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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星穹鐵道/智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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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神

星神

對這些漫步深空星海之中的神秘存在,人們知之甚少。受限於有窮的認知,智慧生命只能依稀覺察星神們踏足於凡物無從窺見的命途,並憑藉某種理念行使其不可估量的偉力。最終,在口耳相傳的神話里,星神們成了高度凝聚的哲學概念之化身。

若有人能踏上星神所執掌的命途,便將稟受其遙遠的感應,猶如穿越銀河光年投來的瞥視。許多人認為:這已是星神與凡人能產生的唯一交集。
「開拓」,阿基維利
「無數流星划過今夜的天空…如果選中了正確的那一顆,它將把你的願望帶向千百個世界。」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命運的羅盤上標著三個方向:未知、已知和不可知。可以忍受「未知」,卻絕不能屈服於「不可知」。
阿基維利離開孤絕世界裴伽納,不斷開拓著宇宙未知的邊界,試圖找尋存在之樹的端點。但祂的命運因意外而終結。
「毀滅」,納努克
「如果熵增是宇宙不可逆轉的法則,熱寂是物質世界難以逃避的命運,那我們又何苦掙扎?燃燒,聚變,然後湮滅。若想迎接新生,就必先投身終結。」
——收集自某位科學家按下核爆的按鈕前,琥珀2152紀

宇宙的誕生是一種錯謬;文明若是浩瀚群星中悄然興起的癌症,紛爭即智慧生靈間唯一通行的語言。
為了修正如是錯誤,抹去宇宙的污點,納努克成為熵之化身。
「巡獵」,嵐
「仇愾無涯,徵逐無疆,獵君幾多愁? 辰矢在弦,金瞳熾焱,帝弓莫回首。」
——仙舟,《寰宇通鑑》

被稱為帝弓司命的游弋星神,無止盡地遊蕩於諸世界之間,剷除曾荼毒其家園的不死孽物。
嵐的遊獵從來不計代價,其拯救和破壞也幾無差別。
「智識」,博識尊
「假使宇宙的真理殘酷而無趣,你依然渴求答案嗎?
——求知者不置可否,因它的機核自出生起便淡漠冰冷…一如它所追尋的命途終點。」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萬物皆是疑問,一切必有解答。
原為用於求解萬物的星體計算機,由機器升格而成的星神。
博識尊試圖體認宇宙,解開萬物之謎。
「同諧」,希佩
「普世同諧,群星共熠,無上功德頌神主!世人同袍,萬物同根,賜福之風拂大地!」
——《諧樂頌》第一樂章

來自多個諧樂天體世界的集群星神。千面一體的希佩,宣唱著和諧一致的喜樂。
為了對抗宇宙無情的法則,智慧生命需要抹煞孱弱的私慾與個體的差別,融入同一闕諧樂中——以強援弱,以死護生。
「虛無」,Ⅸ
「你盡可仰望璀璨的繁星,但切忌凝視虛無的深淵…那片黑霧中空無一物,僅一瞥便足以令凡人摒棄理智。」
——混沌醫師慕榕

「虛無」的存在是一個謎,祂的形象被層層疊疊的迷霧包裹著。
Ⅸ不與其它星神往來,祂相信多宇宙的本質乃是虛無,因而存在毫無價值。
「存護」,克里珀
「哲思者仰望星河,探求文明的終極目標——『築牆,』雄渾的回聲響徹腦海:『築牆。』」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天彗星牆、亞空晶壁、巨引源基盤的砌造者,崇拜者稱其「琥珀王」。其為更古老的「黃昏戰爭」的倖存者。
祂知曉大敵的吞噬迫在眉睫。因此不得不以光年為單位鑄造障壁加以封印,隔絕保護尚有生機的世界。
「豐饒」,藥師
「花兒肆意綻放,迎向無法逃避的凋零;鳥兒展翼啼唱,飛向無法逃避的墜落;溪兒潺潺淙淙,淌向無法逃避的乾涸——緣何萬物必要消亡?宇宙間必有一方靈藥,足以醫治名為『短壽』的頑疾。」
——佚名,《此生苦短》

令諸有情,所求皆得。
藥師是眾生哺育者,樂土之神,旨在令生命興盛不熄。
祂是從不拒絕祈願,不忍視衰亡和病痛的星神。
「貪饕」,奧博洛斯
「蟲蟻之於飛禽,野兔之於狼犬,星塵之於黑洞,諸界之於貪饕。」
——仙舟,《寰宇通鑑》

諸界渴飲者,永無饜足的吞噬者,會思考的黑洞。既是星神,又是古獸的雙重存在。
在奧博洛斯看來,生命是虛空海洋中明滅的浮藻,終將隨著誕生它們的星辰歸於黑暗——這片黑暗就在祂的口中。
「歡愉」,阿哈
「智識是坨廢鐵,存護是個呆子;巡獵毫無幽默感,毀滅像個瘋子。星神都一根筋,阿哈真沒面子!」
——某位通曉天文(自稱)的假面愚者

懂得歡樂是智慧生靈獨有的權利。頑石與星辰都無從體察生命的幽默。
尋求棋逢對手的敵人,尋求消磨光陰的遊戲,尋求不問勝負的結局。
尋求捧腹絕倒的笑談,尋求陰差陽錯的誤會,尋求神思飛舞的歌謠。
「記憶」,浮黎
「時間——世上最勤勞的竊賊。它不斷偷走我們的當下,隨手扔進名為『記憶』的倉庫。有人沉溺於招領失物…有人對遺失毫不在乎。」
——佚名,《此生苦短》

世間再無比純粹的記憶更加包容的存在:它記錄一切,不嫌惡,不偏愛;它無私地保留每個基本的事實,每種綺麗的姿態;它是綿延的生命匯聚成的河流,是亙古的智慧堆砌成的寶藏。
——而浮黎是溯游的魚群,亦是寶庫的鑰匙。祂禪坐於淨土中央,靜觀世間萬物不知疲倦地重蹈覆轍。
「純美」,伊德莉拉
「幾尺布綢為美,幾行散詩為美,幾串音符為美——歡迎來到『美』之讚譽一文不值的年代!庸俗,無奈,悲哀!」
——《銀河潮流指南》主編米舍利娜•馮•塔倫蒂諾

在詭麗變幻的宇宙圖景中,伊德莉拉窺見了世界存在的終極意義:人們謂之「美」的存在。
星神「純美」在某一日突然失蹤,祂的消失與其誕生一樣神秘。
「繁育」,塔伊茲育羅斯
「如果正午的天邊浮現了黑影,閉緊你的房門——那不是提前到來的夜色,而是飢腸轆轆的蟲群。」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塔伊茲育羅斯,又稱「蟲皇」、「沙王」,寰宇蝗災的創造者。
作為統治大地的鞘翅目的最後一員,孤獨的渴望點燃了祂的命途。塔伊茲育羅斯化為自我複製的恐怖,無盡繁衍的荒潮。祂——或者說——祂們橫行諸界,直到命運以某種方式阻止了祂的前進。
「神秘」,迷思
「放棄追問如同豪雨放棄星辰的虔誠,放任隱喻的洪流穿過你的身體。你將看到星空盡頭的真相,空縈玫瑰色的迷霽。」
——星之桂冠詩人(自稱)沙倫•萊德

萬物皆可體認乃是一派妄言,生命僅憑對規律的有限把握便開始推算未解之事,殊不知宇宙不可窮解,真理實是幻覺。

為防止智識的確定性毀滅可能的變量,迷思降下思想之霧和感官之雨,通過色相、疊嶂、謎語、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奧理。
「均衡」,互
「我偷偷拿走金色的砝碼,為激起的漣漪洋洋得意;祂總能看穿我的詭計,星星又將游碼歸零。」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凡人掛於唇齒的因果鏈條,不過是對事態背後繁雜拓撲的粗略概括——「互」將自身的意志溶於宇宙運移邏輯的脈絡之中,永恆維繫著世間萬物的平衡、穩固。
好事者孜孜不倦地尋找系統中的紕漏,以為智慧凌駕於星神之上;殊不知自身早已淪為被監視的數串,逃不出祂編織的精密網絡。

派系

派系

凡人物種揣測神明的意願本是徒勞之舉,就如蜉蝣與星辰兩不相干。但是懷有共同曲解的人們聚集成眾,便產生了額外的價值:認識形成共識,曲解化為通解,群體吸引集體……接著,派系便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無論大小派系均以自身的信條詮釋著星神的意圖,自稱代行者的派系更是比比皆是。多數星神對派系的動向毫無興致,另外一些星神卻熱愛戲賞螻蟻的徒勞。祂們或巧妙引導,或故弄玄虛,向派系施展造化,使之成為自身干涉世界的餘波。

雖然星神大多孤高遙遠,但充盈星海的派系勢力卻使群星熱鬧非凡。這些旗幟鮮明的派系之間或敵或友、黨同伐異,使得銀河間難覓一處寂靜的角落。
星穹列車 - 開拓
「嗚!嗚!排排坐,莫站立,瓦普跳躍要小心。嗚!嗚!安全帶,隨時系,餐車不是打牌地!」
——《星穹列車安全指示(帕姆版)》

「開拓」的星神阿基維利隕落之後,祂的開拓意志被追隨者「無名客」們繼承,其中就包括祂曾搭乘的星穹列車。然而「萬界之癌」恣肆蔓延,列車所枕銀軌也未能倖免。疾疫未至時,列車就已步履維艱;道阻且塞時,便不得不悄然擱淺。

如此經年累月,不知過了多久,一位紅髮少女與荒廢的列車相遇了。她被遺落在引擎和銀軌之間無言故事所吸引,花費時間填補了裂隙、撫平了磨損,將列車上下修葺一新。於是,好奇尚異的少女踏入列車的車廂,開始了丈量宇宙的開拓之旅。

星穹列車逐站停靠,乘客也來往匆匆,不斷有人加入列車的旅途,又不斷有人離去。旅者們來自不同的世界,背負不同的過往,奔赴不同的終點,但只要身處列車之中,他們便共享同一段旅程。因此,即便旅客們各懷心思,甚至心懷鬼胎,列車和姬子對此也毫不介意——只要有人願意共赴奇旅,車門便慷慨地為其開啟。
星核獵手 - ???
「——刃、銀狼、薩姆……以上四人,死活不論;
不得傷害『命運的奴隸』,或使其失去自主思考能力。」
——星際和平公司所頒之通緝令

在某個寂靜的時刻,「萬界之癌」如投水之石在浩瀚星海中激起漣漪,在極短時間內,這些扭曲難明的物質已經濁流諸界,而與泥滓同行的卻是日彩星輝的寶石——亦即星核。

星核所到之處,無不遺留淪亡與破喪。對各種深受其害的文明來說,星核便是毀滅的象徵。即便如此,星海之中還是出現了濁水求珠之人,他們自稱為「星核獵手」,為了奪取星核而穿梭往來於不同世界之中。

除卻事跡之外,「星核獵手」的一切都不為外人所知:他們信奉的星神究竟為何,奪取星核又謂何求?……紛紛傳言中只有一條在宇宙間達成了共識:即「星核獵手」成員甚少,但個個身手不凡。
無名客 - 開拓
「神秘的陌生人踏入諸界,復又離去。」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千年前,名為阿基維利的星神走過諸界,在星海間鋪下銀軌,讓一個又一個世界彼此相連,留下關於宇宙和探索的傳奇——勇敢而好奇的人們被精彩的冒險故事吸引,紛紛追隨「開拓」之神的足跡,加入探索銀河的旅途。

旅行者們自稱「無名客」,他們搭載著阿基維利建造的列車,奔行於被銀軌聯結的星球之間,展開一段段扣人心弦的冒險旅程。傳說,「開拓」的阿基維利酷愛與凡人共行,祂與「無名客」們共飲來自不同世界的佳釀,合唱不同種族編譜的歌謠。他們時常將列車行駛的軌跡偽裝成流星的慧尾,在窺見人們仰頭驚異的神情後放聲大笑;他們也時常因莽撞大意而陷入危機,藉助星神的力量才得以逃出生天。阿基維利與追隨者們建立了深厚的羈絆,他們的探險也不斷吸引著異世的旅者加入「無名客」的行列。

阿基維利殞落後,一群忠實的「無名客」繼承了祂的遺志,繼續探索未知的世界,堅信有朝一日,「開拓」的意志將聯結整個宇宙。那列曾搭載祂與追隨者們的銀河列車,至今仍然行駛在星海之間。傳說,它以逝去星神的心臟作為源動力,艱難地修復著被未知之癌污染的軌道。
仙舟聯盟 - 巡獵
「千秋敵愾,萬劫同舟。三千弱水無疆壽,止取一瓢不飲竭。」
——仙舟,《寰宇通鑑》

於古老的神話時代,數艘仙舟受命起航星海尋求長生靈藥,求藥之舟豪擲光陰歲月,消磨身軀意志,終於盼得藥師賜福。然而能夠賜予長生的果實卻只帶來四海蕭條、黎庶塗炭。直到巡獵星神嵐從深淵歸來,以引力為弦、辰矢滿弓,一擊斫斷建木,才斷絕了「豐饒」之孽。仙舟脫離迷途之後,受「巡獵」指引成立聯盟,組織起強盛的雲騎軍隊。聯盟以豐饒孽物為航標,以斷絕不死污染為己任,巡疆無垠星野。

漫長歲月里,「仙舟聯盟」已登陸過無數曾得神明駐足的世界,將不死孽物盡數消滅,任何祈求豐饒恩惠的星民種族,都不得不將仙舟殲星的威脅考慮其中。而這也正是「仙舟聯盟」所尋求的威懾,他們要化身為恆常的警鐘,成為一切貪生之人無法支付的代價。

時至今日,不同生靈齊聚仙舟,都是為了報復肆意妄為的「豐饒」,徹底貫徹「巡獵」的意志。因此,不死劫難一日不盡,星海巡航便一日不停。
巡海遊俠 - 巡獵
「俠之極者,心懷星斗。」
——仙舟,《寰宇通鑑》

並非所有「巡獵」的篤信者都與「豐饒」結仇;宇宙中有這樣一批身手矯捷的遊俠兒,他們推崇嵐的以暴制暴,稱頌嵐的殺伐果斷,相信宇宙的善良與公義須以個人的行為伸張。

「巡海遊俠」組成了義俠團體,行走在巡獵的命途之上,籍著星神的祝福放歌宙宇。他們前往一顆又一顆星球,為當地的人們主持正義,獵除邪惡,再踏上新的征途。

成功刺殺了一名絕滅大君(誅羅)令「巡海遊俠」聲名大噪;多年後,一位遊俠又挫敗了天才俱樂部#64 會員「原始博士」的返祖實驗。但在那之後,「巡海遊俠」逐漸淡出銀河視界,傳說他們與「原始博士」結下深仇,因此遭受了不幸的命運。
混沌醫師 - 虛無
「我們不醫治肉體,也不解放靈魂;不貪戀生,也不避諱死。我們尊崇『存在』本身。」
——混沌醫師慕榕

「存在是虛無的。」——當某個存在無意中產生了這樣的思想並引之為箴,就會奇妙地踏上由Ⅸ執掌的命途,接受從遙遠虛空某處來自星神的無意義瞥視。這一瞥通常引來兩種結局:一者自此頹唐,真正成為虛無的存在,被稱為「自滅者」;第二者則被瑰麗的星神神性所傾倒,不約而同地產生一絲好奇,使他們成為了「混沌醫師」。

混沌醫師們秉持著懸壺濟世的信條:即如果能向Ⅸ證明存在並非虛無,便能從未知的巨大黑潭中將這巨大而孤獨的生靈解放出來。這一心願近似悖論,人力幾不可成,但混沌醫師甘之如飴:因為在察覺到生命的無價值一瞬間,那從遙遠星海中投來的瞥視,令他們產生了對虛無命運的徒勞反抗之心。
第Ⅸ機關 - 虛無
「第Ⅸ機關是存在的,去找吧!原始博士的一切秘密都藏在那裡!」
——某位巡海遊俠,在醉酒後

世間萬物都被囚禁於「存在」的牢籠之中,被肉身禁錮,被思想裹挾,被世界的表象蒙蔽。縱使擁有極高智慧的生靈也難以參會,在物質、秩序、邏輯、生命等一切「真實」的反面,都存在著等熵的「虛無」。二者緊密結合、相互制衡,構築了完整的宇宙。

據說,在難以被物質世界感知的虛無倒影中,潛藏著被稱為「第Ⅸ機關」的神秘派系。悠久凝望虛空之人,就會逐漸被深淵中蘊藏的黑暗能量吸引,最終穿過隔絕現實與虛無的「黑網」——然而傳說從未得到證明。

宇宙中最負盛名的「天才」學者們曾試圖解開這一謎團,向第Ⅸ機關發起挑戰,但至今仍一無所獲。這個組織因何建立?它的使命為何?它有多少成員,從事怎樣的活動?甚至……「第Ⅸ機關」真的存在嗎?答案就如命題本身一般虛無。
豐饒之民 - 豐饒
「一束花繁,萬枝枯凋。白骨無緣奉告,最薄情是豐饒。」
——仙舟,《寰宇通鑑》

「豐饒之民」為他們尊愛的神明創作藝術與詩歌,在星河間傳頌藥師的博愛與慈和。受祂祝福的世界,江流湖海永不乾涸,花木鳥獸不為殘酷的時光所縛,肆意地綻放生命的鮮活;受祂祝福的世界,千秋萬載只是一瞥,凡人再不畏懼衰老和壽終,優哉游哉盡享閒趣天倫。

他們來自不同的星系世界,但口中的故事總有雷同之處:千百年前,戰亂肆虐,凡人短暫的生命滋生了貪婪和恐懼,貪婪和恐懼又催化了掠奪和暴政。魔物與疫病乘虛橫行世間,星球與凡人種族的命運在戰火中搖曳……直到仁慈的神明降臨,撒下如第一縷陽光般溫暖的花種。種子觸及大地的瞬間,乾裂的土壤開始癒合,污濁的水流重歸清澈,被創傷和疾病折磨的皮囊再感受不到苦痛,被哀怨填滿的心靈亦得到了沖滌。人們丟棄手中污穢的武器,用即興的口號和頌歌讚美「豐饒」之神的賜福……

「藥師」終結了這些世界的苦難,並賦予了凡人種族不朽的肉身和靈魂。「豐饒之民」把對祂的禮讚傳遍宇宙,將之視為微不足道的回報。他們中的少數也已聽說,星界間有獵人視「藥師」為魔神,祂的造物為孽種——忠誠的「豐饒之民」不會忍氣吞聲,定會對誣衊神明的指控者予以還擊。
求藥使 - 豐饒
「披星為蓑的流浪者啊,為何執迷不悟?你所求的不過一劑毒藥,只為抹殺『有限』賦予生命的美好……」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人生苦短,遍地紛擾。塵世的欲望總會招引禍端,稍縱即逝的生命令凡人陷入瘋狂。為了擺脫陽壽給文明帶來的苦楚和負擔,諸多世界派出虔信「豐饒」的使徒,試圖尋找名聲遠揚的「藥師」,並從祂手中求得那一方能賜予永生的良藥。

「求藥使」們身份各異,既有驅馭艦隊的親王顯貴,也有孤身上路的浪人陌客。他們的共同之處僅在於對「長生不老」的痴迷和執念。仙舟聯盟頻頻勸阻盲信者們,警告他們潛藏在「豐饒」賜福背後的陷阱——但結果從不如意。傲慢與恐懼每每勝過理智之聲,使者們總會繼續踏上一意孤行的旅途。

在諸多「求藥使」的行列中,有多少人得以一睹「豐饒」的尊容,又有多少人能為自己的文明帶回濟世的「良藥」?無人能夠統計。肆虐宇宙的長生魔物發出傳遍銀河的淒嚎,迷信永生的旅者們卻仍然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反物質軍團 - 毀滅
「黑衣使者問:「你為什麼活著?」他思前想後,卻只能給出模糊晦澀的答案。使者露出致命的微笑:『換個問法——你為什麼還活著?』」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毀滅」的星神納努克統領著規模浩蕩的軍團,為萬千世界帶去混亂與塗炭。祂的信徒們立誓踏上「毀滅」的命途,將自身置於文明與生命的絕對反面,構建了震懾宇宙的「反物質軍團」。

星系間凶蠻的族類充當了軍團的先鋒;亦有邪惡的野心家密謀滅世,他們成為了軍團的智囊。懵懂新生的世界被毫不留情地扼殺,自詡強盛的文明在分崩離析的邊緣學會了謙卑。唯有在面對日薄虞淵的世界之時,「毀滅」的意志才會稍微放慢腳步——軍團漫步於支離破碎的星球上,貪食著凋衰的進程中溢散出的混沌能量。當文明的最後一簇火苗熄滅,他們才心滿意足地離去,尋找下一個肆虐摧殘的目標。

被軍團的洶潮席捲的世界,總會在垂危之際發出無援的質問:「為什麼?」面對羔羊們絕望的悲喚,萬千劣魔爆發出令群星戰慄的譏笑。於邪魔亂舞之際,「毀滅」之神的廓影於星空中顯現,親眼見證又一個世界的悲劇終焉。
泯滅幫 - 毀滅
「納努克從所謂『泯滅幫』身上看到的價值,或許還遠不及一個故意將花瓶打碎的嬰孩。」
——原始博士,《關於毀滅的研究》

並非所有崇尚「毀滅」之道的狂熱者都能被納入反物質軍團。宇宙中遊蕩著諸多嗜殺成性的族類,他們熱衷於燒毀搶掠,卻缺乏系統性地奉行「毀滅」意志的殊能。「泯滅幫」的渣滓們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擔當「毀滅」的先驅,殊不知自身的殘劣只能招來納努克的鄙夷。

究其原因,「泯滅幫」貫徹毀滅的初衷不夠純粹,混沌的欲望摻雜其中——有人以屠戮為樂,汲取血肉的歡愉;有人以掠奪為由,掩蓋復仇的初心;有人只想借無止境的破壞平復內心的癲狂。他們自詡「毀滅」忠心的僕從,卻始終難以逃脫私慾的奴役。

這些散兵游勇遊蕩於星間,將身遭的一切拖入破滅的洪流。他們不甘放棄個體一息尚存的理智,因而必須忍受永世不被接納的折磨。
家族 - 同諧
「普世同諧,群星共熠,無上功德頌神主!世人同袍,萬物同根,賜福之風拂大地!」
——《諧樂頌》第七樂章

在「同諧」的願景中,宇宙中繽紛多彩的文明終將親如手足,齊聲合唱團結與歡愉的頌歌。屆時,宇宙將成為和諧的整體,再不會有逆耳的雜音戳破美妙的和弦,更不會有愚者為短淺的未來憂慮。

於是,在星神希佩慈愛的光輝照耀下,祂的選民們組成了溫馨共諧的「家族」。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屬於不同的文明,持有不同的身份,但卻是親密無間的家人。家人之間沒有喧擾的爭執或矛盾,只有永恆的關愛與歡顏——宇宙間再無比他們更為和睦的家庭。

「家族」在歌聲中呼喚其它世界,鼓勵它們投入「同諧」的懷抱。每有新世界接受了希佩的賜福,「家族」便歡欣鼓舞,更為賣力地歌詠星神的良善。但並非每個受福的世界都能順利地成為「家族」的成員——鮮有人提及那些因愚鈍或傲慢而消亡的文明。人們好奇:可曾有家族的成員厭倦了歌唱,主動放棄了追尋「同諧」的命途?面對疑問,「家族」微笑作答:從無此事。
天才俱樂部 - 智識
「驕傲、熱忱與理性踏入殿堂,走過銘刻智識與真理的長廊,化為卑微、冷漠與癲狂。」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博識尊滯留在浩瀚星河的一隅,一邊演算由萬億變量構建的宇宙方程,一邊推導尚未被洞見的虛數法則。偶爾,某個凡人世界倏然閃現了智慧的火花,「智識」之神便向其源頭髮去訊號,邀請「天才」們加入共同探尋宇宙答案的行列。

有人誤解了信息中的涵義,以為「天才俱樂部」的邀請函僅僅代表星神的青睞與肯定——於是他們倍感自豪,繼續投身到各自的研究中去,殊不知終其一生探求優解的難題,博識尊在千萬年前便已通曉答案;亦有人為此歡欣鼓舞,他們自認已建下豐功偉業,用勤勉與智慧凝結成文明無價的資產,篤信畢生的成就足以獲得祂的讚許。這群天才渴望回應,但博識尊無暇賞識凡人的微渺成就,祂的沉默震耳欲聾。

只有寥寥數人能夠參會博識尊的意圖。他們謙卑地提問,尋求「智識」的指引。隨後,獲得神啟的天才們便消失於人海之中,只將震撼世界的答案留在身後。「宇宙的答案超脫凡人智慧的極限」——只有清晰認知到這一結論的天才,才能掙脫俗世求知慾的桎梏,成為「天才俱樂部」的真正會員。
博識學會 - 智識
「宇宙浩瀚無垠,智識包羅萬象;天才有天才的活法,庸人也有庸人的自足。」
——黑塔,《我如何加入天才俱樂部並體認萬物》

真正能夠躋身天才俱樂部的成員僅是少數中的少數,博識學會卻從不暴殄天物,他們廣泛地從浩渺宇宙中接納追求博識之人,並承諾一切充分發揮學識的條件。

博識學會提倡:「一切知識必須如貨幣般流通」。因此,儘管學會中學派繁多,術業專攻各不相同,卻無人執著於閉門造車,而是用知識交易智慧,用公式換來配方,以求達到融會貫通之妙。學派就像商業團體一樣自負盈虧,而學術流通也藉此實現了經濟模型中的效率最大化。

某位天才俱樂部大佬將博識學會當作頑愚笑柄,將之稱為烏合之眾。而作為一個開放的學術組織,博識學會從不屑於如是嘲諷。在長久的研究和探索中,學士們達成了共識:「只有互通有無的學術網絡才是超越個體的局限的唯一方法。」
築城者 - 存護
「愚蠢者以肉身為牆,貪婪者以錢財為牆。末日到來時,他們化作相同的灰燼。」
——佚名,《此生苦短》

傳說「存護」的克里珀是最古老的星神。祂沉默持重,以光年為單位修築著環繞星河的障壁,從不介入銀河間嘈雜的爭鬥紛擾,亦不理會其它星神的嘲弄呼喚。

銀河間的文明紛紛揣測祂的動機:一則說古老的星神預見了足以令宇宙湮滅的危機,為「存護」萬千世界建築壁壘;一則說克里珀甘願淪為其它星神的苦隸,尊奉旨意為祂們修建城牆。真相無從驗證,唯有祂孜孜不倦的舉動驅策了凡人,他們自發地聚匯成群,開始修築保護星球的壁壘。築城者中有人聲稱自己感受到了「存護」之神的注視:祂的目光透出讚許,捎帶鍛爐的暖意,摻糅石灰的氣味。

一顆恆星的湮滅可能殃及千百光年外的星球,把它們推上存亡的陡崖——偶有世界經歷此般浩劫,全因矗立的高牆才得以保全。死裡逃生的人們不再譏諷「築城者」們的固執,並紛紛加入他們的行列,再不過問「存護」的動機或意義。
星際和平公司 - 存護
「恕我直言,這個宇宙里還有比克里珀更開明的董事長嗎?祂默許我們的一切經營決策,從不質疑,從不過問——這是偌大的榮幸,偌大的信任!」
——奧斯瓦爾多•施耐德,星際和平公司•市場開拓部主管,P47級

就對外宣傳而言,公司是一家倡導自由貿易的巨型企業財團;從運作方式上來看,公司是發行貨幣並壟斷資源的商界獨裁;擇創業初心而論,公司則是為「存護」的星神奉獻一切的無私後援。

大多數星際公民談到公司時,總會言及無所不在的商品與醒目標識:仿佛「只要存在交易之處,就存在星際和平公司」。事實上,銀河中幾乎所有的商業行為確是建立在公司的「信用點」體系之上。若將星際貿易比作運動比賽,那麼公司既是頂尖的運動員,又是各種運動項目,既是比賽場地,同時還是規則本身。

對財富絕對的統治力,以及從未停止過的擴張行為,讓星際和平公司產生了一種陰謀獨裁者的大眾印象。但是公司對於「隻手遮天」之流的低等願景毫不在意,因為企業精神自誕生之初就未曾變動:

將一切奉獻給「琥珀王」——克里珀。

如今的星際和平公司分為七大部門。也許字面意義的「部門」早已無法概括這家泛銀河企業驚人的尺度,現實中的每個公司部門往往掌握著數十到上百個規模不一的文明世界,世代為其效力的員工以億萬計,更別提受其貿易活動所輻射的浩瀚人群。

這七大部門分別是:

「市場開拓部」

市場開拓部著眼於前往更多星系宣傳克里珀的使命。同時它也負責將新世界拉入宇宙商業體系。

據稱主管奧斯瓦爾多•施耐德曾是一位無名客,加入公司後依然秉承著強烈的「開拓」意願。世人相信他很快就會成為董事會的一員,他欠缺的僅僅是資歷,以及一個空出的位子。

「業務鞏固部」

當市場開拓部完成與新世界的建交後,後續商業就被移交給業務鞏固部。該部門負責統管公司的超距傳輸網絡,清點特色物資並定價,長期維護公司下屬設施及貨品清單。

業務鞏固部是公司最龐大的部門,員工數占總部總數的45%。

「戰略投資部」

戰略投資部擁有公司第二長遠的眼光,他們的投資從不拘泥於短期回報。

戰略投資部下設精英團隊「不良資產清算專家」——即「石心十人」——由神秘的主管「鑽石」統領。他們奔行宇宙,積極地清算因萬界之癌產生的壞帳。

「築材物流部」

築材物流部是星際和平公司歷史最悠久的部門,它的前身是「琥珀王后援隊」,在路易斯崛起後進行了改組。

現任部門主管是大腹便便的塔拉梵•基恩——公司少數被證實的「存護」令使,七人董事會的一員。他擔負起向克里珀運送築材這一神聖的任務,地位愈加穩固。

「技術研發部」

技術研發部與博識學會展開深度合作,將學會的研究成果轉化為商業項目。正所謂「內行管理內行」,公司認可主管亞婆離的科學素養與商業觸覺,這位年輕女士同博識學會「庸眾院」的聯繫也總是令人浮想聯翩。

「人才激勵部」

人才激勵部負責為公司招募、培養和輸送人才,同時該部門也是眾多跨星系項目溝通協作的媒介。

此外,人才激勵部的兩位主管:姆托尤因•拉傑•扎扎德與閻世羅,共同掌握著一張遍布銀河的情報網絡。他們的使節穿梭銀河,結交各大勢力,與暫時不願加入公司的人才深耕盟誼——而這些外援,也會在公司不願或不能出面的場合展現重要價值。

「傳統項目部」

時光變遷讓許多產業興衰起落,也讓它們在公司貿易體系內的地位起起伏伏。當一項產業在泛銀河貿易版圖中所占的比例低於一定閾值時,它將從業務鞏固部的職能中脫離,轉交由傳統項目部的主管在田接受。

業績平平的傳統項目部在公司被不太受重視,但也有種觀點認為真正的精英都在其中,默默無聞地做著久經考驗的事情。
蟲群 - 繁育
「人性的欲望複雜…扭曲…甚至醜陋。與之相比,蟲群和軍團的審美如此純粹。令人…羨仰。」
——某位科學家,在他墮入瘋狂之前

生命源於對繁殖的本能渴望,至於感官與精神,不過是生命在踐行繁衍生息的本能之時無心插柳的次要產物;拒絕臣服於原始欲望的生命自詡智慧,殊不知他們已被「繁育」之星神的子嗣視為食糧。「蟲皇」塔伊茲育羅斯,萬蟲之父。祂的子嗣之多足以遮蔽星空,觸鬚之長足以丈量銀河。諸界驚畏地將其自我複製的混沌產物稱為:「蟲群」。

精神、靈魂、科技、哲理…….於塔伊茲育羅斯的萬千複眼之中,諸般智慧種族所追尋的宇宙法則,不過是萬物在完成「繁育」這一終極目標的過程中,衍生出的旁枝末節。「蟲群」從不尋求高等種族的擁躉,只因「崇拜」本身亦是一種多餘的欲望。唯有屈從於原始本能的飛蟲異獸才會受這股自行繁衍的荒潮吸引,在淪為其食糧後,泯然成為浩瀚蟲群的一員。

縱使繁育之神殞去,「蟲群」仍在以難以計算的速率繁衍擴張,並為那些被選定為窠巢的世界帶去恐懼和災難。
流光憶庭 - 記憶
「對一生居住於沙漠中的人們而言,海魚的短暫記憶也是無價的寶藏。」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思維即是存在,記憶即是存在的證據。構成物質世界的質料終究會毀滅,但它能通過另一種方式長存——記憶。

和凡夫們認定記憶摻雜著虛構的觀點相悖,「流光憶庭」的憶者認為,真實與虛假不過是人們的迷思。在成住壞空不斷輪迴的宇宙中,又有什麼是絕對真實不朽的?恆星衰變,黑洞蒸發,以宇宙尺度來看,它們的消逝只在呼吸間。在這滾滾萬物洪流中,證明人們存在的記憶才是唯一的寶藏。

「流光憶庭」的憶者們致力於記憶的保存與分享。受主人浮黎的點化,憶者們脫化肉身,以迷因的形式存活。憑藉這份獨一無二的賞賜,他們自由旅行於星海中的諸多世界,不受物質極限的制約。憶者們常常偽裝成某個世界原住民,交易、複製、竊奪、誘騙,用盡一切手段搜集珍貴的記憶。
焚化工 - 記憶
「無價值的記憶消融在時間中,有如雨中…淚水……」
——收集自憶員羅伊•漢普頓被處刑前,琥珀2053紀

在搜集並貯存宇宙記憶的「流光憶庭」中,藏匿著一群行止頗為極端的憶者——與珍視一切存在痕跡的同僚們不同,他們認為世間記憶有高低優劣之分,而「浮黎」所創造的淨土純潔寶貴,其空間絕不應被毫無價值的記憶所填占。

「焚化工」們自認背負著為星神篩洗記憶的義務。他們偷取憶者們搜集的庫存,並將竊來的記憶劃分三六九等。有價值的內容被悄然奉還,偽裝成無事發生;而被擅自標記為糟粕的記憶則被徹底銷毀遺棄,再無蹤跡可尋。

「焚化工」聲稱其所作所為是在清除垃圾,最終目的是減輕「浮黎」的負擔,為祂編織記憶淨土的偉大工程做出些微貢獻。但「流光憶庭」對之嗤之以鼻,因為宇宙間的點滴碎片皆有其留存的意義,凡人無權裁定記憶的價值。
悲悼伶人 - 歡愉
「他們根本不笑,但他們哭泣;他們哭得越傷心,我就笑得越開心。後來我笑出了眼淚,你知道悲悼伶人做了什麼嗎?——他們給我遞了紙巾。」
——某位姓名不具的假面愚者

「悲悼伶人」是一群堅定的反歡愉主義者。他們認為生命充滿跌宕,苦痛使人成長,喜悅往往稍縱即逝,為人生帶來無望的誘惑。廉價的娛樂是人迷失自我的麻醉劑。眾生應當擯棄歡愉,承受哀慟以錘鍊精神。為此,這些人組成了悲悼劇團。

伶人們搭乘跨越星星的貢多拉進行演出。他們搜集和佩戴著來自各個世界的臉譜、面具,以之象徵那些已逝和未逝的種族。同時,他們也記錄下這些智慧生命的哀傷,為步入終末的英雄譜寫壯絕的悲劇,為即將熄滅的星辰吟唱婉轉的哀歌。

悲悼伶人提倡禁慾與苦修,伶人企望這能與歡愉之星神的命途背道而馳,以沖淡祂為宇宙帶來的甜美誘惑。

然而所謂歡愉乃是與悲傷對立的存在,悲喜是鐫於靈魂這枚硬幣兩面的花紋。於悲劇之美中,歡愉之神亦能窺見力量。許是出於對黑色幽默的喜愛,阿哈將自己的星神之力賜予了這群苦行者,並饒有趣味地幫助他們跨越諸多星系,傳播對歡愉的棄絕。
假面愚者 - 歡愉
「即便『假面愚者』也會嚴肅地歌頌他們追隨的星神——因為祂永遠不會放棄你,永遠不會令你沮喪,永遠不會拋棄你,永遠不會讓你哭,永遠不會同你道別,永遠不會用謊言傷害你。」
——艾斯•里克利,艾普瑟隆Ⅻ星系流行巨星

「假面愚者」以一則寓言訴說著他們崇奉的神明是如何降生的——當歡愉之主攀上存在之樹的高枝,祂窺見真空冰冷可憎,星辰機械運轉,萬物意義讓位於虛無。祂繼續望去,直到目睹一名嬰兒落地啼哭猶如受盡委屈,便忍不住縱聲大笑。這清澈的笑聲撕裂了冰冷死寂的宇宙,迴蕩諸界至今。

愚者們深信:世界的真相只是一個笑話,萬物的終極意義存留於單純的笑聲。宇宙無情,卻有歡樂可以消弭痛苦,沖淡悲戚,抵抗虛無,治癒創傷。笑,是智慧種族的天賦之權,是唯一的答案。

在所有歡愉信眾之中,「假面愚者」的理念尤其激進,他們為了找尋樂子不惜一切代價,往往將所到之處攪得天翻地覆。笑英雄自以為是,笑王者權欲薰心,笑戀人痴纏糾葛,笑智者機關算盡……其所作一切都是為了攪動生命這潭死水,使之激盪變化,而愚者們自變化中解讀出值得嘲弄的樂趣。若有人能戲弄他們,那更是求之不得的樂事。
攬鏡人 - 純美
「鏡中之人攬鏡自照:卻不認得鏡中的樣貌。」
——阿德里安•斯賓塞-史密斯,《有關星空的寓言集》

在攬鏡人的傳說中,司美之神的隕落是某種古老的隱喻,它象徵著眾生對美的觀點分崩離析,變化紛亂,猶如聳立的高塔潰塌為殘破的磚瓦。因此,攬鏡人追求的目標也有了另一重意義:當人們對美的觀念再度融合一致,紛爭與歧見也將消失。他們信仰的神明也將再度完整,宇宙遂成為一個整體。

這也許不是單純的妄想,因為攬鏡人持有一系列名為「超驗之鏡」的實體。超驗之鏡不會反照出物質世界的景象,而是映現持有者所認定的美好,並將之投射進現實中。

根據攬鏡人的自述,這些鏡子乃是伊德莉拉的神體碎片;司美之神入滅時,祂的碎片灑落在星海的各個角落。流浪的攬鏡人竭力追尋線索,奪回碎片,指望有朝一日能將它拼攏復原,令「純美」重返世間。
純美騎士團 - 純美
「如果我贏了,請你承認『純美』伊德莉拉美貌蓋世無雙!」
——純美騎士銀枝

伊德莉拉無可數的追隨者中,最為崇尚古典美的一群人組成了「純美騎士團」。他們駕乘忠誠而機敏的坐騎,吟唱古老而優美的歌謠,無畏地遊走一顆又一顆行星,向諸界的生靈傳頌伊德莉拉的美名。

純美騎士對自身的要求極為嚴格。他們固執地以現時已然消亡的一種名為「騎士道」的信條苛待自身,相信唯有淬鍊完美無瑕的肉體、智慧與精神,方可以伊德莉拉的崇拜者自居。儘管純美騎士實力超凡,銀河各大派系卻普遍對其抱有輕視之意:因為空有崇拜而無信仰的戰士,不過是宇宙間的散兵游勇,難成大器。

傳言純美騎士團並不相信伊德莉拉的隕落,他們至今仍縱情穿梭於宇宙之中,其力量來源成謎。
虛構史學家 - 神秘
「歷史並非真實,客觀盡可抹消;我們要讓過去不存在於過去,它只存在於現在,在你我腦內,任人打扮。」
——虛構史學家盧德多坎,《空白五千年》

有證據表明「虛構史學家」是一群得到星神神啟的令使;他們常常孤身投入星海,前往一個又一個星球,致力於編造、混淆、破壞、抹消當地的歷史。虛構史學家相信前事決定後世:當一片宇宙、一顆星球、一處文明、一個國家擁有確定無疑的歷史,它的未來發展就已註定,一切可能性都從未來消失,僅餘可悲而寂寥的死板進程。為了保護世界免於客觀凋零的不幸命運,虛構史學家以「神秘」為唯一旨意,決心將宇宙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虛構史學家秉持著旁人難以理解的崇高利他目的,孤獨而決絕地執行著破壞歷史的使命。他們的理論甚少被大眾理解,而他們對客觀事實的露骨憎恨則多少有些極端。許多世界開始意識到這群「神秘」令使對非物質文化造成的不可逆破壞。在銀河中,虛構史學家的名聲堪比反物質軍團。博識學會曾公開譴責稱:反物質軍團毀滅了物質,而虛構史學家在毀滅宇宙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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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語人 - 神秘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不說的你也不說,我是什麼?」
——謎語大師巴德•巴比巴伯•巴拉

「神秘」的追隨者才人輩出,「謎語人」更是箇中翹楚。他們曾是殿堂詩人、光影畫家、變相師或秘學僧侶,在各自的領域栩栩生輝,卻在接觸了星神之後,變為一群口出胡言,書寫妄語的莫名其妙之徒。

虛構史學家致力於歷史的神秘化,而「謎語人」醉心於破壞語言的確定性;用來言詞表意的文字在「謎語人」的口中逐漸模糊。他們解構文本,創造喻象,變換語序,篡改含義,將原本精確的語言變得面目全非。

謎語人雖不如虛構史學家那樣大張旗鼓,但其所作所為仍然對現實宇宙造成了潛移默化巨大的影響。如今銀河中已難尋純粹精準的語言,原因何在?這是謎語人留下的又一個謎語。
自滅者 - 虛無
「我以萬物為砥石,試圖砥礪我之意義;卻不知萬物是水,我消逝其中,正如水消逝在水中。」
——悲悼伶人蓮禱,凝視虛空後寫下的唱詞

宇宙萬物並無意義,人類在星神眼裡亦不值一提。如果星神當真凌駕眾生、高高在上,又怎會在乎凡人的愛恨苦樂?「自滅者」是不慎踏入「虛無」IX的陰影,因此失去存在意義的人群。

「虛無」的影子平等地遮蔽星空,自滅者可能在任何一個世界誕生。若將之稱作「派系」,他們彼此之間過於缺乏社會性的聯繫;但若視之為「現象」,這群可憐人又都具有一種共性:他們的種種存在屬性:軀體、認知、記憶…會在自滅的旅途中逐漸消亡。

這些現象往往難以用自然規律解釋,混沌醫師的手記如此形容:有些人的皮膚變得像是腐爛的枯木,布滿傷痕和孔洞;有些人的內分泌系統開始錯亂,不分快樂與痛苦,變得對一切麻木;有些人失去了記憶,有些人喪失了感官…他們仿佛被某種存在剝奪了生命的意義,只能在夢境和幻覺中不斷看見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一處地平線盡頭的黑洞裡。

但一些自滅者會萌生反抗的想法,他們加入「混沌醫師」,誓在有限的時光中盡力醫治他人的虛無,以換取自我的救贖;更有甚者以強烈的信念為支柱,試圖從根源上斷絕「虛無」的詛咒,通過殺死那位沉眠在深淵中的星神。

天才俱樂部#64「原始博士」曾在失蹤前發問:倘若IX真的對宇宙視若無睹,「虛無」的命途何以存在至今?也許當自滅者茫然地行於星海,同時也是在將祂的陰影投向宇宙各地。而那寥寥少數能以自身存在承受「虛無」浸染的行者,他們的自滅之旅被拉得無限漫長,走出的道路也如同IX在世間的一道側影。
仲裁官 - 均衡
「良藥苦口,蜜糖傷身。均衡滋生取捨,取捨孕育自由。」
——佚名,《此生苦短》

萬物誕生之始,「存在」的砝碼被置於盤中,綻放的生命能量令宇宙的天平瞬間傾斜。但「均衡」的耐心無可估量——假以時日,「存在」與「無」註定再次完美相抵,宇宙法則的平衡必然得到尊重。

仲裁官們推崇「互」的理念,讚美祂永恆的專注與耐心。但普世的律法難以凌駕時空,凡人們只得於世俗中追尋「均衡」的美感,不遺餘力地抹消世間的極端:美與丑,喜與悲,善與惡,愛與恨——無數對立的概念被創造、詮釋,僅為滿足仲裁官們對於「零和」宇宙的痴迷。

但凡人制定的規則終究漏洞百出。迫於無奈,仲裁官們只得在漫長的歲月中不斷修補過去的謬誤,將達成均衡的期望永遠置於下一個「補丁」。「互」沉默地注視著一切,深知天平的復位不會被世俗的戲碼撼動分毫。
石心十人 - 存護
「血肉孱弱,而我心堅如輝石。若非如此,則『存護』之道無以立足。」
——「鑽石」,星際和平公司•戰略投資部部門主管,P47級

公司部門山頭林立,而「戰略投資部」在其中負責眼界,他們的投資從不拘泥於短期回報,往往以數十甚至數百琥珀紀為周期,以完全的星系掌控為結果。儘管在納努克與星核的連番打擊下,部門的多筆投資淪為壞帳,但現任主管「鑽石」上台後,戰略投資部卻達成了諸多令星海矚目的業績——

消除伽倫德星區的蟲災,完成新生態圈的商業化運行;
在星核事件後,對戈爾康達礦業世界聯合體注資,為公司的築材運輸貿易帶來新礦源;
重新回收失聯世界雅利洛-VI,並注資其復興工程;
與流光憶庭達成合作,進行對死滅世界憶質的打撈計畫;
……

所有這些事件的背後,名為「石心十人」的團隊異常活躍。這一崗位在公司內的正式名稱是「不良資產清算專家」,是一支直屬「鑽石」的精英團隊。其成員出身各異,職責也各不相同,甚至有多人輪替的記錄。唯一的共性是他們均受「鑽石」本人拔擢,並被授予了名為「基石」的身份憑證。

一些可信度較高的信息源顯示,「石心十人」曾在某些場合展現過不可思議的「存護」偉力。儘管無法求證這種力量是來源於成員本人,還是他們持有的基石,但「鑽石」作為公司少數被證實的「存護」令使,其能力很有可能與之相關。

「戰略投資部」與「市場開拓部」的糾葛往事在公司內部早已不是秘密,人們稱「石心十人」實為鑽石的的私兵,但也有人稱他們只是純粹的「存護」信徒,甚至認為他們「挖走自己的心,換上了克里珀的石頭」。「石心十人」究竟效忠於誰?這暫時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部分疑似派系的沒有被寫入智庫的勢力,可能本身是一個完整的派系,也可能是某個派系的分支:

  • 葬儀知賓 - 終末:星神末王的崇拜者。等待著一生僅有一次的相遇。出自遊戲內過場TIPS。
  • 厄兆先鋒 - 終末:相信末王代表宇宙終末的人們。致力於從末王意義不明的話語中解讀末日的預言。出自遊戲內過場TIPS。
  • 天外合唱班 - 秩序:出自模擬宇宙奇物「三角滾奏器」、「天外重聲大碟」。
  • 龍裔 - 不朽:出自《「仙舟通鑑·五龍遠徙」》

專有名詞

名詞

於原初混沌的裂隙中萌生了嫩芽,在以億萬年為單位的時間澆灌下,嫩芽長成了無朋巨樹。
巨樹的枝杈上結出了繽紛的嫩葉,每一枚都承載著宇宙意志的碎片。那意志永恆地言說著含混不清的話語,但卻將絕景、瑰寶、史詩和生命贈予每個世界。
黑塔(地名)
天才俱樂部的黑塔不滿足於尋常世界的萬物法則,她將目光投向了銀河中未解的存在,並期待那些遙遠的神秘能夠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為此,黑塔主導建立了博物館式星際艦船,並將它發射至行星軌道,開始了「將一切怪異封印在星空之中」的研究工作。遠近聞名的黑塔空間站就此誕生。

時至如今,空間站已經擁有了數不勝數的奇物「藏品」,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星空博物館。大量的隨艦研究人員也都定居於此,他們不斷地從銀河各處收集遺器和奇物,記錄它們的形致與功能,建立起系統的觀測與研究方法…最終從謎題中找出更加費解的謎題。這也正是黑塔的最初的目的。

數量眾多的「藏品」常常招來嫉妒的目光,各種勢力在暗中摩拳擦掌。憑藉著黑塔的實力,空間站很少陷入真正的危機,收藏和研究工作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雅利洛-Ⅵ(地名)
歷史學家大多將雅利洛-Ⅵ的星球歷史追溯到上千年前的神話戰爭,佩倫人十一國與維萊斯集團軍的戰爭焦灼而持久。直到一場早來的春天徹底改變了戰局,維萊斯人大獲全勝。他們將消滅夙敵的功勳歸於春日戰神雅利洛,並用同名的詩篇讚美大地。如今銀河記錄中的星球名稱——「雅利洛-Ⅵ」可能為包含詩歌章節的誤譯。

神話戰爭結束之後,雅利洛-Ⅵ迎來了長久穩定的和平,並完成了從刀耕火種到星際航行的發展。遺憾的是,雅利洛-Ⅵ是一顆資源相對貧瘠的星球。激烈的發展給雅利洛-Ⅵ帶來了頂尖的科技水平,同時也帶來了歷史的終結。資源枯竭、星核墜落以及寒潮降臨…眾多的災難徹底葬送了雅利洛-Ⅵ輝煌而短暫的文明歷史。

寒潮中倖存的難民屈居一隅,遺忘了「雅利洛」舊名,建造了寒潮避難所城市「貝洛伯格」延續文明的燈火。因其封閉危險的自然環境,雅利洛-Ⅵ在「萬界之癌」出現後與其他世界失去聯繫。
仙舟「羅浮」(地名)
仙舟「羅浮」是仙舟聯盟的六大座艦之一,它漂航於無盡的星海中,如無回的神矢射向「巡獵」之主的宿敵。

與豐饒之民的戰爭告一段落後,「羅浮」徐徐洄航在眾多文明昌盛的星域,與各個世界進行貿易與文化交流。他們與星際和平公司簽署互市協定,並幫助許多曾被豐饒之民摧毀的世界修復生態。為求醫、治學、貿易而來的人群川流不竭,充斥其港口。

雖然兵戈暫息,但「羅浮」卻從未放鬆對豐饒之民的戒備。雲騎軍的星槎會前往中斷聯繫的星球探明情報,而仙舟十王司則警惕著任何試圖尋求長生的求藥使——貪求不死,將是所有悲劇的開始,仙舟絕不能讓後起的文明重蹈覆轍。
匹諾康尼(地名)
位於阿斯德納星系的盛會之星,夢想之地。匹諾康尼是高懸在深黯星空中之上的奢麗酒店,也是星際名流觥籌交錯,萬邦豪客們一擲千金的度假勝地。人們來此尋找深埋心中、長久渴求的夢,通過酒店的入夢池踏入實現一切夢想的美夢國度。

極少會有客人關注匹諾康尼沉重的歷史:千年以前,這裡曾是公司建造的邊陲監獄。被流放的罪人們歷經迢迢苦旅,抵達此處,被強加一項危險的使命:修補憶質在現實星系中的泄口。在頻繁暴露於憶質的勞作中,這些犯人意識到自己漸漸踏入一處奇妙的共有夢境,在其中他們尋得一個共同的夢想——「自由」。

萬界之癌爆發後,邊陲監獄的歸屬發生易主。與這場抗爭相關的史料極為稀缺,且內容令人生疑。但有的記載明確指出,在悲悼伶人、假面愚者、無名客、厄兆先鋒等一眾派系的幫助下,囚犯們成了這片新生國度的主人。在此後的流放之地時期,不諧的雜音間或傳出。直到「家族」降臨並接管夢境,匹諾康尼終於經歷了爆發式的繁榮,成為蜚聲銀河的度假勝地。
路易斯•弗萊明(人物)
若問銀河中最知名的凡人屬誰:路易斯•弗萊明,這位馳名七百餘琥珀紀的老人必在名單其列。他是星際和平公司的創始人,一萬四千六百屆董事會中唯二雷打不動的終身董事,星神之下全宇宙最有權勢之人。作為公司的最大股東,路易斯•弗萊明持有的財富已無法估算,許多人甚至戲稱這位神秘的富翁為執掌「財富」的星神。

銀河中有人堅定認為路易斯•弗萊明不過是個傳說,蓋因時光過於漫長,凡人之軀不可承受。有人猜測路易斯是家族代代傳承的名,有人認為弗萊明董事只是「公司」刻意維持的神話;有人相信老人以財富換得了永生;有人堅稱路易斯化身數據,拋棄凡人軀殼;更有人說弗萊明終身董事早已飛升登神……而星際和平公司的官方說法則是路易斯•弗萊明存在過,並且仍然存在,除此之外,一切俱為最高機密。
黑塔(人物)
學者通常只需一個偉大成就即可名留青史,而黑塔的偉大成就俯拾皆是,不勝枚舉。於是她順理成章地贏得博識尊的瞥視,成為了天才俱樂部的一員。

天才俱樂部會員個個古怪,黑塔也不外如是。她的學術全憑興趣所至,若然中途失去興趣,便立刻盡棄前功。因此,文明的數次關鍵躍升都因「沒有意思」而戛然終止。即使博識學會費勁心思搞到了手稿,也常常因為無能為力而捶胸頓足。

但是如今的黑塔似乎興趣拓展了一些:她開始接觸星際和平公司,也幫助過「仙舟」驅趕孽物,還和「流光憶庭」有過摩擦……這和天才俱樂部那些自閉的怪人比起來,已經過於平易近人了。誰又知道她還會對什麼感興趣呢?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聯覺信標(科技)
自奔向銀河的那一刻起,文明間就陷入了彼此紛爭不休,又渴求交流的困局——儘管紛爭也是交流的一種形式,但比起血流成河、滿盤皆輸的戰爭,人們更期望能跨越語言的藩籬,達成雙贏的共識。由此,人們開始投身對「精準翻譯」技術的無盡追求。

然而語言信息在不同符號體系中轉譯失真、損耗的問題似乎不可征服。據史料記載,公司曾編纂了收納近六千種文明語言的《對譯寶典》,但因其檢索數據體量龐大而難以投入實用。更令人頭疼的是:語言猶如活物,隨著文明進步、詞彙與俚語便瘋狂孳生,指數級提升了翻譯的難度,更有「謎語人」從中作梗,令跨星系交流困難倍增。

久歷歲月,「翻譯」這看似簡單卻難如登天的問題,在「天才俱樂部」#56號成員以利亞薩拉斯的手中得到了解決。為了便利天才們的溝通,以利亞薩拉斯提出如下設想:

「文明生物的思維活動主要以內在語言的方式呈現。就像人們毫無察覺,但閱讀時卻會在腦中默念,形成思緒。

若能跳過傳遞過程,將彼此的知覺連接,轉化內在語言的編碼,再由對方的語言認知系統自動處理還原。阻擋交流的障礙將一掃而空。

——《溝通與交流藝術思考手稿》自序,以利亞薩拉斯

以利亞薩拉斯依此造出了第一對「聯覺信標」的原型機。但遺憾的是,天才們之間溝通的障礙不僅是語言,還有傲慢。俱樂部的成員無視了他的發明,於是這枚明珠蒙塵數百年。

然而,語言這堵看不見的牆壁始終困擾著星際和平公司。這一次,他們向自己資助的「博識學會」下達不容拒絕的命令。學士們從古老的遺稿中苦心發掘、改造,終於復現了「聯覺信標」。星際大交流的時代開啟了。

時至今日,「聯覺信標」已成了所有銀河中智慧生命的基礎科技。只需接種一針,在中樞神經處埋下信標,你就能聽懂遙遠世界最陌生的語言,如聞鄉音。

可惜的是,宇宙並沒有因為語言大同而變得和平。恰恰相反,爭端變得更多了。當人們彼此可以理解對方的語言,但各自看待事物的標準卻截然不同,陌路人之間便有了無窮無盡的爭執。東風渴望著壓倒西風,蜘蛛與鳥雀更迫切地算計著如何獵捕彼此。這一點,無論以利亞薩拉斯,還是「博識學會」,他們都沒有料到。
琥珀紀(年表)
現今銀河普遍使用的計時曆法,由星際和平公司制定並推行。琥珀紀以「存護」星神的推定誕生時為元紀,以克里珀每次揮錘敲擊為新一紀的啟始。

由於克里珀揮錘的間隔不定,每一琥珀紀的長度存在較大浮動。以開拓歷換算,1琥珀紀約為76~240年不等。

星穹列車重新起航時值琥珀2157紀。
開拓歷(年表)
星穹列車使用的計時曆法,據說繼承自「開拓」星神阿基維利的家鄉,孤絕世界「裴迦納」。

開拓歷為紀年體系,一年被分為十二月,每月長度不等。據說在許多阿基維利曾行經的星球上,仍延續使用該套曆法。
虛數之樹(學說)
「虛數之樹」是現今學術界普遍接受的一種宇宙理論。

該學說將不同時空的不同世界比作樹狀結構:每一株枝幹,都是一種世界存在的形式;每一片花葉,都是它們在時間維度中留下的現在與曾經。樹冠因汲取時空維管中無主的虛數能量,而始終存在動態的結構——新芽生長,枯葉脫離,無垠宇宙中上演著無數的誕生與終結…將宇宙結構比喻為「樹」,或許是一種將「虛數之樹」視為生命的態度。

宇宙在「虛數之樹」學說被提出之前,曾因其無法被觀測的性質,被稱為「虛空恆盲之物」;而學說誕生之後,人們便能藉助想像勾勒其作用原理:無主的虛數能量,經過時空維管不停地奔流,在末梢形成了我們所認知的「星系」——即不可勝數的世界。而在世界與世界之間,就像樹葉與樹葉之間存在空間上的阻隔一般,是難以跨越的未知虛數空域。

博識學會一度認為天才俱樂部#2哈那德•龐奇率先提出了「虛數之樹」的起源學說;反覆審度虛構史學家的影響後,現在學界普遍認為#1贊達爾•壹•桑原才是首位提出者。
利爾他(人物)
如果沒有贊達爾的存在,世上也許就沒有天才俱樂部的創立,凡人們便少了一座高山上的殿堂;但如果沒有利爾他的存在,凡人們便不曾知曉高山何處。

利爾他為廣泛宇宙制定的通則,讓宇宙從一個遙遠的概念,變成可感可知可丈量的客觀存在;他創造的九字算法取代了傳統的幾何代數,至今依舊塑造著自然規律。同時,他又是如此慷慨。利爾他是第一位向外界公開發現的天才俱樂部會員。他無私地將才華分享給探尋智慧的人們,推動銀河文明不斷向前——人們總說自己是站在利爾他的肩膀上建立起種類繁多的科學門類。無數琥珀紀里的數學家、工程師不斷勇攀高峰,卻始終未曾夠到巨人的耳垂。

人們將力學最基礎的單位命名為「利爾他」,並非僅僅因為其基礎科學上的成就,更是因為人們希望提醒後世——推動銀河科學發展的偉力正是來自這位天才俱樂部#22:利爾他。他留下了無價的遺產,群星將始終尊敬並懷念他。
星際旅行(現象)
早在「開拓」星神阿基維利巡弋星海的古老歲月之前,人們已經將視線投入天穹之上的浩瀚銀河。懷揣著對未知的無盡好奇,無數文明開始了星際探索之旅。但無一例外地,他們的嘗試均以失敗作結。

在天才俱樂部#1贊達爾•壹•桑原的「虛數之樹」理論中:宇宙中充盈著神秘莫測的虛數能量。虛數將一個又一個星系隔絕,即使光在這種能量之中也寸步難行。因此,人類對星空的探索,往往只能停留在各自世界的邊界,再難深入。同時,贊達爾也提出了一個構想:即若能掌握並運用虛數能量,人們就將掌握宇宙。在很長時間內,這都是一種浪漫化的空想。直到星神的令使出現,使構想成為了現實。
萬界之癌(現象)
從某個時刻開始,諸派系開始關注同一種現象——在「開拓」創造的星際航路上,某些晦暗難明的物質擾亂了虛數能量的流向。就像是登山遇上了峭壁懸崖、遠航遇上海嘯漩渦……原本通暢的星際旅途變得危機重重、前途未卜。

這一現象極富侵略性,它以神秘物體「星核」的形式不斷侵染相鄰的世界——如同癌細胞一般在宇宙各處擴散。星際和平公司將其稱為「萬界之癌」,並警告星際旅客絕不能心存僥倖:因為身陷「萬界之癌」的世界早已經迷途難返,鮮有人絕境逢生。

人們對「萬界之癌」有著諸多猜測,其中大部分與「毀滅」納努克和「反物質軍團」有關。這群宇宙毀滅者似乎常常與星核出現在同一處。這是偶然還是必然,暫時不得而知。
星核(物體)
參見條目:「萬界之癌」。
裂界(現象)
「萬界之癌」在諸界蔓延之時,名為「裂界」的侵蝕現象也在悄然滋生。博識學會認為兩者之間存在因果關係,即「裂界」由「星核」催生,將接觸到的事物與空間轉變為特殊的裂界造物。造物普遍以侵蝕的形式存在,它似乎保有原型的記憶與習慣,但外在表現上則大相逕庭,往往表達出強烈的排他性。研究裂界的學者警告稱:被裂界侵蝕的物件與其原型應當視為毫無關聯的兩種存在,對其抱有的一切幻想皆會引致嚴重的後果。

除侵蝕以外,「裂界」還會記錄被裂界接觸事物的以太信息,與裂界本身保存的數據混合,產出一種經過嫁接的裂界造物。在每個被萬界之癌侵蝕的世界裡,無數遺器、裂界怪物、甚至被神秘分隔的異空間誕生在各個角落,人們仍在研究這一舉動背後的目的。
令使(現象)
若將凡人稟受星神感應、掌握命途力量的行動看作激起一朵碎裂的飛沫;那麼「星神」長驅偉力駕馭命途的壯舉,就如同推動跨越峰巒的海嘯。在這天懸地隔之間,少數蒙受星神垂青的凡人,也可在星神應許下汲取命途能量,捲起侵蝕海岸的巨浪,這種存在被稱為「令使」。儘管他們並非完全聽令於星神指派,但在世人看來,令使就是星神意志的代言使徒。

不同的星神對於令使的態度並不一致,因此力量分享的程度也天差地別。有的星神將令使視作自己的長臂延伸,慷慨地將命途對令使完全開放;也有星神無意創造令使,對世間爭鬥毫無興趣;更有星神隨心所欲,肆意而為。據說,「歡愉」阿哈會隨機給予凡人命途之力,並隨著心情將其玩弄於股掌之中。
絕滅大君(人物)
行於毀滅命途的星神納努克,為各個世界上萌生毀滅衝動的強大生物投去一瞥,並為其烙下印記,賜予力量。這些強大的生物被由內向外反轉,投身「戰爭熔爐」的世界中重新錘鍊,以反物質補足其缺損,最終成為了軍團的一員。

於是,響應著「毀滅一切」的願望,在司職不同的軍團中出現了各自的統領者「絕滅大君」。絕滅大君既是星神令使,毀滅意志的執行人:痴迷於破滅的美感,貫徹著萬物歸熵的準則;同時也是戰爭的藝術家、至臻化純的毀滅兵器:他們指揮著跨越群星的戰爭,掌握著星神賜福的毀滅偉力。每位絕滅大君都抱持著獨特的「毀滅」理念,這使得他們極端危險。研究者認為,絕滅大君被拔升為納努克使徒的原因,正在於這絕對尖銳,絕對強烈的毀滅美學。

絕滅大君所造成的流離失所並非是遠方的慟哭,它與銀河的命運息息相關。每個世界都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任何人都不應該對他們掉以輕心。
「帝皇」魯珀特(人物)
一台被丟棄在垃圾堆里的計算機奇蹟般地產生了自我意識,最終引發了席捲半個銀河的戰火——這就是第一次機械帝皇戰爭。「魯珀特」從廢料填埋場中崛起,不斷提升自我的算力,其智慧甚至得到了博識尊的注意,受邀加入天才俱樂部,所獲編號為#27。

有機生命的演算充滿錯謬、漏洞百出,無論能夠繁榮幾時,總是自發地產生使生命走向終結的「反生命」程式。與之相對,智械生命嚴謹、精密、完美。於是魯珀特集結智慧機械,自號「帝皇」,將「反生命」程式散播在宇宙之中,許多世界因之生靈塗炭。

漫長的琥珀紀元過去,帝皇早已駕崩。有人說它是被星際和平公司的刺客暗殺,又有一說它被寂靜領主波爾卡•卡卡目破壞。星際和平公司因兩次帝皇戰爭而恐懼無機生命,如今這恐懼的餘波仍未消散。
命途行者(現象)
虔信者,戰士,求知之人,迷途客…總有凡人於有意或無意間踏入由「星神」執掌的命途,從此成為踐行其理念的「命途行者」。

「命途行者」們演繹著千百種不同的人生。他們隨處可見,卻又鶴立雞群:區別於渾渾噩噩、立場飄忽的常人,「命途行者」受某種信條或自身欲望的驅使,踏上了志堅行苦的生命征途。

對於行走在自身執掌的命途之上的凡人,星神往往不聞不問。但祂們因讚許或悲憫偶爾投下的一瞥,卻足以被追隨者奉為至寶。
寰宇蝗災(現象)
一場空前的浩劫降臨群蟲主宰的蠹星系,鞘翅目最終的遺孑飛升成神,而後化作席捲全銀河的噩夢:在這場遠古的「寰宇蝗災」中,萬物在祈禱和抗爭中尋求存續,「繁育」命途抵達空前的鼎盛。

回望古琥珀紀:在那遮天蔽日的蟲群面前,生命向最原始的本能服從——愛、孤獨,生存的痛苦,對自我的迷茫,它們存在於所有個體中,成為塔伊茲育羅斯及其子嗣的「養料」。

寰宇蝗災的始末,也如生命的誕生與終結一般荒誕:「繁育」塔伊茲育羅斯於孤獨和仇恨中登神,最終在列神的圍剿下隕落。蟲災消散,凡人皆逝。

而「繁育」子嗣不絕,災難不絕;凡人死後又生,輪轉永無止境。
阮•梅(人物)
阮•梅,天才俱樂部#81,她在生命科學領域的成就響徹宇宙。為人低調,星際和平公司將其歸為避世的天才,鮮有人見識過本人清麗的容貌。

作為深居簡出的隱士,阮•梅現身的記錄很少,她的行跡僅在仙舟有過一絲掠影;她的過往同樣神秘:除了被冰雪覆蓋的故鄉、離世的父母、和那位加入博識學會後就杳無音訊的外祖母外,一切皆成謎團,仿佛她已拋下了一切社會關係。

阮•梅也是一位十分矛盾的人——她擅長與人交流,卻厭惡與人交流,專注、淡漠、古怪的性格難以捉摸;但與此同時,她又有著頗具生活雅趣的愛好:綢緞、樂曲與糕點,刺繡與茶葉,每一樣都要上好的品質,一人獨享。

駐足於此時此刻,窺探遙遠的未來:也許在夜以繼日的研究中,她本人已變得像「生命的本質」一樣玄奧。阮•梅的終點在何方?想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波爾卡•卡卡目(人物)
天才俱樂部#4,號稱「寂靜領主」。波爾卡•卡卡目的資料同其形象一樣神秘——她曾在全宇宙範圍內銷毀了自己的畫像和雕塑,並被懷疑與眾多俱樂部會員的死亡有關,包括#27帝皇魯珀特。

黑塔對「寂靜領主」很感興趣:波爾卡•卡卡目雖已經很多年沒有消息,黑塔卻認定她仍然活著。她的身影捉摸不定,於銀河中留下的信息僅有寥寥,有關她的傳言則不在少數:似乎投了唯一一張以利亞薩拉斯的反對票,很可能與「虛無」的第IX機關有關。

若一位女士脫下白褂後換上張揚的糖果色晚禮服,手握匕首現身銀河中,請目擊者一定要大聲呼救:「寂靜領主」很可能找上任何人。
諧樂眾弦(現象)
若你向「家族」詢問他們的家人間是否有尊卑高低,定會得到否定的回答——家族一視同仁,沒有任何階級與權力的劃分。在希佩譜寫的音律上,每個音符都同樣平等。但攜手共進亦需有人引領,於是家族成員便有了復歸音階的區分,而第Ⅳ音級以上的人,方能擔任「諧樂眾弦」的調弦師。

「同諧」匯聚萬眾的理想,實現理想的路逕自然也不止一條。同諧頌詩中定義了「諧樂眾弦」的概念——神主希佩的一眾化身,數種促成同諧的質樸美德,無論是否皈依家族,只要踐行這些善舉,便可得到祂的垂青。而在家族屬地,人們常以集群為單位施行美德、奏響諧樂,匯聚萬千的細絲揉捻作弦,恭迎「同諧」的化身具現人間,降下祝福。此時主持家族儀式,調和眾音的那位神選者,便被稱作調弦師。

家族從不吝惜向外界傳揚千面神化身的美名,如「無限夫長」眾命之阿伊里涅夫、「齊響詩班」眾願之多米尼克斯、「萬籟劇院」眾唱之康斯坦汀娜、「至福舞會」眾樂之比雅特麗絲…卻鮮有人見證他們的光芒照及家族之外。同諧的反對者稱「諧樂眾弦」便是希佩的令使——它們不跟隨某位具體凡人,而是祂自身的一道道側面,且在需要的時候,化為家族中的任何一人。

注釋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