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暘
| 基本資料 | |
| 本名 | 司暘 |
|---|---|
| 譯名 | Si Yang[1] 司暘[2] |
| 別號 | 漫畫家望月 |
| 髮色 | 黑髮 |
| 瞳色 | 藍瞳 |
| 身高 | 187cm |
| 生日 | 12月21日 |
| 星座 | 射手座 |
| 聲優 | 德智(中) 浅利遼太(日) |
| 萌點 | 眼鏡、捲髮、面具、反差萌、全能、上班族、漫畫家 |
| 出身地區 | 森羅 |
| 活動範圍 | 森羅 |
| 所屬團體 | 御雀通信 |
| 親屬或相關人 | |
| 合伙人:言御、讀者:言雀 「奈亞」的舊識:灰鏽、奈默 | |
| “ | 又見面了,執行官,雖然我也還沒完全適應這副模樣,但或許我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御雀通信,司暘,合作愉快。 | ” |
司暘(Si Yang、司暘)是由上海燭龍開發的網絡遊戲《白荊迴廊》中的登場角色。
| 職業 | |
|---|---|
| 元素 | |
| TAG | 爆發·治療 |
| 星級 | ☆☆☆☆☆☆ |
簡介
世界編號:PD-0000053XXL42S-II
御雀通信的負責人之一,言御的學長,同樣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專業能力過硬。
平日總是面無表情,較為寡言,似乎有失眠的毛病。
經歷
愛吃芥末味的薯片,在御雀通信工作的同時以「望月」的化名連載着漫畫《星之艾斯黛爾》,是言御的得力助手,也是言雀暗中的引路明星。
在數年前時常夢見一座高塔,被來自克圖爾特的奈亞拉托提普所附身並覺醒了力量,但在之後反而將其吞噬,掌握了主導。為了言御能順利地覺醒能力而找到紅珠尋求幫助。
在言雀2025年的新生日卡文案中疑似完全掉馬。
偶爾也充當公司的電工修燈泡。
檔案
S.E.E.D.內部存檔 權限:監督
森羅-海臨-天境特區-南柯大道1101號110層01室
司暘,海臨本地人,御雀通信負責人。
1121年7月,與白荊科技達成深度合作,為網絡安全方面提供技術支持與協助。
異化核心已激活。
INK#001評論:初始異化相性指數已無法確定,目前錄入數據為根據本人敘述而得出的粗略估算,僅為存檔記錄。
INK#003評論:怎麼感覺這三項數據都不太準確⋯⋯他不會是在檢查中隱瞞了什麼吧。
記憶鐫相
整潔的房間內窗簾緊緊地拉起,沒有透出一絲光亮。司暘猛地坐起奔向水池邊,劇烈地乾咳了幾口,心跳如擂鼓般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他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五官扭曲着變換出無數陌生的臉,又在下一刻凝聚成無法捕捉的形貌。如笛音一般單調的音色尖嘯着撕扯耳膜,重疊着迴蕩在耳邊。
「回歸,沉淪……」
「——成為我的一部分。」
你是誰?
沒人回答。
他深深呼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持續低燒的身體被驚出一身冷汗,腦中殘留的噩夢片段像一幕幕老電影般循環放映,隨着時間的推移日漸清晰與真實。
令人不安的迴旋的風,瑰麗的永夜,迷亂詭異的天空,他感覺自己正作為某種虛實之間的影子,高高地俯瞰着一切,包括那永遠徘徊在塔下的——
「無名之霧」。
一股異樣的感覺占據心頭,明明門窗緊閉,司暘卻無端感到寒冷。沒戴眼鏡的視線模糊不清,他緩緩抬頭望向鏡面,窗簾依然拉得很緊,不知何時,一個披着頭蓬、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
來不及擦乾的水珠從發尖滴落,順着面頰流下。司暘轉過身,他本應質問對方是誰,入侵房間有什麼目的,但一種奇異的直覺讓他保持沉默。兩人無言相對,直到對方打破了寂靜。
「在找這個?」
不詳的霧氣捧起眼鏡遞到跟前,司暘猶豫了一瞬,還是接過戴上。世界重新變得清晰,他和先前一樣直視對方,但目光所及處只有一團漩渦般深不見底的黑暗。
「以往都是你來向我們'傳達',我反過來找你還是第一次吧。」
「……」
「嗯?」身影略微動了動,像是在歪頭,「按你們這個世界的曆法,力量融合已經快七天了,難道你還沒想起來麼?」
想起什麼?
紛亂的景象再次入侵腦海,又很快被眼前「人」散發的不明氣息驅逐,取而代之浮現的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奈奧格……」
對方摘下兜帽,和預想中的樣子不同,寬大的斗篷下是與人類相差無幾的外貌,幾縷藍色的頭髮在月光下十分顯眼。他不客氣地拉過椅子坐下,打開手邊的一罐咖啡。
「一路找過來我都累了……唔,有點苦,我還是喜歡加點牛奶。」
「你來做什麼?」司暘終於問出第一個問句。
「不幹什麼,只是來見見你,順便看看力量融合得如何了。」男人撇撇嘴,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就算是我,也很好奇另一個世界的'你'會是什麼樣子。」
昏沉了好幾天的頭腦依然混沌,但司暘還是準確地提取到了話里的信息。
「也就是說,你認識其他異世界中的我,並且想要利用他的力量促使我覺醒?」
「幾乎猜對了,不過有一點,包括'奈亞'在內,克圖爾特的力量會選擇自己的共生者,我可沒有資格參與,只是在'你'死後代為保存一下而已。」
奈奧格笑了笑。
「不過天隙通道實在將它弱化了太多,這樣也好,起碼你不用擔心自己像在那邊一樣瘋狂了。」
「…………」
司暘閉眼,「所以那些夢……是真實發生的。」
「當然,這份力量屬於'奈亞',同時也摻雜了上一任共生者——也就是'你'殘留下來的意識。只要這點意志還在,他就會不斷侵蝕你的記憶,直到完全吞沒為止。」
司暘沒接話,轉而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如果我夢中的信息沒錯,那麼身為守塔人的你是怎麼在不死的情況下從高塔中出來的?」
「我當然是費了很大的心思了,但也是巧合,恰好有隻小傷魂鳥想來奪取我的力量。她那麼想要,我就給她了。」
「無名之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無非是瘋或死,在那之後,無名之霧還會找到下一任宿主的。不過那就和我無關了。」奈奧格饒有興致地說,「對了,還沒告訴你,我給自己找了個新身份。」
「去哪?」
「樂園島,我精心挑選的『度假勝地』。」
司暘懷疑自己已經有一角在逐漸被所謂的另一個自己同化,因為此刻他的語氣開始不自覺地帶上熟稔。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這裡是個與克圖爾特截然不同的世界,不要亂來。」
「放心,我太累了,除了找個安安靜靜沒人打擾的地方休息一陣子外什麼都不想做。」
奈奧格放下已經空掉的咖啡,罐子與桌面碰撞,發出空洞的聲音。
「我該走了,等你駕馭這份力量後,你自然會知道怎麼『聯繫』我。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你會是奈亞,還是司暘呢?」
「——我拭目以待。」
「真是的,怎麼又在這種地方睡着了?」
聽到聲音,男孩睡眼惺忪地從畫圖本上抬起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着臉上印着圖案的兒子,女人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他鼻梁上被眼鏡壓出的紅印,然後拿出一張濕巾。
「小花貓,不覺得硌得慌麼。」
「……謝謝媽媽。」臉被蹂躪了一番的司暘重新睜開眼睛,「今天回來很早。」
「嗯,我帶的那幾個研究生的論文已經定稿,沒有會要開,也沒有必須參加的講座,所以我在回來的路上買好了食材,晚上吃千層面好不好?」
司暘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怎麼沒有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剛才我碰到你們班上的同學,他們都在找你。」
「我知道。」
「難道……和誰鬧矛盾了?」
「沒有。」他頓了頓,「現在沒有心情。」
女人歪了歪頭,司暘一直都是這樣,平時看起來並不排斥和同齡人一起玩,但有時候又會一個人偷偷地藏起來。
可能小孩子之間的社交也不容易吧。她笑了笑,點着畫板換了個話題。
「今天畫了什麼?」
「主角在上學的路上,突然遇到了世界末日。」
「聽起來是非常複雜龐大的主題啊。」
「但是我還沒想清楚主角是誰。」
「你希望他的性格是什麼樣子的?」
「和我不同的。」
「誒?為什麼,暘暘不想當主角麼?」
像是很奇怪媽媽會問出這種問題,司暘搖搖頭。
「是麼,暘暘只對接下來的故事感興趣啊。那之後,就繼續『搭建』吧。」
「搭建?」
「是呀,就像造房子那樣,創造一個屬於你的世界。」
「……」
司暘在搜集各種各樣奇怪的眼鏡——那天有兩名員工「不小心」翻出他的收藏後,這就成為了一個公開的秘密。
其實他並不在意被人知道這件事,只是自那以後,御雀通信的員工像是患上了收集症,紛紛開始搜羅那些奇形怪狀的眼鏡,然後像獻寶一樣悄悄放在司暘的辦公桌上。
在第不知道多少個展示櫃也被新眼鏡填滿後,司暘開始認真思考起在辦公室放置更大柜子的可能性。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駁回了。
這一天午休,司暘難得走出公司,坐在附近公園的長椅上,什麼都不做,只是發呆。
他總是習慣性地觀察別人,幾乎成為了一种放松的方式。但世上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有意思的細節,反而充斥着大量無聊的、錯過也完全不可惜的事物。每當這時,他就會拿出這些收藏品。
作為天生的近視患者,清晰的視野對司暘來說幾乎是安全感的同義詞。但是偶爾,他也會摘下近視鏡,感受那種多彩的曖昧和模糊。
仿佛是一種特殊的萬華鏡。
「麻雀先生——!」
有點陌生的身影停在面前,司暘定睛看了看,是鹿路運輸中的一位。
「你好。」
「你好你好,你在幹嘛呢?曬太陽麼?」
「算是吧,你呢?」
「送快遞!」他拍拍自己懷裡的箱子,「哦對了,後來金主大人告訴我我才知道,原來你真名不叫麻雀啊!真可惜……哦要超時了我得先走了!下次見啊麻雀先生!」
司暘點點頭,可還沒等他重新開始發呆,青年又突然折返。
「差點忘了,這麼曬太陽可能對眼睛有點不太好,這個送你!」對方不由分說往司暘手裡塞了什麼,隨後再次揮揮手消失不見。
低下頭,司暘發現自己手裡是一副形狀奇怪的墨鏡,像是飛揚的火焰。
無視周圍人的眼神,他換上了那副墨鏡,然後發出一聲理所當然的感慨。
「粉色的……完全看不清……」
「抱歉這麼冒昧地提出想與二位談話。」
「嚴格來說,閣下已經在事先向我們『傳達』了這樣的意志,因此不算是意料之外的邀約。」
「我……?是麼,我還以為自己沒能成功。」
「這是屬於那位奈亞拉托提普的能力,可能您一時還難以掌握,我能感覺到,您還未能真正與自己擁有的力量融合。」
「的確。」
「我們可以保證這次談話的安全性,會議室內所有用於記錄的電子設備都暫時停止了工作,閣下儘管放心。那麼,請問閣下所說的重要之事究竟是什麼?」
「我想知道……是否存在一種相對安全的異核覺醒辦法。」
「……」
「在今天之前,司暘先生應該從未見過紅珠小姐,為什麼會想到來問我們呢?」
「只是從我自身的經驗出發,做了些沒有根據的推測,類似於……克圖爾特或許擁有這種途經。恰好我目前所能感覺到的克圖爾特人,只有兩位,一個似乎『信號不好』無法聯絡,而另一位,就是你,灰鏽小姐。」
「…………」
「您提出的疑問,我的確能解答一二。」
「洗耳恭聽。」
「與其他世界的力量不同,克圖爾特最大的特點是『吞噬』。」
「吞噬?」
「是的,這幾乎是刻於血脈中的本能,並不受本人意志所控制。以當前世界為例,所謂的覺醒,實際是人體受到X輻射後出現的過敏反應,也就是森羅所提出的X異化綜合徵這一概念。很多患者都會在這期間出現病情惡化甚至死亡的情況。而對克圖爾特人來說,只要在過程中發現惡化的跡象,便可利用自身的特性強行剝離併吞噬對方的力量,使其回到原本的狀態。」
「也就是回到普通人的狀態?」
「沒錯。」
「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如果覺醒失敗了呢?」
「對方一輩子都不會再有覺醒的機會。」
「算是賭上唯一的一次機會麼,比起死亡的風險,的確已經是相對安全的辦法。不過想要開始進程,首先需要接受輻射?」
「異化的本質是力量對於人體的入侵,只需將自己的力量分給對方,就可以完成感染。」
「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吧。」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種辦法會對身體造成不小的損傷,請您務必考慮清楚後再做決定。」
「……」
「如您需要,我可以代為行事。這也在紅珠小姐的交易範圍之中。」
「謝謝,我明白了……交易的事,我會認真考慮。」
-[3]:所以,這就是言御的「覺醒門路」?雖然知道克圖爾特是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世界,但怎麼也想不到還會有這種方式。
司暘:還好算是個好結局。
-[3]:不管怎麼說,你和言御為了逃過同調者檢測也太亂來了。
-[3]:按你剛剛說的,那應該是你第一次正式地使用力量?
司暘:嗯,徹底覺醒之後,那個夢並沒有停止,而是變得更加頻繁。漸漸地,還發生了很多變化。
司暘:隨着那些夢境不斷重複,我越來越有種分不開虛幻和現實的錯覺,的確就像執行官先生/執行官小姐說的,算是一種有計劃地亂來吧。
-[3]:唉,你那時候很難熬吧。
司暘: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珍貴的體驗,沒有燃燒過,就談不上熄滅。有時候,只有這種掙扎的時刻才最能讓自己感覺到自己是「活着」的。
-[3]:……?
司暘:以前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說法。
-[3]:使用力量恐怕會讓你的情況雪上加霜,我還以為你會選擇更加保險的辦法。
司暘:我的確猶豫過,但這個決定也是綜合考量下的結果。
司暘:畢竟除了這份莫名奇妙得到的力量外,我只是一介普通人,難說能否付得起紅珠小姐的報酬。
-[3]:我對這點不置可否。
-[3]:退一步說,既然「奈亞」曾經救過灰鏽,她或許不會收取報酬。
司暘:就結果而言,他的確幫助了灰鏽小姐,不過並非出於好心。他只是享受着戲弄的樂趣,試圖教唆和誘導所有善與惡的發生。
司暘:我不能冒領這份謝意,不是多高尚,僅僅是不想和其他世界的自己混為一談而已。
-[3]:我明白了。無論如何,感謝你願意向我說明來龍去脈,甚至還額外披露了自己就是望月的事……明明不說我就不會知道。
司暘:雖然交往不深,但我認為執行官先生/執行官小姐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比起被調查後發現,我更願意主動坦白。
-[3]:關於覺醒的時間和契機,對外文件上會顯示你是在這次慶典中不慎被感染。
-[3]:但R.E.D.那邊……以後我會向他們說明實情。
司暘:當然,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守的秘密,只不過其中牽扯太多,一一解釋也很麻煩。
-[3]:(笑)
司暘:?
-[3]:抱歉,我只是……好吧,直說的話就是,和一些需要深入交流才能發現邊界感很強的人相比,我突然發現你好像是從最開始就會和人擺明距離感的類型。
-[3]:而且不是因為性格,更像是……嗯,經過思考後開始執行的程序。
司暘:我不否認,人類往往無法認知到離自己太近的東西,保持距離更有助於觀察到更多細節。
司暘:……
司暘:不過在這之中,也有些特殊案例。
夜半時分,司暘獨自登上前往頂樓的樓梯,推開了通往天台的門。
最近不知怎麼,二教天台有幽靈的傳聞在學校里漸漸傳開,還衍生出不少奇怪的版本。他一向不信這些,卻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想要一探究竟。
今晚原本應該是滿月之夜,烏雲卻早早地飄來,遮住了月亮最後一絲光輝。一位白髮青年站在天台的邊緣,風吹動衣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只振翅欲飛的鳥。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緩緩轉過頭,一雙異色眼瞳格外醒目。
像是沒料到還會有其他人前來,那張臉上一瞬間閃過拒絕的神色,又很快遮掩過去。司暘保持握着門把手的姿勢,站在陰影中沒動。
「你在幹什麼?」
「……」
「……」
「放心,我沒打算跳下去。」沉默良久,對方還是出於禮貌開口。「就是想看看。」
司暘默默瞥了一眼他目視的方向,在心裡列出了幾個選項,但並不打算追問。
「你最近經常來這裡?」
「嗯,因為沒人會來,很安靜。」
「沒人來,可能是被你嚇的。」
「我?」
對方愣怔了一瞬,然後像想起什麼一樣,露出某種習以為常的笑容。
「那……學長不怕我麼?」
「……?」
「瞎猜的。」他輕快地說,「看來我猜中了。」
「所以,你在這裡幹什麼?」
司暘再次拋出了差不多的問題,但對方顯然沒有老實回答的意思。
「學長你說,有些突如其來打亂人生的事,會不會也是預設好的一環呢。」
「你是指命運?」
「命運這個說法太虛無縹緲了,可能更像是某種被提前寫好的程序吧。」
「誰寫的?」
「不知道。」
「如果是的話,你就能認同了麼?」
「……怎麼會。」青年的頭髮隨着夜風飄動,「人可沒辦法做到一絲不苟地執行指令。再說……」
「我只認同我自己編寫的程序。」
………………
叩叩。
發現自己被敲了兩下桌面,司暘眨眨眼,順着面前拿着文件的手抬頭看去。
「甲方那邊發來的修改意見,要得急,最好今天內能做完。」
「哦。」
「……發呆?」
「沒有,只是想起了之前很熱門的一個話題。」
「是什麼?」
「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只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人物,你會怎麼辦?」
「哎我也看過這個!」一旁御雀通信的員工突然從電腦前冒出頭。「當時網上討論得可熱鬧了,什麼樣的答案都有,哎要是言哥你會怎麼做?」
「繼續幹活。」
回答得斬釘截鐵,一秒都沒猶豫。
「啊??就這樣?」
「怎麼,不喜歡這個答案?」
「也不是……可是你真的不會有一點點點點自我懷疑,想要開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麼?」
言御低頭笑了笑,「我們也許是假的,但每天需要花的錢都是真的。在這種現實面前,哪有心思傷春悲秋,思考那麼宏觀的問題。」
「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可是……」
「比起考慮這個,不如先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比如把眼前的工作完成,程序可不會自動產出海隅點,讓你去搶下下個月BS的演唱會門票。」
「!!!」
看着回到座位埋頭苦幹的員工,言御將目光轉回來。
「你想說什麼?」
「沒有,這個答案很有你的風格。」
「聽着不像是誇獎。」
司暘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整個人看起來卻像是心情很好一樣,朝着言御晃了晃文件。
「六點前處理好。」
「好,辛苦了。」
言御不明所以地回到辦公室準備繼續工作,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曾經和誰討論過類似的話題……而且還是自己先開始的。
仿佛被突如其來的黑歷史擊中,言御無言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算了,還是爭取早點回家吧。」
這個故事最初來源於我童年的胡思亂想,我想描繪這樣一個主角,在身邊人眼中,她聰明,漂亮,善良卻有限度,在一切發生前就為自身設置了透明但清晰的邊界,像塊乾淨透明的玻璃。
但將視角上升到整個世界尺度上,這個在人群中閃閃發光的人一下就變得普通——當然,上升到這種高度時,人類群體也不過是宇宙間漂浮的一粒塵埃——她甚至不如生活中的很多人,力量不足,沒有後盾,還缺乏來自家庭的關愛,我很好奇,這樣一個按照固定路線走下去多半會收穫幸福人生的人,在突然崩壞的特殊環境下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如開頭所說,這是多年前的某天突然浮現在我腦海中的想法,卻不知為何一直揮之不去,像是一道始終沒能解開的數學題,直到成年後也依然困擾着我。
後來,她的形象變得越來越清晰,我也終於決定嘗試着將這個故事畫下來。
從前看到一種說法認為,人是由不同的自己構成:被他人觀察到的自己,自己眼中的自己,真實的自己。在創作漫畫的過程中,我越來越能感覺到,比起我講述艾斯黛爾的故事,更像是她在為我提供一種全新的觀察世界的視角,或者說,觀察我自己的視角。
這個過程對我來說相當有趣,尤其是隨着故事的推進,她性格中複雜甚至是負面的一角逐漸被揭露,我個人也比以往更深刻地理解了她過去的某些反應。
我收到過很多讀者來信表示並不喜歡艾斯黛爾在新劇情中的表現,這與他們心中以往的形象背道而馳,但在我看來,人類因缺陷而成為人類,極致的完美往往意味着終結,就像一個圓滿的了無遺憾的故事,等待它的只能是結束。
毫無疑問,艾斯黛爾擁有明顯的缺點,而且我希望將這一點直白地展露在大家面前。
沒有人能夠脫離現實世界進行創作,艾斯黛爾終究是我筆下的角色,她的誕生和成長包含了我某些不自覺流露的思想,也許最初她的確有一部分東西——很難具體說是什麼,可能是性格,或是認知和思考的方式——來自我認識的人,但艾斯黛爾只是艾斯黛爾,不是任何人投射在虛擬世界的影子。
儘管這部漫畫描繪的一切都是虛構的,但讀者和我與她一起經歷的每一場冒險,都會讓這份感情化為真實。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那麼後續我們也會按照今天的討論繼續推進,有進展隨時同步給你。」
「好。」
「辛苦了望月老師,那麼忙還抽出時間來和我喝咖啡。」
「這點上你也一樣。」
「因為我還是覺得漫畫作者和編輯面對面聊天是件很有必要的事,工作說完了,聊點近況?最近在幹什麼呢?」
「現在在嘗試稍微擴大一點公司的規模,招了幾個新員工。」
「雖然你肯定會說沒關係,但我必須得說一句,目前存稿充足,稍微放鬆一個月也不會影響更新。」
「從御雀通信的發展來看,以後需要請假的時候說不定會越來越多,現在還是算了。」
「今年三月份那次就是你唯一一次請假吧,還好後續身體沒有大礙了。」
「嗯,讓你擔心了。」
「話說,你肯定也沒去看過最近的讀者評論吧。」
「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評論麼?」
「噗——」
「?」
「抱歉抱歉,我就是覺得望月老師有點變了。還記得你剛剛開始連載的時候麼?雖然很努力在掩飾,外人看來也的確面無表情,但那會你面對評論的狀態超級緊繃。」
「很明顯?」
「不會,但我見過的作者太多了,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一點的。」
「……」
「想要得到認同是人的天性,放在創作者身上就要加個更字,幾乎我見過的大部分作者都或多或少對外界評價感到焦慮,包括那些被外人追捧的天才們。我倒是很能理解……畢竟是傾注過心血的作品,一些過激的批評很容易讓人覺得不止作品,連同自己的人格和其他東西都被否定了。」
「看多了之後連自己都會開始否定自己身為作者的價值,變得迷失自我。」
「這個我不好說,就我個人而言非常不建議過度地自我剖析,除非它真的能對當前的狀態有所幫助,否則會漸漸鑽進牛角尖,演變成一種『自虐』。」
「也許……確實是這樣。我很慶幸之前的自己接受了你的意見,沒有將故事修改成另一個樣子。」
「不用把我說得那麼好,作為主編,我首先要考慮的是漫畫作為商品是否賣得出去。在我看來,望月老師獨特的靈魂是最吸引讀者的一點,摒棄掉會很可惜。」
「嗯。」
「說到底,創作是痛苦的,過度糾結或是捨棄個性,都不算是最佳方式……不過,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所以你的變化,我由衷地覺得高興。」
「活着就是在不停地改變。」
「這句話說得好……啊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還約了下一個作者,抱歉,因為平時沒機會說,今天好像說得有點太多了……總之,讀者那邊的評價……」
「……」
「非常好,而且好評在持續增加,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個。」
「那就好。」
「走啦,我很期待下一次的故事。」
「嗯,我也……很期待。」
午後茶憩
關聯劇情
森羅歷1121年7月
關聯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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