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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ACG各种方面的闲谈,发散思维写作中。

“好剧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标题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大概是我一周前在某个《白沙的水族馆》的讨论平台看到的。确实,pa社的剧本拉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算是工作中的女孩系列,《白箱》基本上也公认的剧情比另外两个强点。就我个人来说,《樱花任务》我甚至没法一口气看下来。虽然说《白箱》本身确实有动画制作这个层面的加成在,但是剧本上面来说,白箱在矛盾冲突啥的地方处理的也更强。所以就算pa社人称小京都,原创也确实可以感动一下,但剧情上面,pa社你把握不住。那么一个好的剧本是怎么来的呢?这点就很要命了,标题所言是很对的:剧本这玩意,的确可遇而不可求。

就ACG界来说,那可真的要命。我在听说冈妈写过fsn的剧本的时候是非常震惊的,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那时候正是铁血孤儿风评大爆炸之时。所以我后面越来越升起一股疑惑:剧本这玩意,为啥漫画家整理起来比专职的剧本家写的还溜?这点让我非常震撼,想想,无论是藤本树的短篇、还是留美子等等老师,基本很少听说他们把剧本搞成千古笑话的,基本上能有名声的漫画家写的剧本都相当靠谱。然后转到专职剧本家这边,冈妈、老虚、花田都整过申必的剧本。这就很令人费解了,难不成这些玩儿剧本的还没人家漫画家写的好?然后后面《进击的巨人》大结局就这么来了。然后《刃牙》的homo展开也来了。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所以说,剧本这东西,就像发病,人人都有可能写出烂片。然后咱们把目光转到剧本本身,之前《我们的重制人生》第一话整出来了个剧本十要素,这大概是日本那边的说法,我之前倒确实比较少听说,但是咱们自己也是有剧本三要素的:矛盾冲突,人物语言,舞台说明。很明显,矛盾冲突是剧本的第一位,然后我本人又更经常看那种没啥波澜的日常向内容,这就很傻逼了。日常向里头怎么突出矛盾冲突呢?很难的啦。当然优秀的作品绝对是有的,这和他日常不日常无关,这里我也不展开举例,费电。总的来说,咱们说的这个剧本好、这个剧本差,归根结底就是矛盾展开的怎么样。有矛盾,展开的恰到好处,那就是好片子;没矛盾,展开的奇奇怪怪,拜拜了您。

最后吧,也很晚了,困了。总的来说,白沙的剧本确实没有我想象中的好,pa社该做的还有很多。但是,即便一个东西剧本很烂,我们该看的还是能看下去,毕竟除了剧本,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深挖嘛。

2021年7月22日 (四) 00:03 (CST) 大概写于达里尼机场附近

校园异能系、我的中二病时光

我一直很喜欢校园异能系的作品,或者说我自己称它为“微日常感”的作品。这不是说往日常里头加上不日常的要素就可以了,一定要有校园的情节,你像《天气之子》那种就不行。逆异世界我也不太喜欢,换句话说我就是好学校里头打架这一口。然而比较悲伤的是,这种东西很多基本上都写在厕纸上面,所以我缘此看了不少厕纸,实在是罪过。当然了,不是校园异能系的微日常感我也很喜欢,但是说起校园异能,那还是跟中二病能够扯上点关系的。

人人都有犯中二的时候,我肯定不例外。差不多就是15年那时候是我中二最疯的时候,恰好又是这个时候我接触了深夜动画,看的第一部就完美符合了校园异能这个条件——《暗杀教室》。好家伙,那段时间的幻想诸位应该可想而知。之后我喜欢触手play大概是这种中二病所剩无几的残余了。那时候我还顺便写了大概有几千上万字的所谓科幻小说,现在回头一看,我以后说轻小说是厕纸的时候还是该谨慎想想自己。话说回来,中二期的我在那之后又顺便接触了一下其他的校园异能系的作品,比如《魔法禁书目录》系列作啥的。那个时候你要是告诉我我以后主要看的是《点兔》一类的作品,那我大概会把未来的自己擀碎。不过之后中二期自然是慢慢消退的,但是我对于校园异能系作品的喜爱倒是没啥变化,尽管我非常明白这其中的不少都是轻小说,我还是愉快地看了下去。

显然,许多校园异能系的作品都是轻小说,至少就我个人看来,我印象比较深的不少作品都是比较优秀的日轻。sf题材也确实一直都是日轻的热门题材,反倒是漫画界这种作品相对知名度没那么高一些。实际上,如果是漫画的相关作品我可能反倒会更为喜欢,比如相关作品中我最喜欢的一个——《爱丽丝与藏六》。当然了,微日常感的原创电影国内其实也引进了不少,日本那边也挺喜欢拍这种,不得不说也是这种作品容易给非核心受众更深印象的原因。但是,我相信校园异能系是不少人的入宅根源——我认识的人中有不少以《超炮》标榜为入宅作,像是《凉宫》也有,毕竟异能画面做得好的动画公司不在少数,吸引外围观众那必须的。

当然,抛开acg与微日常感,我个人其实不是特别喜欢纯粹的日本sf小说——与我的一位好友意见相同,太小家子气,格局不够大。这一点可以说是日本人的通病,他们的作品不说别的,只要写到政治,那在我们这些至少有基础的政治理念的人来看那绝对就是狗屁不通。那些参与过曾经运动的人可能会强一些,看得也更舒服、格局更大,这是后话。然而,既然是校园异能系,那么我在看这个的时候势必不会将其当作sf作品看待,而是当作日常系作品看待,这个时候穿插在日常中的科幻内容就成了加分点,尽管其格局并没有多大,但是作为主角团打情骂俏的一部分(毕竟很多作品都是日轻),还是很提升观感的。

我喜欢微日常——这是实话。qtmd谷川流什么时候能更新一次凉宫正作剧情——这也是我的内心独白。这个季度我并没有看什么微日常感的作品,现在的日轻也越来越多地选择了异世界这个更容易火的题材,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热潮,2010前后的这股子热潮已经过去了,我大概算是乘着这股子风的末尾入了宅,最后大概也会成为所谓只补旧番不看新番的腐朽之辈,但是至少我近期还是看到了一些新作品,看来异世界大潮之下,还是有完卵的。

2021年7月25日 (日) 23:00 (CST) 普通的瘫在床上

大长篇作品和完结撒花

突然发觉的一点是,我每次都是到了晚上比较晚的时候才有写这个的冲动。这大概是夜来非的某种体现,十二点到了,别人开始网易云,我开始敲键盘。

ACG界有不少大长篇作品,很多作者和粉丝也以创作和阅读大长篇作品为豪。但是实际上,大长篇作品是否一定意味着这部作品的质量就高到足以让它连载十年,几十年呢?这一点肯定是否定的。如果说作品的质量和连载时间一定呈正比例关系的话,那么异世界厕纸就应该全部半页纸都写不出来。当然这是玩笑话,一部作品能够成为长篇肯定是有它本身的闪光点的,在商业化和资本化明显的今天,长篇作品的数量实际上是两极分化的。也就是说,有的本应该写下去的作品匆匆完结--我们叫它腰斩;有的不应该写下去的作品写到作者和读者都疯了--我们叫它烂尾。

腰斩和烂尾的作品都数不清,而以正常的情况完结的作品自然也是数不清的。不过,无论一部作品到底有无成为大长篇的实力,如果说所有作品都是大长篇那么肯定是有人受不住的。我就不提那些巴不得乔治•R.R.马丁长生不死的人了,就我个人而言我都很难想象《名侦探柯南》完结后的《周刊少年Sunday》还能活多久。当然了,我还是很喜欢一些构思精密的大长篇的,更长的篇幅带来的是更宏大的世界观--前提是我第一次开始看它时它还不算是大长篇。我之前很喜欢《魔禁》世界观的动画,但当我想要入坑原作的时候,我放弃了--很明显,我没办法以正常的心态读完,河马牌打字机哒哒哒的声音让我不得不加快阅读速度,带来的就是糟糕的阅读体验。那感觉太糟糕了。

无论一部作品是不是大长篇,它势必都会在某个时刻迎来完结。当然,如果不完结的话,那比腰斩还要糟糕。我很喜欢完结撒花这个短语--抛花束这个行为通常是在西方婚礼上进行的,而一部作品的结束通常也会代表着不久后另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譬如说jump旧四大天王和新四大天王。当然了,相信作为作品的深度爱好者,看到一部作品的完结那自然是比较伤心的(《打魔》那种结局除外),但是就我个人来说,我更不愿意看到主人公们的故事在半途中拖拖拉拉没个着落。什么故事都有完结,如果说我在一段时间的追更中得到了足够的快乐,那么它的完结就已经是件好事了。至少,我曾经为了这部作品所付出的东西可以转嫁到另一部崭新的作品上--“你的爱还不够啊”,这话太适合我了。我这种做法八成得被一些不愿完结的真爱粉喷死。

无论是烂尾、腰斩还是正常完结,什么故事都有完结的那一天。这种完结或许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不愿意接受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至少就算完结了,理应撒花。如果我有无穷的精力,我的运气又好的爆棚,那么我肯定是乐见我所经历的每一段故事都是波澜壮阔的大长篇的。然而作品内外不是少年漫,也不是说每一部作品都有着主角团的待遇,腰斩、烂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之前一直苦嘲着自己追的不少作品都各种层面上弃坑了,或许我算是导致太监的那把刀。不过,假如说我看的作品能对得起自己的选择,那么也就可以了。完结,主人公们挥手告别,我合上设备,回去接着摸索下一部作品的痕迹。这就是告别了--大长篇的告别长吁一口气,短篇的告别意犹未尽。

自然了,这里的作品不止是作品,艺术来源于生活的,高不高于生活我就不知道了。

2021年7月27日 (二) 00:18 (CST) 快24H后整理思绪

口罩:新时代的文化符号

这篇文章后来被改了一下,放到了萌百B站专栏的《新常态——与疫情共舞的现世物语》上。下面是改动之前的原文。


最近有三部我看过的作品都涉及到了口罩——《新常态》、《言语如苏打般涌现》与《女友成双》。不得不说现在的口罩已经不再是一个罕见的面部特征了,之前一直有人开玩笑说以后的孩子都不知不戴口罩的公共场所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了。确实,不知不觉口罩作为必需品也沿用一年有余了,如果说传统意义上的口罩是一种病人、伪装与略带点色气的象征,那么现在,它明显已经抽象为一种全新的文化符号了,口罩是我们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记忆。

先来谈谈传统意义上的口罩。实际上传统意义上的口罩在作品中出现的并不是很多,并且这种口罩所带来的几乎都是一种隐藏寓意的文化符号。毫无疑问,戴上口罩会让一个人的面部表征变得更为模糊(参考:我戴上口罩摘下眼镜基本上没人能认得出来),不论各种色图中口罩下隐藏的口球云云,即便是传统受众的作品中,口罩也是隐藏一个人某些秘密的一种外部表征。从皮尔斯的传播学符号观念来说,再现体、对象和解释项的三元关系与借此所延伸出来的符号与对象的关系还是比较普世的,而具体表现到每一部ACG作品中,传统意义的口罩显然是一种指示符和规约符的结合。举个简单的例子,《女友成双》中的口罩卖肉MeTuber,是一种什么?典型的网络与现实的差异化,并在这种差异化中展现出星崎理香的人物特点,这便体现了口罩作为一种指示符的符号价值——反正如果提到戴口罩的卖肉主播,我脑子里已经划过好几个人名了。再来谈谈《言语如苏打般涌现》的口罩,这个时候它就变成了一种规约符了:由于社会上对主流美感的大众定义,Smile不得不通过口罩,来体现自己的“Smile”。当然了,影片的结尾这种规约符被卸去之后,导演在一部影片中所想要表达的价值观也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然而,在疫情的背景之下,口罩的文化符号已经被异化了。在ACG作品中,这种文化符号体现的最鲜明的便是《新常态》这部作品了,我也相当推崇它。如果说,这样的非常态真的持续了五年、十年、乃至下一代结婚生子,这些在“新常态”中出生的“新人类”会对世界有着什么样的理解?整个文化社会环境会被异化称什么情况?《新常态》是科幻,但是很明显这种科幻离我们已经不再遥远了。长时间的口罩覆盖后,“嘴唇”本身是否会成为一种性征的表现?很难说,毕竟曾经乳房也不是一种性征的表现,但在长期的调教后,乳房在现在的性暗示已经不言而喻了。如果说,“口罩”在现在成为了一种新的规约符,那么这种规约符已经与文化本身挂上了联系,而不是作为一种行为的附属品存在。Юрий Михайлович Лотман在狭义文化符号学中的符号圈理论在这里可以进行一定的衍生:文化符号(口罩)作为语言(疫情的防控)所衍生出的二阶模式化系统,又反过来影响了一阶的人类感知体制(性本身),那么这种文化符号本身还能有多大的文化影响乃至人类学影响?《新常态》所描述的未来世界令人畏惧,而一种文化威权所带来的整个人类感知体制的重构更值得我们的注意。新常态很远,口罩很近,如果我连吃饭都得偷偷摸摸的吃,那绝对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哀。

文化——ACG作品显然是它的一部分。口罩的崭新文化符号已经开始在这种亚文化中被诠释,这是新冠肺炎疫情给我们带来的一个不可忽视的长远影响。我希望有一天作品内外的人都能摘下口罩——不过,如果说是色图中底下藏着口球的口罩,那还是多来点吧。

2021年8月1日 (日) 11:48 (CST) 刚做完核酸

我就是看媚宅怎么了

如果说给ACG作品排上一个序的话,萌文化时代的媚宅作品绝对可以在鄙视链里头排到较为底下的地方。媚宅,媚的是谁?是宅。很不幸,我成了被媚的那批群体,所以我也无可救药的欣然接受,成了鄙视链底端的宅。

但是,在开始对我自己进行自我否定和痛定思痛之前,让我先解释一下。我并不是说没有看过那些“不媚宅”的作品,我也很喜欢很多“不媚宅”的作品。从“媚宅”这个名词最通用的动画来说,萌时代之前的那些充满创造性、新鲜感的绝对名作,我基本上还是有一一拜读过的,我现在也会跟人安利《flcl》《星际牛仔》这些作品,并且告诉他们“这才是动画中的艺术”。这些作品,有很多我都是在前几年入宅没多久的时候看的;不得不说,大量名作的狂暴鸿儒也给我的审美力带来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好歹在看完这些之后我不会本着对偶像题材的热爱去追《星梦手记》这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作品。但是,我现在还是在追媚宅作,并且对着杀必死情节大呼过瘾——好嘛,这是审美倒退了。

首先,媚宅,为什么要媚?因为整个产业的商业化所带来的对利润的追求,这无可厚非。如果我是制作商,在制作小众的、不一定能卖出几部OVA的作品和大众的、大家一看到胖次就掏出钞票拍到我脸上的作品,那我肯定选择后者。在生存和对艺术本身的追求之前,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赤裸裸地这么暴露了出来。很显然,在近几年的动画作品之中,基本上连载新番中都或多或少的有堆属性、杀必死等等的情况,也有很多人就这么说“我不追新番了”,这是显然,毕竟如果你真的让一个90年代的宅穿越到现在,他看到宅社都在做些什么玩意,绝对会疯。那么我为什么还执着于追新番,追着这些“媚宅”的作品,成为萌二中的萌二呢?

人都有性欲望,这是显然。如果说一部作品能满足人的性欲望,那我们会把他叫做什么?拔作。当然了,在纯粹的欲望之上,我们总需要有一些文化的存在,不然人很难被称为人,而媚宅作品肯定不是纯粹欲望的作品。将作品制作成符合作品受众的倾向是显然的,这是商业作品的天性,如果说真的站在所谓文化高地批判这些“媚宅”作品,那么作为观众的我们,更应该想一下是不是这代观众不行,或者说自己对“艺术”和“文化”追求的载体有误,而不是将问题怪罪到作品和制作公司身上。很显然,“媚宅”的问题远远不是ACG界的问题,整个文化领域的轻浮都是现今时代的主流,这与战后各国集体右转所带来了时代背景是分不开的。显然,名作都出在名时代,西方文学的高峰在19和20世纪主流文化的地缘发生的战争与战争之间的迷惘中,实验性电影的高峰在70年代的反叛精神中诞生。而从日本动画来说,上世纪70~90年代作为绝对的社会弱势群体,动画和漫画有着足够的理由对社会主流进行批判,这种批判凸显在作品的内涵上;而彼时日本高扬的社会地位与文化环境又让作品的立意拔高,加上赤军运动等等左翼活动的影响,我们看到了很多现在看起来不怎么“媚宅”的名作。但是在现在这些作品是名作,在当时他们就不媚宅了吗?如果说一部作品所展现的价值观本身于社会上任何一种价值观都没有可比之处,那么我们现在还有可能能看到这些作品吗?有可能,会成为《Chargeman研》的那种作品。

说白了,你认为的媚宅,只是因为在整体环境较为平缓的现在“宅”们所想要的东西是性欲望;你认为不媚宅的作品,在那个年代也是“宅”们可以为之掏出钞票的作品,在当时它们就不媚宅了吗?如果说革命是革命年代的浪漫,那么现在的媚宅作品就是泛娱乐年代的浪漫。社会如此,作品便如此。

因此,在观赏完过去的媚宅作品后,我张开双臂拥抱现在的媚宅作品。如果有人因此评价我是那种对着二次元发情的恶心肥仔,那我也认了。倘若我能有幸经历一回高歌着革命的年代,那么现在的媚宅,想必在那时也会成为“腐朽年代”的名作吧。

2021年8月8日 (日) 11:32 (CST) 被新番专题搞得石乐志

故事与意境————把魔法还给魔法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这里撰写针对一部作品而展开的作品评论。

夏天的炎热在我这个南方小城市还会蔓延很久,虽然没什么因果关系,但我去看了那部久负盛名的《蝉时雨》。不得不说,魔法少女这个题材一直在ACG中属于作品产出热门但受众偏门的题材,不仅作品大多给人子供向的印象,整体可以在魔法上发挥的空间也是令人始料未及。尤其在《魔法少女奈叶》与《魔法少女小圆》之后,我前文所述的“子供向”这种印象基本已经被剥离了,更多的人一看到“魔法少女”就觉得:啊,要神展开了。

但是,作为“魔法”少女,我始终对其抱着一种朴素的望文生义的期许:既然是魔法少女,那么理应会有魔法少女不是去战斗、不是去助人,而是去干真正的“魔法”之事,也就是那些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可以见到的“魔法”。几年前我头回看完《魔法少女小圆》后写了很长的一段影评,辑录一部分于此:

...如果说《魔圆》里面的角色许出来的是一些更现实的愿望,那么迟早QB能看到自己作为魔法少女表演魔术的玩具在舞台上受尽凌辱。

当然,之后我就看到了这部作品————《魔法之星爱美》。把魔法还给魔法,这大概就是我了解这部作品之后所迸发出来的第一感受吧。可惜,那个时候我并不是看完TV版剧集之后会下意识去补后面的剧集的人,因此我便略过了这部作品的ova————大概也是它的精华所在。到了今天,这个夏日(秋日?)的末尾,我才终于看了这部作品。如果说动画是艺术,那么《蝉时雨》绝对是这份艺术的一个组成部分。

骤雨和蝉鸣,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在南方的人来说,大概是夏天最容易被标记的景象。因此,在这部ova的正片配乐中,最容易被记住的便是这两者了。萦绕着整部作品的蝉鸣,作为背景点缀的骤雨,都在全作中贯彻了“蝉时雨”这个词本身,尤其在我中午刚被骤雨浇了一发的情况下显得更为真实。这部ova已经和“魔法少女爱美”没有什么关系了————它就是导演的粉丝向之作,一场日常的演绎。我可以说,在这之后一切的日常作都只是用刻意雕琢的画笔去勉强绘出我们日常的样貌,还费心地往里面塞了一堆显然的剧情冲突。

留白,这是艺术演绎的一种非常高的境界。无论是绘画还是音乐、电影还是雕塑,留白的运用都成了一些作品与人被划入典范的参考。在ACG界中,我们不缺少以留白出名的作者,比如说安达充。而在这部《蝉时雨》之中,我可以说,整部影片都是浓淡不一的白色。真正的日常的确没有大量的剧情冲突,这夏日的一如既往的几天,蝉鸣成为了留白之外最瞩目的东西。当然了,这部作品里面并不是没有剧情,只不过穿插展现的剧情相较于成为作品主体更不如说是在极力展现留白之美。到了ova结尾,一屋子的人蜂拥而出,成为了整个剧情的高潮点;而人流散尽,在八音盒风格的背景音乐下整个画面只剩下正在流转的发条玩偶。音乐停止,玩偶随即停下 时间的流逝,便展现在这一举一停中了。

ACG界从来不缺乏以故事取胜的作品,以画面取胜的作品同样较多。但意境,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便真的是一切艺术作品中最稀缺的玩物了,ACG里也不例外。“孤篇压全唐”,我以前一直很难明白这“孤篇”的价值,但《蝉时雨》忽然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它的监督安浓高志后来也做了《横滨购物纪行》,这便更称不上孤篇了,但同样成了其力压整个动画界的篇目。整部作品传达的便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意境,在精湛的演出下,大量的留白成为了观众自我解读的好机会。无论是OP还是ED,长大后的舞的无言中都展现了时间的无情。而ova中由纪子剪头发时的犹豫,恰恰也代表了对于是否要改变这种日常的思忖吧。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小修头发。就是这样平淡的日常中,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相较于其他的魔法少女,时间才是真正的魔法吧。

ova的一个情节便是翻花绳,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时代。正作中的舞最终选择了归还魔法,靠自己的力量成为魔术师;而我也过了在翻花绳中取乐的年纪,只能看着别人翻花绳有所感悟;骤雨和蝉鸣还是夏日的主旋律,大概会在未来某个地球生态彻底完蛋的日子消失掉;现实中不存在魔法少女,只有时间这个魔法一直在凑效着。如果让我用两个字形容《蝉时雨》,那么“流逝”,便是我的答案了。

把xx归还给xx,很多时候并没办法做到。于是,无数世界中的魔法少女不得不开始助人、战斗。在现实生活平淡的日常和充斥着魔法和科学的世界,我还是选择把我归还给我————留在意境中吧。

2021年8月12日 (四) 23:46 (CST)

从新闻到历史——ACG史迷思

正如你所见,目前我正在写日本漫画史。事实上,我对我自己的作品抱有充分的不信任感,因为显然我很难架构整个漫画史的宏观框架,遑论填满它了。然而,我更感到悲哀的是由于相关内容极其缺乏前人的铺垫,因此更多的人将ACG这一看起来不太严肃的东西的历史变成了新闻,大量新闻事件的加入冲淡了其历史性,这也让相关内容变得没有了历史的意义,这很不好。然而,我又下不去手将其改编成历史应有的模样,因此只能放在那边徒然伤悲。

新闻和历史一直被视为两极,但我在进行相关内容创作的时候并不如此认为,你应该可以从我漫画史的行文中看到一种新闻的特征。事实上,我非常推崇国内史学家雷戈提出的“新历史观”,即历史即现实、历史即新闻、让历史拥抱现实才能促进史学的发展。其在论文《历史与新闻》和著作《第三种历史:一个历史新闻学的文本》中都充分表达了这一点。然而,历史新闻化并不意味着将新闻完全溶纳入历史的范畴,因为“较之于其他各种声音,历史学的声音是一种持久的轰鸣,而不是某种短暂的喧嚣或刺耳的尖叫”,我们绝不能以某个事件的现实观而主观地将其加入历史中,历史需要有历史的纵深性,如果历史都浮于新闻的表面,那么历史就没有其存在的意义了。

让我们拿ACG史作为例子。譬如说,vocaloid应不应该划入ACG史的范畴呢?我们需要以历史观来看问题。历史是人的历史,如果说以狭窄的ACG定义来看的话,那么别说VOCALOID,宫崎勤事件都不应该划入ACG史,因为其显然不是ACG的一部分嘛。从vocaloid来看,vocaloid最初的受众群体即与ACG的受众群体高度统一,而其表现形式和特有的文化观又与ACG很吻合,倘若将其割裂,那么21c后的ACG发展显然是不完整的,因为它缺失了大量ACG受众会同时关注的东西,又让ACG在新时代的破局显得无所凭依,在目前大量虚拟角色与其他ACG作品联动、MMD广为使用的当下,这显然会造成巨大的空白。或许站在当下我们会认为其不是ACG的一部分,但上溯至20c80s成人游戏都鲜有人将其与漫画和动画相提并论,作为一部写给未来的史书我们显然不能局限于当下,更应放眼于未来,像新闻记者一样对历史现象做出大声疾呼:有朝一日,ACG会变成ACGV。当然了,这是我作为一名学生的主观臆断,我对VOCALOID也不算了解,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另一个角度看,ACG的商业化是ACG史中会重点显现的部分。如果我们忽视了ACG的商业化,那么我们就相当于剥夺了它在新时代文化中的地位。

或许我的语言已经足够杂乱,但我真的对现在ACG史的新闻化和范围的狭义化很不满意。我不会将漫画史局限于漫画,漫画不仅是作品,更是人,与其说我写的是漫画史,不如说我是从另一个角度写日本现代史。历史新闻学是将历史笔触新闻化,而不是新闻事件历史化,如果一件在当下都能看出无足轻重之事都能够写入历史,那么这本历史,是不是太过于庞大了呢。

2021年9月9日 (四) 23:15 (CST)


有点喝多了写出来的,现在劲退了一看语言混乱不堪。也罢,姑且算是内心独白吧。

2021年9月10日 (五) 00:17 (CST)

二次元正统在中国

看到洛天依的歌曲被推选为北京冬奥会的宣传歌曲之一,与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相比较,我的脑子里第一下就出现了这么句老鬼话。当然了,鬼话肯定是鬼话,从这两届赛会的对比中我还是有着很多衍生的东西的。

先来谈谈这件事情本身。不可否认,显然可以看出这是国家构建新时代文化认同的一个很典型的“拉拢”性措施,目标很就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这是新时代争夺国际话语权的一个显然部分,我也非常认可相关方面措施的试水。就禾念的角度来说,这又是一次成功的与意识形态合作的试水,他们的ppt上又能增添新的一笔了,可以说从国家和禾念的角度来说这次合作可以算是成功。

再来谈谈这件事情的受众。在御宅族方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我觉得这个现象可以很大程度上描述御宅族与政治联系上之后在政治光谱中的体现——“保守御宅族”现象。我们知道日本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逐渐过渡成为剧场政治,而在剧场政治中,御宅族们往往会选择支持保守的自民党,同时攻击攻击自民党的大众媒体(NHK云云),而自民党也很关照这些御宅族们,麻生太郎和安倍晋三的最后一次竞选宣讲都是在秋叶原进行的,麻生太郎也在努力营造自己“御宅族首相”的人设,这进一步促进了御宅族政治上的保守化。因此,在2ch等网站看到御宅族们极端的排外言论便显得不是很奇怪了。这种对御宅族政治光谱的研究很有价值,也很有参考性。对于中国的“御宅族”,或者说以亚文化构建自己社会认同的年轻人们,这种官方的破局是否会触动我们的敏感神经呢?

“二次元正统在中国”是一句很经典的老鬼话,今天我也姑且借用了一下。不论中国的御宅族保守与否,我们都能看到这样行为背后国家将洛天依视为“二次元”亚文化代表的典型现象,事实上这是有一定偏离的。不过,在不久的未来,二次元的言语建构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重构,我很乐于看到在国内整个二次元产业以V为绝对中心发展的现象。

2021年9月18日 (六) 22:14 (CST)

颜色的歧化:谈谈ACGN中的跨性别者

这篇修改后传到了萌百B站官号上,专栏题为《颜色的异变——漫谈ACGN文化中的性别认同》。

2022年1月24日 (一) 22:18 (CST)


LGBT群体对自身价值表达的诉求和群体意识的建构一直是近百年来很值得关注的现象,也有很多文化作品逐渐融汇了相关元素。在LGBT中,跨性别者算得上是在日本文化(或者说整个东亚中华文化圈)中有着最深的文化基础的了,我指的就是男人扮女人。当然了,这种肤浅的跨性别现象并不带有近年来跨性别者所构建的文化特征,所以这里想谈谈的主要是整个跨性别文化对ACGN文化的氤氲。

跨性别者的定义这里就不赘述了。我们先从一些奇怪的作品聊起,譬如脑内彼女的女装xx系列。显然,我将这一系列中的“跨性别”者认可为是一种畸形的BL文化载体,TA(他?她?这系列作品真不好说)们认可自己的男性身份,但是却将自己的女体化外表视为一种理所应当的表性需求,这听上去就足够让真正的跨性别者震怒了,事实更如此。这种畸形的性别观念也体现在了作品的H部分中,TA们同时以“男性第二性征”和“女性性需求”存在着,以一种极其费解的方式完成了H内容,这实在是说不清楚到底是BG还是BL。因此,尽管女装系列中有展现出粗浅的跨性别者诉求,但这种诉求却异化为了一种诡异的性征差异,我不是很确定跨性别者们到底怎么看待这部作品,还是少来点这种事儿吧。

我不想谈《肯普法》这种现实中不会存在的跨性别者幻想,而是直接快进到《笨蛋测验召唤兽》中的秀吉。“秀吉的性别是秀吉”这种说法其实更像是酷儿理论在ACG的体现,但鉴于跨性别和酷儿有着相似的社会学基础,我还是在这里多提两句。木下秀吉设定中的“男性”可以看作是社会性别刻板印象的一种典型表征,而其自身的女性化表现和对性别刻板印象的否认又展现了强烈的酷儿意识和跨性别意识,可以说秀吉这个角色的诞生本身就体现了相关性别文化在日本的高流传度。如果说女装xx系列是一种猎奇向的跨性别者描述,那么秀吉就是对跨性别者和酷儿的一种正面描述,这一角色的火热体现了这种正面描述所带来的积极影响。

然后,我们便迎来了一位真正的跨性别者——她不是擦边球的跨性别,不是猎奇的跨性别,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跨性别。我说的便是《佐贺偶像是传奇》中的星川莉莉。更有意思的是,这种跨性别身份的确定甚至不是在作品中直接表现的,而是作品的制作方通过社交媒体传达的,这与近年来LGBT群体的主要宣传阵地不谋而合。或许中国的我们还将其视为“伪娘”或是什么过去的ACG界的定义,但毫无疑问从制作方的角度她已经完全是“她”了。而从欧美那些不同阵地的人来说,这又有点儿“叶公好龙”——他们反倒是对这一行为褒贬不一,这一方面是欧美大搞政治正确的副产物,另一方面也体现出LGBT群体的任重而道远。

三个作品系列,可以说诠释了社会对跨性别者的三种看待方式:猎奇,曲解与接受。我尊重每一位提出自身性别诉求的人,我也赞同一些性别理论的社会学背景,但显然LGBT群体还有很多事情要干。毕竟,到现在秀吉的本子很多还会打上“伪娘”的tag呢。

2021年10月4日 (一) 21:05 (CST)

管理员,是反派吗?

按惯例,我先丢上来一份福斯特的《小说面面观》里那份经典的论述:小说(作品)人物,分为圆形人物和扁形人物。扁形人物的人物特征,通常甚至可以用一句话表现出来。在萌百这里,这个扁形人物的定义就很显然了:高悬于社群,常常一锤定音的人——这就是管理员。当然了,可以说一切现实中的人都是圆形人物,而正如福斯特所说,反派的扁形人物通常让人生厌,所以让我们还是抛开这个定义吧。

很显然,当我们提到ACG里头的“管理员”这个角色,很大程度上,尽管最后可能会被洗白,他都会被有意地塑造成一个反面形象。我现在就可以随便举出好几个例子:《刀剑神域》的茅场晶彦、《魔法少女小圆》的丘比或者圆环之理、《中之人基因组【实况中】》的羊驼、《少女歌剧》的长颈鹿……等下,怎么越来越不是人了?

受日本传统的神道教影响和以基督教为代表的天启一神教影响,在很多日本作品里头,“管理员”作为超乎主人公阵营的存在,不得不在设定中被部分地剥夺人的特征,成为我所举的例子中那些“不是人”的管理员。事实上,在更多的作品里头,管理员最终会被“洗白”,成为之后剧情中主人公的指引者出现在回忆杀或者什么别的走马灯里头。总之,无论最后是不是反派,从这些管理员里头我们能总结出一个显明的共性: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带有神秘性(这种神秘性很大程度上由他们的非人外表而来),正是这种神秘性给了他们管理员的威压。ACG作品中也少有最后的管理员从头到尾都是主角团正常一员,而作品不被批判为“屑作”或是“开挂系作品”的,如果真的有,请务必告诉我。

当然了,现实中的管理员肯定都是人,所以神秘性只能通过其他方法显现了。从斩白蛇到佛库伦吃红果,我们在二十四史上面已经看到了无数这种原本正常的乱世角逐变成奇怪的天降祥瑞故事的走向了。这种神秘性的展现倒也不限于管理员,只要是时间长到所有经历者都已经离开的故事,主人公都会被神化。这种情况在ACG作品里头也是不少见的,很多所谓的传说级别人物祛魅后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譬如说《宇宙警探eldlive》里头的塔克拉玛干博士。看嘛,脱去神性,他好歹也是人。

当然了,就算管理员是个好角色(扁形人物并感),他也大概率会疏离于传统意义上的主角团。或者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吧——很多作品会刻意地疏漏一个事实,也就是管理员在一些方面上是不如作品中的一介草民的。当作品中的角色有了这一意识之后,这就变成了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很有革命风范的作品。不过,更多层面上,这些作品不会塑造成功“推翻管理员”后的主人公的后日谈。就算是有后日谈,这种后日谈也很大程度上会变成白开水般的日常作,毕竟读者就喜欢这种东西。但现实中,从我提到的二十四史里头就可以看到很多可以归结为那句经典的话的情况了:屠龙者终将为龙。说白了,无论是谁都至少会有一些方面不如其他人的,就算是屠龙过程中看起来完美的勇者也必是如此。

我们回到标题这个问题:管理员是反派吗?有时是,但不是现在。说到底,没有生来逆反的反派,也没有生来肩负管理使命的管理,在把他们打成扁形的反派或是神像之前,还是多看看他们到底做了啥吧。

2021年11月19日 (五) 21:15 (CST)

百合是百合吗?——百合词源的考察与分野

这篇文章是萌百B站专栏《百合是百合吗?——百合词源的考察与分野》的原稿。后来基本上没被改动就传到了B站上。


《现视研》中的大野加奈子有言:这个世界上没有讨厌BL的女人。

对于男性而言,这个说法能否转换过来呢?这儿肯定是不能够断言的。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或许狭义的GL作品并没有那么广的受众面,但百合作为ACG内外一个很重要的作品类型,已经收获了大量拥趸,无论男女。我们也能够看到很多探究百合定义,阐明其与GL的相同点与不同点的文章,这儿也无需多言。不过,如果尝试去搜寻“百合”一词用来指代这种作品中女性之间关系的来源,或许你会搜到这么一条广为流传的说法:男同性恋杂志《蔷薇族》的主编创造并让“百合”一词作为蔷薇的对立面发扬光大。这个说法正确吗?百合一词究竟是不是从“百合”这种花中衍生而来的?下面,我们就来看看百合一词词源的诸多说法,探求在这个看似简单的词上面所产生的词源分野。

我们先来驳斥一下《蔷薇族》主编伊藤文学的观点。在很多次采访中,他都自称,是其在创办了BL杂志《蔷薇族》后,在1976年开设了“百合族之屋”专区供GL爱好者们投稿,才让这个词汇独立出来开始指代女同性恋的。在2011年其接受niconico采访时,他甚至补充了更为详细的论证,即“希腊神话中有男同在蔷薇下结拜的说法,相对应的有百合作为自恋的象征的说法,所以我认为女同性恋者是百合族”。然而,事实上自恋一词的词源narcissism实际上是出自水仙的属名Narcissus,而所谓“蔷薇之下”的词源sub rosa实际上对应的希腊神话故事也是战神玛尔斯和美神维纳斯在蔷薇花下偷情,衍生而来的意思是秘密,和所谓男同八竿子打不着,这样的论证自然站不住脚。同时,我们也可以注意到,在吉屋信子所创作的知名少女爱作品《花物语》中也已经有了一个章节名为《白百合》(1918.8~9),而1958年出版的知名GL侦探小说《湿濡的心》中登场的学校也叫做野百合女子高校,这一切的一切应该远不仅仅是巧合,足以证明伊藤文学并不是百合一词指代GL的发明人,而仅仅是无数推波助澜之人中的一位。 那么,为什么男同和女同的指代物都很巧合地指向了“蔷薇”和“百合”两种花呢?虽然我们还很难判断其中的逻辑关系,不过要想溯源的话可以从基督教中寻觅踪迹。《旧约·雅歌》中写道:“我是沙仑的玫瑰花,是谷中的百合花”。《次经·便西拉智训》中写道:“他如初熟时枝头上的花(即蔷薇花),如同溪水旁边的百合花,又如黎巴嫩夏日的茂盛。”(我收集到的资料中称《旧约·以斯拉记》也有相关表述,不过我手上的和合本里没有看到,如果有看到的欢迎补充)因此,将蔷薇与百合结合在一起来形容美好,可以说有着很深厚的宗教传统。

再回到“百合”一词上来。正如汉语中用“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来形容人的良好姿态,在日本的传统文化中,也有用“立てば芍薬、座れば牡丹、歩く姿は百合の花”(站如芍药、坐如牡丹、行如百合)来形容美人,这可能是百合得以用来形容女子爱的最初渊源之一。正是源于这一习语,在大正、昭和初期产生的少女之间爱恋所形成的“S文化”中,可能就已经有女学生用百合作为隐语来指代这种少女之间的爱恋。

上文中提到的吉屋信子《花物语》中的《白百合》章节也是百合可能的词源之一。吉屋信子在少女爱文化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而《白百合》所讲述的女性师生之间的爱恋也已经有了成熟的百合文化的影子。简单地说,《白百合》讲述了一个能通过钢琴与歌唱捕获少女学生们芳心的女老师与两位女学生之间所发生的种种百合浓度拉满的故事,并在老师的去世中达到了故事的高潮,之后在女学生深刻的思念中戛然而止,留下了“象征着老师纯洁的爱之生命的白百合花”。——很“百合”,不是吗?整篇文章中白百合都是重要的意象与文脉,这也就是其被认定为“百合”一词可能的词源的原因。 除此之外,同样在前文中提到的《湿濡的心》亦可能导致了百合一词指代义的嬗变。相较于原作小说,1981年改编的电影《湿濡的心百合杀人事件》可能在国内更为有名,但实际上抛开少女爱以及日记体等方面的前卫设计,整部小说的推理剧情是比较公式化的,因此如果要对于其做评价,只能说是乏善可陈。不过,在改编电影的副标题中加上“lesbian”可以和作品中登场的野百合女子高校相呼应,加之其所阐发的少女之间热烈的爱的确让人动容,因此也有人认为《湿濡的心》是“百合”一词指代少女爱的词源之一,这同样合理。 不过,虽然上面列出了诸多可能的“百合”用于指代少女爱的词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在指责伊藤文学是一位借“百合”之名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实际上,或许正是在这些文化的潜在熏陶之下,伊藤文学有了自己独到的对蔷薇和百合的认识,再通过他的《蔷薇族》杂志得以阐发;之后,在1980年代的GL成人视频系列《制服 百合族》中,百合的这一含义被完全地发扬光大,并成为了如今我们所见到的“百合”。尽管没有逻辑上的必然联系,但时间的先后已经足以证明伊藤文学的前瞻性,他对日本BL文化的推动力也毋庸置疑,因此“百合命名之父”的名头,伊藤文学还是受的住的。

事实上,百合文化远远不止于“百合”原本代表的“纯洁”的花语,其也早已超脱了这种拘束,不需要百合的明喻也足以传达。手冢治虫1960年代的漫画《缎带骑士》中,女扮男装的蓝宝石让无数人魂牵梦绕;公野樱子2000年代初的作品《惊爆草莓》里,坐落山上的草莓舍亦镌刻着少女们羁绊的印痕……百合不仅仅是“百合”,更是探索、祛魅、反传统过程的写照。无论百合词源如何,其本身所代表的意义不会改变,也总会有无数人追求着,渴望着。这或许也正是白百合“纯洁”的别样演绎吧。

2022年1月17日 (一) 16:26 (CST)

我是编辑吗?:写在芳文组账号万粉之后

大概在开始投稿290余天后,“萌娘百科芳文组”这个账号终于堪堪超过了10000粉。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可以说从这个账号设立的设想存在开始,关于“编辑组的外部宣传”这个行为本身就成了颇值得审视与批判的一个对象。身为“编辑”的我们,在编辑之外做出更多超乎于编辑的事,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容易遭受质疑、承受争议、并且失败的做法。可以说,编辑的视域——也就是编辑在观察一个事物的时候所聚焦的部分,成为了外部宣传本身得到质疑的重要理由之一。然而,这份编辑视域本身实际上就是我在设立组号时想要传达的,这种矛盾可以说正是“编辑组外部宣传”这一行动的魅力所在。而如今,可以说编辑视域的建构在站外是可以获得认可的,这无疑是芳文组组号的尝试所带来的巨大成就。

我想进一步阐释一下编辑视域的建构这个东西。一般而言,对于共笔百科来说,编辑视域的建构是通过百科本身的内容来进行的。举个例子,在面对一部作品时,编辑会优先考虑这部作品的剧情简介、简明角色介绍、制作人员名单这些方面。当这种视域在站内被构建起来时,访问百科的观众们便可以通过编辑的视域来了解这部作品,而这些观众之中有相似视域的或许便会成为下一个编辑。在无数的编辑、无数的条目的构建之下,属于“萌娘百科”的视域便确定了下来,或者说,网站定位被确定了下来。

这份视域的构建是最传统的编辑群体扩大方式,但是在现在的国内互联网生态之下可能并不具有优势,因为信息茧房让能够直接通过百科本身来窥探编辑视域的可能性下降了。看看你的周围或者是更低龄的年龄段,有多少人还会通过搜索引擎以及搜索引擎所链接到的网站来了解事物?同时,这种通过网站内容所建构起来的视域又很难转变(毕竟网站本身的体量是庞大的),因此假如萌娘百科有内容方向转变的需要的话,站内的编辑视域也是很难转变的,因此需要有新视域的新编辑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

那么官方外宣账号呢?官方账号的最大问题在于无论是编辑群体还是非编辑群体都不一定能够认可官方账号所代表的“官方”,这是账号运营者本身缺乏编辑认同所带来的问题。因此,假如我们需要在现在这种封闭的生态环境下突破信息茧房让更多的人有知道“编辑关注什么”的能力的话,那么最后这个能力还是放到了身为编辑者的“我们”身上。

最后,芳文组号诞生了,获得(一部分人的)认可了。

但是,芳文组就能够代表萌娘百科编辑群体的视域了吗?我个人对视域的理解就是萌娘百科编辑所希望的对视域的理解了吗?所谓“编辑”身份,是不是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呢?我想答案可能是肯定的——或许我根本不是萌百编辑罢。

总之,我已经踏出了我所理解的“打破信息茧房”的第一步了,假如说现在有什么应该做的事情的话,那便是头也不回地继续走下去了吧。

2022年9月30日 (五) 15:04 (CST)

芳文爱好者眼中的“什么是摇滚?”

如果你在搜索引擎搜索“什么是摇滚”,那么扑面而来的多种多样的阐释会给你一种“啥都是摇滚”的感觉。我自己也算不上是个音乐爱好者,听过的摇滚乐更是无法和那些发烧友相提并论,不过姑且还是听过一些名作。既然这个季度《孤独摇滚!》大火,那么“什么是摇滚”这个问题便不可避免地再次在作品内外展开了无数的讨论,事实上《孤独摇滚!》本身也不可避免地对于摇滚做了很多刻板印象式的、漫画符号式的表现。

事实上即便同样是描写所谓“摇滚”,其他的一些芳文作品并不会引发类似的对于摇滚本身的反反复复的讨论。芳文社所出版的其他作品同样也是在给予摇滚或者某一特定流派的摇滚一种符号式的刻板印象表达,例如《轻音少女》中小佐和的重金属反差过往,以及大约在《孤独摇滚!》原作之后一年开始连载的《Hal Metal Dolls!》中主角团拿起乐器的重金属反差性。可以很快注意到这两部作品都提到了“重金属”和“反差性”两个重要的点,或许这些作品的讨论未涉及到摇滚本身指涉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它们的重点落在“摇滚”的社会层面,而非“摇滚”的音乐层面。不可否认的是《孤独摇滚!》中对于摇滚的社会层面也费了很大笔墨,但在现实生活中社会意义上的“摇滚”是服务于音乐意义上的,《孤独摇滚!》亦如此,这给予了《孤独摇滚!》一种天然的社会性,而我所举的另外两部作品则将这种服务关系反身化了。

那么纯粹的对于摇滚的音乐层面的表述呢?我个人第一下会想到的是不是芳文的《BanG Dream!》以及类似的东西,但是一个多媒体企划实际上很难超越音乐层面来到对摇滚社会层面的哪怕是符号性的表述。因此从这些方面来看,《孤独摇滚!》会给予人思考“什么是摇滚?”的讨论空间也是其作品特性所带来的很自然的情况。

那么这些讨论与思考本身呢?当我们将对于摇滚的定义放在社会层面上来看时,很容易地会把摇滚作为生活方式的这种指涉联想到现代的动画作品之二创属性上,而《孤独摇滚!》恰恰具有这种丰富的二创属性。而且从这一视角出发,我们还会发现二创本身的发展起源与摇滚作为音乐流派的发展起源的时期是非常相似的。于20世纪50年代左右,可以说视为一种对西方文化伪善的反叛以及一种现代主义的音乐诠释的摇滚乐以一种形式上脱胎于布鲁斯音乐,实际上并不从属于任何过去的音乐流派而是推行一种自由的、个性化的给予每个人平等的发声空间的形式诞生了;另一边随着战后出版管制的放松,对这种管制本身的反叛之同人作品的复苏尤其是漫画层面上的复苏也给予了无数日本年轻人自我表达的机会,而实际上战后的同人作品与明治时期之文人集团的“同人志”在创作主体上是有很大的差异的。在二战之后年轻人需要给予自我一种反权威的表达之时,我们看到了摇滚、同人漫画、新浪潮电影、黑色幽默文学、社会运动,等等等等实际上拥有相似内核的自我诠释,这种自我诠释恰恰是以“身为普通人的我对自我意识的发现”为嚆矢展开的。

再回到我的芳文爱好者身份上来,近期连载的新作品中也有以摇滚乐队为题材的《请听吧,我们最棒的演奏》,前面所提到的符号性与刻板印象这些词还是可以套到这部作品上来看的。不如说,动画与漫画本身的天然特质使得符号性与刻板印象对于所有作品都是适用的。因此,当我因《孤独摇滚!》问出“什么是摇滚?”这个问题时,看看推给我的那些波喜多、波虹、波X二创,摇滚大概就寓于其中吧。

2022年12月4日 (日) 19:00 (C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