯！你把這些人全害死了！」你應該對我說這些！莫娜：…… J滿是血污的臉被崩潰的淚水沖刷，又沾上泥灰，變得更加狼狽。 J：罵我啊！莫娜：……我希望你把這些大喊大叫的力氣用在逃命上。 J：……如果只能有一個人活着，那必須是你。我把他們帶來的，他們卻死在這裏了，我怎麼可能活着走出去？莫娜：…… 莫娜突然一拳頭打在了J的身上。 J：嗚……呃…… 猝不及防的襲擊讓J完全沒有做出反應的時間，他捂着肚子，吃驚地看着莫娜。莫娜：你在跟我撒嬌嗎？莫娜彎下腰來，已經失去了仿生皮膚的臉此時看起來威懾力十足。莫娜：如果你死在這裏，那這一切才真的叫做毫無意義。你不是怕他們，你只是無法面對親手害死他們的你自己。 J：…… 看着一言不發的J，莫娜握緊了手中的槍。莫娜：……活下去，J，活到給他們報仇的那一刻。 J：……那你呢？莫娜：我會掩護你。在莫娜堅定的話語落地不到半秒，一陣巨響在兩人的腳邊響起。巨大的煙塵從牆外迅速湧入，高挑的黑影邁着優美的步伐走了進來。布拉梅德真讓人感動，我都要哭了。莫娜：——！！布拉梅德：我們又見面了，小可愛。莫娜將J護在身後，握着手中的槍，警惕地看着向他們走近的布拉梅德。莫娜：J——快跑！！！ J：——！！想也不想，J轉身便拔腿就跑。嘭！！他剛剛跑出幾米，身後便傳來了莫娜的身體被重重砸在牆上的聲音。 J：呼……呼……可惡……可惡……可惡！！！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落入這般田地。轟！！！ J：嗚呃？！面前的牆壁直接被強大的力量破開，巨大的白色機甲從豁口內慢慢地走出，機械的眼睛冷酷地盯着面前渺小的人類。布拉梅德：你要去哪呀？ ……布拉梅德已經追了上來。 J：你這個怪—— 剛剛抬起槍口，J的身體便飛了出去。布拉梅德：仔細瞧瞧，你的臉倒是不錯。做成標本一定是個不錯的擺設。布拉梅德笑盈盈地看着J，一臉的玩味。 J：……我可沒有跟屍體約會的愛好。即便到了這時候，他也沒有輸嘴仗的打算。對獵物的垂死掙扎，布拉梅德絲毫不以為意。 J：…… 手槍……槍管都彎了。手雷？身上也沒帶……見鬼，他連光榮犧牲的權利都沒有？ J：難道我是個搞笑角色嗎…… 肩膀仿佛失去了力氣，J苦笑着……看着一個黑影從通道的另一端助跑着驟然躍起。布拉梅德：——！莫娜的身軀在空中迴旋，借着轉體的離心力，手中的鋼釺徑直刺向了布拉梅德的身體！布拉梅德：——哎呀。被控制的白色士兵橫插一腳，用身體為布拉梅德擋下了這一擊。布拉梅德輕輕地笑着，甚至都沒有挪動一下位置，便將莫娜的攻擊化解了。莫娜：走…… ……最後的反撲也落了空，在慣性下翻滾着摔倒在地的莫娜對J無力地說道。她的聲音回歸了原始的機械音，連身上的零件也開始發出不妙的聲響。看着這樣的莫娜，布拉梅德的眼裏忽然亮起了玩味的光。莫娜：——嗚！！呃！！ J：你……你在幹什麼？！瘋女人！你對莫娜做什麼？！在J惶恐的注視下，莫娜的身體忽然劇烈地抽搐起來。猶如提線木偶般，她殘破的身體不知從何處又獲得了力氣，直挺挺地從地上立了起來。布拉梅德：我在幫你們的忙呀~ 布拉梅德邪惡地笑着，像是找到了心愛的玩具。莫娜：…… 莫娜晃晃悠悠地朝向了J。 J：莫娜……？莫娜：J……探員…… 莫娜的聲音顫抖着，如同正在遭受某種鞭撻。 J：……放開她！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布拉梅德：噢，別誤會，小帥哥。我對你一丁點興趣都沒有哦~ 布拉梅德的手中，仿佛有無形的絲線正牽引着莫娜的身體。如果莫娜是木偶，那麼她便是操偶的傀儡師。布拉梅德：我只是看看——面對這種情況，你會是什麼表情？莫娜：咕——快……快逃……！！莫娜的身體再一次劇烈地抽搐起來。 J：莫娜！！莫娜：…… 濃郁的黑煙從莫娜的頭頂冒出，她踉蹌着倒下，J慌張地往前一撲——接住了她。 J：你……你殺了她……？你居然——王八蛋！你殺了她！ J難以置信地看着布拉梅德——他很清楚，人形真正的生命，在於她們的核心。布拉梅德：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布拉梅德看着J和莫娜，舔了舔嘴唇。莫娜：……J探員。 J：莫娜？！面前的莫娜突然抬起了頭。莫娜：啊……啊啊啊…… 她發出了怪異的聲音。莫娜：J探員…… J：我，我在……怎，怎麼了？莫娜一瞬間仿佛恢復了正常，握住了J的手。 J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這短短的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莫娜：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在見到你的時候…… J：……你在說什麼？莫娜的聲音驟然變得羞澀起來…… 但這對J而言，只有令人膽寒的恐怖…… 莫娜：我是說，我一直都對你——呃啊！！忽然一聲慘叫，莫娜快速地後退，身體又一次撞在牆上。她用腦袋撞擊着牆面，一時間，碎石飛濺。莫娜：她……她在操控我…… J：莫娜……莫娜……不……住手！莫娜：J探員……你……你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對嗎？求你了……別丟下我一個人。 J：不會的……我絕對不會丟下—— 莫娜將他的身體忽然扯住。莫娜：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叫你快逃……！快逃……！！ J：……！！ J瞪大了眼睛，還沒等他做出回答，面前的莫娜便哭泣了起來。莫娜：別丟下我……J探員……我看不見東西了……這裏好黑……好黑…… J：夠了……夠了……夠了！！！ J絕望地嚎叫着，雖然面前的人是莫娜，但他卻瞪着布拉梅德，眼睛裏爬滿了血絲。莫娜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J：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想看我崩潰是嗎？就為了這個，你這樣羞辱我……羞辱莫娜…… 莫娜：嗚……呃……呃！ J：莫娜…… 莫娜：……唔……啊，啊啊啊！看着莫娜，布拉梅德略有些驚訝。布拉梅德：居然能反抗我到這地步，小可愛真不簡單啊。 J：夠了……別折磨她了……我求求你……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想要我做什麼？！布拉梅德：嗯……讓我想想。布拉梅德有意地放慢了自己的語調，讓J眼睜睜地看着莫娜痛苦的掙扎。布拉梅德：有了——這樣怎麼樣？我實在不想弄髒自己的手，所以可以麻煩你……自行了斷嗎？如果你自殺，我就放過她。 J：…… 莫娜：求求你……J探員……我好痛苦……求你……快去死吧…… J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莫娜。莫娜：快……快去……不，不行！莫娜抱住自己的頭，她的眼底閃過一道狠厲的光—— 她用力撕碎自己的喉嚨—— 莫娜：不要……放……棄…… 發聲系統成功被物理破壞，她再不能說出動搖人的話語。看着這樣的莫娜，J露出了一臉慘笑。他慘笑着，摸出了自己的小刀。莫娜絕望地看着他。看着J的動作，布拉梅德笑得更開心了。布拉梅德：對，對，就是這樣，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最美的瞬間—— 刀刃刺向自己的脖子……這或許是他罪有應得…… J：…… 讓這一切乾淨地結束—— ——轟！！！布拉梅德：什——？！ J：……？！驟然響起的爆炸聲嚇得J的手哆嗦了一下，險些直接戳破自己的喉管。宛如一種回應般，遠處拋來的榴彈在布拉梅德的腳下轟然炸開。莫娜：…… 莫娜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J連忙丟掉刀子蹲下去扶住了她。隨着眼前亮起的刺目白光，J聽見那道光中傳出了熟悉的聲音。指揮官：……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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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 指揮官：…… 在端詳了一番指揮官的臉後，黑影將槍口抬向了天花板，緊繃的敵意一瞬間煙消雲散。眾人形有些困惑地看着她的動作，但手上的武器依舊不敢怠慢。羅密：你比我想得還要年輕。指揮官：……你認識我？羅密：你的大名從莫斯科一直傳到了柏林。自陰影中緩緩踱步而出，身穿戰術裝的女性將槍插回了槍套內。即便同時面對這麼多槍口，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一點慌張色彩。羅密：幸會，格里芬的指揮官。我是羅密•蕾芬斯塔爾，德國國家安全部的現任主管。 AR15：斯塔西的主管？ 15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放下了槍口。 M16眯着眼看着羅密，手指依然扣在扳機上。 M16A1：斯塔西的老大為什麼會出現在帕拉蒂斯的地盤上？這似乎不大合理吧？羅密：如果你要跟我談話，那最好有談話的態度。指揮官：……M16，把槍放下。其他人也是，她沒有敵意。眾人形：…… 在得到指揮官的命令之後，人形們紛紛放下了指着羅密的槍口。指揮官：……現在，你可以解釋了嗎？羅密：為什麼你們認為這裏是帕拉蒂斯的地盤？指揮官：因為…… 因為J是這麼說的——指揮官正打算如此回答，卻立刻想起，眼前的人是J的上級。指揮官：……因為，這裏到處都是帕拉蒂斯士兵，不是嗎？羅密：如果你不來這裏，就不會看見這些士兵。你不看見這些士兵，就不會發現這裏屬於帕拉蒂斯。羅密輕易地看出了指揮官的猶疑。羅密：你不願意說，我不介意。畢竟幾分鐘前，我們還在交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裏並不是帕拉蒂斯的工廠，這裏是我們的工廠。 AR15：你們的工廠？羅密：政府的工廠。指揮官：那這些帕拉蒂斯…… 羅密：僱傭兵，或者編外部隊，你可以用你喜歡的方式去理解。但結論不外乎一點:他們目前受我指揮，並不隸屬帕拉蒂斯。指揮官：也就是說，德國政府的確與帕拉蒂斯有合作關係？羅密：無可奉告。指揮官：……那你們為什麼在破壞這裏？羅密：無可奉告。指揮官：…… UMP45：這可能用不着問她，指揮官，我覺得答案非常明顯。他們破壞這裏的原因，是你。在兩人的對話出現中空的時候，UMP45恰到好處地插起了嘴。指揮官：我？ UMP45：主管小姐，我沒猜錯的話，這裏是用來加工那批武器的吧？你們本想秘密處理這件事，但沒想到，找到那批武器的人居然是我們的指揮官。羅密：…… UMP45：指揮官知道了，就代表爵士知道了，甚至，那批武器現在就在爵士手裏。西洋鏡被拆穿，你們必須在暴露更多事情之前，銷毀證據——帕拉蒂斯不會銷毀證據，政府才需要銷毀證據。羅密：……看樣子，你有很得力的助手。爵士讓你來調查這些，以增加與我們交涉的籌碼？儘管語氣和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但羅密的氣場忽然變得極具壓迫感。指揮官：不……告知我們這個地點的人，是你的下屬。我們約定在這裏匯合，他的線人聲稱這裏與帕拉蒂斯截停的那批武器有關。我們趕來調查，因為聽到異常的動靜，便決定搶先行動，之後發現帕拉蒂斯的士兵，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實際上，我們對這裏一無所知，唯一的線索就是猜測它與那批武器有關。羅密：我的下屬……J探員。不錯的行動力，我應該要稱讚你才是。為什麼爵士就能有如此得力的下屬呢？那麼，距離你進入工廠到現在，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為什麼約定與你匯合的J探員卻始終沒有出現？指揮官：呃……我不到啊。羅密：…… 羅密用拇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低垂，似乎考慮起了什麼。羅密：我一直在這裏，從未見到其他人。你肯定你們約定的位置是這裏嗎？指揮官：……坐標是J發給我的，他也知道這裏是工廠。這附近沒有其他類似的建築，不可能會走錯吧？羅密：…… 羅密抬起頭來。羅密：那可未必，指揮官。這樣的工廠……我們有兩處。指揮官：兩處？指揮官瞪大了眼睛。 …… J：……原來如此。接過RO遞來的毛巾，J把臉埋進了一片溫熱之中。已經幹掉的血跡和淚痕頓時被一掃而空，他深吸一口氣。自己還活着…… 但只有自己還活着…… J：莫娜……她沒事嗎？ UMP45：放心吧，雖然受損很誇張，但核心還算完好。只需要簡單處理就可以了——她沒有做過烙印吧？說真的，你們還不如找IOP合作。羅密：我會考慮的。羅密站在旁邊，一臉冷淡的樣子。她並沒有對J進行斥責，只是遠遠地看着工廠，若有所思。 J：……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湊到一塊。指揮官：幸好有羅密女士提示我們，否則事情就不可挽回了。我根本猜不到你會走到另一個地方。 J：連我自己都沒想過……有人給我們帶了錯誤的路。指揮官：誰？ J：RPK……RPK16…… J握緊了手中的毛巾，眼裏燃起了憤怒的火。 J：她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我們送進陷阱里。指揮官：……RPK16？！等等，哪個RPK16？！ J：你還知道別的RPK16嗎？指揮官：她，她還活着？不，那安潔呢？！不……她把你帶進陷阱里？！為什麼？！突然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指揮官一時之間語無倫次起來。 J：……我不知道，我也想不通。我跟銀狐小姐從不萊梅開始就一直在合作，我從來沒考慮過她會是敵人…… J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嗓子火燒一般地疼了起來。 J：……疑點明明有很多，莫娜也提醒過我。但是……她帶回了萊特的袖扣，所以我…… 指揮官：…… J：……也許被駭入了，也許是安潔被當成了人質。我不知道理由，但事實就是如此——RPK16叛變了，指揮官。如果她找上的是你，事情可能會更麻煩。指揮官：……我知道了。但是，我有這個疑問……為什麼是你？她為什麼要找上你？而且還特意把你引到這裏來……你們死在這的意義是什麼？羅密：…… 羅密鬆開了抱在胸前的手，偏頭看向了指揮官。羅密：我知道。指揮官：什麼？羅密：讓他們死在這裏的意義。 J：……？羅密：他們不許我們中途跳船。在我清理另一處工廠的時候，他們在這裏殺掉斯塔西的人。死了這麼多人，事情很難壓下來。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到時候，這場血案，還有這個工廠……所有事都會曝光。對國防部而言，會造成巨大的打擊，甚至可能威脅到國家的根基。真是，精打細算……帕拉蒂斯。隨着羅密的言語逐漸變得冰冷，J慢慢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J：……他媽的，原來如此……我是魚餌……就算我不主動出擊，他們也會用袖扣和其他的假消息引我過來。只不過碰巧撞到我自己也有此打算—— 這時，J的臉色忽然一變。 J：糟了，奈樂！指揮官：奈樂？ J：我的線人，就是那個告訴我們坐標位置的人。 J急忙掏出通訊器，撥通了奈樂的號碼。滴……無應答。 J：該死……呃，米婭，對，米婭…… 滴……無應答。指揮官：……情況很糟？ J：——非常糟。 J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J：她暴露了，RPK16知道是她提供給我的信息。指揮官：她人在哪？ J：——跟我走！ ……別開玩笑……別開玩笑啊。 J：（我已經承擔不起又一條人命了……） …… 在J的指引下，指揮官驅車趕回了市區。奈樂公寓所在的街道近在咫尺。但是—— UMP45：……等等，停車，情況不太對勁。 J：怎，怎麼回事？ 45叫住了開車的RO，隨着劇烈的剎車聲，車子橫在了馬路上。 UMP45：有點詭異，這附近好像被清空了…… 率先邁出腳下了車，UMP45警惕地打量着空蕩蕩的，漆黑的街道。 RO635：……信號已屏蔽，這裏覆蓋了信號干擾。 J：好熟悉的手段。 J的心臟砰砰地跳動着…… 奈樂的公寓就在眼前…… 還沒發生，什麼都還沒發生，來得及，還來得及…… AR15：……那是什麼？ 15伸手指向了公寓的某一層窗戶。指揮官：——煙，是煙！起火了！ J：——！！ J見到過這種情景——就如同那一日，安潔的公寓受襲…… 和那時，一模一樣的情景。 AR15：他們動手了！在公寓裏！ J：奈樂……不，不……不不不……！！！ J忽然瘋了一樣，整個人往前衝，直直地朝着公寓的大門奔去。指揮官：等等！該死！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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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熊熊火焰倒映在玻璃窗上，燒紅的天空徹底取代了漆黑的夜幕。 J：噗……咳……咳咳！等，別，別拽我！ AR15：你瘋了嗎？！人類在這種火勢里會死的！在AR15的武力干涉下，J被生生從公寓中拖了出來，指揮官急忙趕了上去。指揮官：J！ J：放我回去……放我回去！求你們了……奈樂，奈樂還在裏面啊！指揮官：你冷靜一下！ UMP45：信號干擾已經解除，我通知了消防局和警察。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趕到。 J：哈……咳咳…… 被煙嗆到喉嚨，J麻木地哆嗦着，掙開15的手，仰着臉看着燃燒着熊熊烈焰的公寓。 AR15：…… 不僅僅是他，連人形們都不得不從裏面撤出來。又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一個黑影從樓內破窗而出，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M16A1：…… M4 SOPMOD II：16姐！拍了拍身上的火星，M16站起身來，聳了聳肩。 M16A1：……放棄吧，我可以打包票，裏面已經沒有活口了。 J：…… J呆呆看着奈樂的住所所在樓層，那裏是火焰最開始蔓延的地方。 J：都是我的錯…… 指揮官：…… 指揮官沒有安慰他。正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才明白無法安慰。 J：「伊登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她交代什麼啊……不是特工，不是軍人，她不是這條路上任何一個參與者……我們都做好了必死的覺悟，但她沒有，她只是個被我牽連進來的普通人！她還那麼年輕，如果不是我，她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利用了她……利用了她的理想……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指揮官：J…… J：真是夠了……我到底在幹什麼啊。痛苦到極處，J竟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J：…… J的兩側，姍姍來遲的消防員們急忙開始滅火。周圍變得越來越嘈雜，但他的精神卻離得越來越遠。那些部下，莫娜，現在又是奈樂。他永遠讓別人付出代價…… 為他的肆意妄為付出代價…… 指揮官：J…… ……J的眼裏，甚至沒有了未來。 J：…… 一手扶着道路旁的燈柱，J感覺到一股劇烈的涌動從胃裏翻騰，直到喉嚨—— J：嘔…… 先前積累的暗傷在崩潰的這一刻齊齊反噬出來。？？？：餵—— J：……別管我。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有人在輕輕地拍他。 J：……都說了別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你什麼意思？非要在我家門口吐…… J：都說了叫你別管——？！忍無可忍，J怒不可遏地一回頭，正要破口大罵—— 奈樂：…… J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J：……奈樂？指揮官，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奈樂：……你傻了？還是之前那個討人厭的樣子比較順眼…… J：到底……怎麼回事？ …… 格雷女士：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奈樂：……我現在大概知道了。格雷女士：沒想到這裏所有人，都不如你敏銳。奈樂：你果然……不是格雷老師。奈樂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毫不畏懼地與格雷的目光對視，甚至到了有恃無恐的地步。奈樂：那我就安心了。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現在，我安心了。是《生物人體自動化技術理論》，對嗎？格雷女士：你的確很優秀。我為自己的眼光感到驕傲。奈樂：原來如此，那個幾乎是禁忌的研究課題。你的存在，本身就違背倫理。奈樂向後退了一步，迅速拔下之前插在電腦上的硬盤。數據庫100%，完成。格雷女士：你以為能帶着這種東西出去嗎？奈樂：你現在殺了我，外面的艾克奇會怎麼想？他可是親眼看到你跟我在這裏會面的。格雷女士：那是我的問題。格雷不慌不忙的盯着眼前的少女。格雷女士：早知道你這麼在乎這顆「心」，我早就讓你們團聚了。作為我欣賞的後輩，再給你三句話的時間。奈樂：那還遠遠不夠—— 奈樂手持着硬盤後退了幾步，靠近窗台時忽然鬆手，硬盤順着管道滑了下去，落在了鬱鬱蔥蔥的綠化帶中。格雷女士：高空擲物，看來等下警察要上門收繳罰款了。放心，這個東西我很樂意回收。你還有兩句。奈樂：我要是你，現在就去拿回硬盤。格雷女士：不急。奈樂：大樓門口應該圍滿了記者，幾分鐘內他們就會到達這裏，採訪到失聯已久的迦拉提亞首席格雷女士。格雷女士：…… 奈樂：看來我還可以繼續說，對嗎？格雷女士：有趣，現在警告解除，你繼續。奈樂：我知道這點時間你殺人滅口綽綽有餘，但這時間真的夠你處理掉我的屍體嗎？以及，不知道掉落在哪裏的證據。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你最近不想上新聞，對吧？格雷女士：……你的膽子真不小。奈樂：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活着弄清楚這一切而已。奈樂咽了咽口水。格雷女士：我果然沒有看錯，奈樂。你不僅聰明，而且相當有天賦。格雷微笑地看着奈樂，身後響起細不可聞的聲音。國安局審訊室奈樂：……然後？然後那群記者就湧進了大樓。我下樓的時候遇到了米婭，她保護着我往外面撤，才躲過一劫。我知道，這女人肯定不會放過我——我才不會傻到回家呢。 K：很聰明，有點太聰明了。 K收起筆錄，對奈樂豎起了稱讚的大拇指。 K：你可比某些人聰明多了。奈樂：某些人？ K：沒什麼，情況我們了解了。感謝你為國家安全做出的貢獻——接下來，你的人身安全會由斯塔西負責。我們不會讓任何人侵害你生存的權利。奈樂：那就拜託了……老實說，直到現在我的腿都在發抖。還好，除了房子要再找以外，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結束筆錄工作，K再次囑咐了奈樂一番，便帶着記錄走出了審訊室。審訊室外，看到K走出來，坐立不安的J立馬迎了上去。 J：…… K：我真沒想到會因為這種事被叫回來。將筆錄拍在J的身上，K滿臉的無奈。 J：……對不起，我捅了大簍子。 J少有地沒有回嘴，只是默默地接住了文件。 K看了看J的臉，拍了拍他的肩膀。 K：別太在意了。至少這女孩還活着，不是嗎？ J：嗯。 J深吸了一口氣。 J：……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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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了國家最高權力的大樓內，不辨日夜的燈光依舊通明。連戰術武裝都來不及換下，羅密匆匆地走進了一間辦公室。羅密：將軍—— 施魏因施泰格：是，是的，當然。辦公室內，一臉憨態滿臉笑容的施魏因施泰格拿着通訊器，用手勢制止了羅密。施魏因施泰格：放心吧……我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沒錯，我很清楚誰才是我的朋友。合作愉快……「爵士」。羅密：……爵士？施魏因施泰格：……唉。施魏因施泰格將軍苦笑着放下了通訊器，面前的煙灰缸里放着難以計數的煙頭，其中不少還燃着火星。施魏因施泰格：是好消息嗎？我希望你已經處理好我們的尾巴了。羅密：是，兩條生產線都處理好了。天一亮，那裏連渣滓都不會剩下。施魏因施泰格：呼……幹得好。施魏因施泰格拍了拍手。施魏因施泰格：要是那個蘇聯人跟特工們真的折在裏面。等他們把消息爆給媒體，我就只能引咎辭職了。聽到唯一的好消息，施魏因施泰格笑得更加苦澀了。施魏因施泰格：好吧，至少我們保住了屋頂。至於窗戶，誰在乎它呢？羅密：…… 羅密一言不發，默默地看向施魏因施泰格剛剛掛掉的通訊。已經到了要與爵士直接通話的程度，足以證明情況之惡劣。畢竟……對這位上司而言，任何需要他「表明立場」的行為，都是需要相當大的代價的。施魏因施泰格：……我聽說，你的下屬為爵士的愛將出了不少力？羅密：非常抱歉，是我看管不力。施魏因施泰格：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別那麼緊張嘛，羅密，你知道我是很信賴你的。看着施魏因施泰格的臉，羅密面無表情地坐到了辦公桌的對面——她預感到，這段對話會相當長。施魏因施泰格：實際上，那位年輕人幫了我們不少忙，對嗎？如果不是這些意外，我們很可能真的無法追回那批「貨」了。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羅密？羅密：我們要「感謝」他了。施魏因施泰格：是的……是的，這一次要承爵士的情，必須如此。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我們這次承了爵士的情，該如何向奧貝斯坦部長交代呢？羅密：…… 羅密沉默了一下。羅密：……如果是我的話，或許會非常生氣。施魏因施泰格：……哦？聽到羅密的回答，施魏因施泰格眯了眯眼。羅密：您的資歷很老，總理也很信賴您。在黨內，您也沒有敵人，國會前三排的人幾乎都是您的朋友。施魏因施泰格：確實……人們都願意跟我做朋友，我不樹敵，從來也不。羅密：毫不客氣地講，您或許是德國最有權力的人之一。但奧貝斯坦部長完全忽略了這一點，他的行為完全沒有考慮到您的立場。施魏因施泰格：照你的意思，我應該向他發火。羅密吐了一口氣，懸着的心提得更高。這一刻的回答，或許會左右自己的未來。羅密：是的，如果是我，我會這麼做——這不僅是挑釁，更是一種侮辱。但是…… 施魏因施泰格：但是？羅密：但是，您與我不同，您想得永遠比我長遠……比如，前三排的諸位，同時也是奧貝斯坦部長的朋友。您一向是顧全大局的人，我想，您肯定不會去逼迫他們在友誼中做出選擇。更何況，奧貝斯坦部長本人的友誼也很難得。施魏因施泰格：所以，你是支持我忍下這件事了？羅密：失去一樣東西，就勢必要拿回一樣。如果沒有替代品，我認為這是最佳選擇。施魏因施泰格嘆了口氣，忍不住又點燃了一根煙。施魏因施泰格：財政部每年都在縮減開支，軍方那邊也天天找我要說法。如果今年也毫無成績，明年他們就得拿我們開刀……我的位置從來都不穩固，盯着這把交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羅密：…… 施魏因施泰格：我有些着急，羅密。我不能失去奧貝斯坦部長的支持……除非我有更好的代替品。羅密：……是的，如果奧貝斯坦部長真的願意支持您，他的確是不二選擇。施魏因施泰格：……說下去。施魏因施泰格眯着眼睛，看着羅密的臉。羅密：但現在看來，奧貝斯坦部長真正想要支持的並不是您。而是……他自己。施魏因施泰格：……你肯定嗎？羅密：我肯定。羅密堅定地看着施魏因施泰格。施魏因施泰格：…… 施魏因施泰格吐了一口煙。施魏因施泰格：也許我們是時候換一個朋友了，羅密。我喜歡交朋友……但我不喜歡交壞朋友。尤其是那些壞朋友們玩的火會燒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就尤其討厭他們。羅密：您的意思是？心知肚明的羅密小心地詢問着，要求施魏因施泰格給出明確的答案。施魏因施泰格：和爵士見個面吧。施魏因施泰格掐滅了手裏的煙，拍了拍手。 …… 柏林市區臨時指揮部斯塔西特工：那麼，我就送各位到這裏了。指揮官：嗯，替我謝謝羅密主管。順便跟J探員和K探員打個招呼。斯塔西特工：好的。將指揮官一行送下車後，年輕的斯塔西特工敬了個禮，隨即轉身回到了車上。 M4 SOPMOD II：哇！好久沒回來啦——是不是好久？！是不是好久？！ SOP2看着眼前的大門，激動地直接竄了進去。 RO635：SOP2！等等！ RO無奈地叫了兩聲，趕忙也跟了進去。 ……雖然說起來很久，但其實也只不過是離開了幾天而已。看着眼前的臨時指揮部，指揮官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擋在門前的獅鷲小隊。指揮官：……希望之後再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還記得我。 M16A1：你總是在追求這些旁人不屑一顧的東西，指揮官。在眾人搭伴走進指揮部後，還站在外面的人除了指揮官以外，便只剩下M16與AR15了。 AR15：……你也算在那個旁人裏面嗎？ M16A1：我從來不做大多數。 M16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瓶酒，仰着頭咕嚕咕嚕地往嘴裏灌了一口，發出爽快的聲音。 M16A1：哈……真舒服。她擦了擦嘴，塞上了瓶口，將剩下的半瓶酒隨手丟給了AR15。 AR15：？！幹什麼啊！完全沒預料到的AR15手忙腳亂地抓住了酒瓶。 M16A1：哈哈，這口味不錯，分你一點。面對發火的妹妹，M16毫不在意地爽朗笑着，擺了擺手。 M16A1：我要跟指揮官聊一會，你先進去吧。 AR15：…… 儘管臉色一下變得不大好看，但AR15依然什麼都沒說，只是拎着那半瓶酒默默走進了指揮部。指揮官：…… 指揮官雙手叉在胸前，偏頭看向M16。指揮官：你要走了？ M16A1：我有我的任務。心事被猜到，M16也不再遮掩，只是聳了聳肩。 M16A1：那個斯塔西特工提到了我的目標。我得出發了。指揮官：我應該沒辦法留住你吧？ M16A1哈哈，誰知道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M16笑着，打了個響指，目光偏向街道的另一側。順着她的視線，指揮官看到了那輛靠在路邊，形態奇異的摩托。指揮官：……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M16A1：當然。……但總有些事會改變的，指揮官。指揮官：下次見面的時候，不管SOP2要對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的。 M16A1：那就下次見的時候再說吧。微微笑了笑，M16轉過身，默默地走向了道路的另一側。 …… 臨時指揮部內 M4 SOPMOD II：哇呼！我的收藏品！都還在欸！ SOP2激動地在房間內上躥下跳，身後跟着一臉頭疼的RO。指揮官反手關上了門，朝着房間裏張望了一下。 UMP45：你在找15？冷不丁地，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UMP45突然開口，把指揮官嚇了一跳。指揮官：呃……嗯。她去哪了？ UMP45：躲起來了吧，我看到她拿着一瓶酒……看來，那女人又不告而別了？指揮官：至少她對我道了別。 UMP45：哼。看着UMP45的表情，指揮官苦笑着隨便找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嘆了口氣，指揮官摸了摸一旁的戰術桌面。不遠處，歪七扭八的國際象棋還擺在遠處，似乎是蜂鳥與帕羅莎最後一次交鋒的遺產。指揮官：她走了，代表這些事都結束了嗎？ UMP45：這可不敢苟同……不過一個階段上，可能是吧。你查到了那批武器，又把它們找了回來，我要是你的上司，我都得忍痛給你加薪了。指揮官：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我幹的確實不錯。笑了笑，指揮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事情當然還沒有結束。安潔還生死未卜，RPK16的事情也必須上報。 M4又陷入了昏迷，在她甦醒之前，也要做好替代的方案和措施。最重要的……默莉朵，還要想辦法處理好這塊燙手山芋。 ……武器的事或許結束了，但戰鬥還遠遠沒有。滴滴滴。 M4 SOPMOD II：咦？ RO635：嗯？這時，突然響起的通訊打破了房間內平和的氣氛。指揮官走向通訊台，確認了一下，隨即便皺起了眉頭。 RO635：指揮官？看着指揮官的表情，同時走近的RO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指揮官：不明來電…… RO635：不是爵士嗎？海拜爾：爵士沒有安排通訊的計劃。而且，如果是爵士的話，這裏會顯示出來的。指揮官：…… 滴。通訊接通。安靜的通訊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種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幾秒。？？？：…… ……喘息聲？眾人形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安潔：……指揮官。指揮官：安——！！！指揮官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指揮官：……安潔？！你現在在哪？！指揮官焦急地對着通訊器大喊，但對面的聲音已經換了個人。？？？：……下午好，指揮官。希望你不覺得我們的招呼太過唐突。指揮官：——你是什麼人？！你對安潔做了什麼？！指揮官立刻抬起了手，會意的RO與45迅速打開了電腦。 SOP2就縮在桌子下面，看着通訊器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海拜爾警惕地看着通訊器，儘管上面沒有浮現對方的臉，但她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你不需要知道這個。我猜你也不關心，畢竟，你應該要更在乎另外的事。指揮官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發熱的腦袋保持冷靜。指揮官：……安潔在你們手上？你想要什麼？安潔：呃——啊！！！指揮官：安潔！！！該死的！我警告你別亂來！！你到底想做什麼？！？？？：默莉朵。通訊器那一側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一換一，我把安潔小姐還給你。相應的，我要你把默莉朵歸還給我們。指揮官：…… 海拜爾聞言瞪大了眼睛，扭頭看向指揮官。指揮官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死死地盯着通訊器。指揮官：地點？？？？：機場。對方的言辭簡潔而又乾脆，同時帶着一股堅決的不容置疑。？？？：時間我之後會另行通知你。我們互相拿到我們想要的，皆大歡喜……別讓我失望，指揮官。指揮官：……機場是你們的地盤，我憑什麼相信你？安潔：呃……啊啊啊！！指揮官：夠了！指揮官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指揮官：你再敢動她，我就讓默莉朵在這世界上消失！？？？：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到安潔小姐的機會了。你不會那麼蠢的，你不敢這麼做。指揮官：如果安潔出一點點事，我會讓你看看我都敢做什麼。讓我看看她，我要保證她還是安全的。指揮官緊緊地抓着通訊，咬牙切齒。？？？：…… 通訊器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半晌之後，空白的畫面上終於出現了那張指揮官熟悉的臉。指揮官：安潔……！看到安潔的模樣，指揮官激動地險些破音。畫面中的戰友看起來傷痕累累，臉色蒼白，但的確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這令指揮官鬆了口氣。指揮官：你……沒事吧？安潔：……以前刺青的時候都比這更痛。安潔的語氣完全喪失了銳氣，她看着指揮官，沉默了一會。安潔：不要做傻事，指揮官，我—— 畫面只閃了一下，便立刻消失了。指揮官：等等！？？？：福利時間到此為止了，指揮官。指揮官：……不准傷害她。？？？：……我等你的好消息。滴……通訊掛斷。指揮官：…… UMP45：……嘖，線路太複雜了，無法追蹤。 RO635：安潔小姐…… 指揮官：…… 握緊了拳頭，指揮官偏頭看向了房間的一側。默莉朵靜靜地被放置在那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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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國會大廈前一年一度的統一日慶典，作為國家象徵的國會大廈前，幾乎每個街道上都是人聲鼎沸。衣着高檔的賓客們來來往往，朝着入口魚貫而入，互相之間親切地打着招呼。抗議的群眾：法瑞克先生！法瑞克先生！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迦拉提亞的藥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政府真的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嗎！衣着高檔的男人：…… 高舉着牌子，臉上塗抹着詭異的油彩。在比以往多出數倍的警務人員和人形的阻攔下，抗議的人們對着每一個他們能叫出名字的，走在紅毯上面的人吶喊着。不時，那些上流的人們還會遭遇他們低俗的攻擊，他們的視線不可迴避地會看見那些下流的手勢。而另一邊—— 記者：先生！局長先生！我們想要一個採訪！請問關於最近柏林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您有什麼看法？記者：先生！請回答！我是柏林電視台！先生—— 有時候你很難分辨他們真正的區別。依靠着有組織的力量，拿着一文不值的證件，闖入人群，既不肯乖乖地把住閃光燈，又不想惹禍上身的年輕人。像是貪婪的蛆蟲，恨不得從他們的嘴裏挖出哪怕一丁點猛料——也根本不在乎真偽！抗議的群眾和聞風而行的記者們混在一起成就了嘈雜的人群。擁擠的人流互相推搡，在臨近冬天的時候，把街道變成了蒸籠。今年的慶典，似乎處處都是阻礙，然而它依然順利地舉辦了，並成為了當下和平與強盛的象徵。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內，鮮切花和香檳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充斥着每個角落。無人問津的一處巨大的落地窗前，兩位舉足輕重的男人緩緩走到了一起。施魏因施泰格手捧着酒瓶，微笑着為對方添滿了香檳。施魏因施泰格：離上次在這裏聚會，好像有幾年了。我喜歡這裏，這裏安靜，視野極好，還能看到晴朗的夜空。施魏因施泰格笑着，放下酒瓶，自己端起了一杯飲料。奧貝斯坦靜靜地看着他，手裏的香檳冒着氣泡，猶如他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施魏因施泰格：喔，不好意思，奧貝斯坦部長。我最近在戒酒，您知道的，對健康有好處。歉意地笑了笑，施魏因施泰格對着奧貝斯坦示意了一番手中的飲料，隨即一飲而盡。奧貝斯坦：……我聽說將軍最近遇到了些麻煩。希望不是因為這些事讓你憂慮起了健康。施魏因施泰格：哈哈，您說笑了，麻煩？我從未遇到麻煩。施魏因施泰格將酒杯放下，略有些粗俗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施魏因施泰格：我有很多朋友，奧貝斯坦部長，我能自己解決麻煩。奧貝斯坦：當然，我也是你的朋友。施魏因施泰格：我深信不疑。奧貝斯坦：至少，此時此刻，或許是你能到場的唯一一個朋友。看着奧貝斯坦忽然變得危險的目光，施魏因施泰格滿不在意地面對着他。施魏因施泰格：爵士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但那不影響我跟他的友誼。奧貝斯坦部長，我覺得他有句話說得非常正確——能學會挑選朋友的人，才算是聰明人。奧貝斯坦：依照這個標準，將軍您倒是表裏如一。施魏因施泰格：很多人都這麼說。就在這時，熄滅了燈光的大廳內，一道聚光燈忽然打向了兩人。奧貝斯坦：…… 施魏因施泰格禮貌地做出讓位的動作，向後退了一步，從打光中退了出去。「現在，讓我們有請奧貝斯坦部長為我們發表慶典宣言！」施魏因施泰格：請。施魏因施泰格微笑着，在黑暗中對奧貝斯坦舉起酒杯示意。奧貝斯坦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在眾人的矚目下走向了高台。施魏因施泰格：這麼說來……慶典煙花是不是該倒數了？不再關注眾星捧月之處，施魏因施泰格向前邁了一步，張望着窗外的天空。奧貝斯坦：今天，對德國而言，是個重要而偉大的日子。慶典工作人員：十—— 特戰隊士兵：都裝好了嗎？慶典工作人員：九—— 特戰隊士兵：目標確認，彈藥已填充。奧貝斯坦：我們齊聚在此，共同慶賀德國的崛起和強盛。我們代表德國人民，共同見證這光榮的時刻！慶典工作人員：五——四—— 奧貝斯坦：毫無疑問——這一定會是個盛大的慶典。統一日的光輝還會再次點燃！慶典工作人員：二——一—— 特戰隊士兵：預備—— 禮炮與火炮共響，歡慶的暮鍾與死亡的喪鐘齊鳴。施魏因施泰格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檳，微笑着看着被照亮的天空。盛大的煙花毫無顧忌地在夜空中綻放。施魏因施泰格：真是盛景。轟——！轟——！！轟——！！！ …… 夏朵利茲：……各位觀眾，歡迎收看時事新聞。……本台剛剛收到最新報道，當地時間十一時整，新蘇聯境內突然發生大規模武裝交火。多處地區遭到毀滅性炮火打擊，目前仍不明確襲擊方的具體信息，新蘇聯官方亦未給出具體說明。本台將持續進行跟蹤報道，謝謝各位的收聽，我是夏朵利茲，我們稍後再見。

cpt.5 至暗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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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硝煙瀰漫的邊境。特戰隊聯絡員：卡特將軍，我們在您指定的號碼中收到了新的留言。留言為——「煙花已發射」。卡特：好，我知道了。特戰隊隊長：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卡特：這意味着我們的交易進入了下一階段。卡特走進汽車，吩咐司機離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格里芬基地S09區。特戰隊隊長扶着車門，畢恭畢敬地準備關上。卡特：針對格里芬基地的部署都好了嗎？特戰隊隊長：是的，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卡特：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我們的同志為我們爭取了充裕的時間，現在的格里芬基地就像陷阱里的兔子一樣。特戰隊隊長：是！卡特：不過也不要掉以輕心，被逼入絕境的獵物往往會迸發出驚人的反抗力。特戰隊隊長：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卡特搖上車窗，汽車發動引擎離開了。透過茫茫夜色，卡特望向了運輸機消失的方向。 ……深夜，盧比揚卡大樓，聯邦安全局辦公室。砰—— 澤林斯基的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秘書：……部長同志！澤林斯基：同志，保持冷靜。國防部的戰情報告呢？秘書：都在這裏，已經做好記錄了！澤林斯基揉着太陽穴走向辦公桌，拿起手上的軍情通報系統記錄。整個西部軍區的通告界面幾乎全被紅色的防空警報佔領了。澤林斯基：開始匯報吧。秘書：今天兩點十五分前後，首先是邊境哨所回報有不明武裝人員襲擊，隨後編號「庫賓卡-2」的邊境軍事基地突然失聯，派出的偵察無人機觀測到交火情況。經過確認，多個軍事目標遭到了火力轟炸，由於電子封鎖，尚無法知曉具體傷亡情況。在襲擊事件發生後，各個交火點附近的軍事基地相繼失聯，截止目前，這一區域依然處於通訊受阻的狀態。在通訊斷開後，西部軍區的空警系統檢測到多架戰鬥機信號。澤林斯基：戰鬥機？具體航向和機型。秘書：14分鐘前，西部軍區檢測到數架不明所屬的飛行器。兩架米格出現在克拉科夫空域。同一時間，一架疑似蘇霍伊出現在布拉格上空，目前正在向北飛去。此外，兩架伊爾正在朝着利沃夫的方向前進，預計還有30分鐘抵達利沃夫。不管怎麼聯絡，以上戰鬥機都沒有回應。澤林斯基：第一空防司令部聯絡上了嗎？秘書：額……除了沃羅涅日的空防司令部因為有我們的分部成員恰好在，各部的航空管制中心和飛行隊都無法聯繫上。沃羅涅日基地正在準備派出戰鬥機攔截。還有，聯絡出現障礙的並不是只有空軍基地，陸軍基地也無法聯繫上……部長，該不會他們都…… 澤林斯基：保持冷靜，先告訴我空警信息是哪裏最先發出的，不是標註雷達站，是時間順序。秘書：稍等……是西部軍區空情通報中心！怎麼會？澤林斯基：這就對了，立刻通知沃羅涅日基地。停止起飛，立刻停止起飛，就地等候命令。秘書：是，部長……已經告知了，但伊爾的飛行方向離…… 澤林斯基：同志，我知道……到現在為止有防空部隊的開火報告嗎？秘書：西部邊境上的防空部隊目前遭受到電子壓制，無法建立有效通訊，西部軍區司令部已經派出直升機直接聯絡了。澤林斯基：那雷達上呢？秘書：還沒有對空導彈發射的報告。澤林斯基：那就沒問題了，他們都在線上嗎？秘書：是的，西部軍區的首長，第一空防司令部的司令員和國防部長都在二號線等您。澤林斯基：好，首先優先恢復加里寧格勒的預警雷達通訊，我需要知道他們看見了什麼。然後……給空軍司令辦公室去個電話，看看他起沒起。秘書：是，部長同志。但是以什麼理由呢？澤林斯基：……就說我們邊境上的軍事承包商被人襲擊了。秘書：明白了。秘書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澤林斯基伸手要去拿起保密線路的聽筒，然後手停在了上面。他不是沒有預想過對方可能會這麼做，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時，自己還是驚訝於這些背叛者的陰魂不散。澤林斯基：那就看看你們接下來的動作吧。 ……即將抵達格里芬基地S09區的運輸機。？？？：……這次斬首行動的目標是格里芬最高執行官——克魯格，以及他的代理赫麗安。他們正在位於S09區的格里芬基地，具體位置暫時不詳。在擊殺任務目標之後，收尾工作包括毀掉心智伺服器和炸毀格里芬基地。我們今天行動，計劃是：晚上十一點十七分，在火箭炮轟炸結束後，由第一批特戰隊攻入建築物。十一點二十五分，第二批特戰隊在建築物四個角落建立電子封鎖陣線，不允許任何人形進出。十一點四十八分，擊斃目標後，第一批特戰隊退出，跟隨第二批特戰隊一起離開。支援火力只有架設機槍的武裝直升機，不要期待更多的支援，但對於區區一個民營安全承包商來說，足夠了。任務執行代號，馬爾都克。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祝好運，各位。作戰室 ……時間倒退回十分鐘前。十點五十分，格里芬基地，克魯格的辦公室。在不間斷的鍵盤噼啪聲中，時間不聲不響地流淌着。赫麗安：……我剛剛查詢的航班快要降落了是嗎？我明白了，謝謝。赫麗安掛斷了電話，看向了時鐘。赫麗安：再過一會，鐵血就能抵達柏林了，希望多少能幫到指揮官吧。又快到11點了，還是先休息吧。今天的進度還不錯…… 赫麗安起身收拾好隨身物品，準備離開。赫麗安：保持這個進度的話，等格琳娜回來了，她就可以輕鬆一段時間了。赫麗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想像着格琳娜此刻的情況。 ……克魯格辦公室的對面。湯姆森：醒醒，WA，目標開始動了。 WA2000：……唔，什麼？！昏昏欲睡的WA2000振奮了起來。 WA2000：注意注意！李姐！卡爾！ Kar98k：我在，請講。李恩菲爾德：目標情況有變動了嗎？ WA2000：目標開始移動，即將抵達辦公室外的走廊，全體注意行動！李恩菲爾德：收到。 Kar98k：了解。湯姆森：今晚的樂子終於要開始了，我去看看那邊，你繼續盯梢。 WA2000：明白。湯姆森匆匆離開，同時，WA2000編輯好的訊息飛向了各個收件人。 ……基地附近的樹林，幾道身騎機車的身影以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飆向基地。湯姆森：這裏是湯姆森，呼叫閃送小隊。 NTW20：這裏是閃送小隊隊長NTW。湯姆森：目標早於計劃開始行動了，你們能提前回到基地嗎？ NTW20：竟然提前了……明白，我們沒有問題。湯姆森：收到。 NTW20：呼叫灰熊，呼叫噴火，計劃提前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灰熊Mk V：收到，我這邊七秒後抵達廚房後門。噴火：我和75大姐頭跟在你們後面的。 NTW20：好，下一次定期聯絡點見。 NTW20掛斷了通訊，通過後視鏡確認着同伴的位置。 ……昏暗的基地倉庫中，被屏幕照亮的一張張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猙獰的神情。 PPK：這就是你說的——今晚限定的特別節目？ MP443：我可是聽說這邊有很多奇石收藏品才過來的…… 利貝羅勒疲憊地調慢了輸液的速度。維爾德MkⅡ：咳，其他的人形已經被安排滿了。你們不要浪費時間了，趕快開始任務吧。托卡列夫，這邊先交給你了，我馬上回來！托卡列夫：收到！維爾德匆忙離開倉庫，緊跟着，幾個人形就開始蠢蠢欲動。 PPK：那麼，這邊就辛苦你了，托卡列夫♪ 托卡列夫：等等，你們去哪—— 倉庫的門被拉開—— 砰砰砰—— 衝鋒鎗近距離朝天噴射出的火光再次照亮了人形們的臉。湯姆森：哈，任務做完了？倉庫的門利落地關上了。指針撥到了十點五十五分。赫麗安反覆確認保存備份完畢後，安心地準備下班。赫麗安：明天早上再趕一下進度，差不多就可以跟克魯格先生匯報了。等等，今天好像是—— 赫麗安的視線停留在日曆上那個大大的紅圈上。 ……克魯格辦公室的對面。 WA2000：注意注意，目標開始離開辦公室了，你們都到大廳集合了嗎？李恩菲爾德：收到。 Kar98k：大廳這邊已經集合完畢。 WA2000：好，我立刻趕過來。 WA2000向夜色中奔去。灰熊Mk V：我先帶着小隊去大廳門口集合了。 NTW20：收到。呼叫噴火和CZ，你們還沒到嗎？噴火：我們繞了點路去拿貨，馬上就到。寂靜的樹林中響起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CZ75：我們到了，出發吧！ NTW20：總算是趕上了，你們這滿背的罰單是…… CZ75：別問了，快走吧！指針撥到了十點五十九分，赫麗安走到辦公室門邊。赫麗安：今天可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要不要訂個蛋糕什麼的慶祝一下…… 赫麗安微笑着翻看起了蛋糕店的展示。秒針無情地逼近着…… 56、57、58…… 59…… 轟—— 赫麗安睜開了雙眼，但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赫麗安：怎麼回事……停電了嗎？赫麗安的手指伸向電腦本應該在的位置，但那裏只有一堵粗糲冰冷的牆體。赫麗安：這是什麼……摸上去像是……牆的斷截面？赫麗安喚起了平板的手電筒—— 借着刺眼的光亮，她看見天花板和牆體的橫截面犬牙交錯地咬在一起。而自己，正躺在由不同橫截面撐起的區域之下。時不時碎落在臉上的沙礫提醒着自己，這裏並不夠安全。赫麗安：……冷靜下來，赫麗安……還有幾百個人形在等待你的指揮…… 赫麗安再次打開指揮平板，碎裂開的屏幕導致大多功能失靈，任赫麗安怎麼拍打，也不肯執行指令。赫麗安：不要驚慌，深呼吸……不過是基地被轟炸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害怕的…… 在狹窄逼仄的空間裏，赫麗安勉強撐起身體坐了起來。隨着麻木的身體被喚醒，壓抑已久的痛感也一同湧來。赫麗安：多處擦傷，左小臂骨折，不確定其他部位的損傷程度。至少，還能行動，情況還不算最糟糕。赫麗安環視着將自己牢牢囚住的牆體，沒有足夠自己鑽出去的洞口，也沒有隻憑藉自己就能抬起的牆體。她幽幽嘆了口氣，平板的手電筒開始閃爍起來…… 赫麗安：不、不要……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赫麗安：…… 視覺的喪失帶來了聽覺的銳化。不知是不是錯覺，赫麗安總感覺清晰地聽見了牆體摩擦加劇的聲音…… 赫麗安：如果今天就是最後一天……身為成熟的女性，在面對危機的時候，決不能哭哭啼啼…… ？？？：赫麗安！赫麗安：……克魯格先生？克魯格先生！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克魯格：我聽見你的聲音了，別害怕，我們來救你了。赫麗安：好、好的…… 赫麗安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入職格里芬以來第二次哭。牆體被小心地拆開，熟悉的人形們的臉龐出現在了眼前。湯姆森：赫麗安小姐，找到你了。 MAC10：手伸過來啊。赫麗安：謝謝你們，湯姆森，英格拉姆。克魯格：沒受重傷吧？赫麗安：沒事，只有一些輕傷。克魯格將全新的指揮平板遞給赫麗安。克魯格：抱歉，赫麗安，沒時間讓你休息了。我們的基地突然遭到了重型火力的襲擊，信號也被掐斷了。看這個手法，我有種預感，是卡特干的。赫麗安：卡特將軍……他不是已經…… 克魯格：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有一批敵人已經逼近入口，我現在帶上前線戰備隊去堵截。你留下來啟動我們的緊急防衛計劃，同時做好撤退的準備，如果我們防衛失敗了，立刻啟動緊急撤退計劃。赫麗安：明白，交給我吧。克魯格：湯姆森，組織幾支小隊跟我來。湯姆森：收到。英格拉姆，保護好赫麗安小姐。 MAC10：沒問題，就算我碎成破銅爛鐵，也不會讓那些渣滓們碰到赫麗安小姐的一根手指的。克魯格鄭重地向赫麗安點了點頭，隨後拉開了手槍的保險，走向了門外的黑暗。赫麗安對骨折的左小臂進行了緊急處理後，立刻開始使用平板指揮人形。赫麗安：還能行動的人形聽我指揮！GSH18，立刻組建起救援小隊，緊急搶救受創人形，恢復我們的戰鬥力。NTW20，部署兩支隊伍，一支負責突破電子封鎖恢復信號，一支嘗試繞過敵後將信息送出基地範圍。維爾德，組織幾支小隊進行重要物資轉移和危險物品銷毀。收到任務的人形立刻回復，並每隔十五分鐘匯報情況。做好前期部署的赫麗安正準備轉移到更為安全的地方時，才注意到克魯格還站在門口。赫麗安：克魯格先生？克魯格：來，給你送一把手槍防身。赫麗安：謝謝。克魯格：我的後背就交給你了。赫麗安微笑着原地立定，敬了一個標準的禮。赫麗安：你永遠可以信任我，克魯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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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消退的宴會，奧貝斯坦獨自站在窗邊，看着煙花升上天空又燃燒為灰燼。嘀——是一條訊息，在煙花的綻放中悄然來到。奧貝斯坦拿起通訊器看了一眼，臉上泛起了不易察覺的笑。施魏因施泰格：各位，讓我們一起再次舉杯，為這次美妙的慶典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賓客：敬統一日！乾杯！在觥籌交錯聲中，奧貝斯坦遠遠地和施魏因施泰格隔空碰杯。奧貝斯坦：今夜的煙花比往年的都要絢爛。 ……格里芬基地，地下三層，研究所。 GSH18：我們正在轉移受創人形，地點依然在集合大廳。赫麗安：大晚上的，怎麼這麼多人形跑到集合大廳去？ GSH18：這個嘛…… 維爾德MkⅡ：赫麗安小姐，我們已經清理乾淨了武器庫，正在清點倉庫的重要物資。赫麗安：轉移物資的進度加快，克魯格先生和幾支小隊還在為你們吸引火力拖延時間。NTW20，匯報進度。 NTW20：負責突破電子封鎖的小隊正在努力，但進度暫時難以預計。嘗試繞過敵後求援的小隊已經集結完畢，剛剛出發。赫麗安：明白，注意安全。 NTW20：收到。赫麗安緊急地處理完指揮平板上的信息，再度抬起頭尋找帕斯卡的實驗室。 MAC10：赫麗安小姐，我們已經第三次經過這裏了。赫麗安：奇怪了，帕斯卡的實驗室明明就在這附近…… MAC10：剛剛的爆炸這麼猛烈，帕斯卡小姐會不會先逃命了？赫麗安：不可能，讓她什麼都不帶地踏出自己的研究室不如直接斃了她。我聯繫她試試，不過這個時間點，她可能不會接通訊…… 赫麗安撥通了帕斯卡的通訊。通訊音連續嘀了十幾聲後，一個不耐煩的女聲響起。帕斯卡：來得正好！赫麗安，我要投訴你們深夜裝修！赫麗安：…… 帕斯卡：太過分了！你們在搞拆遷嗎？！整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的咖啡全灑地上了…… 赫麗安：我們近期沒有裝修計劃。剛剛的動靜是因為格里芬基地遭到了不明原因的火箭炮襲擊，現在已經有一批敵人在基地外發起攻擊了。帕斯卡：……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剛搬過來就遇到襲擊…… 赫麗安：別抱怨了，快起來把你的研究所門打開，我有事要找你。帕斯卡：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先說什麼事。赫麗安：這件事跟你的研究有關。帕斯卡：嗯？哪一項研究？我申請的新儀器到了嗎？還是我採購的材料到貨了？等等，不會是誰搶先發表了跟我同樣課題的論文吧？赫麗安：都不是，是關於心智伺服器的事情。如果克魯格先生那邊的戰局不利的話，我們要做好全面撤退的準備，到時候需要連帶着心智伺服器一起運走。帕斯卡：哈啊？！唰——牆上的小窗被拉開，露出帕斯卡憤怒的雙眼。帕斯卡：你當心智伺服器是什麼啊？！外賣小蛋糕嗎？！一個可愛的女僕人形就能輕鬆拎到你家？！那可是心智伺服器啊！你懂不懂啊？！我不同意，這個方案我絕對不同意！！！赫麗安：你先開門，我們好好商量。帕斯卡：你知不知道毫無準備地移動心智伺服器會有什麼後果啊？！運氣好一點就損失些數據，運氣差一點直接數據全部無法使用啊！格里芬基地這些年來的所有積累都將付諸東流！赫麗安：……我知道了，你先開門。帕斯卡：拒絕，上次聽你的開門，你就派人形把我的咖啡杯全部刷了！ MAC10：……聽上去不像是什麼壞事。帕斯卡：我不會開門的！你死心吧！唰——小窗被帕斯卡關上。赫麗安：……英格拉姆，剛剛讓你拿上的東西呢？ MAC10：在這裏。赫麗安：看準剛剛的位置，給我把門鋸開。 MAC10：沒問題，這個工作我很擅長。 MAC10獰笑着拉動了手中的特製電鋸…… ……基地入口附近，因為火箭炮的轟炸，所有的防禦系統失效，敵人得以長驅直入。率先趕到的霰彈小隊和敵方的第一批小隊進行了激烈的交火。後續趕來的幾支小隊在克魯格的指揮下，也加入了壓制敵人先遣小隊的戰鬥。克魯格：……穩住我們的防線！不要被敵方火力衝散！敵人已經突破了基地的外圍防線，不能再讓他們繼續深入了。我們要在這裏阻截所有企圖突破的敵人！湯姆森：明白！身處火力交鋒最猛烈處的霰彈小隊卻呈現出節節敗退的頹勢。防衛者：我要撕開你們的胸腔！將你們的肋骨全部折斷！！！放開我！放開我！我還能戰鬥！解放者：掩護我，防衛者失控了！我要帶她緊急撤退！克魯格：霰彈A小隊迅速撤退治療，霰彈B小隊頂上！在克魯格的指揮下，傷痕累累的人形小隊勉力支撐着脆弱的防線。韋伯利：克魯格先生，一點鐘方向，敵人的援兵小隊來了。大約有7個人，沒有攜帶重武器。克魯格：湯姆森，派一支小隊去埋伏。 Kar98k：我和李姐去吧。湯姆森：收到！WA，跟我一起掩護李姐和卡爾。砰砰砰—— 李恩菲爾德和Kar98k靈活地避開火力織成的密網，消失在克魯格的視線。收回目光，克魯格再次確認了此刻戰場上的殘餘敵人。克魯格：各位，消滅完這一批敵人，我們就可以喘口氣了。湯姆森：都聽見了嗎？掏出你們的壓箱絕活吧！ WA2000：明白！聽見勝利的召喚，疲憊的人形們發起了勇猛的衝鋒，以驚天駭浪之勢拍向剩下的敵人…… 韋伯利：報告，敵人的援兵小隊被擊斃了3人，小隊撤退了。克魯格：很好，韋伯利，敵人還有後續部隊嗎？韋伯利：根據目前的觀測來看，沒有。克魯格：各位，抓緊時間休整！Kar98k和李恩菲爾德，撤退吧。李恩菲爾德：即刻歸隊。湯姆森：幹得漂亮，我的酒歸你倆了。站在烈火的廢墟上，湯姆森揚起了自己珍藏的酒壺。壓制住第一波敵人的攻擊，克魯格率領的小隊贏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克魯格：NTW20，突圍小隊的情況怎麼樣？ NTW20：抱歉……克……失敗…… 克魯格：再重複一遍，我聽不—— 湯姆森：榴彈！趴下—— 轟隆—— 接到任務後，NTW20立刻組建起突圍小隊，奉命前去繞過敵後，強行突破封鎖向外求援。根據偵測，突圍小隊選擇了防守最為薄弱的D1口進行突襲。耗盡大半彈藥和傀儡之後，突圍小隊成功攻下了D1口。還沒有來得及歡呼，敵方趕來支援的武裝直升機就向着她們抬起了黑洞洞的機槍槍口…… NTW20：突圍小隊！回應我！是否存在倖存者？基地急需支援，重複一遍，基地急需支援！慘白的閃電劃破夜空，緊接着是滾滾驚雷如猛烈的炮火般炸響。噴火將CZ75扶上後背，然後以還算完好的右腳為支撐點，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連帶着背上的CZ75一起挪向前方。 CZ75：放我下來吧……噴火……他們要追來了…… 噴火：別開玩笑了，75大姐頭。噴火小心地越過了隊友的殘骸，遠處敵方掃射的流彈擦過了兩人的身邊。方才還並肩作戰的小隊，如今只剩下兩個破碎的人形。 CZ75：這樣下去……我們倆都活不了…… 噴火：正好，可以去陪她們了。 CZ75：…… 為了掩蔽行蹤，噴火鑽進了更難行走的樹林中。大雨如注，噴火在軟爛的泥濘路中艱難行走，每一步都伴隨着尖銳的機械摩擦聲。 NTW20：突圍小隊！回應我！ CZ75：你的素體還算完好，還能繼續戰鬥，基地那邊肯定需要你…… 噴火：別說了，GSH18的醫療小隊就在前面。 CZ75回頭望去，隊友的殘骸躺在泥濘上，像迷路的孩子一樣，安靜地接受着雨水的洗禮。 CZ75：噴火……連帶我們的份……戰鬥下去…… 從身後的樹林隱約傳來了枝葉摩挲的聲音，噴火心下一緊，腳步也緊跟着錯亂起來。咔嚓——緊急搶修的左腿又一次斷裂開來，噴火和CZ75一起摔倒在地。噴火：你沒事吧，75大姐頭？ CZ75：…… 噴火迅速裝回了左腿，準備再次將CZ75背負起來。噴火：75大姐頭？ CZ75不再有任何回應。噴火：…… 噴火沉默地撿起了槍，走向基地。噴火：這裏是突圍小隊的噴火。 NTW20：噴火！其他人呢？噴火：大家都犧牲了。 NTW20：…… 噴火：我現在就回來支援基地。噴火掛斷了通訊。沒人能看見，眼淚混合着雨水從噴火的臉上滴落而下…… 嘀嗒—— ……基地入口附近，克魯格辛苦建立起來的防線在敵方轟炸下不堪一擊。敵方派來的第二支小隊成功突破了防線，進入基地。在人形的保護下，克魯格得以避開敵方小隊的偵查。確認敵方已經離開後，克魯格重新走出黑暗。視野中瀰漫着灰塵和硝煙，克魯格在通訊頻道中呼叫着撤退，同時搜尋起了倖存人形。克魯格：所有人形，撤退！立刻撤退！霰彈小隊？是霰彈小隊的嗎？快掩護撤退！克魯格看見一面殘破不堪的防爆盾立在硝煙中，他摸索着走了過去。克魯格：你還能行動嗎？盾牌邊上只有一隻機械手臂。克魯格：……還有倖存者嗎？回應我！湯姆森：……我和WA在。一個人形的輪廓一瘸一拐地顯現在了面前。克魯格：集合倖存者，我們立刻撤退！湯姆森：明白！ WA2000：李姐！卡爾！說句話啊！湯姆森的身後，WA2000搖晃着李恩菲爾德和Kar98k的素體。克魯格：……WA2000，我們還沒有輸，還有更多的同志需要我們。 WA2000：我、我明白…… 維爾德MkⅡ：請求支援！物資遷移小隊請求支援！敵人已經攻入倉庫，我方無力還擊！克魯格：收到，援助馬上來。維爾德MkⅡ：……克魯格先生！能聽見嗎？湯姆森！呼叫湯姆森！請求支援！請求支援！我們被敵人困在倉庫了！克魯格：聽不見回復嗎？該死的信號……WA2000，你和—— 克魯格的視線在空曠的作戰室中徘徊一圈，沒能落在任何一個人形身上。 WA2000：交給我吧，克魯格先生。克魯格：……辛苦你了。 WA2000經過簡單的修理後，就沖向了倉庫…… 咚咚咚—— ……倉庫，按照赫麗安的指令，維爾德在第一時間組織隊伍前往倉庫進行重要物資轉移。物資轉移進行到最後階段時，大部分隊員已經護送物資離開倉庫，留下的隊員所剩無幾。在維爾德準備帶着最後的幾名隊員撤退時，敵人在連續轟炸的掩護下衝破了克魯格小隊的防線…… 一滴血濺在了托卡列夫的臉上，鐵腥味，來自人類的滾燙血液。耗盡彈藥的托卡列夫拔出鐵鏟，將抵在身上的叛軍士兵的屍體推開。托卡列夫：до свидания……^{(註)俄語，意為再見吧} 難以計數的人類屍體和人形殘骸堆疊在一起，托卡列夫已然麻木了，只剩機械地揮舞着鐵鏟。維爾德MkⅡ：……克魯格先生！能聽見嗎？湯姆森！呼叫湯姆森！請求支援！請求支援！我們被敵人困在倉庫了！維爾德徒勞地對着沒有回應的通訊頻道大喊着。 PPK：老實說，維爾德，這個節目可比剛剛的刺激多了。 MP443：你別說話了！利貝羅勒，PPK需要緊急維修！維爾德MkⅡ：托卡列夫，頂替一下PPK的位置！托卡列夫：明白！砰——維爾德一邊趕向PPK，一邊幫助托卡列夫清理掉視線死角的敵人。湯姆森：這裏是湯姆森，維爾德，你那邊情況怎麼樣？維爾德MkⅡ：湯姆森！大批敵人圍攻了倉庫，我們帶着物資無法突圍！湯姆森：WA已經趕去支援你們了，撐住。維爾德MkⅡ：PPK，再堅持一下！援助馬上就到了！ PPK：別管我們這幾個問題人形了，趁着托卡列夫還沒受創，快帶着她突圍去找克魯格先生吧。維爾德MkⅡ：寄身於黑暗的我，唯一的光亮來自你們和指揮官。不管這場黑夜多麼永恆，我也絕不會放棄追逐光明。砰——倉庫的通風扇被踹落，WA2000扔下了一條逃生軟梯。 WA2000：維爾德！我掩護你們，快上來！維爾德MkⅡ：背上物資，撤退！ MP443背着PPK率先爬上了軟梯，托卡列夫扛上利貝羅勒跟在後面。砰——維爾德擊退了瘋狂衝上來的敵人。 WA2000：維爾德，就差你了！維爾德MkⅡ：收—— 維爾德爬上了軟梯。轟隆—— 炮彈在極近的距離下爆炸，維爾德的後背遭到了熱流的侵襲。在混亂中，她被熱浪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再次睜開眼時，手裏只剩下半截軟梯。維爾德對自己的素體情況進行評估，確認自己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 WA2000：維爾德！你能聽見嗎？我們被轟下來了！維爾德MkⅡ：……你們快走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WA2000：你耍什麼帥啊！托卡列夫：維爾德，快出來啊！維爾德苦笑着看了看自己殘破的素體，眼前的警告提示閃爍不停。牆體結構也遭到了破壞，天花板危險地傾斜起來，粗糲的殘渣淅淅瀝瀝地落下。 WA2000：撐住，我找別的路來救你！維爾德MkⅡ：放心吧，就這幾個敵人，我完全沒問題。在她的不遠處，傷亡同樣慘重的敵人正在和趕來的援兵集結，尋找着她。維爾德計算着角度，爬到了倉庫角落，她從懷中取出了最後一顆手榴彈。 PPK：你不會打算為了救我們而犧牲吧？利貝羅勒：我……沒有價值…… 維爾德MkⅡ：沒有人，不值得被拯救。托卡列夫：維……動……！通訊的雜音刺耳起來，維爾德關掉了斷斷續續的通訊，握緊了手榴彈。維爾德MkⅡ：我只能為你們做這些了…… 敵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近了，八個單位，根據腳步聲判斷共有六個軍用人形和兩個指揮人類。倉庫的牆壁傳來了悶悶的拍擊聲，像是有誰在悲慟地捶牆。托卡列夫：維爾德不要……不要啊…… WA2000：把通訊打開！等着我！維爾德忍不住笑了笑，卻在笑起來的時刻有了想哭的衝動。注意到牆壁的動靜，敵方小隊警惕地走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維爾德強撐着站起來，用最後的力氣拍響了倉庫的貨架。維爾德MkⅡ：「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白晝告終時老人該燃燒、該狂喊。」敵方小隊轉而走向維爾德的方向…… 背靠貨架躲在視線死角的維爾德靜靜數着敵方的腳步…… 近了，近了，死神的腳步越來越近…… 維爾德微笑着拉開了引信。維爾德MkⅡ：「咆哮吧，對着光明的消泯咆哮吧！！！」轟隆—— ……作戰室，湯姆森集合了所有的倖存者，準備撤退。克魯格聯繫了各個小隊，獲得了最新的戰鬥進展和敵方滲透情況。克魯格：赫麗安！我們失守了，現在開始執行撤退計劃。赫麗安：……收到。克魯格帕斯卡那邊準備好轉移心智伺服器了嗎？赫麗安：正在準備。不過真的要向地下轉移嗎，克魯格先生？克魯格：地下遭受的損傷不大，原來的結構沒有被破壞掉。別忘了，我們基地的設計原本就是易守難攻型的。赫麗安：……明白。赫麗安：所有還在通訊頻道的格里芬人形，立刻向地下三層撤退！重複一遍，立刻前往地下三層！不要戀戰！通過通訊線路，赫麗安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格里芬人形的聽力模塊。但她們中的大多數，都無法回應這份呼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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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背景音樂響起。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酒桌前。一杯薑汁汽水拖着長長的水痕，滑到了我的手邊。安潔：這杯算我的。指揮官：安潔！安潔：嗯？安潔搖了搖手中澄黃色的威士忌，冰塊碰撞着杯壁，發出叮鈴的聲音。指揮官：太好了，你沒事……對了，我找到了真正的默莉朵。安潔：是嗎？事不關己一般地聳聳肩，安潔站起了身，將酒錢和小費壓在了酒杯下。指揮官：你要去哪裏？安潔：…… 安潔沒有回應我，而是從腰間掏出了手槍瞄準我。指揮官：安潔？安潔你看見的並不全是真實的，不要太依賴於你的眼睛，指揮官。指揮官：什麼？砰—— ……驚恐地捂住胸口，我從床上彈起。指揮官：我……這是在哪？格琳娜：你醒啦，指揮官。指揮官：格琳娜？格琳娜坐在我的身邊，神色有些憔悴，但總體還算精神。指揮官：你的病好了嗎？醫生怎麼說？格琳娜：我已經好啦！不用再住院了，我今天就要出院！格琳娜笑嘻嘻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我看見床頭柜上的鮮花正嬌艷。指揮官：醫生說你已經可以出院了嗎？格琳娜：這裏的住院費太貴了，每次看見賬單我就心痛。指揮官：你心痛什麼？都是劃我的卡…… 格琳娜：我早點出院，指揮官也不用到處跑幫我找藥了。格琳娜突然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格琳娜：我住院的每一天都在等指揮官來看我，但是我一直沒有等到。指揮官：對不起，格琳，我…… 心虛地別開視線，我突然注意到床頭櫃的鮮花已經枯萎了。咚—— 格琳娜失去意識，倒在了地板上。指揮官：格琳！格琳！你沒事吧？！快醒醒啊！醫生在哪裏？！醫生！我立刻起身拉開病房的門—— 指揮官：醫生！有醫—— 門外沒有我想像中的走廊，只有火光和硝煙撲面而來。指揮官：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人形呢，人形們去哪了？？？？：指揮官……我們……就在這裏啊…… 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形跌跌撞撞地向我走來，我伸手扶住了她—— 指揮官：這是……基地？？？？：救救我們…… 人形跌倒在我的懷裏，我感受到她的素體正在迅速消失。下意識地，我抱緊了她，但不管我多麼用力，都無法阻止她的消散。指揮官：你是誰？基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沒有回答，很快，她便化作火花從我的雙臂間墜落了。我顫抖着低頭看去，地板上滿是煙火墜落的餘燼…… …… 指揮官：啊！哈，哈，哈…… AR15：指揮官…… RO635：你好像做噩夢了。 M4 SOPMOD II：夢見大怪獸了嗎？我來幫你打倒它們！指揮官：我沒事…… ……臨時指揮部，指揮官從噩夢中驚醒。指揮官：只是做了個很真實的噩夢。指揮官還有些驚魂未定。指揮官將目光投向睡在沙發上的M4，似乎沒有被自己驚擾到安眠。幫她把被子掖好，指揮官對着她憔悴疲憊的臉嘆了口氣。指揮官：M4……還是沒有醒來嗎？ AR15：沒有，我們一直守在邊上。指揮官：…… M4 SOPMOD II：別擔心，指揮官，M4一定不會有事的！ RO635：指揮官，先喝杯水冷靜下吧，你現在的心率有些快。指揮官：謝謝你，RO。正準備站起身來，一隻冰涼柔軟的手握住了指揮官的手。 M4A1：唔……指揮官？指揮官：M4，你醒了？ M4 SOPMOD II：M4！你沒事吧！你睡了好久…… M4A1：我沒事…… 在指揮官的攙扶下，M4緩緩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AR15和SOP2第一時間衝到M4的身邊，RO拿來了熱毛巾。 M4 SOPMOD II：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AR15：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M4A1：除了有點累沒什麼感覺……我睡了多久？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事吧？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原本一臉關切的AR15蹙起了眉。 AR15：…… M4A1：……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AR15的臉色陰沉了起來，她沒有理睬M4的疑問，扳正M4的臉細細觀察起來。指揮官：怎麼了，15？ M4 SOPMOD II：唔，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AR15：你…… M4A1：15……你弄疼我了…… 指揮官：15，先鬆手！ AR15忿忿不平地鬆開手，轉向指揮官。 AR15：她不是M4。指揮官：什麼？！ M4A1？：我不是M4……那我是誰…… AR15：…… M4A1？：15……我們不是約定好，要一起回家的嗎？ AR15：你！ RO635：15，冷靜一點！見有RO拼命攔住暴躁的15，丹德萊索性放棄了偽裝。丹德萊：啊呀，這麼快就暴露了，真是一點都不好玩。指揮官：你是……丹德萊…… M4 SOPMOD II：M4呢？你把M4搞哪裏去了？！丹德萊：不知道呢，可能被我吃掉了吧。 M4 SOPMOD II：你胡說—— SOP2撲上去咬住了丹德萊的胳膊。 RO635：SOP2！指揮官：…… 意識到掌控這具身體的人變回了丹德萊，指揮官失魂落魄地跌坐回了沙發。 RO635：指揮官…… 趁着RO分心，AR15和SOP2沖向了丹德萊，安靜的臨時指揮部變得熱鬧非凡。看着失魂落魄的指揮官，RO匆忙端來一杯熱水。 RO635：指揮官，M4一定會回來的。指揮官：我知道…… 一陣膽怯的敲門聲響起。海拜爾站在被硬生生拆下來的門邊，不知所措地環視着一片狼藉的指揮部。海拜爾：指揮官……這裏是發生腎麼事了？指揮官：只是日常打鬧而已…… 海拜爾：原來這就是格里芬基地的日常嗎…… 指揮官：倒也不是…… 海拜爾：對了，關於指揮官之前讓我詢問爵士對帕拉蒂斯交換人質計劃的看法，爵士剛剛給了留言回復。指揮官：爵士說什麼了？海拜爾：爵士說，「你擁有任意處置默莉朵的權利。」指揮官：替我回謝爵士的支持。海拜爾：好的。海拜爾靈活地越過地面的障礙物，消失在了指揮官的眼前。 UMP45：我們真的要交出默莉朵嗎？我記得之前M4有說過她來處理，但上次機場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RO635：她提到過時機，現在正是一個好的時機。我們能順利實現她的想法，同時說不定還能換回安潔。 UMP45：但這個想法究竟如何實現，在她離去之前也沒有給過我們詳細的計劃。 RO635：雖然她沒有完整的交代過後續，但意思很明確。 UMP45：我也很希望能找回安潔，可如果失手，默莉朵將滿載着有關我們的情報回到威廉身邊。這可是在向帕拉蒂斯低頭，損失的程度我們恐怕難以承受。指揮官：45，風險確實很高，但它也是我們難得一遇的機會，下一次可就沒那麼容易抓到威廉的尾巴了。 UMP45：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還是覺得太過冒險…… UMP45似乎還準備說什麼，就被一陣喧鬧打斷。丹德萊：別忘了，我豁免權還沒用完呢。 AR15：沒有那種東西！你！你自己過去，跟指揮官好好交待！ M4 SOPMOD II：老實交待了！丹德萊被推搡到了指揮官的面前，只見她衣衫凌亂，頭髮也糾結在了一起。但是她本人似乎並不為這些小事而尷尬，丹德萊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平靜地望向指揮官。丹德萊：M4離開了，準確地說，是露尼西亞離開了。指揮官：她去哪了？丹德萊：不清楚，我只能感覺到她不在這裏了。指揮官：那你知道她什麼時候還會再次回來嗎？丹德萊：不知道，指揮官，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 AR15：你還有什麼隱瞞？丹德萊：我也很想再次見到M4，畢竟有很多疑團的謎底只有她才能解答。但很可惜的是，我既無法聯絡上她，也沒辦法判斷她下一次的回歸時間。 M4 SOPMOD II：我想M4了…… RO635：我們一定還會再見到M4的。但在那之前，我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指揮官：…… 指揮官抬起頭挨個看了看AR小隊。自從來到柏林之後，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形小隊就沒有休息過，一直保持着極高的警惕面對無處不在的危險。就算是人形，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指揮官：再辛苦一下吧，我們還有最後一個任務。按照和對方約定的時間，指揮官讓海拜爾撥通了電話。鈴響七聲後，電話被接起。？？？：你很守時，指揮官，關於我們的交易已經有結論了嗎？指揮官：我同意交易，但在這之前，我要跟安潔通話。？？？：如果我說不行呢？指揮官：我要確定她還好好活着，如果你連起碼的誠意都不拿出來，我很難繼續我們之間的交易。對方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將話筒放下。很快，從那一頭傳來了隱忍克制的慘叫聲。指揮官的手指緊緊攥着話筒，指節變得蒼白可怖。？？？：怎麼樣，滿意了嗎？這下可以確認安潔還好好活着了吧。指揮官：…… ？？？：說回我們的交易吧。指揮官：兩個小時後，老地方，還是在那座機場見。？？？：沒問題。

110
……機場倉庫。慘白的燈光落在兩名涅托的長髮上，傾瀉下刺眼的白光，也襯得她們身後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更加黯淡。？？？：我喜歡準時的人。指揮官：安潔在哪？？？？：安潔我已經帶來了，我要的人呢？指揮官：…… 指揮官的視線如一支箭，筆直地飛向坐在陰影中低垂着頭的女人，箭頭卻無論如何也刺穿不透橫亙在中間的黑暗。指揮官：那真的是安潔嗎？？？？：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用問題來回答問題。緹從腰間拔出長劍，退後幾步進入黑暗，鋒利的劍刃輕輕搭在安潔的後頸。只需手腕輕輕用力，安潔的頸間就會綻放出一朵血紅的花。指揮官：……默莉朵就在這裏，海拜爾。海拜爾：我在。海拜爾將關押默莉朵的集裝箱的門打開，聽見聲音，默莉朵跌跌撞撞地從裏面翻滾出來。默莉朵：你們又把我帶到哪裏了？希望這次的招數能夠新鮮一點，老一套的審訊我已經玩膩了。海拜爾：你老實點！海拜爾的槍對準了默莉朵的要害部位。？？？：默莉朵老師…… 默莉朵：這個聲音……是格雷？指揮官：現在輪到你了，讓我看看安潔。格雷：好啊。格雷的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她拍了拍手。格雷：去地獄等着安潔吧。唰——海拜爾在瞬間被擊飛，視線重回原地時，默莉朵已經消失了。格雷和緹的所在地，也只剩下那個低垂着頭的女人還留在黑暗中。 UMP45：該死，我就知道！ RO635：…… 確認默莉朵被帶走，指揮官和RO交換了一個眼神。砰砰砰—— 躲在暗處的帕拉蒂斯毫不顧忌地開火，載着女人的輪椅很快被火力撕裂。 UMP45：安——果然不是安潔。一個黑髮涅托從輪椅上栽倒在地，長長的黑髮在慘白的燈光下枯燥黯淡。她穿着安潔的衣服，連傷疤都和安潔一模一樣。指揮官：建立防線，準備迎敵！ RO635：明白！丹德萊：六點鐘方向，伏兵出現。 AR15：後面也有？！帕拉蒂斯真是非常看重我們啊…… 轟隆—— 來自後方的爆破將指揮官掀翻在地。透過雨滴一樣撒落的土塊，指揮官隱約看見白色的身影向自己襲來…… M4 SOPMOD II：我來了，指揮官！砰砰砰—— 在狂暴的火力下，白色身影像塞入了碎紙機的稿件，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但很快，就像複製粘貼一樣，新的白色身影重新出現，再次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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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 ……白熾燈搖曳着，慘白的燈光在人形們的臉上掃出絕望的陰影。燈光搖擺到那頭，映照出正在逼近的帕拉蒂斯的身影。 UMP45：我們掩護你們撤退吧，指揮官。別忘了，AR小隊可是不能備份的，但我們可以。對了，記得順手付下升級費用，欠了德爾好久了。 UMP45換上最後一個彈匣，示意指揮官和AR小隊撤退到404的後面。指揮官：不行，就算犧牲你們撤退，我們也逃不遠。 RO635：15，你還好嗎？指揮官擔憂地看向AR小隊，15為了救自己，腿部中彈，移動速度大幅下降。 RO和SOP2雖然還能戰鬥，但明顯體力消耗很大。丹德萊：指揮官，別看我了，我也不想當廢物的，誰讓上一個使用這具素體的人這麼不客氣地用光了能量呢。指揮官：…… UMP45：快走吧，指揮官，再不走我們就要一起交待在這了。砰砰砰—— 在UMP45的指揮下，404小隊搶在了AR小隊面前開火。 HK416：G11，你在幹嘛！ G11：嗚……敵人像BUG一樣……咕呃…… UMP9：G11！仿佛無窮無盡的敵人佔據了G11太多心智空間，眼看着她就要翻着白眼宕機了。 HK416：真會挑時候！9，掩護我！ UMP9：好！砰砰砰—— 在UMP9的火力支援下，HK416回收了G11，但這也導致本就被壓制的火力更顯薄弱。 M4 SOPMOD II：來啊！都沖我來啊！ RO635：不要莽撞，SOP2！子彈擦過SOP2的機械肢，碰撞出星星點點的火花，SOP2的閃避動作已經明顯比之前慢了。 UMP45：不要再拖了，指揮官！指揮官：一起撤退！炸塌牆體強行突圍！ RO635：指揮官，這麼小的封閉空間強行爆炸的話，你會…… 指揮官：按我說的做！ RO635：……是！砰砰砰—— 在404小隊的掩護下，RO收集了所有炸藥，準備強行打破倉庫牆體突圍。 RO635：指揮官，等你指令！ AR15：保護好指揮官！已經筋疲力盡的人形們圍到指揮官的身邊，希望能盡力分擔掉爆炸的衝擊。不知疼痛和疲憊的帕拉蒂斯也湧向指揮官…… UMP45：你可真是不冒險就渾身不舒服啊…… 指揮官：哈哈，是啊……RO，聽我倒數…… RO635：收到！指揮官：3—— HK416暗自將G11護在了自己的身後，UMP45無言地站在了整個404小隊前面。指揮官：2—— RO擋在了AR15和SOP2，丹德萊悄悄往指揮官的身後藏了藏。長長的深呼吸，指揮官準備念出最後一個數字。仿佛是開啟未知魔法的最後一句咒語。指揮官：呼…… 轟隆—— 兇猛的火力幾乎掀翻了整個倉庫的頂。指揮官：RO，你怎麼提前—— RO635：我沒有…… 指揮官回頭望向RO，看見她也一臉無措。熹微的晨光正好從被精準卸掉的倉庫牆壁外湧入指揮官的視線—— 代理人：時機剛剛好。大張着艙門的飛機邊，幾個女人冷冷地舉着重火力武器。代理人：指揮官，麻煩你們往邊上稍稍。計量官：擋着我開炮了。指揮官：是你們…… RO635：是我們的支援！ AR15：終於…… M4 SOPMOD II：哇——好帥哦！砰砰砰—— 無人機擦過指揮官一行的頭頂襲向帕拉蒂斯。稻草人：敵方的機甲裝甲很厚，還是計量官和煉金先上吧，我協助你們收割。鍊金術士：我來了♪ 劊子手：哈哈哈哈……好久沒有這樣酣暢地殺戮了！劊子手扛着重劍高高躍起，砸在了帕拉蒂斯的正中央。 M4 SOPMOD II：太好了，這下可以好好伸展——誒？留幾個給我啊……

1000
……機場倉庫，在鐵血的援助下，指揮官成功擊退了帕拉蒂斯。 AR15：嘖，果然只是個陷阱，它們甚至連安潔都沒有帶過來。指揮官：…… UMP45：別着急，指揮官，安潔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指揮官：我知道，先解決我們目前的困境吧。海拜爾氣喘吁吁地跑來。指揮官：怎麼了？海拜爾：指揮官……我剛剛收到了很糟糕的消息…… 指揮官：發生什麼了？海拜爾：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指揮官你還是親自上網看看吧…… 手指莫名地顫抖起來，指揮官打開了新聞。「最新消息！蘇聯的多個軍事承包商基地遭到了火箭炮轟炸……」指揮官：…… 腦海中憑空炸開了一個驚雷，指揮官只能看見滿目慘白刺眼的光。？？？：救救我們…… 代理人：…… RO635：指揮官…… 指揮官：她們怎麼樣了？！海拜爾：我翻遍了所有版塊，但是因為遭到了電子封鎖，誰也聯繫不上格里芬基地，也無從知曉內部的情況。指揮官：我現在就要回去！現在！海拜爾，立刻安排最近的航班！海拜爾：是！我已經在聯繫機務了！但是因為機場剛剛遭到了毀壞，所以需要一點時間協調…… 指揮官怔怔地坐在地上。明明是安靜清涼的機場，指揮官的心中卻炙烤着熊熊火焰…… ……格里芬基地，地下三層，心智儲存室。站在縱橫交錯排列在一起的心智伺服器面前，赫麗安的身影顯得渺小又脆弱。 MAC10：這麼多……全部儲存着我們的數據嗎？帕斯卡：對啊，所以我才說不可能。赫麗安：……那就想想辦法。帕斯卡：以我們目前的人力，實施可能性最高的方案就是把所有數據壓縮到一起，然後再進行遷移。但是這樣做的風險有兩個風險，一是壓縮數據再解壓有出現損失數據的可能，二是一旦伺服器遭到毀滅，人形們的數據就全完了。赫麗安：不能對數據進行備份嗎？帕斯卡：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會哪裏來的多餘硬盤備份！赫麗安：……按你說的做吧。帕斯卡：你想清楚了嗎？這可是整個格里芬基地的記憶……不……這對人形來說可是組成她們最重要的部分……如果有什麼損失的話，會對人形的自我認知造成嚴重的衝擊。 MAC10：…… 赫麗安：想清楚了，你開始動手吧。帕斯卡：你知道，其實還有另一種方案——將心智伺服器留在這裏，我有自信不被那些叛軍發現的。赫麗安：萬一他們直接夷平整個格里芬基地呢？帕斯卡：…… 赫麗安：以他們現在折騰出來的動靜，絕不只是小打小鬧。我甚至認為，這只是個開始。帕斯卡：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去做準備工作了。赫麗安：交給你了。帕斯卡：這位……嗯……粗獷的人形小姐，麻煩來幫把手。 MAC10：收到。赫麗安的通訊器響起。克魯格：赫麗安，我正帶着人形們過來，等我們到了就護送心智伺服器撤走。赫麗安：明白，可是我們該往哪裏走？克魯格：我們無法正面應對敵人的攻勢，只能暫時向下避開了。赫麗安：再向下……就沒有路了…… 克魯格：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別擔心，赫麗安，就算是絕路，我們也一定能想辦法突破的。赫麗安：……好，我知道了。赫麗安掛斷了通訊。因為接連不斷的爆炸，天花板抖動不停，赫麗安用手擦去粘在伺服器表面的灰塵。赫麗安：只要大家還在，走到哪裏，都是格里芬基地。 ……宿舍，克魯格將所有倖存人形匯聚在了一起。克魯格：現在，我們重新清點人數，分配隊伍。人形們有序地排列起來開始報數。隨着報數的進行，克魯格的臉色也漸漸肅穆了起來。克魯格：……後面的人形，繼續報數！臉色慘澹的人形們互相望了望，都沒有再開口。湯姆森：只剩我們了，克魯格先生。克魯格：…… 漫長的沉默。克魯格：我知道了。所有的人形依據受創程度分批去GSH18那裏進行緊急維修。休整二十分鐘後，出發。湯姆森：收到。 WA2000：之後呢，克魯格先生，我們接下來的作戰計劃是什麼？克魯格：護送心智伺服器到基地最底層等待救援。這將是一場更為艱難的戰鬥，大家做好準備。我不是個擅長用謊話哄騙下屬的人，我只會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們——這幾乎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人形們蒼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淒涼。克魯格：我們已經遭受了極其慘重的傷亡，接下來，還會有更慘重的等待着我們。而我們勝利的唯一希望就是將心智伺服器完好地送出去。成功的話，在座的各位，以及那些已經犧牲的人形們，都能再次回來。失敗的話，格里芬基地將不再存在。 M14：我們……不再存在…… 克魯格：我曾經服過多年兵役，坦白來說，這不是我遭遇過的最絕望的戰鬥，甚至無法躋身前三。放在以前，我現在應該開始教你們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你們已經經歷過比這更為絕望黑暗的時刻了。而指揮官帶着你們，一步一步，踏着同伴和敵人的屍體，從深淵裏爬了出來。失去色彩的眼睛開始有了微弱的光亮。克魯格：對於真正經歷過絕望的你們，我只需要說到這裏。重新做好整備的人形們紛紛站了起來。克魯格：在出發之前，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寂靜的人群中，一隻纖細的手臂舉了起來。克魯格：托卡列夫，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托卡列夫：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不再戰鬥，不再有流血和犧牲？克魯格：……抱歉，托卡列夫。「只有死者才能看到戰爭的終結。」

1010
……和帕斯卡匯合後，克魯格指揮人形小隊開始搬運心智伺服器。原計劃是通過工廠的電梯繞開敵人，但是接連不斷的爆炸阻礙了去路。無處不在的敵人和傷亡慘重的我方小隊，讓克魯格的每一步決策都顯得格外關鍵。在克魯格決定好下一步棋子落向何處時，人形小隊們暫時停留在工廠進行休整。經過帕斯卡的處理，心智伺服器帶給人形們的負擔已經減輕了很多，但對於目前的人形小隊來說，仍舊非常沉重。赫麗安擔憂地翻閱着平板上的人形素體情況，同時走向了正坐在地上喝咖啡的帕斯卡。赫麗安：帕斯卡，心智伺服器還有什麼減輕負重的辦法嗎？帕斯卡：氣得噴出了咖啡。帕斯卡：你在說什麼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伺服器的硬件設備和軟件應用的檢測、數據壓縮、設備完整拆—— 赫麗安：不要抱怨，說結果。帕斯卡：沒有！除非你再把伺服器搬回去，給我半個月時間優化！喔，還要有專人給我煮咖啡—— 赫麗安嘆了口氣，走回到克魯格的身邊。赫麗安：克魯格先生，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我認為安全完整地將心智伺服器運走是不可能的。我們要不要考慮帕斯卡的提議，將心智伺服器—— 克魯格：赫麗安，你還記得你入職格里芬基地之後的第一個任務嗎？赫麗安：……記得。克魯格：那時候，格里芬基地剛成立一年多，人形僱傭兵還是件稀罕的事。整個社會都瞪大了眼睛，滿懷期待地等着看我們的笑話。赫麗安：是，那個時候人們還無法接受人類僱傭兵被人形替代。克魯格：你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指揮一支人形小隊前往污染區回收物資。進入污染區的風險本來就很高，第一代戰術人形的作戰效率也遠不及現在。赫麗安：但是我沒有給格里芬基地丟臉，還用任務的成功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臉。克魯格：哈哈……是的，就算哭得再慘，被壓力逼得多狠，你都咬牙拼命把任務完成了。赫麗安：克魯格先生……那已經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克魯格：對我來說，好像就是昨天發生的事。赫麗安：…… 克魯格：現在，又到了轉折點。格里芬基地的未來又一次落到了我們的手裏。赫麗安：……我明白。赫麗安望向了身邊忙忙碌碌的人形。赫麗安：這一次，我們也一定能挺過去。 ……卡特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卡特：還沒有找到目標嗎？特戰隊隊長：我們已經佔領了整個地下一層，目前尚未發現人類的身影。卡特：格里芬基地目前人形損傷過半，這是個很好的開頭。不要放鬆，繼續加緊攻勢。特戰隊隊長：明白。卡特：時刻謹記，克魯格可是喘上一口氣就能想着反擊的怪物。這是他的優點，但如果能加以利用，也能成為他的致命點。特戰隊隊長：是！我立刻吩咐下去。長回到了崗位，跟進格里芬基地內的戰局。卡特的目光落在格里芬基地的結構圖和人形數量統計上。卡特：克魯格，這一次，你會怎麼翻身？

cpt.6 混沌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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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指揮部。卡特駐足在全息地圖前聽取部下進行戰況匯報。部下已經從西向東報告了針對所有轟炸目標的行動，但卡特的眼睛始終盯着一個地方。特戰隊聯絡員：……以上就是目前的作戰情況。做一個簡單的總結，目前除了格里芬基地S09區，其餘所有PMC的作戰都已經進入收尾清掃階段。卡特：格里芬基地現在的作戰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特戰隊聯絡員：由於遭到了激烈反抗，我們目前仍在嘗試攻入基地內部，已經晚於原定計劃。同時，我們的作戰小隊也已經傷亡數十人，雖然我們依然佔據絕對優勢，但是……將軍，我們還要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嗎？卡特：格里芬基地不同於其他的PMC，它有着獨特的戰略意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特戰隊聯絡員：是！卡特：你先下去吧。聯絡員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後，離開了指揮室。卡特雙手撐在全息地圖邊緣若有所思。卡特：原本以為那個年輕的指揮官去了柏林，事情就會好辦很多。怎麼偏偏忘了你，克魯格，你還真是寶刀未老啊。特戰隊隊長：將軍，我來向您進行戰況報告。卡特：作戰計劃推行到哪一步了？特戰隊隊長：我們已經將所有人力投放到攻入基地的任務中。目前我們摧毀了格里芬基地全部地面設施，正在攻入地下。卡特：把你們的作戰記錄發給我。特戰隊隊長：請稍等。一份詳細記載着針對格里芬基地作戰的記錄文件傳到了卡特面前的投影上。卡特立刻翻閱起來。卡特：後路已經全部封鎖，但是還沒有找到克魯格和心智伺服器的影子？特戰隊隊長：是的。卡特：把其他PMC基地的小隊調過來，加大攻擊力度。在殲滅所有人形的基礎上，以克魯格和赫麗安為優先目標，沒有人類的指揮，這群人形是成不了氣候的。特戰隊隊長：是！軍人在嚴肅地敬禮後消失在了通訊框中，卡特的視線重新落回格里芬基地的結構示意圖上。卡特：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躲在最底層，尋找反擊的機會…… 旗子在卡特手中的輾轉幾番後，筆直地安插在了格里芬基地的地下三層。地下三層，工廠。赫麗安逐一清點着受損人形的情況。赫麗安：等待替換部件，這個也是，唔，這個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任務改為承載物資……這個修理一下就能繼續行動，GSH18，優先處——算了，她們忙不過來了，我自己來吧。赫麗安蹲在傷員的身邊，親自動手進行修理。赫麗安：英格拉姆，幫我拿個扳手過來，要那個—— 一隻型號剛好的扳手越過赫麗安的肩膀。赫麗安：你怎麼知道是這個型號？赫麗安訝異地轉過身，瞳孔不由放大。赫麗安：M4？！ M4A1：…… 赫麗安：你怎麼會在這裏…… 帕斯卡：啊哈，果然被騙了！帕斯卡從M4的身後探出頭來，頗有幾分得意地炫耀起來。帕斯卡：這不是M4，這是我之前特意保存下來的AR小隊的傀儡。赫麗安：……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不過這樣，我們的戰鬥力多少有了些提升。帕斯卡：是啊，有AR小隊的傀儡在，或許我的實驗器材什麼的也能多保留下來些了…… 在帕斯卡還在盤算着自己的實驗物資時，赫麗安已經熟練地將AR小隊的傀儡收編進了現有的人形小隊中。另一邊，克魯格重整人形小隊，開始進行下一步戰略部署。克魯格：各位已經完成修理的人形，立刻集合！接下來將進行戰鬥計劃的說明。人形們迅速完成了集結，整齊地排成隊列，站在克魯格的面前。克魯格：韋伯利，現在敵人的動向怎麼樣？韋伯利：敵人的小隊正在滲透入基地的各個角落，地下二層即將被突破。湯姆森：克魯格先生，現在我們武器和人力都非常稀缺，已經無法應對和敵人正面交鋒了。克魯格：嗯，接下來我們分成兩隊，一隊護送心智伺服器繼續向下層躲避，等待支援到來。另一隊要儘可能地拖延敵人的攻勢，為護送小隊爭取時間。赫麗安：…… 赫麗安站在克魯格的身邊，望向稀疏的人形縱列。她的心裏湧起一股淒楚，格里芬基地的人形已經損失過半，在接下來的戰役中這些美好的面容還將繼續隕落。克魯格：在正式開始分配小隊前，我先說明一下每個隊的任務。我將帶領留下來的小隊阻擊敵人，我們需要面對艱苦卓絕的戰鬥。我們的彈藥補給已經告急，素體和傀儡的情況也不樂觀，而我們將面對的敵人是擁有精良裝備和充足補給的軍人。人形們的神色嚴峻起來。克魯格：而負責護送的小隊任務也並不輕鬆，你們將背負着整個格里芬基地的未來一路向下。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們就是格里芬基地存活的唯一希望。赫麗安，護送小隊就交給你指揮了。赫麗安：明白。克魯格：已經確認失去戰鬥力的人形自動歸入護送小隊，剩下的人形可以自由選擇隊列。沒有太多猶豫，人形們很快自動分成了兩排隊列。 MP443：托卡列夫，你認真的嗎？托卡列夫：嗯，我要繼續戰鬥。 MP443：……不是吧，連利貝羅勒也？利貝羅勒：我承擔不了希望的重量……我寧肯選擇在戰火中消亡…… MP443：…… PPK：看我幹什麼，你能想像我乖乖送貨的樣子嗎？ MP443：瘋了……你們都瘋了…… 朝着護送小隊走了一半的MP443硬生生折了回來。 MP443：我也一起瘋了算了…… 超出克魯格的意料，阻擊小隊的人數遠遠超出了護送小隊。克魯格：感謝各位的信任。時間緊迫，在行動開始前，還有一項重要的整備工作——將你們身上除了武器和子彈以外的所有非必要物品，扔掉。我們接下來要面對多場戰鬥，哪怕只是多一斤的負重，都有可能影響整個戰局。人形們：…… 克魯格：我知道你們身上帶着很多意義非凡的東西，能夠讓你們回想起朋友或者自我。但現在我需要你們捨棄這些情感，將全部的算力集中在戰鬥上。放心，我會給你們時間告別，我在工廠外等候，你們準備好了就自行出來列隊。克魯格獨自走出工廠。人形們臉色複雜地交換了下眼神，隨後開始按照命令進行裝備整理。等到最後一個人形走出工廠時，工廠的樣子已經和幾分鐘前大相逕庭。牆上寫滿了鼓勵性的標語—— 「格里芬必勝！」「我一定會回來的！」空地上也擺滿了人形們留下的各種物件—— 沒能和友人喝完的酒，精雕細刻的石頭，已經犧牲的人形的隨身物品…… 赫麗安置身其中，感覺工廠不再是工廠，而是一個小型博物館。有關愛，死亡和人形。 …… IOP研發中心，哈維爾的辦公室內。門窗緊閉的房間內，繚繞的煙霧聚集在天花板附近，紊繞不散。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煙了，這些別人送來的高級雪茄就只能這麼放着，今天終於找到了點燃它們的機會。 ……話雖如此，實際上他也沒抽幾口，只是不斷地重複着點燃，然後放至燃盡的過程。通訊的聲音只來得及響了半聲，哈維爾便接通了。哈維爾：您好，米哈伊爾將軍。「老米莎」：……情況如何，哈維爾？通訊的另一側，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哈維爾：他們動手了。「老米莎」：嗯……和預想的一樣？哈維爾：和我們預想的如出一轍。卡特果然不會善罷甘休。等他們再鬧大點，我們就可以收網了。「老米莎」：……很好。哈維爾：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詢問您的意見。「老米莎」：你是說那些軍事承包商？哈維爾：他們的功績不該被忘記。「老米莎」：不會有人忘記。哈維爾：我理解您的計劃，並忠誠地執行它。但是，格里芬在我們的事業當中做出了舉足輕重的貢獻。還有帕斯卡，她的才華是無可複製的。我認為沒有必要讓他們真的都埋葬進那不化的凍土裏……您說呢？「老米莎」：只要結果不被影響。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不會干涉。哈維爾：……我知道了。謝謝您的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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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地下二層，靶場的上方不時傳來爆炸的轟鳴聲。透過昏暗的光線，克魯格能看見人形們埋伏在預定的地方，緊張地等待着敵人的到來。韋伯利：克魯格先生，敵方的第一批小隊已經抵達D3區域。克魯格：D5的小隊，注意警惕。湯姆森：收到！傀儡已經佈置完畢。韋伯利：敵方的第一批小隊已經抵達D4區域，第二批小隊剛進入D3區域。克魯格：全員戒備，敵人即將踏入埋伏圈。人形們的視線久久凝視着敵人到來的方向，手指搭在扳機上，不敢輕易移動。明明四下寂靜無聲，但人形們卻總覺得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朝自己逼近…… 克魯格：…… 準備—— 開火的訊號即將到達。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繃緊了。好像下一秒，敵人就該從角落衝出—— ……地下三層，備用電梯間前。赫麗安帶領着運送心智伺服器的小隊，緊張不安地等待着電梯。帕斯卡注意到赫麗安一直心神不寧地看向天花板。帕斯卡：赫麗安，你在擔心克魯格他們嗎？赫麗安：嗯，我們和敵人的差距太大了。帕斯卡：安心吧，「人類最強大的武器就是習慣和信賴」。赫麗安：這種時候你倒是意外得坦蕩。帕斯卡：畢竟你們格里芬基地可從來沒讓我失望過。比起他們，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一下我們的伺服器。赫麗安回過身去望向護送小隊，尚且擁有戰鬥力的人形全部自發去了阻擊小隊，留給自己的只剩下一些殘兵。放在平常，這些人形早已被抬進了修理室。 GSH18：赫麗安小姐，我們沒事的。使用傷痕累累的素體拖着沉重的心智伺服器，人形們努力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樣子。赫麗安：……辛苦你們了。再堅持一下，救援一定會到來的。不知道是第幾次，赫麗安抬頭望向天花板。帕斯卡一時也猜不透，她究竟望向的是克魯格的方向，還是救援可能到達的方向。 ……地下二層，靶場。阻擊小隊聚集在一起，挨個查看剛剛擊斃的敵人，並從屍體上翻找出可以用上的彈藥。克魯格：4個人類，7個軍用人形。這已經是一支精銳小隊的配置了，卡特現在一定在上面心痛吧。韋伯利：克魯格先生，目前沒有發現敵人的進攻跡象。在地下二層和一層的連接處，我們發現有敵人正往一層撤退。克魯格：好，繼續偵查。 MP443：撤退……該不會他們就剩這點人了吧？托卡列夫：敵方確實也損失了很多人手…… 湯姆森：我們要試試反攻嗎，克魯格先生？克魯格翻看着敵人身上的物品，沉思了片刻。克魯格：以我對卡特的了解，現在，他們可能正在等待後援和補充補給，所以採取了暫時性撤退的戰略。湯姆森：要是我們趕在他們獲得補給之前，把他們給滅了，我們的戰線就能向前推進一大步…… 克魯格：沒錯，確實有值得一試的理由，我們需要回到武器庫補充補給，這也是難得的爭取時間的好機會。赫麗安，敵人開始撤退了，我們接下來要嘗試反攻，你們維持原計劃繼續向下撤退。赫麗安：……收到，請注意安全。克魯格：沒問題。各位，做好準備，我們要開始反攻了！ ……地下三層，備用電梯間門口。在赫麗安的指揮下，人形們有條不紊地往返於地下三四層間搬運着心智伺服器。赫麗安：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帕斯卡：克魯格不都說敵人有撤退的跡象嗎？赫麗安：萬一是陷阱呢？帕斯卡：以克魯格的經驗，他肯定是考慮到所有可能性才做出的決定。如果我們一直被動逃跑的話，遲早會陷入困在基地底層等死的絕境。赫麗安：我知道一味等待救援太過消極，只是有些擔心…… 帕斯卡：這次的敵人至少是可以打敗的。要是換做我是你們的敵人，我就直接把基地的出入口都封上，然後往裏面灌水！赫麗安：…… 轟隆—— 劇烈的搖晃後，電梯的電源被切斷了。赫麗安：怎麼回事？赫麗安打開平板中的能源管理系統，發現地下二層的能源輸送線被切斷了。赫麗安：是敵人幹的嗎……克魯格先生，你們那邊沒事吧？通訊頻道中只有蒼白的忙碌音。帕斯卡：保護好心智伺服器！ GSH18：大家不要慌亂！轟隆—— 接連不斷的炮擊聲讓剩下的人形們自發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隻在驚天駭浪中飄搖不定的小舟。赫麗安：克魯格先生…… ……地下二層，通往地下一層的走廊，克魯格帶領阻擊小隊窮追猛打，消滅了幾個落在後面的敵人。 PPK：這些傢伙真喜歡玩捉迷藏，我們一追他們就跑。 MP443：肯定是被我們打怕了！克魯格：等一下，停止追擊。克魯格抬手制止了整個小隊的移動。湯姆森：怎麼了，克魯格先生？再往前我們就能到地下一層的武器庫補充補給了。克魯格：敵人在故意引誘我們，每次一到我們的極限攻擊範圍，他們就開始跑。 WA2000：可是這樣吊着我們玩有什麼意思？還被我們消耗掉了這麼多人力…… 克魯格：……先撤退。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克魯格臉色一變。但在下一刻—— 茲——電源發出了臨死前的最後一聲嘆息。光明在瞬間消泯，黑暗的領域降臨。克魯格：趴下！戴上夜視設備！砰砰砰—— 轟隆—— 強勁的火力在瞬間轟碎了牆體。在黑暗中，子彈和炮擊來自四面八方，無法分清敵我。人形們在黑暗的大海中盲泳，穿梭在洶湧的怒濤之間，躲避着嗖嗖呼嘯而過的子彈。克魯格：卡特，果然是你…… 湯姆森：克魯格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克魯格：配備夜視裝備的人形，掩護我們撤退！托卡列夫：是！克魯格：赫麗安，千萬要穩住…… 轟隆—— 一發炮彈近距離爆發。克魯格：咕呃…… 湯姆森：克魯格先生！請求援助，克魯格先生遭到了爆炸波及！ ……地下三層，停滯的電梯前。湯姆森：赫麗安小姐，我們正在向地下三層撤退，克魯格先生受了重傷…… 赫麗安：什麼？！湯姆森：克魯格先生已經陷入昏迷，我們需要指揮！目前我們正在嘗試擺脫敵人的追擊，赫麗安小姐，請您立刻接管指揮權！赫麗安：明白，你們繼續沿着當前的路線往回撤。湯姆森：我們不能就這樣回來，敵人緊緊粘着我們！赫麗安：…… 帕斯卡：這種情況得派出一支小隊拖延住敵人吧。如果她們就這樣回來，心智伺服器也會陷入危險。赫麗安：我當然知道…… 在赫麗安猶豫的幾秒內，一個顫抖的聲音出現在了頻道內。托卡列夫：赫麗安小姐，請讓我留下來阻擊敵人，幫助大家拖延時間撤退！赫麗安：托卡列夫…… 托卡列夫：維爾德用生命拯救了我，我也想儘可能地……為大家做些什麼…… 赫麗安：……好，托卡列夫，由你擔任阻擊小隊的隊長，立刻組建小隊，幫助剩餘人形脫困。托卡列夫：收到！掛斷通訊，赫麗安順着牆壁癱坐在地，一股惡寒沿着她的脊柱攀上。她再一次體會到了獨自被困在黑暗中的恐懼。 ……阻擊小隊開始建立防線，其餘人形們陸續撤退。托卡列夫躲在掩體背後，警惕地聽着敵方的動靜。湯姆森：這些狡猾的混蛋，把電力也破壞了，赫麗安小姐那邊也沒辦法運送心智伺服器了。托卡列夫：我們會想想辦法修好的。湯姆森：我留下來跟你們一起。 PPK：我們只能儘可能拖延時間，遲早是要被敵人擊潰的。到時候，你還要帶領剩下的人形保護克魯格先生和赫麗安小姐，還有心智伺服器。這樣只需要送死的輕鬆任務就交給我們吧，你的任務可比我們重多了。利貝羅勒：嗯…… 托卡列夫：放心吧，我們會戰鬥到最後的。湯姆森：……我會留下一支小隊在你們後面組成第二道防線，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向後撤退吧。湯姆森拍了拍托卡列夫的肩膀，背上昏迷的克魯格離開了。 MP443：真是想不到，我竟然跟你們一起來了。托卡列夫：我覺得是維爾德把我們聚在了一起…… 利貝羅勒：…… PPK：那麼，接替維爾德的隊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托卡列夫：拖住敵人，恢復能源。 MP443：就憑我們這幾個？托卡列夫：沒錯，就憑我們幾個。托卡列夫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PPK：這個計劃很大膽，我喜歡。 MP443：我們根本不可能完成……就憑我們現在的火力…… 托卡列夫：我們要避開一切正面作戰。敵人從攻入基地開始採取的策略就是先集中火力炮轟，再派小隊一起正面衝鋒。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應對這樣的衝擊。 PPK：一秒不到我們就連渣都不剩了。托卡列夫：另外，我注意到敵人的裝備大多為衝鋒鎗和手榴彈，沒有手槍或者近戰武器。 MP443：這不是標準配置嗎？托卡列夫：這說明，他們沒有準備比衝鋒鎗更近距離的作戰。 PPK：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 MP443：你懂什麼了？托卡列夫：我們可以依靠狹窄的通道，在近戰上擊敗他們。托卡列夫給手槍上好子彈，她身後的鐵鏟正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光。 MP443：這個聽上去有點戲！利貝羅勒：近戰……我也可以…… PPK：看來你已經有戰略計劃了，那麼，現在的問題只剩一個——誰來做這個搶修能源的孤狼？剛剛還熱鬧的掩體之後霎時陷入了冷清的沉默。托卡列夫：怎、怎麼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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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基地，地下二層，走廊。叛軍特戰隊成員站在人形們的殘骸邊上，向指揮長匯報情況。特戰隊隊員：隊長，我們正在追蹤格里芬基地的人形小隊，在地上發現了人類的血跡，但尚未發現克魯格的蹤影。目前有一支人形小隊守在前往地下二層的通道伏擊我們，正在設法攻破。特戰隊隊長：不要計較使用的彈藥，儘快突破，繼續追蹤目標克魯格。特戰隊隊員：收到，另外，剛剛D7區有情報稱發現一名人形在單獨行動。特戰隊隊長：雖然大概率是心智混亂的人形在瞎跑，但還是派幾個人去確認下吧。特戰隊隊員：明白！掛斷通訊，特戰隊隊長揮了揮手，示意小隊繼續前進。 ……距離能源損壞處還有570米。前進，前進，托卡列夫獨自穿梭在黑暗裏，朝着赫麗安分享的能源損壞處坐標奔去。托卡列夫：PPK，收到請回復！ PPK：PPK收到，請講。托卡列夫：剛剛聽見了爆炸聲從你們那個方向傳來，你們沒事吧？ MP443：敵人的轟炸而已，基地的結構還能撐一會。托卡列夫：你們沒事就好…… PPK：：只是我們的戰線位置暴露了。稍稍早於預計的時間。托卡列夫…… 利貝羅勒：腳步聲……很近…… PPK：待會再聯繫，我們要行動了。通訊掛斷。托卡列夫：千萬別出事啊…… ……阻擊戰線，已經堅持了7分16秒。 MP443：真有你的，PPK，把我們的境遇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PPK：不然呢，直接告訴她，彈藥沒了，掩體快被炸穿了，我們三個廢物馬上就要上去近身肉搏了？利貝羅勒：我會掩護你們的…… MP443：我也不是沒近戰過，只是突然要放棄手槍使用鐵鏟戰鬥，多少心理上有點—— 一個敵人穿透爆炸帶來的硝煙，即將踏入防線。唰—— MP443利落地揮舞鐵鏟劈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MP443：有點障礙。 PPK：……現在還能開玩笑，你比我想的要堅強嘛。 MP443：…… 利貝羅勒：有新的敵人來了…… MP443：沒事，來一個我們劈一個。 PPK一行重新躲回掩體後，靜靜地數着來自敵人的沉重的腳步聲。 MP443對利貝羅勒使了個眼神，利貝羅勒心領神會，緩緩地移向最前方的掩體準備進行第一波火力削弱。利貝羅勒：正在鎖定敵方……瞄準目標，準備開火。砰—— 傳來了子彈被厚重護甲彈開的聲音。 MP443：糟糕，是個大傢伙。 PPK：看來必須要用上我留給自己的手榴彈了。人形們不得不拿出僅剩的彈藥，準備應付這場硬仗。再仔細傾聽時，腳步聲消失了。 MP443：利貝羅勒，敵人呢？利貝羅勒：消失了…… PPK：…… 三個人形小心地從掩體中探出頭來。咚——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再度響起，一個全身武裝的軍用人形正抱着集束式手榴彈衝刺而來…… PPK：撤退！快撤退！轟隆—— ……距離能源損壞處還有173米。砰砰砰—— 托卡列夫瑟縮在門柱的後面，躲避着敵人的掃射。托卡列夫：PPK，我被發現了，而且我還聯繫不上赫麗安小姐。 PPK：還能跑嗎？通訊的話，我們這邊也聯繫不上。你別瞎想，應該只是信號受阻。托卡列夫：嗯，我沒問題，只是暫時被困住了。 PPK：你得想個辦法甩開他們，不然你就算修好了能源，也會被再次破壞。托卡列夫：我想想辦法……你們還順利嗎？ PPK：哼哼，我們很順利，耍得敵人團團轉。托卡列夫：那就好。 PPK：下次定期聯絡見。 PPK掛斷了通訊。像是從通訊中汲取到了力量，托卡列夫鼓起勇氣翻出門柱，從窗戶中躍出。砰砰砰—— 子彈幾乎是擦着她而過…… ……阻擊戰線，已經堅持了9分23秒。 MP443：…… PPK：你怎麼不吐槽了？ MP443：你看我像還有力氣吐槽嗎？ PPK拖着只剩一條腿的MP443移動到了第二道防線，留守在這裏的人形早已在轟炸中犧牲。 PPK收集了犧牲人形身上所剩無幾的彈藥。 PPK：果然還是只能靠我們自己。 MP443：你剛剛找到利貝羅勒的遺物了嗎？ PPK：……沒有，她離爆炸太近了，什麼也不剩。 MP443：整備隨身物品的時候真該悄悄留塊石頭啊……至少這樣，你還能帶點東西回去紀念下我。 PPK：別想了，我們都回不去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們甚至不會有這段記憶。 MP443：那誰還會記得我們呢？ PPK：沒有人，MP443，除了此刻的我們，沒有人會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 MP443：真糟糕啊，還能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事情嗎？ PPK：……當然有，別忘了在你下線後，我還要繼續死撐。 MP443：PPK，沒想到你這麼擅長安慰人。那在我下線前，能給我唱首《喀秋莎》嗎？ PPK：我只會唱《艾麗卡》。 MP443：也行，臨死之際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轟隆—— 敵人猛烈的炮轟很近了，第一道防線已經被徹底夷平。 PPK：小小的花兒開在荒野上~她的名字叫~艾麗卡~♪ 在炮火聲中，PPK的歌聲縹緲遙遠，顯得不太真切。 PPK：成千上萬個小小蜜蜂~爭相飛向那艾麗卡~♪ 炮火聲和敵人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全然聽不見了，只剩下PPK顫抖的歌聲。 MP443握緊鐵鏟，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微笑。 ……距離能源損壞處還有0米。托卡列夫用顫抖的手指緊急搶修着被剪斷的能源輸送線。身後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再轉一個彎就能到達自己的身後…… 托卡列夫：PPK，我就快好了！ PPK：還有多久？托卡列夫：37秒！ PPK：再快一點…… 托卡列夫：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PPK，你的聲音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PPK：是怪迷人還是怪性感？托卡列夫：……正經點，你們還好嗎？怎麼感覺好久沒聽見利貝羅勒和MP443的聲音了。 PPK：就這麼不想聽我說話嗎？托卡列夫：不，當然不是！多虧有你一直和我說話……不然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PPK：對不起。托卡列夫：誒？ PPK：我只能陪你到這裏了。托卡列夫：PPK？怎麼了？！能源輸送線修理完畢，電力重新恢復。 PPK：快跑吧，托卡列夫，不要回頭。托卡列夫：PPK？！轟隆——巨大的爆炸聲震得托卡列夫耳朵一痛。托卡列夫：……PPK！！！特戰隊員1：她在這裏！砰砰砰—— 托卡列夫翻身到達拐角的背後，敵人的子彈擦過她的耳邊。特戰隊員2：扔炸藥！把它逼出來再開火！托卡列夫：糟了，如果朝這裏扔炸藥的話，能源又會斷掉……赫麗安小姐她們沒辦法拖着那麼沉重的伺服器走樓梯的……我必須引開他們。砰—— 托卡列夫迅速回身反擊，同時翻出掩體，朝着和能源輸送線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特戰隊員1：別讓它跑了！特戰隊員2：開火！托卡列夫：…… 托卡列夫用最後的彈藥逼退敵人，隨後翻身滾向了門後。趕在托卡列夫翻滾落地前，一枚手榴彈已經搶先一步。轟隆—— 托卡列夫：咕…… 視野受到衝擊變得模糊扭曲起來，托卡列夫來不及評估自己的素體情況，就繼續朝着遠離能源輸送線的方向跑去…… 托卡列夫：要儘可能地為赫麗安小姐拖延時間……決不能辜負她們的犧牲…… 特戰隊員1：注意，目標仍在移動！特戰隊員2：閃開，我再扔一個！轟隆—— 滾燙的熱流在身後炸開，托卡列夫被擊飛在地上，滑出了一段距離。敵人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餓狼般緊追而來。特戰隊員1：這個人形…… 特戰隊員2：小心！她在拿槍！砰砰—— 托卡列夫模糊的視野里，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飛了出去。她努力調節了眼睛的焦距，原來是她握着槍的手臂。永恆的黑夜就要降臨了，沉甸甸地壓在她的眼皮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徹底擊潰。托卡列夫：我來找你們了…… 穿過昏沉的黑暗，一隻冰冷的手打在了她的臉上。托卡列夫抬起沉重的眼皮，是一臉戲謔的PPK。托卡列夫：PPK…… PPK：站起來，我們可都在後面看着你的。托卡列夫：你們…… PPK消散在空氣中。像是追隨着光明，托卡列夫着迷般地重新站起，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特戰隊員1：她是什麼怪物？！砰砰砰—— 腿部結構失去響應，托卡列夫只覺身體一軟，再次倒向了堅實的地板。眼前的黑暗狂亂地旋轉着，托卡列夫的心智在其中眩暈着。特戰隊員2：不要靠近，這些人形很擅長近戰，扔個手榴彈把她解決掉吧。貼着冰冷的地板磚，敵人逼近的腳步聲咚咚咚地敲在托卡列夫的心上。在這關鍵的時刻，托卡列夫的心智卻惡作劇似的讓她回想起無關緊要的事。就像是在危險緊急的敵我對峙中，突然蒙上她的眼睛一樣。 ……今夜的早些時候，在倉庫中尋找需要物資時。 MP443：哇哦——沒想到我竟然把我的藏品放在這裏了。托卡列夫：這是什麼？ MP443：是一條仿生狗的殘骸。 PPK：收集這個幹什麼？ MP443：這可是一條上過新聞的狗！它為了救自己的主人，奮不顧身地撲上了一枚即將爆炸的炸彈。托卡列夫：忠誠的象徵。 MP443：不不不，才不是因為這麼無聊的理由。我收集它，是為了提醒自己，我們身為人形，本身就是一件武器。哪怕有一天我們失去了武器彈藥，我們還有自己的素體。我希望自己記得這份戰鬥到最後的勇氣。維爾德MkⅡ：說得好，MP443！一陣掌聲拉回了托卡列夫的注意力。托卡列夫側過臉去，看見傷痕累累的維爾德走到敵人中間，站在了正在取出手榴彈的敵人的位置。敵人的身影和維爾德漸漸重合起來。托卡列夫：維爾德…… 淚水模糊了視線。維爾德MkⅡ：「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托卡列夫：「白晝告終時老人該燃燒、該狂喊……」托卡列夫雙眼只剩下維爾德的身影。她忘卻了敵人，忘卻了炮火，忘卻了自己。維爾德MkⅡ：「咆哮吧……」她的心智只剩下最後一個指令—— 跑起來…… 跑起來…… 向前跑起來！ MP443：我們身為人形，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PPK：我只能陪你到這裏了。利貝羅勒：交給我吧…… 托卡列夫：啊啊啊啊啊啊！突然爆發的野獸般的咆哮震懾住了特戰隊員，托卡列夫以怪物般的姿勢重新狂奔了起來。和維爾德的距離越來越短，一瞬之間，托卡列夫擁抱住了維爾德—— 她聽見維爾德的吶喊響徹天際。維爾德MkⅡ：「對着光明的消泯咆哮吧！！！」托卡列夫：喝啊啊啊啊啊啊！！！！！！！！托卡列夫撲向了拔開手榴彈引信的敵人…… 轟隆—— …… 啪——秘書按開了電燈開關。秘書：部長？為什麼關着燈？澤林斯基：我在看地圖。凝視着眼前的全息地圖，澤林斯基伸手關掉了它，看向走進門來的秘書。澤林斯基：新消息？秘書：是的，我們排除了一部分軍隊基地的叛軍嫌疑，可以隨時調用。澤林斯基：他們的亂子已經解決了嗎？秘書：是的，原因也查明了。國防部的中樞系統被干擾了，有人從內部發出了很多虛假的指令。大多數部隊都是因誤導而開始行動的。現在，已經有部分基地成功奪回了系統控制權，開始進行脫網工作。澤林斯基：真是荒誕……軍方的系統就像紙糊的一樣任人出入。不過，這也足以證明，我們的隊伍中確實存在不少的問題。還好，大抵上主動權還在我們的手上。搖了搖頭，澤林斯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澤林斯基：將情況上報上去。秘書：是。澤林斯基坐回到位置上，再一次打開地圖，面色深沉地凝視着。澤林斯基：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砰砰砰—— 轟——轟隆—— 敵人接連不斷的火力將赫麗安一行逼入絕境，他們守在電梯前，苦苦支撐着電源到來。赫麗安：托卡列夫！帕斯卡：我們的通訊斷開了，沒辦法聯繫上她們！轟隆—— 敵人沒有貿然攻入，而是企圖用炮擊將他們逼出來。在炮火的洗刷下，人形們身邊的火焰燃燒得越來越猛烈，濃煙四處瀰漫。帕斯卡：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我的實驗器材全完了！克魯格：湯姆森，組織防線，不要讓敵人靠近。湯姆森：是！赫麗安：克魯格先生…… 重傷的克魯格倚靠在赫麗安的身邊，臉色灰敗。赫麗安：克魯格先生，堅持一下！克魯格：你不要哭，赫麗安，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的。赫麗安：什麼好日子？糟糕透了…… 克魯格顫抖地抬起手，摸索着大衣的內袋。赫麗安：你要找什麼，我來幫你。克魯格：不行，唯有這個，一定要親自給你。克魯格將一個染血的信封遞給赫麗安。拆開看來，是一張樸素的通知單。赫麗安：「致親愛的赫麗安小姐——」「我們很榮幸地通知您，格里芬軍事安全承包商正式錄用您為我們的永久員工。」「聘用時間從今日開始，直至永遠。」這是…… 克魯格：只要我們基地還存在，就會一直保護你。這樣，你就不用勉強自己去參加什麼聯誼了。你永遠都有可以依靠的地方。赫麗安：……我以為你很討厭「永遠」這個詞，入職的時候還因為這個被你批評了。克魯格：哈哈…… …… 赫麗安：報告，克魯格先生您好，我是赫麗安，從今日起擔任您的代理人。克魯格：好，希望你值得我的信任。赫麗安：您永遠可以信任我，克魯格先生。克魯格：嘿，新兵，不要輕易對人說出「永遠」兩個字。 …… 克魯格：你用行動向我證明了你自己。也是你教會了我，永遠並不是時間單位，而是指—— 克魯格沉默地指向了自己的心臟。赫麗安：…… 克魯格：也許現在真的是個糟糕的時間點，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入職十周年快樂，赫麗安。原本我們想給你個驚喜，可惜全被毀掉了。赫麗安：克魯格先生……你們…… 赫麗安驚訝地環視了身邊的人形。 NTW20：抱歉，赫麗安小姐，蛋糕已經一塌糊塗了…… 湯姆森：佈置了一晚上的現場，他*的一炮就轟沒了！赫麗安：謝謝你們……能夠跟你們一起走到最後一刻，我已經很滿足了…… 聽着敵人清理被火堆掩埋的道路的聲音，赫麗安知道他們抵達這裏只是時間問題，她的眼淚順着被煙熏黑的臉龐滑落。赫麗安：如果今天是最後一天…… 克魯格：那就讓我們戰鬥到最後吧！赫麗安：克魯格先生…… 克魯格掙扎着想從地上站起來，但是背上的傷勢過於嚴重，每一次用力都讓傷口崩裂得更加猙獰。克魯格：我們還沒輸。赫麗安：…… 帕斯卡：克魯格，你別動了…… 克魯格：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赫麗安攙扶着克魯格，希望把他恢復成利於傷口的平躺姿勢。克魯格倔強地撐起自己，反覆嘗試站起來，鮮血順着赫麗安的胳膊流淌下來。赫麗安：求你了……克魯格先生…… 克魯格：起來！赫麗安的頭低垂下來，眼淚砸落在地上。克魯格：赫麗安…… 克魯格坐回了地面，長長地嘆了口氣。人形們圍坐過來，大家相擁着，一言不發。轟隆—— 在接連不斷的炮轟中，地面像是搖籃一樣輕輕搖晃着。湯姆森：轟炸機的聲音…… 唰——應急電源啟動，電梯可以使用了。赫麗安：她們……成功了……托卡列夫？MP443？PKP？利貝羅勒？指揮平板上象徵着她們的小點黯淡無光。克魯格：不要辜負她們的犧牲，我們要前進。赫麗安：我們先退回地下三層包紮下你吧。克魯格：不，這次我們的方向調轉。赫麗安：什麼？！克魯格：你們沒聽見嗎？那是轟炸機的聲音！我們的地面建築已經被完全摧毀了，現在還會出動轟炸機的，只有我們的援兵了！赫麗安：如果不是的話，我們就全完了，沒有一點翻身的餘地…… 帕斯卡：你們爭吧，我跑了一晚上，實在跑不動了……是援兵的話，你們記得下來接我。克魯格：那麼你的決定是？赫麗安：……我選擇相信您，克魯格先生。克魯格：啟動AR小隊的傀儡。帕斯卡，如果你不跟來的話，我可不保證這些傀儡之後還能繼續使用。帕斯卡：那可不行！讓我來操作！克魯格：全體人形聽令，向上突圍！我們的援兵來了！

deci
在澤林斯基調來的援助下，停留在基地外圍的叛軍遭到了毀滅性打擊。趁着叛軍軍心動搖之際，克魯格率領着剩餘的人形衝出了基地。赫麗安：我們成功了！克魯格：是啊…… 望着久違的天空，克魯格的身軀忽然向後倒去。赫麗安：克魯格先生！澤林斯基：赫麗安，能聽見嗎？赫麗安：可以的，澤林斯基部長！澤林斯基：援兵已經到了。你們安全了。救援人形：赫麗安小姐，請將克魯格先生交給我們吧。心智伺服器請放在車上，受傷的人形們也請跟我來。赫麗安：謝謝……謝謝你們…… 克魯格：勉強睜開了眼睛。克魯格：沒事的，赫麗安…… 赫麗安：嗯…… 克魯格：……幫我接通一下指揮官。 …… 指揮官在機場等候區坐立難安，身邊的人形們默契地不去打擾。 M4 SOPMOD II：我們真的不管指揮官嗎…… AR15：讓指揮官自己冷靜一下吧。 M4 SOPMOD II：可是指揮官都快把自己的頭髮薅沒了…… 丹德萊：人類的頭髮是可以再生的。 RO635：不知道基地怎麼樣了…… 代理人：…… 嘀嘀嘀—— 通訊器響了起來。指揮官：啊！看見上面的顯示，指揮官幾乎握不住通訊器。指揮官：克魯格先生！！！……基地沒事嗎？大、大家呢？克魯格：沒事，只是看上去像是被布羅卜丁奈格國^{(註)《格列佛遊記》中的巨人國}的人踩了一腳。……開個玩笑，放心吧，心智伺服器還在。我們這邊赫麗安受了點輕傷，帕斯卡損失了一點實驗器材而已。帕斯卡：損失了一點實驗器材而已？！我、我跟你沒完！指揮官：格琳娜呢？她怎麼樣？克魯格：她前幾天被送去醫院休養了，目前情況很穩定。你呢，在柏林還順利嗎？指揮官：我這邊非常順利，帕拉蒂斯看見我就像利立浦特^{(註)小人國}人看見格列佛一樣害怕。克魯格：好，我就知道你能應付。這邊有澤林斯基的援兵，不用擔心。哈維爾的基地車已經在路上，接下來我們準備直接前往柏林。指揮官：您保重，我會在柏林等你們。克魯格：好，我們柏林見。通訊掛斷。指揮官：我一定把柏林的所有帕拉蒂斯剷平，給你們一個最完美的休養環境…… …… 叛軍特戰隊隊長握緊了手中的槍，調整着姿勢接聽通訊。特戰隊隊長：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組織大家一起撤退吧。特戰隊聯絡員：可是克魯格和赫麗安還沒被殲滅，就這樣撤退嗎？特戰隊隊長：是，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特戰隊聯絡員：明白。特戰隊隊長：莫斯科冬天的第一場雪正在等待着我們。

deca
……緊急新聞播報。夏朵利茲：我是夏朵利茲，接下來為您插播一條國際新聞。夏朵利茲：日前，蘇聯境內爆發大規模交火，多家PMC遭到了不明勢力的火力襲擊，因電子封鎖導致信息阻斷，其他信息有待進一步調查。讓我們把視線轉向國內—— 夏朵利茲：近日，迦拉提亞集團旗下多家藥廠關停風波有了新的進展。德國衛健委和藥監局同時收到來自迦拉提亞集團合作商的多份檢舉報告書，包括但不限於實驗數據造假、分析報告偽造等內容。原迦拉提亞集團員工米勒先生向有關部門舉報公司內部高層涉嫌貪污腐敗、參與股票內幕交易等情況，目前有關部門已經正式立案，開展調查。夏朵利茲：據悉，格雷生物科技研究中心負責人已更換為漢娜教授，這位女士已於昨日傍晚自殺身亡，原負責人格雷女士目前下落不明。我台記者已前往該實驗室，請將畫面交給現場。 …… 現場記者：好的，這裏是現場，我們接下來隨機採訪附近的群眾。您好，請問您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迦拉提亞藥廠關停事件嗎？路人甲：知道啊，當初鋪天蓋地搞營銷，非要給自己立什麼「救世主」人設，一邊騙取我們的信任，一邊打壓那些真心搞研究的藥廠。現場記者：……好的，謝謝您的分享。這位先生，請問您對迦拉提亞藥廠關停事件有什麼看法？路人乙：完了，全完了，我的投資全打水漂了……哈哈哈哈！誰能想到呢？哈哈哈哈哈哈…… 現場記者：這位先生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我們繼續採訪下一位，請問您對迦拉提亞藥廠關停事件有什麼看法？路人丙：這些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裝得有多純良聖潔，騙錢的心就有多兇險醜惡！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全都去死吧！！！還有那個格雷，枉我那麼信任你！居然也卷錢跑路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現場記者：抱歉，現場的情況有些混亂，我這邊的採訪就先到這裏了…… 在民眾激動的推搡中，現場記者匆匆掐斷了和總台的連結。夏朵利茲：感謝來自現場記者的採訪。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內容——民主德國廣播電視台為您報道。 …… 帕拉蒂斯基地內，來往的黑涅托們聽到熟悉的聲音，紛紛停下了腳步。格雷昂首走入了房間內。格雷女士：都出去。涅托：您…… 格雷女士：不要讓我說第二次。被格雷的威壓嚇到手中的資料都散落了一地，在上司凌厲的目光下，黑色的涅托們急匆匆地齊齊魚貫而出。踩在那些無關緊要的文件上，格雷慢慢地走到了椅子前，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緹：…… 無聲無息地，緹又一次在她的身後現身。緹：……你把她帶回來了。格雷女士：可以算是唯一讓我覺得慶幸的事。舒緩了一下緊繃的神經，格雷長出了一口氣。格雷女士：老師的狀態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我把她送回父親那裏了。我們等不了太久，我們需要她站出來主持大局。緹：……也許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對她來說才是更好的選擇。緹看着格雷，站在她的身後將雙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格雷女士：默莉朵是不可替代的，緹。緹：……對我來說，你才是不可替代的。格雷女士：緹…… 緹：父親大人說什麼了嗎？在格雷的心情變得更糟之前，緹恰到好處地轉換了話題。格雷女士：父親什麼都沒有說……我能感覺到他很不高興。如果是老師，這時候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 迦拉提亞集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連帶她一直仰仗的社會身份也已經動搖。格雷女士：也許……我不得不放棄我的身份了。格雷緊握着椅子扶手，略有不甘地說道。布拉梅德：不是可能，我親愛的灰夫人。你恐怕得立刻抽身了。格雷女士：……！囂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布拉梅德推門，款款走入室內。緹：……布拉梅德。布拉梅德：你好啊，緹，看到你氣色這麼好，讓我真高興。格雷女士：你不去做自己的事，到我這來做什麼？莫非是聽說老師回來了，你開始緊張了？布拉梅德：我為什麼要緊張？就算默莉朵要清算什麼，也輪不到我頭上。……再說了，父親大人將最新的任務交給了我。也許，離她回歸前線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呢。格雷女士：什麼？格雷冷冷地看着布拉梅德，聲音略微拔高。看着她的表情，布拉梅德頓時變得愉快起來。布拉梅德：這可是父親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 布拉梅德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格雷的對面，雙手拍拍沙發的坐墊，一臉得意忘形的樣子。格雷女士：……父親總會做明智的選擇。老師在那群蘇聯人手中遭受了很多折磨，她需要時間休息。但她並非一無所獲——至少，她近距離接觸了那個能打敗娜希斯的存在。等到她甦醒過來，父親就會重新重用她。等到她帶着娜希斯一起回來的時候——看到你肆無忌憚的樣子，她會很不高興的。布拉梅德：…… 布拉梅德得意的樣子慢慢收斂了起來。布拉梅德：等到那天到來的時候，你再來提醒我吧，格雷。現在，帶着你的人……還有那些殘次品和廢物。滾得遠遠的。格雷女士：…… 布拉梅德：慶幸吧，慈愛的父親給了你們所有人第二次機會。如果這次再失敗……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幫你說好話了，格雷。格雷女士：…… 格雷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緩緩站了起來。格雷女士：那真是多謝你了，布拉梅德。布拉梅德：不客氣，灰夫人。 …… 斯塔西總部主管辦公室內。辦公室的門剛有一點動靜，一直在沙發上坐立難安的J立刻就站了起來。但當他看清來人的時候，就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J：……怎麼是你啊？ K：不能是我嗎？吹的什麼風？你居然來這麼早？ J：我已經坐了半小時了……你們成天叫我準時，結果自己還不都是卡點來？ K：你的態度端正了是很好。但別忘了提前太久也很沒禮貌。 K聳了聳肩，夾着公文包坐到了J的旁邊。 K：……看來你很坐不住啊。 J：我現在很興奮……興奮地手心都在冒冷汗……一想到馬上就又能投入到調查中，我就忍不住想笑。伸手摸出了一根煙，突然想起這是頂頭上司的辦公室，K嘆了口氣，又把煙塞了回去。 K：……我本來還擔心你會一蹶不振。看來是我想多了。 J：莫娜還躺在修理廠里，而她雲圖裏的最後一段記憶是我準備抽刀自殺……我要是不振作點，等她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敲爆我的腦袋。 K：哈哈，這倒沒錯。 K寬慰地笑了笑，放低了聲音。 K：……別一個人挺着。 J：……我知道。再次被推開的門一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羅密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看也不看兩人，徑直將一沓資料放下。羅密：不用站起來了，坐下吧。就像背後生了眼睛一樣，儘管頭也沒抬，但依舊精準地叫住了兩人準備站起的動作。 J：……這次的任務是？羅密：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但我另有要務，所以任務的負責人…… K下意識地挺直了背。羅密：……我請來了一位特別顧問來進行指導。 J：特別顧問？羅密：乖乖聽人家的指揮，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任務的詳情，我已經跟顧問溝通過了，待會就由顧問來跟你們進行說明。明白了嗎？施瓦本，你那是什麼表情？ K：……沒什麼。 K顯而易見地有些沮喪。羅密：那就交給你們了。別忘了，你們代表的是斯塔西的臉面。說着，羅密便打算離開。 J：等等！羅密：……還有什麼事嗎，凱文探員？ J：……你就這麼走了？不先給我們引見那個什麼顧問嗎？羅密：我想，大概沒有那個必要。 J：什麼叫——沒有那個必要啊？！咚咚咚——門被叩響。羅密：進來。辦公室的門緩緩推開，一張熟悉的面孔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帶着些許的緊張和不安。指揮官：……K？好久不見。 K：…… K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位「特別顧問」。羅密：我說過了，沒有那個必要。羅密聳了聳肩。 …… 指揮官：……羅密女士的要求，是希望我們將這些迦拉提亞的設施全部盤點一遍。將羅密留在辦公桌上的一沓文件拿了起來，指揮官簡單地翻閱起來。文檔中有不少地方都被刻意地塗黑，顯而易見是打算要隱瞞什麼。 J：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J握住拳頭，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J：終於要干他們一次了！ K：但是……就算不用看內容，這個厚度。要處理的地方應該有很多吧？看着指揮官手中的文件，K皺着眉頭說出了清晰的意見。 K：如果我們要行動，就要打閃電戰。這是跟他們互相搶奪時間的戰鬥。如果她們及時轉移了重要的信息，那對我們來說就是一敗塗地了。我覺得，我們應該要把重心放在個別地點。 J：想都不用想，格雷那女人的辦公室里絕對藏着一大堆秘密。 K：這倒是個好建議，我也這麼認為。之前我們調查能有進展，也幾乎都是從那裏流出來的消息。現在，那裏已經被封閉了，資料應該都還在原處。指揮官：…… 指揮官專心地看着手中的資料，直到J和K的討論到中途時，才抬起頭來。指揮官：我另有個想法。 K：什麼想法？似乎是沒預想到自己的建議會被否決，K好奇地看着指揮官。指揮官：我打算去柏林監獄。 J：監獄？你是說之前那個……被你大鬧了一通，現在被暫時封閉了的監獄？那裏確實出了個大醜聞，不過，也已經剩不下什麼東西了吧？你為什麼想到這？指揮官：我之前，跟安潔通訊了一次。回想起了昔日的戰鬥，資料在指揮官的手中皺縮起來。 J：……什麼？ J瞪大了眼睛。指揮官：說來話長，我只說重點。當時的安潔受帕拉蒂斯脅迫。只能跟我說一兩句話，但她給了我提示。 K：提示？關於監獄？ K立刻就理解了指揮官的意思。指揮官：在蘇聯，只有一個地方的人，會和刺青有密不可分的聯繫。指揮官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安潔那張永不屈服的臉。 ……她不會在那種關頭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K：……我明白了。那我去吩咐其他小隊去搜索迦拉提亞旗下的實驗室。主力小隊就跟着我們到這個廢棄監獄去一探究竟。指揮官：好。 K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而指揮官的目光則再次回到了文檔中格雷的照片上。 J：…… 指揮官：怎麼了？ J：沒什麼……只是我覺得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J笑着拍了拍指揮官的肩膀，轉身跟着走了出去。指揮官愣愣地獨自留在辦公室里，沒一會兒，就聽見J在門外氣急敗壞地叫嚷。 J：喂！算我求求了，人形小姐們，不要把國安局的武器庫當作自家後花園啊！ M4 SOPMOD II：不要這麼小氣嘛！ J：還有你！我看見你把彈藥塞進行李箱了！那根本不是你適配規格的子彈吧？！ UMP45：我？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J：清空彈藥就算了，你怎麼還磨起刀來了？！劊子手：嗯？門上沒寫不能磨刀啊…… J：指揮官！你管不管啊？！指揮官：（噗……）指揮官一陣忍俊不禁，假裝沒聽見似的繼續翻閱起了資料。 …… 廢棄的柏林監獄。拉長的封條將被破壞的牆壁窟窿橫隔開來，靜悄悄地，聽不到裏面有一點動靜。自暴動事件以來，此處便被迫遭到了廢棄，剩餘的囚犯也都被轉移到了其他監獄。因為一系列的事件，到現在，政府也還沒能拿出完整的修複方案，因此它就被這麼擱置在了這裏。指揮官：……如果這麼想的話，這裏的確是個適合用來隱藏的死角。 M4 SOPMOD II：好冷清哦，上次來明明還很熱鬧的。 RO635：比起ELID橫行的熱鬧，我更喜歡現在的清靜…… 丹德萊：15，你在想什麼？ AR15：…… 15有些彆扭地避開視線，指揮官清楚地知道她在想什麼。 …… 瑪赫蓮：……我會死於非命，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那個女人好像又一次從陽光下走過，來到身邊，眼含淚光地望過來。指揮官趕緊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回想這些的時候。指揮官：有什麼發現嗎？ UMP45：這邊的控制系統還是跟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J：這邊的區域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囚犯生活區。 K：暫時沒什麼發現。指揮官：繼續搜索。 UMP45：不要着急掛斷通訊嘛，雖然信息跟上次一樣，不過我有了新的發現。指揮官：什麼發現？ UMP45：這裏的監控系統雖然已經停止運行，並且還把之前的視頻記錄刪了，但探頭還保留着之前的樣子。我發現監視探頭的佈置很全面，連廁所和浴室都裝上了監控。但唯獨有一個儲物間，沒有安裝。指揮官：哪個區域的？標記在地圖上。 UMP45：已經標記好了，看位置應該是離J先生最近。 J：收到，我立刻帶人去查看。指揮官：我們也去看看吧。 ……45標記的儲物間。 J：你們也來了？指揮官：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J：我的手下把這裏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些清潔用具，什麼也沒找到。指揮官：RO，把東西都清理出來挨個檢查。 RO635：收到。指揮官走進被清理得空空如也的儲物間，用手指仔細檢查起了每一塊瓷磚。丹德萊：這後面是空的。指揮官：什麼？ UMP45：指揮官，能看看你身後那面牆嗎？就是正對着門的那一扇。指揮官：這一面嗎？丹德萊：沒錯，就是這一面……等等，指揮官，你別碰。 RO635：SOP2。 M4 SOPMOD II：交給我吧！ SOP2擠開了指揮官，毫不遲疑地一巴掌拍在了那面牆上。嘩—— 指揮官：嗯？！ M4 SOPMOD II：哎喲？！下一秒，SOP2的身體隨着重力整個前傾，翻了個跟頭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指揮官：這是……？ RO635：原來機關在這裏！ UMP45：果然有問題，指揮官稍等，我們也過來支援。指揮官：J，把你的人也叫來。K，我們這邊有了重大發現！一起下去看看吧。電梯的按鍵閃爍着神秘的綠光。在刺耳的噪音中，電梯慢慢地降到了底層。隨着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一個空曠的倉庫展現在了眾人眼前。指揮官：……安潔。指揮官喃喃自語着，被眼前的景象略微震撼到。零零散散的貨運箱分佈在各個角落內，清晰可見上面印着的迦拉提亞的標識。 J：……監獄底下居然有這種地方。指揮官：對迦拉提亞，我已經不再為他們做出的任何事感到驚奇了。保持警惕，J，K，把你們的人叫下來，把這些貨都帶回去。……我們先到裏面看看情況，RO，45，你們負責警戒。代理人，保護我。 J：OK，交給我們吧。代理人：小心，指揮官……別絆着。沿着地上的灰塵，指揮官開始搜尋起帕拉蒂斯留下的痕跡。倉庫很大，裏面的通道也有些彎折，在眾鐵血的保護下，指揮官慢慢地向前推進着。 RO635：……這個畫面我還是不太能習慣。 AR15：誰不是呢。對AR小隊的諷刺充耳不聞，代理人靜靜地走在最前面。忽然，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她一下停住了腳。代理人：指揮官，這裏的腳印還很新鮮。指揮官：嗯？指揮官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來到代理人的旁邊。指揮官：嗯，看來這邊的搬運進度才開始……而且，她們人應該還在這裏。計量官：如果建築師在，我們就可以直接炸毀這裏了。鍊金術士：請保持在我們的保護圈內……如果對手是那些怪物，我們就得小心一點了。稻草人：無人機沒有偵測到敵人的氣息。代理人：要換個方向搜索嗎？指揮官：丹德萊？丹德萊：這個倉庫裏彌散着我很熟悉的氣息，但我無法準確判斷位置。指揮官皺起眉頭，對模稜兩可的信息產生了些許警惕。丹德萊：……等等，不對。不是無法判斷位置，而是她的位置一直在變。她在高速移動——太快了！指揮官！回來！嗡—— 熟悉的劍鳴聲再次響起，等到指揮官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影已逼至眼前。黑色的刀與白色的劍瞬間碰撞，摩擦出的火星照亮了整個通道。劊子手：嘖！什麼玩意！緹：…… 眨眼間，緹已經退到了十幾米外，冷漠地看着一馬當先擋在前面的劊子手。代理人：沒事吧？劊子手？劊子手：有，有大事。劊子手的手止不住地哆嗦着。劊子手：多跟她碰幾次刀，你就可以幫我買新的生物肌了。指揮官：…… 指揮官死死地盯着通道另一端的緹。緹……她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 緹：……！緹微微抬頭，身形一閃，高挑的影子再次憑空消失。指揮官：她要逃！追！鐵血眾：是！ …… 代理人：……腳印在這裏憑空消失了。指揮官：這附近沒有什麼地方能讓人消失……我們跟丟了，45，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UMP45：我們這邊一無所獲，只有一些貨物，已經交給J和K那邊了。現在正在朝你的方向趕去。指揮官：好，路上注意留心痕跡。指揮官伸手掐斷通訊，平板恢復到待機黑屏狀態。光滑黑暗的屏幕表面反射出指揮官的面容，以及背後的白色身影…… 指揮官：後面！嗡—— 當！當！兩聲清脆的擊鐵聲響起，這一次，劊子手與鍊金術師一起出手，將緹奪命的刀刃正面打了回去。劊子手：哈！就防着你呢！鍊金術士：……好鋒利的刀。破空聲太響了，想不注意到都難。緹：…… 緹高高站在帕拉蒂斯遺留的實驗設施上，她輕輕抖了抖長劍，嗡鳴聲又再次響起。緹：不要再繼續向前了。回去。指揮官：……你這麼擔心我們進到裏面？前面是什麼？緹：…… 獵手：……輪椅。指揮官：什麼？獵手：我看得見，門前好像有一架輪椅。稻草人？稻草人：無人機已就位……的確是。加裝了手銬和腳銬，上面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看樣子……是為囚犯準備的。安潔：……是安潔！安潔！你在裏面嗎？指揮官丹德萊：那扇門很厚重，就算門後有人，也不可能聽得見你的聲音。指揮官：安潔！！嗡——！劍光攔住了指揮官前進的腳步。緹：…… 指揮官：……既然你非得要攔我的路，那就只好先把你清理掉了。站在指揮官的身側，劊子手用手擦拭着黑色的刀鋒。另一邊，鍊金術師看着緹的臉，逐漸變得興奮起來。代理人：……你們聽到命令了。殲滅她！

kilo
…… 嗡—— 狹小的空間內，緹的劍鳴聲壓倒了槍火，不斷在障礙物間穿梭着。劊子手：——接招！緹：……嘖。在如此狹小的地方，她鬼魅一般的速度似乎被限制了大半威力。緹：…… 鍊金術士：你要去哪啊？小可愛？ ……這群人形，在有意識地用包圍圈限制她的行動範圍。緹：呼—— 一刀斬落，劊子手猝不及防地被擊退數步。這樣下去，形勢不妙—— 計量官：別想走！緹：什——！借着撕開的口子，緹正要衝出包圍圈，卻又立刻被補上位置的計量官攔了下來。她已經掉進她們的陣型里了。緹：既然如此—— 緹快速地後撤，朝着角落的方向遁去，輕盈的腳步如同不受重力束縛一般踏上了牆壁。在身為人類的指揮官看來，就是一道鬼魅的影子爬上了天花板。稻草人：幹得好，她上當了。緊貼在天花板上的無人機忽然亮起光芒，緹立刻轉過方向—— 緹：——？！代理人：——我把你的死亡，送到了。此時，緹才終於看清——在包圍圈的最外側，女僕打扮的人形優雅地掀起了裙襬。下一秒—— 轟！轟！轟！！！從她裙下探出的火炮毫不留情地轟擊着她能踏足的每一片落腳處。超越重力的速度，在這一刻徹底喪失了意義。咚！無力地從空中掉落下來，等緹再次站起時，鐵血已經齊齊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指揮官：安潔在哪裏？緹：…… 指揮官：告訴我答案，我可以暫時留住你的性命。緹：…… 緹握着手中的劍，儘管她此時已經傷痕累累，但似乎完全沒有放棄的打算。丹德萊：省省力氣吧，指揮官。直接把她綁了，我會幫你找到你想要的情報。 AR15：我同意。跟在鐵血的後面，人形們也組成了包圍圈，逐步逼近着重傷的緹。 RO635：小心，她看起來還有一戰之力。 AR15：這還不簡單？喂，鐵血的，再給她來一輪。代理人：……我不喜歡你稱呼我們的方式。但是這個要求，沒有問題。緹：——？！轟！轟！！轟！！！逼至角落動彈不得的緹，被代理人無情地進行了第二輪洗禮。當她嘗試迴避的時候，獵手與計量官又逼迫着速度已經降下來的她回到原本的位置。緹：咳……咳咳…… ……等到炮火聲停下的時候，角落裏的緹已經連站立都有些艱難了。指揮官：放棄掙扎吧。緹：…… 緹抬起眼來，看着指揮官的臉。她的神情此時漸漸黯淡下去，猶如陷入絕望一般，輕輕呢喃起來。緹：對不起……格雷。 ——轟！！！就在這時，一聲炮響，一發榴彈在眾人附近落下，炸開的同時掀起了一陣濃烈的煙霧。丹德萊：咳……糟了，有人來了！劊子手！你後面！劊子手：哈？！——呃！一條強壯而有力量的機械尾巴忽然從煙塵中穿刺而出，強而有力的揮擊將原本就已經疲憊不堪的劊子手整個擊飛。緹：格——？！格雷女士：……跟我走。灰色的影子從煙霧中顯現出了她的真面目。那擊飛了劊子手的尾巴驟然伸長，將傷痕累累的緹捲起，隨後便毫不遲疑地向外圍逃去。 UMP45：G11，七點鐘方向，開火攔截！ G11：交給我！砰砰砰—— 格雷女士：嘖。緹：格雷，你——！收束的尾巴藏在身後，格雷轉而用爪刀護住面門，一時間，子彈全都傾瀉在了她的身上。格雷女士：呃……！緹：計劃里沒有這一環……你不該來的！格雷女士：……計劃里也沒提過你會被擊倒。槍林彈雨對格雷造成了實際的傷害，看着她逐漸遲鈍的動作，指揮官立刻做出了反應。 RO635：已瓦解對手的反擊能力！指揮官：丹德萊！配合人形小隊，準備包圍她們！丹德萊：沒問題……我期待已久的環節。格雷女士：——等等！狼狽不堪的格雷突然鬆開了雙手，臉上陰鷙的神情瞬間退去，綻放出了標誌的微笑。格雷女士：……指揮官，你不想知道安潔怎麼樣了嗎？指揮官：…… AR15：見鬼了……你們帕拉蒂斯都愛玩這套是吧？指揮官：你想說什麼？格雷女士：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指揮官：放你和緹走，你就把安潔交出來？格雷女士：一個不錯的交易，不是嗎？ AR15：指揮官，這肯定是陷阱。指揮官：……你覺得我還會再上一次當嗎？指揮官的手在背後做出了指示，AR小隊默契地準備好了陣型。指揮官：你要做交易，沒問題，但是把你背後的涅托留下。等你把安潔完好地帶來後，才可以把她帶走。格雷女士：…… 格雷神色怪異地向後退了兩步，此舉又讓指揮官們提起了警惕。她的身後，就是那扇被緹守護着的大門。格雷女士：……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完成這個交易。你想要安潔小姐？那我就給你安潔小姐。手中的爪刀收回到了體內，格雷將尾巴移到另一邊，手伸向了大門的把手。指揮官：……！格雷女士：——來，跟安潔小姐問個好吧。驟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格雷用力一下便將大門打開。隨着沉重的大門移動時發出的悶響，濃郁的白色煙霧從縫隙中滾滾流出。借着煙霧，指揮官分明地看見了，被吊在半空中的女人的輪廓。指揮官：安潔！！ RO635：指揮官！小心！格雷女士：再見了！指揮官~ 在指揮官分神的瞬間，格雷直接遁入煙霧之中。砰砰砰—— 指揮官：等等！別開槍！小心誤傷安潔！丹德萊：反應消失——她們已經逃走了。指揮官：救安潔要緊，別管她們了。稻草人：等等……指揮官……無人機沒有發現熱源反應，那是個假人。指揮官：……什麼？？？？：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真好笑！居然這麼輕易就被騙了，真是，心情大好！ RO635：這聲音是——！！布拉梅德：嗨，指揮官，又見面了呢♪ 從身後的通道口中，在帕拉蒂斯士兵的簇擁下，布拉梅德款款地走入了倉庫。布拉梅德：我們上次相遇，就是這樣的場合吧？不過，這裏立場逆轉了呢。指揮官。指揮官：……布拉梅德。布拉梅德：這次輪到我了，親愛的。你可別想吃干抹淨就逃掉。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紅色的光芒在她的眼中凝聚，而身側的帕拉蒂斯士兵也紛紛舉起了槍。布拉梅德：讓我們好好玩玩吧，指揮官。

Mega
P1 丹德萊：別忘了，這場戰鬥需要我的力量，我的素體很脆弱，可要好好保護我。 RO635：指揮官已經部署過了，我們會保護你的。 AR15：…… M4 SOPMOD II：15，你去哪裏啊？ AR15：你們保護她，我來打前鋒。 M4 SOPMOD II：別鬧彆扭啦，跟我們待在一起吧，15。不然，RO還要分心考慮你的安全。 AR15：…… …… HK416：嘖，這就結束了嗎？ UMP9：還期待能打起來呢…… UMP45：別看戲了，該開工了！

Giga
…… 布拉梅德：這次就算我輸了——下回再來共舞吧，指揮官。就你，跟我。在電子戰結束的時候，布拉梅德的身影已經從倉庫內消失了。只有她留下的聲音還在狹小的空間內迴蕩。丹德萊：就這種水平嗎……指揮官，這裏的電子鎖都被我解除了。從現在開始，這個地下倉庫對你不再有秘密了。指揮官：……好。雖然對只能這樣放走布拉梅德有些不甘，但收穫面前，指揮官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滴……通訊接通。 J：指揮官，你們那邊沒事吧？怎麼還不來？指揮官：出了點小事，馬上來——不，還是你們過來吧。我們解除了這裏的電子鎖，把你們的人也叫上，我們再搜查一遍。其他的，我們回局裏再談吧。 J：「我們回局裏再談吧」，老天，你聽起來真像個斯塔西。完全不知指揮官這邊的情況，J打趣了一句，便掛斷了通訊。 …… 國安局內 K：……也就是說，沒有找到安潔嗎？國安局辦公室內，J，K與指揮官再次聚在了一起。面對K的問題，指揮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指揮官：安潔至少曾經是在那的。我想可能是她傳遞給我的信息被格雷注意到了。所以反過來被她們利用了。 J：……不過也有好消息，倉庫裏的貨我們全都收繳了。這次算是賺了，我們可從她們手裏刮了一層肉下來。指揮官：的確，而且，基地里的線索也有不少。不僅量大，而且非常詳細……都讓人覺得不太尋常了。真的會有人把檔案留得那麼詳細嗎？ K：這或許是他們掌握民生部門的一種手段吧。與K打趣了一句，指揮官笑了笑。指揮官：不過，我們的確找到了很重要的線索，要跟你們分享。 K：……什麼東西？指揮官：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跟那個叫布拉梅德的涅託交了手。她在跟丹德萊電子戰的過程里，被丹德萊挖出了不少東西。經過破譯，我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丹德萊：指揮官，我們找到了一段錄音。 J：錄音？丹德萊點了點頭，將一面平板放在了中央的桌子上。？？？：…… ？？？：……迦拉提亞提供的技術，對德國，對國防部，都非常重要。我希望你也能贊同這一點，施魏因施泰格將軍。 J：——！ J瞪大了眼睛，而其餘三人皆面色凝重，一語不發。施魏因施泰格：是的，是的，我理解……我贊成你的想法。非常感謝您願意為我們做中介人，我相信這肯定會是一次愉快的合作。？？？：是的，我敢肯定。 J：這個聲音是…… K噓！ K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我相信。今天，對德國而言，是個重要而偉大的日子。 …… 奧貝斯坦：今天，對德國而言，是個重要而偉大的日子！電視機內，奧貝斯坦慷慨激昂的演講聲透過屏幕，帶着無窮的感染力宣泄着他的理想。茶杯與盤子輕輕碰撞出了清脆的聲響。男人關閉了電視機，站起身來，轉身面向了窗戶。陰沉的天空下，淅淅瀝瀝的雨幕遮蔽着人的視線。格里芬：……是的，我確實收到了。是的，這非常重要，你做得很好。我相信，這會是一張決勝的王牌。隨着爵士的聲音，通訊再次斷開。他的眼睛藏在鏡片後面，深邃的目光遠遠地看向了遙遠的彼方。在瓢潑的雨中，國會大廈依然佇立着，統一日的光輝直到今天也未能徹底消退。看着這幅光景，他忍不住往茶杯內又加了一塊方糖，勺子攪拌着杯子，發出愉快的叮叮聲。一間再尋常不過的公寓內，模樣艷麗的女子溫柔地敲了敲不起眼的某戶人家的門。？？？：進來。布拉梅德似乎非常緊張，在得到首肯後，仍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恭敬地轉開房門。緩步走入房間，她崇拜地看着向房間盡頭的黑影，對他躬身致禮。布拉梅德：報告父親大人，任務已經順利完成。？？？：…… 黑影沒有對布拉梅德做出任何回應，但布拉梅德非常清楚。這是因為，事情正在將要邁向新階段的關鍵時刻，短暫的勝利對他而言毫無意義。布拉梅德：請您放心……我會繼續為您分憂。我保證，我會完成您的任務，直到您完成您的夙願。 ……是的，是的，這才是對的。 ……她才是父親大人最寵愛的女兒。

Tera
一片狼藉之中，仍有作戰能力的人形們護着赫麗安和克魯格慢慢來到了大門前。克魯格：咳……咳咳…… 赫麗安：克魯格先生？！克魯格：不……我沒事。克魯格看着那些慢慢走入廢墟，開始與生還者們配合着救助人形的支援，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着人形們稀稀落落地在廢墟中遊走，清點仍然能夠使用的物品，即便是赫麗安也感到了悲哀。赫麗安：……全都沒了。克魯格：留下的夠多了…… 克魯格在人形的攙扶下，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克魯格：……這裏的人都會記得它。我們都會記得的。赫麗安：克魯格先生…… 百感交集中，克魯格慢慢地蹲了下去，用手抓起了一捧土。赫麗安看着克魯格，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邊，撕下了自己的袖章，放在了門前。看着她的舉措，克魯格微微頓了頓，也跟着撕下了袖章。克魯格：格里芬或許不在了。但我們保護了最重要的東西。赫麗安：是。赫麗安點了點頭，扶着克魯格站了起來。她看着面前的風景，默默地閉上了眼睛。赫麗安：十年了，我也要離開了。但是，我會一直和你同在。即便肉體消隕，我的靈魂也會朝着你走去。在兩人虔誠的敬禮動作下，身後，慢慢聚集起來的人形們也自發地站直了身體，迎着夕陽紛紛舉起了手，對着曾經的家做最後的致意。迎着這奇異的風景，自遙遠的彼方，一輛基地車緩緩地駛來。 …… 熟悉的走廊被官方的封條攔住，奈樂站在走廊外，沉默了一會。因為遭到了多次翻找、闖入、搜證……原本整齊的實驗室此時已經變得陌生起來。不忍心看到她的表情，米婭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最前面的橫幅。米婭：奈樂…… 奈樂：……沒事的，米婭。奈樂抽了抽鼻子，邁過禁止線走了進去。來到熟悉的實驗室內，奈樂慢慢地走到房間中央。這裏原本是她寄託了夢想和憧憬的地方。奈樂：老師…… 米婭沉默着站在門外，她非常清楚，此時此刻，奈樂需要的是只是一個人待一會。奈樂：要是格雷老師看到她的實驗室被弄成這幅樣子，肯定會很生氣的…… 研究報告、孤本書籍、檔案資料……這些曾讓格雷無比重視的東西，此時就像垃圾一樣堆在地上。奈樂：這些人……糟蹋起文件真是不客氣…… 蹲下身子，奈樂拍掉了那些資料表面的灰塵，然後裝進了紙箱。事到如今，就算她帶走這些東西，也不會有人有任何意見。 ……這時，一個相框出現在了厚厚的報告下面。奈樂將那副相框拿了起來。奈樂：老師年輕的時候…… 照片背面，是一句座右銘—— 「唯獨死亡不可避免，唯獨生命不可辜負。」一滴淚水滴落在相框上。奈樂擦了擦眼睛，將相框也放入了紙箱。米婭：…… 站在門外，聽着實驗室內傳出的抽泣聲，米婭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 冒着大雨，J奔向大門。 J：倒霉，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K：沒淋濕多少，將就一下吧。 J：……人都到齊了？ K：嗯。 J抬起臉，面色肅然地與K對了對視線。邁步走上台階之後，兩人向着教堂深處走去。 J：他們在棺材裏放了什麼…… K：家屬捐贈的遺物……你知道規矩的，他們的墓碑上不能有名字。 J：……我當然知道。閒話中，兩人來到了禮拜堂。莊嚴的神像下，慈眉善目的神父手捧着聖經，口中念念有詞。作為特別來賓，J與K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兩人都坐在第一排。 J：…… J看着那華麗的棺木中，放滿了的各式各樣的物品，不禁陷入了沉默。一本寫作《七色花》的童話書，一把沾滿了鏽跡的摩托扳手，一副帥氣的黑色墨鏡…… J：（夏朵還沒來過嗎……）他掃視了幾圈，也沒看到屬於那個後輩的私人物品。 J：……那個，不好意思。他伸手打斷了神父將要開始的禱告，站起身來，走到了棺木前。 J：…… 看着乾淨的白布，他解開袖子，將那枚刻着「U」的袖扣取了下來，輕輕放了進去。神父慈愛地看着他的舉動，對他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氣，J回到自己的座位，又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神父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便成為了禮拜堂內唯一的聲音。神父：因為上帝，用他那無上的智慧把結果放在我們手中。因為只有在他肉體逝去的地方，才是我們靈魂重新被佔據的地方。通往上帝的道路，是不可預測…… 將收好的雨傘拄在地上，J默默地看着那具棺木被放入土坑中。 J：…… 感受到頭頂的一陣異樣，他伸手抓去，摸到了落下的白色玫瑰花瓣。花瓣柔軟又脆弱地依偎在J的掌心，輕輕蜷縮着自己的身體。 J：施瓦本……他們的遺體最後會怎麼處理？ K：交還給家屬，或是捐贈。 K聽見人群中傳出了低低的啜泣聲。神父： ……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賜所有亡者早日解脫死亡的枷鎖，進入平安與光明的天鄉，因着你的慈愛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門。參與葬禮的親友：阿門。隨着神父的禱告迎來末尾，第一捧土也隨着揮舞的鐵鍬蓋在了棺木上。沙沙，沙沙。一下一下，帶着與會者的心一起，英靈之魂歸於塵土。 J：…… 握緊了手中的玫瑰，J偏頭在人群中張望了一下。 ……她還是沒來。 K：回去吧。 J：……嗯。 J蹲下身子，捧起了一培土，將它輕輕揚在了逐漸被掩埋的棺木上。 J：……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 慢慢走近了那個站在樹蔭下的女性，指揮官站在她的身側，仿佛不經意地開口。指揮官：我覺得，如果你過去，他們會很高興。羅密：我只是空降的主管，跟他們沒有什麼私交。而且，我很清楚，我並不討人喜歡。從大衣內取出了一盒香煙，羅密咬着深黑色的煙嘴，將細長的香煙取了出來。羅密：況且，犧牲，我見得多了。指揮官：這不是次數的問題。羅密：呼…… 羅密掏出打火機，將香煙點燃，深吸一口後，徐徐對着另一側吐出了煙霧。羅密：我找你來，不是聊這個的。指揮官：……但是，很感謝你讓我來這裏。我也想親眼看看這些英雄的謝幕。羅密：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你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轉變。很多人，他們的優秀都只存在於紙面，但你不同。你的身上，有一種可能性，讓人相信理想主義者，或許真的能夠改變世界。指揮官：……您太誇張了。羅密：就當是那樣吧。指揮官：…… 眼看着棺木下葬，羅密靜靜地凝視着，夾在指尖的煙無聲無息地燃盡。羅密：我有東西要給你。指揮官：什麼？羅密拎起放在地上的箱子，順手便塞給指揮官。羅密：那麼，再會了。隨着葬禮宣告結束，羅密用隨身的煙灰夾掐滅了煙，轉身揮揮手便離開了。指揮官：…… 看着她瀟灑的背影，指揮官一時間百味雜陳。將手提箱的扣子打開，翻開蓋子後，兩顆心智核心安穩地擱置在了裏面。並在下面用標籤標明了代號。 AN94，AK15。指揮官：安潔…… …… 夕陽的餘暉慢慢落下，在星星散散的人們都離開之後，已經裝點結束的墳墓前，一位手捧着鮮花的女人慢慢地走向了墓碑。夏朵利茲：……姐姐來看你了，萊特。夏朵利茲慢慢地走近墓碑，蹲了下來，將鮮花輕輕地放在一堆貢品之中。夏朵利茲：……那天你給我留在冰箱裏的飯，我一直都忘了吃了，今天早上才想起來它，結果都變酸了……出門的時候，我看見你養的那兩盆花，土干的都要裂開了，就打了點水幫你澆好……除非我買了太多啤酒，否則你從來都不跟我發火。現在我找了一家啤酒店訂貨，以後不用你幫我買了，他們自己會送貨上門的，很輕鬆吧？夏朵一邊扯着花束上的花瓣，一邊慢吞吞地說着，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進入沉默。她靜靜地看着墓碑，上面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夏朵利茲：如果我能再強硬一點……如果我能堅持不讓你走爸媽的老路…… 滴答。滴答滴答。淚珠從臉上滾落，落在了墓前。夏朵利茲：萊特……萊特……為什麼……萊特…… 冷靜而克制的表情終於在這一刻崩壞。抱着自己的膝蓋，夏朵利茲在墓前嚎啕大哭起來。 ————————【熵減焓增END】————————

cpt.extra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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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減焓增主題曲《Schicksal》
The previous definition has been blurred 早前的定義已經模糊不清 All the past is like a long river 過去的一切都如逝水長河 With you we silently stood on the bank 我們與你一同默立岸邊 Who would have thought it? 誰又曾料想到 Being caught in the whirlpool of tragedy 會就此陷入悲劇的漩渦 Shading into numbness my fear 陰暗漸漸將我的恐懼麻木 I’m on the verge of losing my mind 我站在崩潰的邊緣遠眺 The flame of war lit up the lifeless sky 戰爭的烈焰照亮了死寂的天空 It’s so beautiful 這火光如此動人 Have I seen the light before? 可曾為我所見？ Look back on history 回顧過往的歷史 Countries set up and split 國家的建立和分裂 People gather and leave 人們的相聚和離別 The tree leaves fall 舊葉飄落 Then claims new green 隨之新綠吐出 So, I believe in someday 所以，我堅信有朝一日 Tenderly twilight will come 溫柔的黃昏即將來臨 The shining stars tell the end 閃爍的繁星將我們的結局訴說 No matter I’m in heaven or hell 不論我身處天堂亦或地獄 Always I hear the voice hidden in the wind 我總能聽到那風中的低語： Never bend your knees or lower your head 「莫為恐懼屈服，莫向困難低頭！」 Is this my destiny? 這，就是我的命運? Still holding bravery?My friend 你是否仍堅守着那份勇氣，我的朋友？ Or crouching in the dark without a cry 亦或正無言地蜷縮於黑暗之中 Come, look up the sky 來吧，抬頭仰望蒼穹 Do you see the lemon moon? 你能看到那輪金黃的玉盤嗎？ I can see meanwhile 同時我亦能看到 We will meet again soon, it’s true 重逢的日子已近在眼前 Tenderly twilight will come 溫柔的黃昏即將來臨 The shining stars tell the end 閃爍的繁星將我們的結局訴說 No matter I’m in heaven or hell 不論我身處天堂或是地獄 Always I hear the voice hidden in the wind 我總能聽到那風中的低語： Never bend your knees or lower your head 「莫為恐懼屈服，莫向困難低頭！」 Beneath the birch 白樺樹之下 Rustling sigh 沙沙嘆息聲 Fuzzy memory is polished 模糊的記憶被打磨清晰 Tenderly twilight will come 溫柔的黃昏即將來臨 The shining stars tell the end 閃爍的繁星將我們的結局訴說 No matter I’m in heaven or hell 不管我身處天堂或是地獄 Always I hear the voice hidden in the wind 我總能聽到那風中的低語： Never bend your knees or lower your head 「莫為恐懼屈服，莫向困難低頭！」 This is my destiny 這，就是我的命運。

尾聲
…… 轟—— 漆黑的夜幕中，巨大的運輸機在塔台的指引下，穩穩地降落在了跑道上。在地勤的指揮下，運輸機緩緩地駛入了機庫。倉庫內，已久候多時的人們，看着機身，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紊亂。士兵：……將軍。卡特：……去檢查一下我們的貨。士兵激動地點了點頭，對着卡特敬了一禮，隨即招呼着同伴們迅速地湧入了貨機放下的艙門。卡特緩慢地跟在他們身後，看着士兵們將貨物箱有條不紊地搬下。士兵：報告將軍，貨物已經全部驗收完畢。沒有損傷，隨時可以投入使用。卡特：好。卡特走到其中一個貨箱前面，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冰涼的箱子。白皙的箱面上，帕拉蒂斯的標識清晰奪目。卡特：慶賀吧，諸位，新蘇聯的黎明…… 將從今夜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