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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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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荊迴廊 icon.jpg
「於世界交點之處,逢似曾相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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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同調者是《白荊迴廊》中的原創角色。
宣傳圖

言御.jpg

S0立繪

言御.png

S4立繪

言御s4.png

無棲

無棲.png

基本資料
本名 言御
譯名 BOREAS[1]
Boreas[2]
げん
(Gen Go)[3]
髮色 白髮
瞳色
身高 181cm
生日 8月8日
聲優 梁達偉(中文)
八代拓(日文)
萌點 偏分異色瞳實兄孤兒腹黑妹控優等生
出身地區 森羅-海臨-金鈴北區
活動範圍 森羅
所屬團體 御雀通信
親屬或相關人
妹妹:言雀、合伙人:司暘
御雀通信負責人,言御,感謝貴司的慷慨投資……
相信今後,我們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言御(Boreas、げん 是由上海燭龍開發的網絡遊戲《白荊迴廊》中的登場角色。

職業 護佑者LOGO.png護佑者
元素 元素-霜LOGO.png
TAG 支援·治療·控場
星級 ☆☆☆☆☆☆

簡介

所屬世界:森羅(御雀通信)
世界編號:PD-0000053XXL42S-Ⅱ
御雀通信的負責人之一,海臨理工大學優秀畢業生,曾以驚人的速度完成學業,是同屆及後輩校友口中的「風雲人物」之一。
行事滴水不漏,進退得宜,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經歷

幼時雙親因事故去世,從此擔起保護妹妹的職責。
從小成績優異,16歲就被海臨理工大學破格錄取。
雙親是第一批確診異化綜合症的患者,隔離治療後言家基本上失去了經濟收入。當時尚未成年的言御在旻望基金會的資助下讀完了大學,創立御雀通信後也不時會給旻望基金會捐款。

檔案

【言御】基礎報告
S.E.E.D.內部存檔 權限:監督

姓名
言御
性別
年齡
身高
181cm
生日
8月8日
所屬勢力
御雀通信
原生世界
PD-0000053XXL42S-II「森羅」
出生地
森羅-海臨-金鈴北區
現居地
森羅-海臨-天境特區南柯大道1101號101層10室
森羅-海臨-楓丹區-烏園路52號

言御,海臨本地人,御雀通信負責人,通信工程與信息安全領域的專家。

於1121年6月接受了白荊科技的投資,根據合同,為白荊科技提供網絡安全方面的技術支持與協助。

異化核心相關數據

異化核心已激活。

異化核心
恩基
初次異化相性指數
B級(69.101%)
穩定異化相性指數
A級(74.011%)
細胞同步率指數
B級(65.864%)
測定機構
海臨醫療中心

INK#002:
很久沒見過異化相性指數和細胞同步率都這麼平穩且緩慢上升的同調者了。
INK#003:
光看數值完全可以無痛成為一線戰鬥人員誒,真是人不可貌相,感覺某些不穩定人群都要饞哭了……
INK#001:
不過登記時本人稱自己能力較弱,監督也答應不會派他出外勤。
INK#003:

監督的嘴,________。

記憶鐫相

1
言御的記憶鐫相-1.png
言御的記憶鐫相-1

作為一隻家養山雀,大米飯幾乎時時刻刻都陪在主人左右,寸步不離,但比起言雀這種不愛運動的標準家裏蹲,大米飯還是擁有自己專門的飛行時間。畢竟對動物來說,虛擬空間中再舒適也還是比不上自然中真正的陽光與新鮮的空氣。
儘管言雀有時會將鳥食帶入空間,保證大米飯不必特地回到現實中來,只為吃上一口飯。但當她發現大米飯很樂於揮動翅膀時,也就不再限制它的行動,反正房間中已經留下了巢的入口,小鳥隨時都可以自由出入空間。
正因如此,當某天的午飯時間,它面對空空的食盆思考自己是去叫醒睡懶覺的言雀還是拆一袋新鳥食時,內心突然出現了第三個選項——
挑戰一下,從這裏飛到御雀通信去!

言御打開窗戶,一個氣喘吁吁的滾圓身影就撲了進來,噗嘰一下趴在了辦公室的桌上。
「大米飯?」
「啾……」
「怎麼飛到這來了?是言雀有事?」
大米飯微微擺擺頭,見它實在疲倦,言御也不再問,只是坐在沙發上看小山雀努力喝水的樣子。
從家裏到御雀通信,不知道要經過幾個街區,它竟然能飛過來,還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自己辦公室的窗戶……正當言御胡思亂想時,大米飯已經恢復了不少精神,它邊跳邊揮着翅膀,試圖向人類表達自己此刻空前高漲的食慾。
「原來是這樣,我忘記添食盆又不想私自拆新包裝是麼,抱歉,你真是個好孩子呢。可是……」言御有些為難地笑起來,「這裏沒有準備你的飯。」
「……?!」
就這樣,大米飯完成了一場長途飛行。

2
言御的記憶鐫相-2.png
言御的記憶鐫相-2

「小御,這邊!」
隨着一聲提醒,一個按壓結實的雪球破空而來,直直朝男孩的背上飛去。然而他卻像是能未卜先知般,不過一個靈巧的側身,雪球便順着原本的弧線,嘭地一下砸中了另一個人的面門。
「哎呦——」
男人相當配合地應聲倒在雪地上,閉起眼睛一動不動。
「爸爸被擊中了!」
男孩拍着手大笑,一旁的媽媽也被逗得前仰後合。
「老言,老言!你還要在地上賴多久,快起來繼續!」
然而對方既不回應也沒有動作,還是保持着倒地的姿勢。
「小御,去,看看你爸搞什麼鬼!」
對方的眼睛緊緊地閉着,面色略微發白,鼻樑和額頭還殘留着些許的雪跡——剛剛那個雪球的確用上了十足十的勁。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面上正隱隱含着笑意,男孩思忖一秒,立刻擺出一副手足無措的表情。
「不好了媽媽,爸爸他臉都青了!」
「什麼?」女人聞言驚慌起來,快步向這邊走來,剛剛準備蹲下身仔細查看時,便被抓住手臂一把拉了下來。
「你——!」
被迫躺倒的她看見兩人臉上默契的笑容,瞬間就明白自己又上了這對父子的當,當機立斷抓起一把雪塞進了男人的脖頸。
「啊好涼!!」
……
聽着父母的吵鬧聲,男孩拍拍自己褲子上的雪,呼出一口白氣。
冬日的天空與其他季節截然不同,顯得乾淨又清澈,城市被冰雪抹去了原本的生硬,輪廓也十分柔和,觸目所及皆是一片潔白。此時天寒地凍,可男孩看着父母依偎在一起的畫面,卻不自覺微笑起來,胸中只覺得溫暖。
鼻尖感覺到一點微涼,抬頭去看時,細小的雪花再次從鉛灰色的雲層間降落,
「要是這場雪,一直都不會融化就好了。」

3
言御的記憶鐫相-3.png
言御的記憶鐫相-3

「好的,沒問題,再次感謝您給我們的這個機會……好,再見。」
關閉通訊儀的言御一反往日的淡然,長舒了一口氣,疲憊的臉上滿是欣慰。
「快要談成了。」
「什麼?」
「有個單子,人家說願意的話可以下周去公司面談。」
「辛苦了,要是順利這就是咱們公司的第一筆生意,不過……」司暘難得從屏幕前抬起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遍。「你準備穿着這身去?」
「怎麼了……」
「倒沒有哪裏不好,只是覺得缺乏細節點綴,不像位公司負責人。」
「……」
言御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重新坐下來。
「也要看是什麼公司的負責人,現在剛起步,行情又不算好,手上但凡有點余錢還要考慮員工工資……這些就算了吧。」
正如言御所說,眼下御雀通信的現狀如此,司暘也認同地點點頭,沒再接話。辦公室內重歸平靜,只有不間斷的打字聲和鉛筆觸碰紙面的沙沙聲。
「你喜歡什麼動物?」
司暘的聲音突兀響起。
「……貓。」
「哦。」
……
「有什麼喜歡的幾何形狀麼?」
「問這個幹什麼?」
「有用。」
「…………六角形吧。」
「嗯,因為雪花?」
「為什麼這麼想?」
「之前下初雪的時候,你一直都在望着窗外出神。」
言御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並不是意外於司暘對周圍細緻入微的觀察,而是驚訝自己竟有這樣毫無防備的瞬間,甚至連對方觀察的視線都不曾注意。
不過仔細想想,在不回家的時候,御雀通信可以說得上是他唯一的歸處,不管如何也做不到時時警戒。何況對方是司暘……言御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正當他還在煩惱是要換個話題還是就此沉默時,司暘朝他招招手,仿佛剛才只是隨口一說。
「好了,過來看看。」
繪圖本上是一系列以六角形和貓為主體元素的服飾設計,領帶、皮帶,甚至連袖扣都包含在內,十分完整。
「以前只聽說你會設計這些,還是第一次見識。」
「算是一點業餘愛好,不值一提。你要覺得還行,我認識一家可以按照設計圖定製服飾的店,價格也公道。」
良好的儀容在談判中是很好的加分項,言御深諳這個道理,何況,他的確很喜歡這套設計,甚至詫異對方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拿出這樣的好方案,能力可見一斑。
「我覺得……很好。」
「好,那我整理一下增加一些具體數據。」
見他畫得那樣認真,言御不再推辭,只是道了聲謝。
「沒必要,」司暘微微笑道,眼鏡後的雙瞳晦暗難明,「誰讓你是我們御雀通信的形象代言呢。」

I
世情冷暖

言御自小就是街坊鄰居口中有名的天才少年,在校成績名列前茅,各類國內外的比賽獎項拿到手軟,他本人也有着清晰的人生規劃:希望可以在16歲考入海臨理工大學。
但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面前看似平坦的道路會在何時出現意外。天隙事件摧毀了整個金鈴北區,作為首當其衝的受害者,言御的父母被送入海臨醫療中心接受治療。
那時的他絕不會想到,災難現場的短暫一瞥,就是與父母最後的告別。

天上的空洞令海臨陷入了混亂,大量無家可歸的居民、緊缺的醫療資源、前所未有的受災情況……人人自危,沒人顧得上兩個孩子。言御孤身帶着年幼的妹妹,跟着大部隊住在臨時的帳篷里,依靠領取救濟物資度日。可以後怎麼辦?再聰明的頭腦也不能讓錢憑空出現,從小生活的家只剩一地瓦礫,兩人沒有了生活來源,就算之後會收到捐款,但如果沒有一個固定的去處……
「哥,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沒有家了麼?」
小小的言雀緊緊依偎在他身邊,不安地拽着衣角,往日精心打理的柔順長髮,此時胡亂地紮成辮子拖在身後。
「怎麼會呢。」言御握住她因用力而發白的手,「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哥哥保證,我們會有一個新家的。」
是的,只要堅持到父母回來團聚的那天——言御默默在心裏定下了目標。

II
生與死的大門

「言御,你在那兒發什麼呆呢,還不快點過來吃早餐,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我呆呆地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正在廚房裏忙碌的父母,一時沒能回神。
「嗐,你不是說今天要去海臨理工麼,你媽一大早就嚷嚷着要起來做頓豐盛的。要我說今天又不是考試,再說大早上做這麼多他能吃得下麼。」
「我就想給兒子做頓好的怎麼了,就你能湊合!」
目光落在牆上的掛曆,1116年4月1號,想起來了,今天是去參觀海臨理工的日子,我還答應了言雀帶她一起去。
「言雀人呢?」
「還在屋裏睡着呢,怎麼叫也叫不醒,看着啊,這盒裏是燒餅夾肉,保溫杯里是豆漿,媽都裝好了,一會兒你拿上這個袋子讓她在路上吃……哎,不行,我也要遲到了,老言走走走,送我上班去!」
「唔我還沒咽——」
媽媽還是一如既往地雷厲風行,說話間就已經穿戴整齊,在幫爸爸整理領帶的同時還不忘遞上一張紙,提醒他擦掉嘴角沾着的芝麻。
「爸,媽……」我像個影子,腳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們來到了門口。「今天……能不能別去?」
「說什麼傻話,怎麼能無緣無故不上班呢?」
「就……就當是陪陪我吧,我希望你們和我一起去參觀。」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撒起嬌來了,媽知道最近我和你爸都太忙,還讓你幫着帶妹妹,有點不開心了是不是?好兒子,等考試那天,爸爸媽媽肯定陪你,好麼?」
「我……」
「言御,聽你媽的話,自己看着點時間,別忘了趕快叫小雀起床……」
「爸媽,等一下!」
門被推開,外面的日光瞬間傾瀉進來,似乎是一個響晴的天。
「小御。」他們自半啟的大門後轉身並排站着,即使逆着光,我也能看到他們臉上溫柔的神色。「我們走了之後,要學着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妹妹。」
「我的孩子,爸爸媽媽永遠都愛你。」
砰——

門關上了,連帶着將那明媚的陽光也隔絕在外。再打開時,天色陰沉,水汽瀰漫,在隔壁傳來的隱約哭聲中,佩戴着R.E.D.警徽的人向我遞來幾頁文件。
——死亡通知書。
「很遺憾,您的父母病情惡化,在今年一月去世了,這是醫院方開具的證明及相關文件……請節哀。」
他的語氣中有不忍,有疲憊,還夾雜了一絲小心的安撫,似乎生怕自己的哪句話會刺激到我。但在等待他們的三年多,我已經清楚地知道,祈禱、哀求、痛泣……現實不是奇幻故事,即使情緒再洶湧,也不會有人像救世主一樣出現,用魔法實現我的願望。
爸媽不會回來了,我被留在了門後的世界。

III
港灣

「霍奶奶,只送到這裏真的可以麼?」
「沒問題,這不,就前面那個單元,拐個彎的事。」
「可是您剛剛似乎頭暈得很厲害,我既然都走到這了,不如……」
「剛才在診所大夫也說了沒什麼大事,老年人啊就是毛病多,不礙事。說起來你那會行色匆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啊?」
「嗯,對……我正要去接我妹妹,她在朋友家玩了一天沒注意時間,天黑了不敢一個人回家。」
「小田警官還有妹妹吶?」
「是,我家兄弟姐妹五個。」
「要養這麼多孩子可不容易,想必你父母工作肯定很辛苦,你也沒少幫着照顧弟弟妹妹吧,真是個好哥哥。」
「不敢當,他們都很聽話的,不會特別讓我操心。」
「唉,要是我孫女也能像你這樣平和有耐心就好了……」
「您孫女?」
「小田警官,看你胳膊上這個警徽,你是那個特殊小隊的人吧。」
「啊,是的,我剛被調來不久。」
「那麼,你也得過異化綜合症了?」
「……是。」
「你能挺過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孫女也在這個病下撿回一條命,可舊城區不少人都忌諱這個,原來工作的地方也不讓她去了……為此消沉過好一段時間。」
「我理解,雖說幾年下來官方的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舊城區的居民畢竟是直面了天隙事件的受害者,心有不平也是正常的。問題在於同調者與普通人的對立……」
「唉是啊,現在舊城區為着這種對立,風氣都是一團糟……我是這麼想的,既然在這裏,同調者不容於普通人,那就只好換個環境了,你看看這個。」
「同調者的港灣……您還有白荊科技的傳單呢。」
「朋友給我的,田警官覺得這公司怎麼樣?」
「我?嗯,白荊科技與我們隊有官方合作,就我所知對同調者的態度也十分友好,我認為是一個好去處……呃,不好意思,喂,小瑩?在路上了你再等一下,哥哥馬上來……抱歉霍奶奶,我得走了。」
「哎,瞧我,嘮叨起來就收不住了,小田警官,今天真是感謝你,耽誤你時間了,快去接妹妹吧。」
「好,您也保重身體。」
……
年輕的警官急匆匆地離開後,霍寧不動聲色地望向遠處的白衣男人。他似乎站在那裏很久了,五官隱沒在舊城區夜市的陰影中,單薄的身影孤零零的,與此間的煙火氣十分格格不入。
她想了想,將手中的傳單摺疊起來,插進路邊一輛自行車的後座上。做完這些,她慢悠悠地朝家走去。待到要轉彎時,才回頭看了一眼。
後座的傳單已經不見了。

IV
禿毛小鳥

聽到大門處鑰匙和鎖眼碰撞的細碎聲響,言雀跳上床,將自己整個藏在被子和毛絨玩偶中,還不忘悄悄將被子拉開一些,聽着外面隱約傳來的談話聲。
「啊……媽,你回來了。」
「回來拿點東西,看你這一頭汗,不好好在家呆着上哪去了?」
「唔……同學找我有點事,臨時出去了一趟,言雀在房間麼?」
「她說自己有點不舒服……哎,從外面回來先洗手再干別的,別吵你妹妹,讓她睡會吧。」
「好好,誒媽,你時間是不是來不及了?」
「還真是,我出去了啊,你們在家小心用電。」
微笑着目送母親出門後,言御無聲地鬆了口氣,確定了下口袋裏的東西沒有損傷後,悄悄將妹妹房間拉開了一絲門縫。房間內十分安靜,他邁步進去,左手撐在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床上裹成一團的「不明生物」。
「哎。」
……
「小小鳥~」
……
「睡了?真睡了?」他轉過身,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狀似惋惜,「可惜,沒人理這只可愛的禿毛鳥了……哎呦!」
如舞獅中高舉獅頭的動作般,言雀披着被子一躍而起。
「你說誰禿!!」
「它呀。」
糯米糰般的小鳥軟軟地蜷縮在言御的手掌心,似乎是剛才被突兀地揣進了口袋,頭上的毛有些雜亂地支棱着,尾巴毛也禿禿的。隨着新鮮空氣的注入,它逐漸恢復過來,目光在兄妹二人的臉上流連,而後撲騰起來,落在了言雀的肩頭。
「怎麼會有小鳥?」她側過頭,嘗試性將手伸過去摸了摸。
「我去買藥路過寵物店,看它一直在籠子裏跳來跳去的,就進去隨便看看。本來不想選這隻的……」言御微笑着,「不過看它尾巴禿禿的樣子太像某人,就買回來了。」
「嘁!」
「……肚子好點了麼?」
「……嗯,跑了幾趟廁所,沒事了。」
「媽怎麼沒發現,你把米飯藏起來了?」
「就、就把鍋放進柜子里了而已,才不是為了幫你……」
咔嚓——
「你……!你幹嘛拍照!」
「禿毛鳥和禿毛鳥,值得紀念的相遇。」言御笑眯眯地摸了一把言雀額前奇形怪狀的劉海兒,「沒事的話就出來吧,我買了蛋糕,草莓牛奶還是蘋果汁?」
「……蘋果汁!」

V
孤途

「哥,我好像……得怪化病了。」
「…………………………」
「接下來我會怎麼樣?如果……如果被發現了,是不是也要被那些醫院的人抓走?我好怕,我不想跟你分開……」
「別怕,告訴哥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不舒服的?」
「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半個月前吧……」
「是你嗓子發炎咳嗽那幾天……?怎麼沒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又沒問!而且……那陣子你每天都在和不同的人見面說話,還有簽好多文件……我看你很忙就……」
「唉,你怎麼能確認自己得的是怪……異化綜合症?」
「我不能確認,但是……」
「這是——!」
「咳嗽好了之後,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能做到了……」
「你今天和同學打架,也是因為展示了這個?」
「不是展示,是不小心被他看到了,誰叫他說我是怪人,還說爸爸媽媽都變異成怪物了!」
「…………」
「我看網上說,有些人病好了之後就會有奇怪的能力,是不是爸爸媽媽只要有了能力,就能回來了?」
「………………」
「哥哥……?」
「……嗯,當然了,爸媽很快就會回來了……別擔心,學校的事哥哥會處理,晚安。」
他竭力保持着面不改色的樣子,沒敢再看對方的眼睛就輕輕地關上房門,將妹妹驚慌不安的目光掩在另一邊。隨後後退幾步,將自己整個後背都貼在牆上。
「異化綜合症……言雀也……?」
前幾天遞交探病申請時在醫療中心聽到的那些流言似乎成了真:大多數人在病痛中掙扎,狀態一天比一天糟糕,但也有很少的一部分人不僅恢復了健康,甚至還擁有了某種「超能力」。
想到剛剛匪夷所思的一幕,言御瞬間萌生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但擺在面前的現實炸彈卻明晃晃地提示着他,一旦行差踏錯,兄妹二人的前路恐怕也會被炸個粉碎。
原本以「寄住到自己大學畢業」為前提說服了大伯,計劃卻再次偏離了軌跡,旻望的捐款和在老師辦公室幫忙的工資加起來,租間小點的房子倒也夠了,可言雀監護人的問題要怎麼解決……離生日還有幾個月,理論上生日後的第二天就可以辦手續了,只要在剩下的日子裏想辦法不讓別人發現……
言御迅速在心裏盤算起來,思考着每一種可行的辦法,腦海中不由得跳出另一個聲音:
「大伯好歹是爸爸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雖然此前多年疏於聯絡走動,但如果說明情況,好好跟他談談的話——」
「咳。」
刻意的咳嗽聲迴蕩在狹長的走廊里,也拉回了言御的思緒。
「大伯,您這麼晚還沒睡啊。」心中所想的人突然出現,他趕緊從地上坐起來,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你不也沒睡麼,難得有空,咱倆坐客廳聊會兒?」
「好的。」

客廳沒有開燈,兩人相對坐着,一個一言不發,另一個則滔滔不絕地講起了陳年往事
「……孩子,你也知道,你媽那邊的親戚那是一個也靠不上,你爸這邊呢……不怕你不愛聽,當年他非要找個外地對象結婚,你爺爺奶奶是一百個不樂意,最後他為了這事兒和全家鬧僵了,我們哥倆也沒了聯繫……所以你那天一個人找過來的時候,還真把我嚇了一跳。」
「我們當時實在是……走投無路,雖然知道不妥,也只好來唐突打擾……親戚中也只有您和大伯母願意雪中送炭,幫我們一把,這點我和言雀都銘記在心。」
「哎,說到小雀,我不得不囉嗦兩句,原本就是看她歲數小又遇見這麼大的事,不願意上學請幾天假也就由着她了。這好不容易去學校,又跟同學打架,鄰居表面不說,背後都把我們當談資呢……她是你妹妹,你可得負起責任來,好好教育她啊。」
「這是自然,不過希望您也體諒一下,她這麼久見不到爸媽,學校那邊我去問過情況了,對方也承認自己出言不遜,這才……」
「我知道——」言治平拍拍大腿,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不就是在學校挨了點欺負麼,她也打回去了,還想怎麼着?慣什麼毛病是什麼毛病,小孩兒之間的事讓她們自己調和調和就好了,動不動就不上學,長大了沒個出息,你還能養她一輩子?」
言御悄悄把拳頭握起來,臉上依然沒什麼變化。
「……您說得是,稍微過段時間我打算給她轉學,換個新環境,到時情況肯定會有所好轉的。」
大伯含混地唔了一聲,像是很滿意言御的態度,放鬆地往後靠坐着。
「不過話又說回來啊,她今天這個打架的事兒,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
「其實……前兩天你大伯母叫她吃飯的時候,瞧見個怪事,嚇得夠嗆,我呢也只好來跟你說說,希望你這個親哥哥給解決解決。」
「不敢當,您儘管說……」言御嘴上不經思考地回答着,心裏卻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隨着大伯的話出口,那預感也成了真,沉甸甸地墜了下去。
「你大伯母看見小雀就在她那屋裏啊,憑空開了個洞,一鑽進去人就消失了,洞口也沒了——你說說,這是不是怪事?」
「………………」
話到此處,即使再傻也聽得出今晚這場「聊會兒」的用意了,言御盯着中年人指間忽明忽暗的火星,沒有吭聲。
「大伯知道,你打小就聰明,肯定知道怎麼做才能顧全大局。這樣,我先表個態,這事兒你知我知,就在這個家打住,絕不讓外人知道,怎麼樣?」
言治平將外人兩字咬得重重的,顯然意有所指,畢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成年人,怎會看不出兩個孩子眼下最擔心的事。
談話的走向被對方牽着一路至此,話說到了這份上,言御沒有拒絕的權力,不如說對方實在是摸清楚了自己的個性,才主動拋出了「保密」的交換條件。
回想起二十分鐘前對血緣親情抱有一絲僥倖期待的自己,言御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大伯母那邊……」
「這我跟你打包票,畢竟有你爸媽的事在前,言家要是再出個得怪化病的,這街坊鄰居可就有的閒話嚼了。」
「好,您放心,接下來我也會儘快找房子,不讓兩位長輩為難。」

解析成功的滴滴聲傳來,言御回過神,面前是海臨醫療中心的同調者個人界面,兄妹二人的身份信息轉換完畢,數據也修改得萬無一失,再過幾秒,他就會成為那個被選中的倖存者。
這麼做正確與否,言御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按下了確認鍵。
「——操作成功。」

VI
夜幕下的燈火

某夜,行政總裁辦公室。
隨着最後一張文件處理完畢,監督整個人都癱在寬大的椅背中,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過了多久,窗邊突然傳來一陣異響,抬頭看去,言御已經打開窗戶,輕巧地落在窗台上。
「還在工作麼?」
「剛做完,」雜亂的工作信息充斥着監督的大腦,讓他/她的反應也比平日慢了不少,「正在回想還有沒有什麼被我漏掉的。」
「看來,現在正是個邀請您外出的好時機。」
「是有什麼地方想去麼?」
「今晚夜色很好。」言御回答道。

時間臨近深夜,行人稀少,但商業街依然燈火通明,幾塊徹夜不滅的廣告牌和高樓大廈中隱隱透出的燈光,造就了這座城繁華而炫目的夜景。
此時此刻,兩人就站在某座大樓的頂部。重新感覺到堅實的落腳處,監督心底一松,看着言御收傘的樣子。
「這樣的飛行體驗,我還是第一次。」
「我的榮幸,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嘗試『帶人』飛行,為此我專門做了些訓練,要是途中臂力不足或者不小心鬆開了手,讓監督/監督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要真是這樣,也是我自己把命交到你手上的。」監督笑了笑,看着他的側臉,「所以……這才是你真正的能力。」
「嗯,我沒有取過名字,認真說起來,應該可以算作『飄浮』『浮空』一類的能力吧。」
「那把傘也對你發動能力有幫助麼?」
「這個啊,就是把普通的傘,以前的某個雨天,一個奇怪的傢伙給我的。」
無須物品輔助,只靠憑空發動能力就可以帶另一個成年人飛行,這看似簡單,但對一個沒有條件進行訓練的人來說,大概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艱辛。
但這些背後的細節,他沒有說,監督也就沒有問。

「從這裏看,西陵重工的標誌還真顯眼。」
「監督/監督小姐沒從這個地方觀察過周圍吧。」
「嗯,我對這一帶還算熟悉,但從這個視角卻覺得有些轉向了。」
「您看那邊,是鹿路運輸,那邊是神奇漂浮的廣告位,還有那邊……是海臨醫療中心。」順着言御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裏是一片隱隱約約的光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我以前經常爬上高處。」他的風衣後擺隨着高空的風獵獵飛舞,「那個時候言雀和同學相處得不好,老師經常給我打電話;導師也不贊同我要提前修完學業的做法……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我就會找到一處儘可能高的地方,望着醫療中心的方向。只要想到那裏有兩盞燈光屬於我爸媽,就覺得自己又能堅持下去了。」
「……」
「後來我聽說第一批接受治療的病人大多都轉送到了特別隔離區,可惜那裏太遠了,望不到。不過高處的確有種魅力,不是麼?俯視着這片夜色中的城市,就會讓人有種縱身一躍的衝動。」
「言御,你……」
「別擔心,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您知道,把我家那隻鳥交給誰照顧,我都不放心。」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柔和,消失在不間斷的風聲中,仿佛過去經歷的種種也都隨風而逝。見監督不再開口,言御有些苦惱地微笑着。
「抱歉,我明明是邀請您來欣賞夜景的,說這些也未免太沉重了。」
「的確。」監督眺望着遠方,「僅僅是傾聽就這麼沉重,以前你獨自背負這些的時候,一定比我想像中更辛苦。」
「……」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什麼?」
「就是感覺……你好像一直在苛責自己,所以我覺得,應該有人對你說這句話。」
「……………………」
許久的沉默後,他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人,異色的眼瞳深處綻放着細碎的光芒。
「謝謝你,監督。」

VII
合作夥伴

決定租下鴻煊大廈五樓作為御雀通信的第一晚,言御習慣性地來到頂樓,眺望着遠處的燈光。
活着很累,這是言御幾年來最大的體悟。搬家、上學、到現在準備創業,雖說他自發縮短了自己成長的時間,但年齡的限制也讓他在做許多事時更加舉步維艱。
好在還有言雀的存在,讓他覺得自己擁有一個堅持活下去的理由,也許在潛意識裏,他也需要着這個理由。
至今他還記得在一大摞需要簽署的文件後面,導師嚴肅地與他談及未來的神情。
「想什麼呢?」
司暘拎着膠袋靠近,遞過一罐咖啡,是言御喝慣的常溫。
「在想……我們這種只能給員工提供速溶咖啡的小公司能不能順利招到合適的人。」
「唔,也是。」司暘利落地扭開拉環,「走一步看一步吧。」
「原來你也會有這麼缺乏計劃性的時候,就不怕搞砸了?」
「砸了也沒關係,不過我覺得有你在,不至於。」
一般來說,言御會習慣性地接上不咸不淡的客套話,或是一笑置之,但今夜卻有些不同。也許是晚風徐徐,將人埋在心底的疑問都翻了出來。
「雖然現在問這個有點晚了……為什麼是我?」言御無意識地沿着易拉罐的圓摩挲着,「雖說我們以前就認識了,但中間好幾年沒見面,在導師那裏也是……根本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如果是看中技術,像我這種水平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如果是別的什麼……」
「別的什麼……?」
「…………」
看見言御這副少見的沉默,司暘卻像心情愉快般笑了起來,感慨似的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從我們認識開始,你好像總在問這個問題。」
「嗯?」
「有人說你眼睛長得奇怪的時候,導師錄取你的時候,言雀得病的時候,還有……」他停頓了下,才悠悠繼續道,「還有現在。」
「我沒……大概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能在你的年紀上海臨理工,更不可能師從信息安全領域最有建樹的教授之一。」
「………………」
「無論同情還是交情,都不足以讓我浪費時間,邀請你只因為你是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僅此而已。」
「……」
「而且,」他喃喃自語,「偶爾取取材也不錯……」
「你說什麼?」
「我買了蔬菜牛肉三明治,吃麼?

VIII
附錄

【魚香肉絲】
1.豬里脊肉或前腿肉,切成細絲,用冷水浸泡至血水泡出,然後加入料酒、澱粉、鹽和少量植物油,醃製半小時。胡蘿蔔、筍、黑木耳切成細絲備用。
2.準備魚香汁,將姜、蔥、蒜切末,加入1勺鹽、1勺澱粉、3勺醬油、4勺砂糖、4勺醋、5勺水調勻。
3.熱鍋熱油,倒入肉絲大火炒至肉絲變白,加入豆瓣醬炒勻。
4.倒入配菜翻炒。
5.倒入調配好的魚香汁,快速翻炒均勻,待湯汁濃稠後出鍋裝盤。

備註:多放糖,少辣,不要胡蘿蔔,姜不要切末
追加備註:還覺得不夠甜,她味蕾不會壞了吧?
再追加:說什麼不能再多放糖了……

【番茄炒蛋】
1.西紅柿兩個,雞蛋三個(也可調整比例),鹽、糖、油適量。
2.將雞蛋去殼打散放入碗中、西紅柿切小塊備用。
3.鍋中倒入適量食用油,油熱後倒入蛋液。待雞蛋稍微凝固炒散後,放入西紅柿,煸炒均勻。
4.往鍋里加少許糖、少許鹽,少許生抽煸炒均勻,然後大火收汁。

備註①:適量,菜譜最無用的描述之一。
備註②:我決不能接受番茄炒蛋多放糖……!
備忘③:稍微往雞蛋裏加點水試試。

關聯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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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攜來一身寒意,卻始終沒有撐開手邊的那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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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雨作金澤
解鎖內容:
《周刊SKIP》-漫畫家·望月特別訪談(1121.7)

《周刊SKIP》-漫畫家·望月特別訪談(1121.7)

——上月《星之艾斯黛爾》單行本第二卷《林野仙境》發售後,成功創下了當月銷量第一的好成績,也再次對老師說聲恭喜!
望月:謝謝,我也要感謝每一位支持《星之艾斯黛爾》的讀者。

——相比傳統魔法少女題材中溫柔善良或是活潑開朗的女主角,艾斯黛爾有着「腹黑」的一面,老師在創作這個角色的時候有着怎樣的心路歷程,可以簡單和我們分享一下麼?
望月:可能稱不上「歷程」,因為我幾乎是在提筆的瞬間就在腦海裡想好了這個人物的性格,反而是在形象設計上糾結了一段時間。
嗯……會和一些比較經典的形象有所差別,我認為《艾斯黛爾》的世界觀設定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災厄降臨,一個孩子卻突然得到了特殊的力量,又被強硬地告知要承擔起拯救家人和世界這樣的重擔,這時她會怎麼做呢。我想要描繪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這一點我在閱讀的過程中也有發現,艾斯黛爾經常會面臨一些用魔法也無法解決的事件呢。
望月:是的,「明明是幻想世界魔法卻不是萬能的」,我也曾經從讀者那裏收到過這樣的投訴。(笑)

——在第二卷中艾斯黛爾遇到了新的夥伴,但在旅途中還是會不時地想起奶油王國的公主,可以簡單聊聊您對這段友情的看法麼?
望月:公主對她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雖然她們有時候並不能完全理解對方,但兩個人都在為這段友誼努力,對我來說,這份努力本身就很寶貴。

——那您認為,艾斯黛爾真正信任一個人的標誌是什麼呢?
望月:我想,應該是她願意在你面前嘆氣的時候吧。


寂靜昨日.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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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聲中呼救,於緘默中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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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rogon Shanghai

雜談

「Celebrate!」


註釋

  1. 英服
  2. 國際服
  3. 日服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